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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非洲解放英雄昔日的相似经历和晚年的迥然结局,实在发人深省

2017-11-21 全球政商内参


  昨天,很多媒体报道,津巴布韦总统穆加贝与津军方举行谈判,同意以下台换取家人安全。穆加贝妻子格蕾丝被津巴布韦执政党驱逐出党。今天特发一篇旧文,比较穆加贝与曼德拉。

现年93岁的罗伯特·穆加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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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党正在街头载歌载舞欢庆这一事件


89岁高龄的津巴布韦总统罗伯特·穆加贝,今年(2013年)8月3日不出意料地又一次成为总统选举的赢家。尽管竞选对手兼该国总理摩根·茨万吉拉伊指责这次选举是一出“大闹剧”、“一场不反映民众意愿,不符合可信、自由与公平国际标准的假选举”。


第六度连任使穆加贝本可以一直做到94岁,而且届时他还可以再连任一次到99岁(新宪法终于限制总统不得连任两届)。津巴布韦自从1980年摆脱英国殖民统治至今,掌权者一直没换过。


穆加贝从独立英雄到“终身总统”的蜕变,让人联想起另一位非洲政坛名人:南非首任黑人总统、穆加贝的学长纳尔逊·曼德拉。


曼德拉(左)和穆加贝


这两位除了均为开国首脑,都非常长寿且来自同一个地区(津巴布韦和南非均地处非洲南部,仅有一河之隔),还有诸多相同之处。曾为分别为他们作传的英国作家马丁·梅雷迪思这样概括:


两人都出生在白人势力主宰全非洲的时代——曼德拉1918年,穆加贝1924年;都是基督教教会学校的产物——曼德拉属新教卫理公会教派,穆加贝信天主教;都上同一所高校——南非的海尔堡大学;都属人数不多的黑人专业精英——曼德拉是律师,穆加贝是教师;都被卷入反抗白人少数统治的斗争——曼德拉在南非,穆加贝在邻国罗得西亚;都曾主张通过暴力推翻白人政权;都经历了漫长的牢狱岁月——曼德拉27年,穆加贝11年。”


  

此外,2004年《新非洲人》杂志对非洲各国的民调显示,两人都在非洲历史上最受爱戴的人物排行榜上名列前茅:曼德拉排名第一,穆加贝第三。


两人的妻子也都曾是热门新闻人物:穆加贝的妻子格蕾丝比他小41岁,原本是他的秘书兼地下情妇,为他生过三个子女,直到穆的革命战友元配去世后,两人才于1996年结婚。这位2011年获人大汉语专业学士学位,是个购物狂,2003年曾在巴黎两小时内花掉12万欧元,2009年在香港五星酒店因暴打记者轰动一时,并被爆出与央行行长等多人劈腿的绯闻。


而曼德拉的夫人风波出自他的第二任妻子温妮。两人的婚姻长达38年。她曾是曼德拉在狱中曾日夜思念的对象。但后来温妮变得专横跋扈、崇尚暴力,以丈夫的名义组建暴力团伙,因绑架、杀人被判刑;她甚至一度与年轻面首出双入对。曼德拉忍无可忍,于1996年和她离婚。


不过,最终决定两人历史地位高下的,却是他们的两大区别……对昔日敌人和对权力的态度。


虽然人生的最好年华都在狱中度过,但曼德拉当选总统后,却大度地宽恕了当年加害自己的所有白人统治者,完全没有报仇雪恨的举动,最终以自己的表率赢得了全国和解。


他的名言包括:


“若不能把痛苦与怨恨留在身后,那么其实我仍在狱中。”


“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一样需要获得解放。夺走别人自由的人是仇恨的囚徒,他被偏见和短视的铁栅囚禁着。”

  

“让黑人和白人成为兄弟,南非才能繁荣发展。”

  

而穆加贝始终没有忘记仇恨,他曾说:

 

“我们党必须在白人——我们的真正敌人的心中不断造成恐惧。”

  

“唯一可以信任的白人是死掉的白人。”


在这方面他对曼德拉颇不以为然,不久前说:“曼德拉为非黑人族群做了许多好事,有时甚至牺牲了黑人的利益。这似乎太圣洁、太美好、太圣徒化。”



穆加贝的复仇包括大量没收白人土地和51%的公司股份,再分给自己的拥趸,造成大量黑人雇工失业,生产遭受重创。这个当年曾让南非羡慕的“非洲面包篮”从此经济动荡,通胀率创世界之最。而南非却实现经济快速增长,作为非洲之星跻身“砖块五国”之列。


两人对权力的态度也有宵壤之别。


客观地说,穆加贝长达33年的连续执政,在非洲大陆并非绝无仅有。据《卫报》指出,非洲政坛存在一种“在位者优势”现象——现任总统利用手中掌握的国家机器保住自己的权力,因此迄今只有赞比亚一国发生过两次现任总统败给反对派对手的先例:1991年的卡翁达和2011年的班达。


  

其实穆加贝也翻过一次船:在2008年总统选举中,他得票少于茨万吉拉伊;此前执政党“非洲民族联盟-爱国阵线”在议会选举中也败给后者领导的反对党“民主变革运动”。


由于茨万吉拉伊的得票率没有过半,本应举行第二轮投票。此后爆发了一波暴力狂潮,数千名反对派支持者不是死伤、失踪,就是被逐出家园,最后茨万吉拉伊被迫退选,说再选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在外界调停下,他屈就总理一职(2007年他自己也曾被打成重伤)。


此后穆加贝通过对军警、司法、财政和行政系统的加工改造,确保自己在日后的选举中立于不败之地,例如今年就有上百万城市选民被剥夺投票权(穆的支持者多在农村)。


穆加贝多次辩解说,自己并不“独裁”,每次都是通过民主选举上台;“人民依然需要我。当人们依然需要你领导他们时,时间、年龄都不是问题。”


  

这让人联想起卡扎菲当初的反复宣称:“利比亚人民热爱我!”还有一段据说是克林顿对菲德尔·卡斯特罗的评价:“我上幼儿园的时候,他是总统; 我上小学的时候,他是总统; 我上中学的时候,他是总统; 我上大学的时候,他是总统; 我工作之后,他还是总统; 我结婚之后,他还是总统; 我当总统了,他仍然是总统; 我下台了,他仍然是总统……”


  

反差鲜明的是,曼德拉虽然至今仍备受民众爱戴,却只做完一届总统任期(5年),便于1999年退出政坛,像美国国父华盛顿那样归隐田园。

  

他的理由是:“我已经演完了我的角色,现在只求默默无闻地生活。我想回到故乡的村寨,在童年时嬉戏玩耍的山坡上漫步。”“曼德拉之后,自有后来人。我们有很多有能力的年轻人。”


  

两位非洲解放英雄昔日的相似经历和晚年的迥然结局,实在发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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