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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工作者的地下江湖:流氓欺辱,黑社会胁迫

2018-04-01 全球政商内参



来源:人文经济学会、新京报


韩国电影《追击者》讲了一个血腥变态的杀人故事。车太贤饰演残暴的连环杀手,专门杀害提供上门服务的按摩女郎。这个故事有其原型,现实生活亦不乏其例。


性工作者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工作,她们的首要天敌是罪犯。


2008年,南方周末发了一组性工作者安全状况的报道,在辽宁、湖北、广东几省调查,各地小姐被杀、被强奸的消息以每周1-2的频次见诸报端。一般人很少遇上的杀人、强奸、抢劫,在底层性工作者那里颇为常见。


连环杀手属极端个案,杀人抢劫偶尔有之,骚扰、殴打、辱骂,甚至嫖资赖账,更是家常便饭。穷杀穷,黑吃黄,这是隐秘江湖的残酷现实。


市场化的性需求催生了性工作者,性工作者的安全需求催生了卖淫团伙。


很多人以为,先有卖淫团伙,他们搜罗失足女子,把她们当摇钱树。事实刚好相反,站街女从来不缺,对安全的需求,市场化的分工,才使卖淫团伙成为重要一环。


他们发小卡片、打电话、发短信,招徕生意;“鸡头”管理这些女子,派发工作;司机将她们带到指定地点,并负责保护安全。


你会看到市场营销、广告文案、员工、经纪人这些角色。很多性工作者会把提供服务的团伙称为公司——他们确实是公司化运作。


性工作者各式各样,有的全职,有的兼职,有的站街,有的住店。确定的是,受保护的小姐面临危险要少得多,至少一般流氓不敢随意欺负她们。


《追击者》中,金允石饰演的按摩店老板就狠狠教训了不守规矩的嫖客。高级些的组织定期还给她们体检。



当然,地下江湖的世界远没有纸面那样和谐。卖淫团伙保护安全的同时,也是暴力相向。


和所有地下行业一样,卖淫团伙都已黑社会化,或直接被黑社会控制。他们采用直接暴力手段维护利益,打击竞争对手。


在这个行业,跳槽换公司没那么容易,黑社会敲骨吸髓地盘剥,对她们出卖皮肉的所得抽取高额“管理费”。双方合同靠口头约定,强势一方压榨弱势一方,再所难免。


境况如此糟糕,却还要忍气吞声,妓女们遇到麻烦,为什么不选择报警呢?


很简单,她们这一行是非法的。只要一报警,警察管不管,麻烦是否解决,这些暂且都不说,丢掉饭碗是肯定的,搞不好还要进拘留所关几天。


她们只是弱女子,除非遇到凶杀大案,她们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流氓和黑社会正是吃透了这种心理,才会大肆欺压盘剥。鸡头倚赖小姐赚钱,却对她们动辄打骂。小姐也不能和嫖客单独议价,收小费也要抽成上缴。


即便如此,很多小姐还是愿意倚靠卖淫团伙。现实世界太危险,少赚些钱总比被流氓欺负,甚至把命丢掉强。


和公司合作,不必花费精力找客源,接客之馀,她们还有自己的生活——正常工作的上下班,做个小白领,周末逛逛街。


北京和颐酒店女子遇袭事件后,性工作者的地下江湖浮出水面。据受害人陈述和视频显示,嫌犯先是过来问“你是哪个房间的”,遭拒答后,就撕扯受害人头发,似乎是想给个教训。受害人激烈反抗,这人就强行拖拽,可能要施加进一步暴力。


最可能的推断是,嫌犯将受害者错误当成“野鸡”,抢生意抢到自己地盘上。事后采访得知,这酒店常有提供服务的小卡片,保洁员一次清洁就扫出几十张。嫌犯可能是发卡的古惑仔、“看场的”,司机,或负责这一片的“鸡头”。


这也能解释为何保洁和保安不敢阻拦,反而是房客出手救围——工作人员可能知道此人是何背景。


当受害人选择报警,嫌犯第一反应是有点懵,打电话给一个叫“张哥”的人。在他的看场经验里,小姐都是不敢报警的,怎么会有意外?他要请示上级该怎么办。当房客出面干预,这人选择了落荒而逃。


案情还未公布,这种说法广泛传播,也最合理可信。如此,这个案件变成了一个黑社会看场子的乌龙事件。那个愣头愣脑的古惑仔,袭击了青年房客,引起轩然大波。酒店管理不善,警方反应太慢,这些都值得探讨,甚至社会的不安全感也值得写几篇文章。


我关注的是,如果事件没有乌龙,被袭击的恰巧是“野鸡”,那意味着什么?


至少能看到,这个地下行业是何等恶劣的生态。一个黑社会的小马仔,胆敢肆无忌惮地侵害小姐,拽住头发直接往外拖,可能还有殴打,背后还有一个“张哥”撑腰。


他们就是这样打击竞争,维护行业秩序,垄断着一家又一家酒店生意。受侵害的小姐自认倒霉,她不敢报警。这样的事情可能经常发生。


市面会有一种声音,这些人高高在上,认定失足女活该,被杀、被抢、被殴打,都不值得同情。这些人缺乏基本的法治和人道主义精神,不值一驳,他们甚至可能还是性工作者潜在的侵害者。


有价值的讨论应该是:如何改善性交易行业的生态,保障她们的合法权益?


部分承认性交易的合法性,可以解决一些问题。香港一楼一凤制度规定,一个住宅单元只能有一名提供服务的小姐,这样避免过分滋扰住户,也让她们有营生之所。


她们无需到外面接客,减少危险;半公开合法的营业,能刊登广告,遇到麻烦可以报警。


香港法律禁止规模性的卖淫场所,却留下这小小口子,保障了很多小姐安全。


一楼一凤置身住宅区,往往为居民厌烦,若允许有特定经营性场所,专门人员营业,性工作者安全和收入更有保障——这就是很多国家的红灯区。性工作者聚集,避免滋扰居民,这是红灯区的好处(红灯区周边则难免抱怨)。


政府向她们颁发牌照,还要求她们缴税。警察取代了古惑仔,性工作者们往往要向其行贿才能干下去。政府连皮肉生意的钱也要征税,这本身就非常讽刺。难怪法国性工作者抗议“不要解放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简单说,性交易只需除罪化,没必要惩罚。性工作者的人身权利和契约自由受法律同等保护,这就可以了。她们会找到合适场所,处理好和周边环境关系,无需政府过度关注。


不管采取何种方法,道理都好懂:越严厉打击性交易,这行业变得越危险。行业中女性所处的环境就更糟糕。


不要以为打击严厉,她们就会被逐出市场——经济学的供需定律无时不在起作用,性需求不会被被消灭,性工作者减少,价格只会提升,鼓励更多人冒险进入。


性交易是人类最古老顽强的行业,无论三十年前的中国,还是今天的朝鲜,它们都隐秘地存在。


经常“扫黄打非”的城市,半色情业的桑拿店、按摩店、娱乐场所被扫清一空,小姐们不是流落于危险的街头,就是受制于黑社会。女性权益不受保障,社会治安也变得恶化。


最后说几句多余的话:我一贯提倡将性交易非罪化,保护女性权益,这并不意味着我对这行业有所偏好,更谈不上鼓励。


做出这个无奈的声明,乃是很多人确有这样奇怪的思路。他们认为,主张保护性工作者合法权益,就是鼓励买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对于这些人,我希望他们能接受一些现代社会的观念:没有受害人的双方自愿行为,还请宽容对待;在风俗道德这些价值之上,还有更高的人权价值。



揭秘酒店色情小卡片背后不为人知的大江湖


文 | 吴振鹏 赵力 赵吉翔 李禹潼


如果经常入住快捷酒店,对房门口的“小卡片”一定不陌生,甚至已经麻木。小卡片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运作,是否存在团伙卖淫活动,他们跟酒店之间又有什么关系?这次,新京报记者亲身入住一间快捷酒店...


在北京快捷酒店入住的客人,应该不会对“小卡片”感到陌生。卡片上的女性穿着暴露,直言可提供性服务。一张小卡片背后是什么人在运作,是否存在团伙卖淫活动,他们跟酒店之间又有什么关系?新京报记者连日暗访,揭开了小卡片背后不为人知的江湖。


4月7日凌晨,在北京7天酒店华威店,记者拨通了一张小卡片上的电话。一名男子允诺,“学生妹”提供性服务,一次收费800元。


20分钟后,一名30岁左右的女子,出现在了记者入住的房间。


看着床上摆放着的十来张“小卡片”,女子不经意地透出内情:“十几个手机号都是同一个老板。”


她口中的老板,有七八台双卡双待的手机,每天就忙着接“生意”。卖淫女背后有司机监视,司机上头还有“鸡头”(组织小姐卖淫,从中抽取费用的人)层层操控,有的卖淫女甚至从未见过老板。


“点石成金”小卡片


“涉黄小卡片”都有自己的“门道”进入酒店客房,酒店刷卡进电梯的措施,对发卡者来说形同虚设,他们完全可以走楼梯进入且无人阻拦。




4月6日,新京报记者探访了北京近10家快捷酒店,涉及如家、汉庭、7天等连锁快捷酒店,这些标有“情感陪护”、“激情少妇”、“飘飘欲仙”等字样的涉黄小卡片在酒店内轻易可见。


在赵公口附近的汉庭酒店,电梯需要刷卡运行,但从楼梯间却可以轻松上到客房。每个楼层,走廊门都敞开着。


清洁工打扫客房,走廊、客房门口见得最多的垃圾就是“涉黄小卡片”。多的时候,一层清出数十张。


刘家窑地铁站附近的一家7天连锁酒店,除了正门,走廊尽头和楼梯间通往楼外的通道也都敞开,并无门禁。


楼层服务员对“涉黄小卡片”并不陌生。“有时候打扫会看见他们。”一名服务员记得,发卡片的通常是一到两名年轻小伙子,看见酒店工作人员对方会马上离开,“我们也没法制止,也就是立即清走。”


酒店门缝塞“小卡片”在近几年才出现。6日晚,有民警透露,一些“小卡片”呈现的确实是色情服务的广告。


民警平时接到“涉黄小卡片”的报警并不少,但发卡人行踪隐蔽,很难被发现。民警称,就算抓到发卡者,因未被发现参与卖淫活动,也只能以扰乱秩序为由处以行政处罚,难以杜绝小卡片再次出现。


7天连锁酒店华威桥店一名保安曾尝试制止“发卡人”。近日某晚10时左右,保安在清理地上小卡片时,抬头撞见一名发卡片的男子,二十岁左右,“一说报警,男子撒腿就跑,根本追不上。”


2011年9月,北京曾组织340余名警力,在宾馆饭店门前及嫌疑人居住地展开多点抓捕行动。仅一次抓捕行动就收缴招嫖卡片6万余张。一间客房如果塞10张,一个涉黄团伙派发的小卡片至少能覆盖6000间客房。


一名从事娱乐行业的女士透露,在众多招嫖途径中,酒店小卡片成本低、便于操作,获利空间巨大。“几分钱一张的小卡片,转眼可能就给老板带来数百数千的收入。”


夜幕下的黄色生意


4月6日下午,景泰桥的一家7天连锁酒店走廊,涉黄小卡片多了起来,一张张卡片上女子衣着暴露,如膏药般被过往房客踩在脚下。


晚上9时,记者正式登记入住,小卡片已被保洁清理进垃圾桶。


卡片上的电话为北京本地手机号,记者打过去,一名东北口音的男子流利地介绍业务:普通的600,白领800,模特1000,洗澡、按摩……120分钟。




男子还特意强调说,是想到楼下接“小妹”,还是直接上门。“如果直接上门,必须报上房间号、姓氏。”


记者称可以下楼接人。30分钟后,一名女子回话称,人已经在酒店三楼。


女子一头漂染黄发,身着白色外衣。蹊跷的是,另一路在酒店楼下蹲守的记者,从未发现该白衣女子上楼。


一名长期从事酒店业的内部人士分析,可能有人长期包下连锁酒店的客房,专门从事卖淫活动。


在楼下蹲守过程中,记者发现,期间不少外形靓丽的女子进出酒店,也无需在酒店前台登记。


对于如何进入酒店,前述白衣女子并未直接回答,“你甭管了哥。”


当记者提出,只聊天,不需服务时,该女子随即变脸:“你不会是记者吧!”同时该女子立刻拨打一名叫“磊哥”的电话。


“磊哥”通过免提厉声呵斥记者,“不管你做不做,先给钱!”当记者提出报警时,该男子更是骂出各种脏话。


“非法,非法怎么了?报警,你试试,钱不要了,那谁你把电视砸了!”随后该女子索要了打车费用后,迅速离去。


20分钟后,一网名为“女王范”的女子也在该酒店和记者见面,该女子一般在网上发布“服务信息”,也在快捷酒店替客人“服务”。


至于如何进入酒店?“女王范”斜着嘴,似乎在她眼里,这根本不值一提。


女王范透露,她和几个女孩都由“鸡头”管理,一般每个“鸡头”在各个区域附近都有“小妹”可供该区域客人“服务”。以她为例,平常都是“服务”南边的客人,10单生意里,有三四单都是在快捷酒店,但她也坦言,快捷酒店并不“安全”,会提防警方。“上面千叮万嘱,千万别去海淀,那边钓鱼的多。”


“小卡片哪里都发,除了快捷酒店,路边、私家车车窗都是小广告的集中地。”在“女王范”眼中,提供性服务的卖淫女,一般称“兼职的”。


她透露,“兼职的”也有两种模式,一种是和“鸡头”直接联系;另一种“兼职的”和“鸡头”之间还会有中间人,一般称“司机”。


而一娱乐业人士称,司机在其中并非只是开车的那么简单,他还是卖淫女、酒店、鸡头三者之间的主要枢纽,负责保护、监控卖淫女。


“保镖”司机


4月7日凌晨一点,7天连锁酒店华威店门前出现“涉黄小卡片”。


记者拨打小卡片上的电话,一名东北口音的女子不问缘由,直接报出了各类“小妹”的价格,“800的是坐台的,1000的白领少妇,1200的模特学生,1600日韩的,2000欧美乌克兰的……”


女子语速很快,介绍服务项目时语气机械而又熟练。


对方得知记者是两个人,立即提出可以一次派来三名姑娘,挑两个留下就好。


问完了酒店地址,电话那头的女子将电话转给了“司机”。她解释,司机都是“自家人”,专门负责接送她们见客人。


司机也为东北口音男子,称送女孩过来是为保证她们的安全。


“干活的时候司机会等在外面,完事再给送回去。”男子透露,正常是在两个小时左右送一趟,“他们家”有十多个女孩,自己一个月能赚个万八千元。


交谈中男子十分谨慎,自称从未见过老板。


7日凌晨1时15分许,在7天连锁酒店(华威店)五楼记者入住的房间内,刚一打开房门,便从门缝掉下来一张“涉黄小卡片”,地上也有五六张小卡片。


约30分钟后,卡片上的“学生妹”自称已到酒店,然而此人看上去已有30多岁。


女子进入房间后,看着床上摆放的十来张“小卡片”,不经意地透出内情:“十几个手机号都是同一个老板的。”


女子每次所得费用,都需要和“鸡头”、“司机”分成,称“小妹”最多只能挣一半。


酒店外,一辆银灰色的马自达轿车,一直在天桥下等候。女子自觉暴露太多内幕,生意难成,乘上这辆北京车牌的马自达,消失在松榆南路的夜色中。


“鸡头”的江湖


7日凌晨4时许,一个陌生号码打来,西北口音的男子张口就问,“刚才给你们安排的女孩给了多少钱。”


“这女孩就是我们家的!生意没成,我打电话来问问。”随后男子讲出意图,要求加微信发红包,表示刚才的300元给了姑娘,他作为司机不能白跑一趟。


女子曾透露,卡片上的号码都是同一个老板,但也会有争抢地盘的时候。昨日有媒体报道,2014年8月11日晚,“鸡头”毛某发现有别人在“自己的地盘”发招嫖卡,便约了对方的按摩女,带人在朝阳区双井飘HOME酒店楼下将对方的司机和发卡男孩控制起来,抢走9100元“地盘费”。


“女王范”透露,一般“鸡头”笼络小妹有两种方式,一种本身是熟人,另外一种则通过互联网,如微信添加附近的人,直接问对方,是否愿意兼职。


“女王范”学化妆出身,但因为交了数千元培训费后,却发现上当受骗,最后误入性服务业。在北京,一般“鸡头”都显得相当神秘,很多“小妹”甚至从未见过“鸡头”,都是通过微信、电话直接联系。


而鸡头一般跟快捷酒店也不一定有很深的关系,反而是在一些大型酒店(内部有桑拿洗浴的),“鸡头”跟酒店经理的关系都非常好。


前述一名娱乐业内人士透露,这些团伙一般都会分成好几个层级,最低一级的负责分发小卡片,然后是卖淫女,再上就是司机和“鸡头”,往往“小妹”在见到客户后,便会把电话递给“鸡头”或者司机,每收一笔钱都由“司机”监视。


反过来,司机也受“鸡头”控制,7日凌晨,记者跟一名司机提出,可否不经过“鸡头”,以后直接和司机联系。但该司机立即拒绝:“这不行,以前有人这样干过,就被踢出去了。”


失守的快捷酒店


“卖淫小卡片的乱入,实则暴露出这些经济型连锁酒店的管理混乱。”某知名快捷酒店经理王晓(化名)透露,因受控投资商,加盟的快捷酒店在安全、卫生等方面都存在明显漏洞。


王晓从业已有5年。他所在的是一家加盟店,这样的加盟店占到该品牌店面总量的六七成。


在他看来,经济型连锁酒店管理混乱,与加盟店的大量涌入很有关系,只要加盟商有一定的资金,公司便会与其合作。


虽然加盟店的管理团队和运营标准都由总部提供,但在执行上,经理和店员都要看投资老板的脸色行事,经理几乎没有决定权。


“公司对我们没有任何保护,他们一旦要求公司更换经理,我们马上就会被问责甚至辞退。”在王晓眼里,连锁快捷酒店几乎都没有企业文化,公司对员工没有感情,员工也缺乏忠诚度和归属感。


加上投资商在压缩成本、扩大客源方面的各种想法,酒店安全、卫生等方面存在漏洞显得顺理成章。


一个简单的例子是,每百间客房的服务人员应该达到20至25人,而在实际中,为了压缩成本,老板只会雇12至16个人。


这样的减配造成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增加安全隐患,“没有足够的人手时刻盯着监控室”。


按照标准,维修工和保安员应有4人,倒班值守监控室,实际操作中,只能是白天一名维修工,晚上一名保安,并且没人换班。


夜深时,监控前的保安普遍瞌睡,而这些在投资人眼里并不需要,监控只会作为事后的证据。


关于流入酒店的招嫖卡片,王晓觉得,这与加盟店老板对涉黄产业的态度有直接关系。他回忆,曾有“鸡头”找到他,希望在酒店常年包房间,既方便发卡片,又方便女孩直接上门,酒店默许就好。因为老板和他本人都反感这类行为,就直接拒绝了对方。


“但并非所有老板都这么想”,王晓说,一些投资商反倒会觉得这是个招徕客源的好办法,他曾见到一些二三线城市的加盟店,一个房间两天收到的卡片就能达到一副扑克牌的厚度。


据他透露,投资商手头都有一个系统,可以随时监控酒店的入住情况,哪个房间住了单身男客,老板在家就能看到。“如果他想和卖淫团伙合作,能有什么难度?”


卖淫女进入酒店“交易”途径一些酒店甚至会从“鸡头”处获得好处,默认“鸡头”在酒店内组织卖淫活动。


“卖淫女”可通过安保漏洞,顺利进入客房楼道,或入住人员到楼下接送。


形式:进入酒店的卖淫女一般分两种,一种是酒店小卡片的卖淫团伙在接到客人电话后,分配卖淫女“上门服务”;另一种是在网站、微信等社交方式公布联系方式,客人直接联系。

小卡片背后卖淫团伙分工


鸡头:雇人定期定时往各家快捷酒店分发招嫖卡片,多张卡片上的不同电话可能均为同一个“鸡头”。


司机:表面上负责开车,实际上是控制卖淫女的关键人物,会在所服务酒店蹲守、放哨,负责卖淫女安全。“鸡头”接到电话后,会把“订单”分发到各司机手上,司机再把卖淫女拉到客户入住的快捷酒店。卖淫女在服务前,会打电话,让司机、“鸡头”和客人通话,明确收费价格。一般司机月入万元左右甚至更多。


 “小妹”:卖淫女俗称,一般为鸡头熟识女子,也有鸡头通过微信、网络找来的“兼职”。而卖淫女每次交易所得,至少一半上交,上交部分由司机和“鸡头”分成。因“鸡头”掌握了联系客户主动权,并且有一定“关系”,卖淫女、司机一般不敢单独和客人谈价,否则会被“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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