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安旧时风物之九十七 捅知了皮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雄新社 Author 周永战
知了(蝉),我们的方言里实际上更习惯把它叫作“鸡梨儿”。知了是很多地方的通称。
除了对画家笔下画得活灵活现的知了喜欢外,对真知了倒没什么好感,只知道每到夏天越是热得没着没落、心浮气躁的时候,知了越吱吱吱地叫个不停,一只一叫,不知多少只跟随,宛然一个大合唱,一气呵成,毫不懈怠,烦的人抓耳挠腮,真想在耳朵上堵上两块棉花。当然这是年龄大了的时候的感受了,小的时候的感觉全然不一样。
正应了那句话,心静自然凉。小时候心里没事,没烦恼,当然就不在乎知了叫了。我玩我的,它叫它的,与我何干,管它作甚!其实那时候知了倒是我们实实在在的玩物,给我们带来了不少快乐。
小时候,喜欢套知了,粘知了,捉住知了之后自然不会轻易放掉,且得把玩呢。那时我们把公知了母知了分别称之为“叫知了”、“哑知了”。叫知了比较受我们欢迎,因为一捏它的前胸后背或翅膀根儿两边它就会吱吱啦啦地叫,虽不成曲调,也不悠扬,但能满足孩子们的指挥欲和成就感,觉得特好玩。
其实,那时喜欢知了,不如喜欢它脱的皮更甚。没别的原因,就因为知了皮是药材,卖到县里的收购站可以赚点零花钱。于是捅知了皮就成了我们在夏天非常喜欢的一项活动。
捅知了皮先得准备好趁手的工具,最方便的就是在秫秸垛里选两根又直又高的秫秸,最好当然是有两根竹竿儿。那时村里的菜园子里种黄瓜、豆角、麻山药都搭架,搭架一般用的是秫秸,也有少数人家用竹竿儿。这竹竿儿可是我们朝思暮想的好东西,怎么也得想方设法地偷偷拔走两根,主人发现被破坏的架子,少不了会扯着嗓子骂几句,那我们也顾不得了。两根杆子得一长一短,这样各有用处,实在不够长,还得用细麻绳把两根棍儿绑在一起,因为有的知了猴实在不辞辛劳,爬到树上老高老高的地方才脱皮,没根长棍子,到时候就只能望皮兴叹了。再者要捅知了皮,你得舍得起早,一晚了,别人捅了头遍,你再拣落蛋儿的,就没什么收获了。
那时捅知了皮我们几个小伙伴总是一起去。互相叫个早,拿上工具,直奔村边的渠沟、堤坡这些树木茂盛的地方,有桶的,有拾的,高高兴兴热热闹闹。不过有时为了一个知了皮是谁先发现的,也争得面红耳赤。一个知了皮压碎了,大家也会一通埋怨。这也难怪,捅知了皮也并不容易,有时一个知了皮太高,棍子实在够不到,就得叫溜速(利落)的小伙伴爬到树上去捅,你看,为一个知了皮我们还真下辛苦。
捅回来的知了皮,得晒干,存放好。一个夏天,断断续续的捅,晒干了,攒一大堆,实际并没多大分量。让大人捎到县里交了,居然卖了好几块钱,小伙伴们一人分了好几毛,那感觉,好像一下子就成了富翁,高兴劲就别提了。
有一年,我们几个小伙伴,把一夏天捅的知了皮,兜得大兜儿小兜儿的,步行十来里地自己去县里的收购站交。看着卖来的钱,大家好兴奋,有小伙伴提议在电影院看场电影,大家都积极响应,一毛钱一张票呀,此外还很奢侈地一人买了一把炒瓜子,掖了满满一口袋儿(上衣和裤子的兜儿)。电影散了场,再走回家,天已黑了,大人们已经急得叽里旮旯儿(到处)找孩子回家吃饭呢。
这卖知了皮的钱还有好多用处呢,买糖球,买模子,买皮子,买砸炮儿……能买的东西可多了。
现在回想起来怪有意思的,那小小的其貌不扬的知了皮,在那个时代给我们的童年带来了那么多幸福和快乐。现在的孩子,没有人再去捅知了皮换钱了,那个时代已成为了历史。
作者:周永战,雄县人民法院,139313785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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