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觉异常：帕金森症和阿尔兹海默症的预警信号！

提到帕金森症（Parkinson's disease，PD），你会想到什么？震颤、行动迟缓……提到阿尔兹海默症（Alzheimer's disease，AD）呢？老年痴呆、记忆障碍、失语……我国 65 岁以上老人帕金森症发病率约为 1.7%，而 2015 年数据显示全球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将近 3000 万，遗憾的是，人类对于这两种疾病的认知深度还远远不够，急需更多有效的方法和治疗策略。

▲ 帕金森症患者

不过，你可能万万没想到，嗅觉异常可能作为 PD 和 AD 的潜在预警信号。越来越多的研究揭示，PD 和 AD 的最早期症状包括嗅觉受损。科研人员希望理解这背后的机理，进而提高 PD 和 AD 的诊断率，揭开它们的神秘面纱。

嗅觉受损作为 PD 和 AD 的早期标志越来越受到关注，最近的一篇相关文章发表于 《柳叶刀神经病学》（Lancet Neurology），作者为宾夕法尼亚大学的 Richard L Doty 教授，他认为在神经退行性疾病中，神经递质功能紊乱是嗅觉丢失的潜在原因。超过 90% 的帕金森症病人报道有嗅觉异常，而几乎所有的诊断为中度或重度阿尔兹海默症的患者，都伴随嗅觉功能紊乱。

▲ 最近发表于 Lancet Neurology 上的关于嗅觉异常的文章

▲ 以 olfactory dysfunction & neurodegenerative diseases 为关键词，在 Pubmed 上搜索的文章数

嗅觉异常：PD 和 AD 的预警信号

更重要的是，目前的数据显示，与认知能力下降相比，嗅觉异常是更好的预警信号，尤其对于从轻度认知受损（mild cognitive impairment，MCI）到全面的阿尔兹海默症（full-blown Alzheimer’s）的阶段。

这真的有很大的现实意义吗？答案是肯定的！数据显示，65 岁以上的老年人中，15%~20% 会出现轻度认知受损，其中一半会发展为阿尔兹海默症。虽然目前应对阿尔兹海默症的方法十分有限，但是越早发现，就可以越早干预，毕竟目前还有一些对抗阿尔兹海默病的药物。

▲ 嗅觉异常可能作为 PD 和 AD 的预警信号

在帕金森症患者中，嗅觉丢失甚至比其最经典的标志——震颤——出现的频率更高。要鉴定一个人正常还是患有帕金森症，做嗅觉测试会比机体动力功能测试更加有效，而且前者比后者要更加先进。实际上，对于嗅觉测试，一句话就能解释：如果这个人嗅觉没问题，那么他肯定不会患帕金森症，至少在未来的 4 年以内。

嗅觉异常：只是感冒还是神经退行性疾病

用嗅觉异常来预测 PD 和 AD，比较尴尬的一点是，如果一个人嗅觉异常，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他患有伤风感冒，因此嗅觉异常并不总是能准确地预测 PD 和 AD。那就需要一套更加科学的方法来区分是到底是感冒还是神经退行性疾病。当然，除了感冒，导致嗅觉异常的还有病毒感染、长期吸烟、头部受伤以及变老。比如在美国，65 岁~80 岁的老人中，有一半人丧失了嗅觉，而超过 80 岁的老人中，比例达到 75%。

Doty 教授发明了一套嗅觉鉴定方法：UPSIT（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Smell Identification Test），这套测试已经成为诊断嗅觉异常的金标准。一旦上面提到的其他因素被排除掉，医生再用嗅觉测试来检验，如果确实出现嗅觉功能异常，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那些严重的疾病了，比如 PD 和 AD。但这一套操作需要完整的病例以及恰当的评估。

嗅觉异常：死亡率升高

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是：在老人中的四项研究显示，嗅觉异常除了与神经退行性疾病相关，还与升高的死亡率相关，但具体的原因还不清楚。安全问题和营养问题可能与嗅觉丧失有关，比如，嗅觉丧失后，你闻不到烟味了，可能不知不觉中会暴露在烟霾中；此外，由于丧失了嗅觉，相应地对食物缺少了兴趣，可能导致营养问题。嗅觉之于人类健康，正如煤矿中的金丝雀。（金丝雀对瓦斯十分敏感，只要矿坑内稍有一丝丝瓦斯，它便会焦躁不安，甚至啼叫，让矿工们及早撤出矿坑保全性命，因此以前矿工们都会在矿坑里放金丝雀，当作早期示警的工具。）

▲ 嗅觉的功能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重要的多

目前做一套嗅觉测试简单易行，而且只需不到 27 美金，相比于传统的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PET）以及 多巴胺转运蛋白--单光子发射型计算机断层扫描 （dopamine transporter single-photon emission computed tomography，DAT-SPECT）成像要简单经济的多。

对于研究者而言，或许应该考虑将「嗅觉测试」添加到大样本的阿尔兹海默症相关研究中来。此外，还可以对比嗅觉测试的结果以及更烧钱的脑扫描和脊椎穿刺等侵入性操作得到的结果，以得到更客观的证据。

当然，嗅觉异常与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关系还需要更多更深入和全面的研究。但至少提醒我们，那些被我们忽视的线索，有时候也会十分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