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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衣哥的祸,都是他自己惹的

国书坊 2020-11-06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闲时花开 Author 刘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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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闲时花开(ID: xsha369)

作者:刘娜


我写的不仅是大衣哥,

还有那些摆脱了物质贫穷后,

心依然穷的很多苦孩子。


●●●

 

大衣哥朱之文家的门,被人给踹了。


这事儿吵吵闹闹好几天了,我一直没有动笔写。因为,我的观点,可能非常不讨喜:

 

全网的人,都在替大衣哥说话,谴责借钱不还的人,恩将仇报的人,底层相害的人,欺负老实人的人,贪多不知足的人。

 

而我,看到大衣哥那委曲求全的笑容,还有大事化小的宽容,恨得只想钻进屏幕里,拽着他的大衣一阵猛摇:

 

恶人之所以敢一次次作恶,都是好人没有底线的懦善惯的。

 

你成名后经历的种种悲剧,说到底是你自己有很大问题。

 

你要是再不醒醒,他们还是会骑在你脖子上成妖成精。

 

大衣哥,你的祸,都是你自己惹的!

 


1.

穷孩子的第一个问题

委屈自己的假宽容

 

成为农民歌手之前,山东菏泽农民朱之文,还不叫大衣哥。

 

他是郭村镇朱楼村备受欺辱的穷孩子。

 

11岁时,父亲因病去世。初中没有毕业的朱之文,不得不辍学回家,和母亲相依为命。

 

尽管,在学校时,他就因为嗓门洪大,歌声嘹亮,而受到老师表扬,但辍学回到朱楼村后,“会唱歌”的本领,并不比“会种地”,更让他受欢迎。

 


因为他有事没事儿都爱吼两嗓子,被村民们形容为“不务正业,鬼哭狼嚎”。甚至,出于乡土中国爱排挤异类的惯性心理,村民们还送朱之文一个外号“三大嘴”。

 

这种持续的否定和偏见,直到朱之文结婚,都没有改变。

 

朱之文生了孩子后,别的孩子嫌弃他娃是“三大嘴”的儿子,不愿和他玩儿,还鄙夷地说:“快和你爸回家唱歌去吧!”

 

朱之文生病,家里没钱,也借不来钱,妻子把一头乌发剪掉,卖了140块钱,才给他看了病。

 

一个穷人,一个爱唱歌的穷人,一个爱唱歌还一事无成的穷人,在农村并不受待见,也不被宽容。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良田美池,桑竹成片,阡陌相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怡然自乐,这是世外桃源的农村,不是现实中国的农村。

 

现实中国的农村,是嫌贫爱富,是排斥异类,是一个吐沫星子能压死一个人,一个偏见能看扁人一辈子,直到老死都不愿给人平反。

 


这一点,成名后的朱之文能不清楚吗?

 

我想,他是清楚的。


但是,他认识到,和他能做到,是两码事。

 

一个自幼不被善待的穷孩子,因偶然的机缘突然大红,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快速和身边这群人切割关系,远远地把他们甩在身后,而是委屈自己去讨好他们。

 

因为,一个在群体否定中长大的孩子,和一个在父母打骂中长大的孩子一样,在超越原生土壤后,潜意识里的伤痛会引领他去适应群体,去争取那迟到的肯定,弥补童年的匮乏。


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假宽容,最终会让一个穷孩子在分裂中,引向更大的剥削和牺牲。

 


2.

穷孩子的第二个问题:

以有用证明自己

 

16岁那年,朱之文和村里人去北京打工。在繁华的首都,他接触到了那个年代的先进电子产品——播放机,还有磁带。

 

他爱唱歌,就跟着磁带学,一遍遍模仿哼唱,日日坚持,从不停歇。

 

这样的坚持,源自爱好。但这样的执着里,也有卑微的生命试图以“有点不一样用处”的独特,证明自己的执拗。

 

功夫不负有心人。


爱唱歌的朱之文,先是被婚庆公司相中,到乡村婚礼上献唱。



本世纪初,伴随经济的迅猛发展,文娱也百花齐放。选秀节目在各大卫视异军突起,草根明星也得以家喻户晓。


“婚礼上的歌唱家”朱之文,在众人的怂恿下,先是参加了济宁《我是大明星》的海选,后又参加了湖南卫视《快乐大本营》的录制。


最后,他一路从山东来到北京,并以仿唱那首《滚滚长江东逝水》,而红遍大江南北。



他山东大汉的朴实形象,别具一格的军绿大衣,洪亮奔放的歌喉音韵,符合电视节目求新立异的流量标准,也暗合了台下观众亲近底层的悲悯情怀。


一炮走红后,朱之文成了大衣哥。


他参加这样那样的节目,频频在电视上露脸,受邀参加春晚,不仅成了朱楼村的明星,而且成了底层人的代言。



一直不被善待的“三大嘴”,就这样成了镁光灯下的大明星。


不适应的,不仅有大衣哥自己,还有那些昔日看不起他的乡亲。


他们开始和他套近乎,开始从那个嫌弃他的极端,走向这个巴结他的极端。


这种“看得起”的感觉,让朱之文很受用。


有用,被重视,被尊重,是每个不曾被善待的穷孩子,扬眉吐气后,最迷恋的幻觉。


这样的幻觉,会让他觉得,他强大了,他不一样了,他把笑话他的人比下去了。


直到有天,他再次沦为笑话,才真正懂得:


他能耐了,有钱了,穿得光鲜了,名声在外了,但思想认知上,依然是11岁那年,追着父亲的灵车不停哭喊的少年。

而那些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的同乡,对他的态度,从未改变。

 

3.

穷孩子的第三个问题:
把乡情看得太重

判断一个物质脱贫的穷孩子,精神有没有脱贫的重要指标是:

他有没有从小农思维,转变为市场思维,有没有从乡土乡俗,转变为契约精神。

成为大衣哥后,朱之文并未完成这样的转变。

面对乡亲们毫无节制的哭穷,和坐享其成的求助,他来者不拒,几万几万地往外借钱,一年就借出去上百万。


这些人也给他打了欠条,但很多人从未想过要还:“你这么有钱,我不借白不借!”

更糟糕的是,有人借了5次不还,第6次来借时,朱之文拒绝了,对方竟然马上和他翻脸,到处说他的坏话,还得到了很多乡邻的共情和声援。

有邻居来借钱,开口要20万,朱之文不给,对方晚上就朝大衣哥家撂黑砖头,砸碎他家玻璃,把他吓得直冒冷汗。


这些丑陋的劣根性,怨“借出去的钱,都是招惹来的仇”吗?怨“升米恩,斗米仇”吗?怨“人心不足蛇吞象”吗?

怨。

但更怨朱之文自己。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朱之文的钱,是他一趟趟赶场挣出来的,是他40年如一日练歌练出来的,是他自己的血汗和双手赚回来的。

借不借,根本不必被道德绑架,完全可以凭心而行。

就算借了,有人不还,朱之文完全可以拿着借条到法院告他们!砸家里的窗户?必须到派出所报案,不讨个说法绝不罢休!

越是在底层,面对恶人,越必须用狠招,这是常识,也是生存之道。


如是强势,钱要回来要不回来,并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是杀鸡给猴看的决绝和强硬,会让那些借钱不还的人,爱占便宜的人,贪多不厌的人,得到教训和震慑。

朱之文没有这么做。

好听点说,他出名后,依然是个老实的好人,依然把乡亲看得很重。

难听点说,他虽然是个名人,但骨子里依然是个懦夫。他虽然登上中央电视台,但思维认知还是停留在100年前。

这个致命的问题,才是朱之文有钱后最大的悲剧。

4.
穷孩子的第四个问题:
边界意识不清晰

撒出100多万的心血,惹了一肚子气后,朱之文不再往外借钱。他知道,就是借出去再多的钱,也满足不了身边人的贪婪。

像出人头地的很多穷孩子一样,他开始给村里修路,给村里翻修幼儿园,给村委建活动中心,出资10万解决村里的灌溉问题。


还有一个广为流传的事例是:

国家开始全面治理农村垃圾后,村里开始收垃圾处理费,朱楼村全村总共3万元,每家每户都要出。

结果,朱之文一拍胸脯,自己一个人全包了:

大哥,你这是做好事吗?你这是剥夺别人了解国家政策、履行公民责任的权利!

这一系列好心,果然给朱之文招惹来了大麻烦:

他自掏腰包,承担起本该属于国家和政府的基础设施建设,村民们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和政府是一伙儿的。

这种认知,让很多人觉得,他做得太少了:

“路修的太短,房盖得不大,变压器又不是给我一家用,这些事儿就是他不干,国家也会干,我凭什么承他的情?

他朱之文要想让我们说他好,每家给我们一万元,然后再给我们买辆小轿车!”


他替全村人付的垃圾处理费,也最终为难了村干部:

第一年,他全付后,发现全村人没有一个念他的好,第二年,他不付了,让村干部很作难,因为村民都不愿缴,觉得还是该他出。

为什么做了好事,朱之文还落个里外不是人?
 
因为,他揽得太宽,管得太多,把别人的责任全部扛在自己肩上,他沉得受不了了,而那些根本就不识得善良的人,还觉得应该再在他后背上放块砖。

出息的穷孩子,最忌边界不清。
 
边界意识不清,就容易圣母心泛滥。圣母心泛滥,就容易豢养小人。小人挑拨是非,就容易把好事变成坏事。坏事殃及了无辜,原本是好人的人,就成了好心办坏事的坏人。
 
这是穷孩子最容易犯的错,也是拎不清的人最重的病。
 

5.
穷孩子的第五个问题:
一再底线后退
 
心理学上有个概念:

如何判断一个人真正成年?
 
答案是:

看他是否学会了真的爱自己。
 
爱自己,就是爱自己的身体,接受自己的缺憾,能够对自己负责,捍卫自己的权利,坚守自己的底线,而不是活在别人评判的套子里,扭曲不得舒展。
 
这两年,短视频兴起。没有开通视频号的朱之文,却成了各个视频平台上的红人。因为,方圆十里的不少人,都以拍他为生。
 
这些人天天跟着他,拍他的吃喝拉撒,传到网上博取流量,买了汽车买了房。
 
他家门口,天天被围得水泄不通。毕竟,拍朱之文,比搬砖干活容易多了,还能收获上百万、上千万的粉丝和利润。
 

朱之文要是不配合,就有人骂他,说他架子大,撕他家对联,给他使绊子,甚至扬言要扒了他家祖坟:

看见没有,朱之文成名多年,但村里人对待他的模式,依然是他11岁丧父那年的样子。
 
而51岁的朱之文,也算见过世面的名人,但他面对欺凌他的人,依然是11岁那年的无力。
 
就连这一次,吵翻全网的大门被踹事件,也是如此。
 
两个陌生男人想进朱之文家里直播,见朱家大门紧闭,俩人就在一群人的怂恿下,准备踹开朱家大门。
 
商量完我跺三脚、你跺两脚后,一个戴墨镜的男子,冲上去把朱家大门踹开,然后还洋洋得意地说:“他(指朱之文)不敢把我怎么样!”
 

结果,朱之文从门里走出来,带着一脸苦笑,真没把这群人怎么样,反而和这群人合起了影。
 
尽管,他随后发文解释,当地派出所已经处理了这件事,他没有追究相关人的责任,但不代表他没有底线
 
但我对他特别失望:

底线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后,立起来的。
 
我多么希望,朱之文当时推开门,能扇踹门者一个耳光,怒骂道:

“你特么这叫私闯民宅知道吗?你们这帮人,凭什么拍老子!老子不同意你们拍,你们非要拍,这就叫侵犯隐私权!老子可以告你们!”
 
他没有。
 
或者说,那个曾在流量中央璀璨,但伴随时代发展,逐渐失去光环的大衣哥,辗辗转转之后,骨子里依然是个和事佬。
 
他一再退让,一再隐忍,一再求和,或许有他身为名人的顾忌,但更有他腰包鼓起来后,精神始终没有立起来的残缺。
 
又或者,他真的强硬起来,他就不再是人们想象的那个大衣哥。
 
但是,他这样卑微下去,只会以坏的示范效应,让恶人更恶,让好人心疼。
 

6.
穷孩子的最后出路:
摆脱心穷魔咒
 
之所以从这个的视角,来写朱之文,是因为同为出身底层的人,我见过太多“朱之文”式的伤害。
 
朱之文幼年丧父,在他的成长中,父亲这一象征强权的形象,是残缺而破碎的。
 
他受尽磨难和欺侮,最终摆脱了金钱的贫穷,但他始终没有摆脱的,是穷孩子的底层思维。
 
他一再在讨好委屈自己,一再用金钱证明自己,大包大揽,匮乏边界,最终侵蚀的,是自己的尊严和底线。
 
这是一个穷孩子的自伤,一个苦命人的软肋,也是一个底层人想要强大必须穿越的伤痛:

放弃外界的评价,尊重自我的感受;钱包鼓起来后,精神更要立起来;救急不救穷,帮善不帮恶;

觉得自己配,觉得自己珍贵,捍卫自己的边界;不用愚善活成笑话,而让善良里带点锋芒;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再犯我,雷霆万钧;有菩萨心肠,更有金刚之怒。
 
希望不久的将来,再看到朱之文的新闻,不是又有人伤害了他,而是不管他唱不唱歌,有没有人关注,都能做个无畏无惧的自己。
 
要知道,曾失去父亲和保护的那个穷孩子,如今也是年过半百的父亲。

而一个人,一个曾是穷孩子的男人,只有成为保护自己的男人,才能在保护家人中,成为孩子们追随的教父。

硬气起来,朱之文们!
 


-作者-


刘娜,心理咨询师,情感专栏作者,原创爆文写手,混迹媒体圈十余载,发表文字量百万字,能写亲情乡愁故事,也会写教育职场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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