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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原副总编辑杨刚为何自杀

2017-12-25 梦璇 天涯孤客1


1950年10月,杨刚丢了一个重要的笔记本,里面有些中共的机密,这带给她很大压力。周恩来要求中央组织部部长安子文与杨刚谈话,将她调到《人民日报》当副总编辑,管国际宣传。虽是平调,一切待遇不变,可是杨刚非常难过。她知道这是周恩来和党中央对她不信任了。本文选自2014年12期《党史博览》,作者黎辛,原题为《人民日报原副总编辑杨刚为什么自杀》。


杨刚


杨刚是出名的女报人,新闻成就凸显在20世纪40年代《大公报》文艺副刊。新中国成立后,她从《大公报》到《人民日报》,其间被周恩来看中、重用,并引荐给毛泽东,后来被任命为《人民日报》副总编辑。



1957年10月7日晨,杨刚被人发现死于她在北京煤渣胡同的人民日报社宿舍内。她是吞服了大量安眠药而死的。


此时,杨刚的职务是《人民日报》副总编辑。虽然是女报人,但她最大的贡献是外事工作。她是周恩来办公室多名工作人员中唯一的副部级秘书。


1930年,杨刚的丈夫被国民党杀害,她决定独身干革命为丈夫报仇,更加拼命地为党工作。新中国成立后,周恩来非常看中杨刚,让她主管对外宣传。有时周恩来召开一个会议,会议开始时布置的话题,会议结束时文件就出来了。吴冷西称杨刚是“下笔千言,倚马可待”。周恩来说她是个“快手”,国际问题要仰仗她。


1950年10月,杨刚丢了一个重要的笔记本,里面有些党的机密,这带给她很大压力。为此,她向周恩来请求处分。周恩来说,笔记本不会丢到远处,会找到的。原来,捡到笔记本的人把它交给了周恩来,周恩来已经看过。笔记本内不仅有党内机密,还有杨刚与美国新闻处(这种单位一般都在所驻国从事些不光彩的秘密活动)驻中国负责人费正清(“中国通”)的亲密交往经历,特别是还有她和费正清联系的办法,而这时美国与新中国并无外交关系。


周恩来将上述情况告诉中央组织部部长安子文,要他与杨刚谈话,将她调到《人民日报》当副总编辑,管国际宣传。虽是平调,一切待遇不变,可是杨刚非常难过。她知道这是周恩来和党中央对她不信任了。这时,《人民日报》还有一名管国际宣传的副总编辑黄操良。


当时,我住在东总布胡同22号中国作家协会宿舍,与天津市委书记黄敬斜对门。安子文与黄敬是老战友,星期日常来看望他,有时顺便到我这里坐坐。杨刚自杀后,安子文来我这里,我问他:“杨刚这样坚强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安子文说:“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我知道他是提醒我不要告诉别人,我说我会保守秘密的,于是他将上述情况告诉了我。



杨刚对党的贡献是很大的。


抗日战争以前,杨刚让萧乾主编《大公报》文艺副刊。《大公报》是全国发表和转载根据地文艺作品主要的三家报刊之一,且版面比茅盾编的《文艺阵地》、胡风编的《七月》《希望》版面都大。1936年《大公报》文艺副刊又搞文艺评奖,将曹禺的《雷雨》、芦焚的《看》、何其芳的《画梦录》推荐给读者,影响很大。


杨刚在自杀的前一天,参加了批判“丁(玲)陈(企霞)反党集团”的大会。大会的主题是鞭挞丁玲等人早年的“历史错误”。那场面是怎样的惨烈没有文字记载,但对杨刚来说,这个事件成为她结束生命的最后一击。


杨刚参加的这次批斗丁玲、冯雪峰、艾青等8人的大会是在王府大街中国文联大礼堂召开的,能容纳800人的礼堂座无虚席。会议由中国作家协会党组书记、作协整风领导五人核心组组长邵荃麟站在一张长方桌中间主持。冯雪峰挨着邵荃麟站着,作违心的检讨:“我得意时在党组织之上,失态时在党组织之外。”周扬坐在长方桌的左边。这时,楼适夷突然大声哭出声来,跑去抱住冯雪峰。


为了出入走动方便,整风领导核心组其他成员刘白羽(党组副书记)、郭小川、严文井和我坐在会场两边。刘白羽问我:“是你通知杨刚来的?”我说不是,我不认识杨刚。刘白羽说:“挨着丁玲坐的就是杨刚。”我看见丁玲拿着手绢不停地擦着泪;杨刚容貌端庄,服装整洁,表情木然。


我和安子文谈到杨刚自杀时,安子文曾经问过我:“这天开会有谁知道?”我说我们五人组知道。安子文又问:“还有谁知道?”我说:“中宣部部长和副部长知道。”我又说:“部长陆定一是政治局候补委员、副总z理l,他不会干这个事。”安子文忽然大声说:“那就是××,肯定是××通知杨刚的,他可能想扩大战果。”那种场面,使杨刚感到她可能也要像丁玲那样被批斗,所以自杀了。其实杨刚调动工作就处理完了,不需要批斗她。



有文章说,萧乾徘徊时刻,是杨刚鼓励他回国的。1956年又是杨刚聘请萧乾为《人民日报》文艺部顾问的。萧乾写了一篇长文发给《人民日报》,结果成了他反党的“证据”,很快就被打成了右派。杨刚作为《人民日报》负责人之一,不会一点儿都不知道,但似乎无能为力。


事实是,那时萧乾在上海,看到报刊上郭沫若说他搞“黑色文艺”,感觉不妙,想到英国剑桥大学教书,杨刚劝他留在国内为人民服务,他就到中国作家协会当专业作家。他住在东总布胡同40号作协宿舍的两间小屋里,小屋被五间正房挡住光线,白天工作也要开灯。


这时,我在作协任党组成员、行政副秘书长。那时是秘书长、副秘书长协助主席处理日常工作,我分管业务和干部工作。萧乾有事找我办,也向我说。他与文洁若的婚事就向我说过。一天,他见《译文》杂志的日籍编辑梅韬从我办公室出去,问我:“梅韬是不是来告我状了?”我说:“不是,梅韬工作好,对中国有感情,又聪明能干,人也漂亮,你为什么与她离婚?”他说:“婚姻的事是很复杂的。”


萧乾在《人民日报》文艺部当顾问,是胡乔木介绍的,胡乔木很看重他的才干。不是杨刚介绍的,那时杨刚还没有去人民日报社。萧乾在《人民日报》发表了一长篇指责国家人事制度的稿件,我就想到萧乾一定会被划为右派分子。我想杨刚当时也会有同感。这些不仅杨刚无能为力,胡乔木也无能为力。


1978年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后,萧乾的右派帽子被摘掉。这时,胡乔木的职务是中央书记处书记,又任命萧乾为国务院参事室主任。这个单位与作协同级,都是副部级,这是作协和萧乾都想不到的。《人民日报》记者部主任林钢约我去看萧乾,萧乾已住上有五六间房屋的小四合院了。在客厅中,萧乾坐在中间的大沙发上,请我们饮茶,我俩分别坐在两边的沙发上,萧乾很开心,我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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