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中的“缅铃”到底是什么奇葩
文/陈二虎
(一组古装图片,与本文无关)
【作者简介】陈二虎,笔名红叶,蒙古族中的契丹人。翁牛特旗作家协会副秘书长。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兰陵笑笑生不愧为“性学”大师,给我们展示了一幕写实的市民生活,“写性,把自然性与社会性联系,不掩饰不回避,发现女人,探索人性,比同时期其他小说深刻丰富,达到时代的高峰”。也通过西门庆与女人们的性行为,点染出令人眼花的性器具:相思套、白绫带、悬玉环、银托子、硫磺圈、封脐膏等等。其中第十六回中写道:(进入潘金莲房中)“妇人(潘金莲)与西门庆尽脱白绫袄,袖子里滑浪一声,吊(掉)出个物件儿来。拿在手内沉甸甸的,绍(臊)弹(蛋)子大,认了半日,竟不知什么东西,但见:原是番兵出产,逢人荐转在京。身躯瘦小内玲珑。得人轻借力,展转作蝉鸣。解使佳人心颤,惯能助肾威风。号称金面勇先锋。战降功第一,扬名勉子铃。”
风骚的潘金莲媚眼如风,勾勾绊绊地望着西门庆,放娇声问西门庆这是什么东东,握在手里酥酥麻麻的。
西门庆淫笑着告诉她:这东东是神器,“名唤做勉铃,南方勉(缅)甸国出产的”,档次好的值四五百两银子(价值不菲呀)。
这骚货一听就来了兴趣,询问这东东如何玩法。西门庆津津乐道地告知是放到炉内(是指女性的那个内,不便直说)的……
根据《金瓶梅》中介绍:这缅铃,出自宫庭,是缅甸进贡之物,是特供皇上与妃子云雨之欢所用。李瓶儿的上任丈夫花子虚的叔父是宫中太监,也就是说李瓶儿是花太监的侄媳妇,这李瓶儿天生一个惹火尤物,自然与这花太监也眉来眼去不太清楚,于是,这花太监从宫中“偷得”这缅铃,送给李瓶儿……
这东东按《金瓶梅》中介绍是“金面勇先锋”,呈圆球状,约有小丸大小,是放入女人私处里面,可以滚动(或者说在里面振动),发出蝉鸣般的声音(是金属的声音)可增强刺激,用今天时髦一点的话说,这是保健品呀!(时代发展到今天,名目繁多的保健品层出不穷,丰富了生活。)
但《金瓶梅》并没有谈及有关缅铃更多的信息。笔者好奇,就查了一些有关“缅铃”的。
明代沈德符在《万历野获编》补遗中有一章“缅甸盛衰始末”提到:“又制缅铃,为媚药(此处之“媚药”是广意的)中第一种。其最上者值至数百金(看来兰陵笑笑生见过用过此物,价值与他说的相符),中国珍为异宝(民间用不起的)。”
明代著名文人谢肇淛在其《五杂组》(组不是俎,是后来人们以讹传讹多作“俎”也。)中也说:“滇中又有缅铃,大如龙眼核,得热气则自动不休,缅甸男子嵌于势以佐房中术……”
如今欧洲与日本一直流行一种叫“琳之玉”的工具,是用薄银片做成的小球,(有的装水银,有的装上金属舌),这东东据荷兰学者高罗佩考证,就源于“缅铃”。据有关古籍“描写证明,‘勉铃’正是日本‘琳之玉’的原型和根源”。
缅铃在一些明清艳情小说中也有描写。
比如《浪史》中写到:“这铃儿内都是水银,最活动的。”
《绣榻野史》中也写到寡妇麻氏与金氏同床,用缅铃的描述。
《姑妄言》中介绍:“侯捷的大管家赠宦萼两个缅铃。”
读者大人看到这里,也许觉得我这个人“不正经”,其实性是一个严肃的话题,我们要理性地正视。
在古人的房中之物有许多与性生活有关。除了床,有专用的交椅(又称美人椅,现在人们还在说交椅,确不知其最初的功能了)和交凳(又名春凳,小的时间在我们这里还十分习见)。
性是一个很“敏感”的字眼,由于历史的偏见,道德的观念,把性看成是污秽下流的、不可告人的,一直被扭曲着、尘封着,有关性都是“黄”的,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理应正视“性”,把“性”提升到健康的意义上。夫妻间和谐的性生活,有助于家庭的幸福与社会的发展。恰如当代性学专家刘达临所题的诗句:
万般风流写青史,谁人不重云雨情。
(探秘《金瓶梅》中的“缅铃”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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