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界·观察丨北大方正债务违约迷局待解，曾遭二股东举报贱卖核心资产
【撰文/孙涛 统筹/刘金】北大方正集团12月2日公告称，截至2日，公司未能按照约定筹资足额偿付资金，“19方正SCP002”不能按期足额偿付本息20.73亿元，已构成实质性违约。“19方正SCP002”发行总额20亿元，期限270天，债券利率4.94%。
方正集团在公告中表示，“正通过各种途径积极筹措资金，并加强自身经营，努力保障本期债券兑付”。
而另一边，据方正公开发布的三季报显示，方正集团账上有450亿元现金。对于目前无法兑付的20亿元债务让外界无法理解。2015年以来方正集团处置资产超200亿元，新增的贷款和债券有300亿，有500亿的现金流入，过去五年，每年亏损超过40亿元。
北大方正5年来亏损超200亿元，但管理费近几年猛增，2015年管理费为36.09亿元，但到了2018年，管理费涨为70.81亿元，上涨了将近一倍。这表明管理费对利润下滑起到重要作用。
大白新闻就债务违约等各问题向北大方正集团发去书面采访函，截至发稿仍未得到回复。
资料图（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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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务违约
12月2日，北大方正集团在上海清算所官网发布《北大方正集团有限公司2019年度第二期超短期融资券未能按期足额偿付本息的公告》，披露公司2019年度第二期超短期融资券（19方正SCP002）应于2019年12月2日兑付本息，截至到期兑付日终，公司未能按照约定筹措足额偿付资金。
这笔超短期融资券的债券发行总额是20亿元，本计息期债券利率为4.94%，债券期限是270天。
对于未能及时兑付，北大方正集团表示，因流动资金紧张，截至2019年12月2日终，公司未能按照约定筹措足额偿付资金，“19方正SCP002”不能按期足额偿付本息。公司正在通过各种途径积极筹措资金，并加强自身经营，努力保障本期超短期融资券的本息偿付。
而三季报显示，方正集团账面上还有450亿元资金，有媒体转引方正集团管理层的解释，该450亿元中受限资金约为260亿元，包括地产公司预收款、保证金等，此外还有140亿元属于上市公司方正证券（601901.SH）以及中国高科（600730.SH）等，“没法给集团本部使用。”
但仍应有50亿元未受限现金，为何仍要走向债券违约？这令市场感到不解。
网上流传的信息显示，方正集团高管去旗下各个公司要求贷款到期不要还。目的是为了让债权人对债务打折，降低公司成本。但也有内部人士表示，虽然目的不明确，但在客观上，如果企业无法还债破产了，那么管理层即使以前存在问题也会被掩盖。
此前方正集团原高管李友、余丽等出狱后也一直在举报方正集团高管低价出售方正证券等资产，导致国资流失。
方正集团董事长生玉海近日表示：“从 2015 年北大重新接手方正后，方正本身经营是好的，有稳定的盈利。金融、地产、医疗和高端制造都没问题，问题主要出在方正集团的本部，历史包袱有很大的应收源自原高管的挪用，并且产生很大的利息。方正集团 9 月下旬开始出现资金压力，造成后续的这一系列连锁反应。”
而据公开举报信显示，2015年李友出事以后，北大方正陆续被“清理”400余人，而据离职人员表示这些人是核心业务部门人员。北大方正经营情况不理想，可能也与这些骨干人员流失有关。
这400余“核心骨干”离开以后，北大方正集团新招聘人员工资是原岗位人员工资的四五倍。这也进一步加重了公司的财务负担。有消息显示，生玉海年薪从2017年的110万涨到2018年的800万。总裁谢克海的年薪从2017年的1400万涨到1800万元。
公开信息显示，北大方正的管理费近几年猛增，2018年管理费70.81亿元相当于2015年管理费36.09亿的1.96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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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卖优质资产
北大方正董事长生玉海表示，方正现在的问题主要出在方正集团的本部，历史包袱有很大的应收源自原高管的挪用，并且产生很大的利息。
亦有媒体报道称，对李友等原来的高管团队的调查，并没有调查出相应问题，近年也没有对原高管挪用资金的起诉。
北大方正近几年效益不佳，除了有员工举报经营不善外，北大方正二股东北京招润也一直在举报北大方正集团贱卖资产导致国有资产流失。
有举报信显示，方正集团在现任管理层任职的四年期间，各年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均为巨额亏损，经营性亏损累计达156亿元。
北大方正集团二股东北京招润曾发布公开信表示，根据方正对外公布的财务报表统计，2015年至2018年期间累计净利润89.76亿元，而同期出售股权及投资性房产公允价值变动带来的非经常性损益却高达245亿。
在北京招润看来，北大方正集团实际上在依靠变卖优质资产度日。
其中，2015年股权处置收益36亿元，主要是处置方正东亚信托57.51%5股权收益及减持中国高科股票收益产生。
2016年，方正集团股权处置收益81.8亿元，主要来源于下属苏钢集团转让苏州绿岸房地产公司100%股权收益，以及下属高科实业转让深圳仁锐75%股权收益。
5月16日，方正证券发布公告表示，2019 年 5 月 14 日，公司收到经教育部备案的《国有资产评估项目备案表》， 中联资产评估集团有限公司出具的《瑞信方正证券有限责任公司拟增资扩股项目资产评估报告》。
公告表示，2018年6月15日，方正证券在第三届董事会第十六次会议上同意瑞士信货银行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瑞土信贷”)以非公开协议方式单方面向瑞信方正证券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瑞信方正”)增资,增资完成后,瑞士信贷对瑞信方正的持股比例由增资前的33%提高至51.00%。
招润股份还表示，方正证券仅仅按照评估价值将该项资产转让给外资金融机构，没有考虑到控股权转移存在的巨大估值溢价空间，不仅侵害了方正证券作为上市公司的所有中小股东利益，而且也侵害了方正集团所有股东的利益，进而导致国有资产的严重流失。
公告显示，以2018年7月31日为评估基准日，瑞信方正净资产评估价值为17.39亿元，评估增值8.7亿元，增值率为101%。
除了这笔股权转让外，北京招润还认为方正集团在转让方正东亚信托的问题上存在侵害股东利益的情况。
举报信称，2010年1月23日经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批准，方正集团与武汉金控、东亚银行重组设立方正东亚信托，2010年注册资本为人民币3亿元，其中，东亚银行实缴出资为人民币5997万元，占方正东亚信托注册资本的19.9%，武汉金控实缴出资为人民币3000万元，占方正东亚信托注册资本的10%。
方正集团为了获取信托公司的控股权，除了出资人民币21003万元，占方正东亚信托注册资本的70.01%以外，又多花了2亿人民币消化历史债务，依此集团，方正集团获得东亚信托的成本要比其他股东高一倍。
2016年4月份，武汉金融控股集团以50亿元的价格买入北大方正集团转让的方正东亚信托57.51%的股权。此次转让完成后，方正东亚信托变身为地方控股的信托公司。
“只是按照评估值确定了转让价格，而评估值根本没有考虑控股权转移的溢价空间。”北京招润认为，此次转让并未有考虑到金融牌照的稀缺性和高门槛，“涉嫌低价出售资产，严重侵害了所有股东的利益，从而导致国有资产流失”。
公开资料显示，截至2019年9月末，方正集团负债总额为3030亿元。其中1600亿元为有息负债，集团本部负债约800亿元，到期年份主要为2020年至20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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