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成为一代传奇!唤醒乌兹别克斯坦的政治家米尔济约耶夫
【原标题】唤醒乌兹别克斯坦的政治家——米尔济约耶夫
唤醒乌兹别克斯坦的政治家:总统沙夫卡特·米尔济约耶夫。图源:President.uz
前不久,俄罗斯《莫斯科共青团报》刊载了一篇有关当代乌兹别克斯坦及其总统米尔济约耶夫的文章。
在广大苏联地区,俄罗斯是否有许多尽管并不总是便利或顺从、但强大而可靠的合作伙伴和盟友?众所周知,“坚不可摧的联盟”共有15个加盟国。但一只手就能数得出我们的答案。哈萨克斯坦在与莫斯科的谈判中一直很难捍卫自己的利益,但纳扎尔巴耶夫一直是苏联解体后空间一体化的主要支持者。
令人高兴的是,这份答案中出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补充。
▍即乌兹别克斯坦——中亚最重要的国家,而这个国家直到不久前还在一直“特立独行”。
当我们的飞机在深夜准备降落在乌兹别克斯坦花拉子模州的中心乌尔根奇时,我已经再三抱怨,为什么自己没有坚持为大家订头等舱。在飞行过程中,我和同伴们讨论了从熟人口中听来的有关乌兹别克斯坦边境和海关惯有的“可怕故事”,准备接受数小时盘查的折磨。但恐惧根本没必要:我们一切顺利。
而这,正如我在旅途结束时所了解的,完全不是巧合。自乌兹别克斯坦独立以来的首任总统伊斯兰•卡里莫夫于2016年秋去世后,几乎没有专家预料到这个与外界隔绝的国家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中亚地区的专家曾一致预测:这个有3000多万人口的国家将在没有卡里莫夫本人的情况下继续卡里莫夫模式。
但新总统沙夫卡特•米尔济约耶夫成功“打脸”怀疑论者。乌兹别克斯坦迅速开始在昨天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改变。卡里莫夫统治时保留了许多苏联时期的特点。居民只有从当局拿到出境签证才能出境。
不仅俄罗斯人喜欢开快车,乌兹别克斯坦新领导人米尔济约耶夫也试图尽可能加速国家的发展。图源:President.uz
这里的本币苏姆曾始终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汇率:一种是完全不现实且亏本的官方汇率;另一种是黑市汇率。大学生和中学生秋季开学的头几个月不是在学习,而是在地里摘棉花。当时乌兹别克斯坦与苏联以前的兄弟邻国还存在着以边境布雷为形式的“原始”装置。但在米尔济约耶夫的领导下,所有这些奇怪现象都已成为过去。
后来,我在莫斯科与几位熟悉乌兹别克斯坦两位总统的俄罗斯官员进行交谈,我提到两位领导人在个人风格上的差异。
▍每一位对话者都表示,卡里莫夫指望自己漫长的独白。而米尔济约耶夫非常善于对话。卡里莫夫以其排外性著称。相反,米尔济约耶夫通常被描述成非常开放的人。
卡里莫夫时期,乌兹别克斯坦一直处于封闭状态,米尔济约耶夫则向俄罗斯和世界打开大门。图源:kremlin.ru
但是我越专注研究,就越相信:
▍把乌兹别克斯坦两位领导人进行对比是错误的。没有卡里莫夫,就不会有米尔济约耶夫。如果不是因为严厉的首任总统建立的坚实政治基础,第二任总统将永远无法向世界和俄罗斯打开大门。
乌兹别克斯坦第二任总统沙夫卡特•米尔济约耶夫的首次重要露面可以追溯到1991年。当时的乌兹别克斯坦最高苏维埃并不完全忠于卡里莫夫。在一次议会会议上,一群反对派试图安排政变——将总统免职。正如有关卡里莫夫在回忆录中所指出的那样,当时在最高苏维埃任资格审查委员会主席的米尔济约耶夫就在第一批“果断拒绝”反对派的人之中。
沙夫卡特•米尔济约耶夫。
第二年,这位未来总统在行政系统中顺利且迅速地起步。刚开始,他从塔什干灌溉和农业机械化工程学院第一副校长转任首都米尔佐-兀鲁伯区区长。1996年晋升为吉扎克州州长。2001年被调往撒马尔罕任州长。最终,在2003年,这位未来的总统成为了当时的国家总理,并分别于2005年、2010年和2015年三次连任。
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政府首脑都是最关键、最重要的职位之一。乌兹别克斯坦在这方面也不例外。它的例外在于,在卡里莫夫任期内,总理既无权也无机会公开展示其政治个性。早年到访过塔什干的莫斯科高官们告诉我,
▍即使在封闭性谈判中,总理也无法正常与他们交流。相反,他被要求阅读在纸上预先准备好的文本。
米尔济约耶夫只有在2016年卡里莫夫去世后成为代理总统、后来又当选国家元首时才有机会公开展示“自我”。例如,这有一则我随机找到的米尔济约耶夫声明:“我们必须让我们的人民满意。直接与人民面对面。如今,没有人有权像以前一样工作。封闭、不透明、腐败、裙带关系不能留。许多市、区的负责人希望继续这样。如果他们不能让人民满意,如果他们不脚踏实地,我们将解雇所有人。只要活着,我们就无法摆脱欲望。但是,既然你开始为人民服务,就必须放弃这些问题……一个错误就会变成脚镣,破坏我们辛辛苦苦得来的形象。”
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的演讲数量繁多、辞藻华丽,但通常没有实际行动支持,这使俄罗斯人对以“为人民服务”为主题的演说有一定的免疫。
▍但为了向乌兹别克斯坦官员灌输这种从根本上崭新的政治文化,米尔济约耶夫不单单是威胁要“解雇所有人”。
即使涉及到亲近之人,他也如实履行这一承诺。米尔济约耶夫在撒马尔罕州任州长时,经济学家佐伊尔•米尔扎耶夫担任其财务部主任。几年后,米尔扎耶夫的职业生涯也走上高峰——卡里莫夫任命他接替州长职务,原州长米尔济约耶夫则晋升为主管农业和水利的副总理。当米尔济约耶夫最终走上国家权力的巅峰,米尔扎耶夫也当上了副总理。
但副总理佐伊尔•米尔扎耶夫前途光明的职业生涯在2018年10月就画上了句号。他在视察塔什干州阿库尔干区时,因对小麦灌溉的质量非常不满,惩罚随行的6名官员站在田边水渠里,然后双手举着巨石排成一排。
按照乌兹别克斯坦官员以前的标准,这种行为没有什么可耻,甚至很可笑。早在苏联时期,这里的高官就不仅习惯当众责骂下属,而且还使用官僚主义语言亲自对他们施以“物理影响措施”。但这个有关水渠和石头的故事有着完全不同的结局——事件照片被发布在互联网上后,米尔济约耶夫免除了米尔扎耶夫的副总理职位。
佐伊尔•米尔扎耶夫在较低的区长职位上待了大约一年后,“恢复了政治名誉”——被任命为州长。这说明什么?不仅是米尔济约耶夫不记仇,而且他愿意为遭受批评的下属提供第二次机会。这生动体现了乌兹别克斯坦总统在着手该国现代化进程时所面临的系统性问题——严重缺乏合格、可靠和愿意用新模式工作的管理人员。
对于执法机构来说尤为如此,在描述此类机构的风气时,米尔济约耶夫常常在表达上毫不客气:“检察官是最大的贼!”顺便一提的是,乌兹别克斯坦有2名前总检察长正在服刑。拉希德•卡德罗夫因腐败和滥用职权被判入狱10年。伊赫济约尔•阿卜杜拉耶夫因组织犯罪集团被判18年。有趣的是,阿卜杜拉耶夫在2018年离开检察院直至被捕时,还在乌兹别克斯坦的主要情报部门——国家安全局当了一年多局长。
我今年秋天第一次访问乌兹别克斯坦的主要目的是考察文化和历史景点。说它们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等于什么也没说。保存完好的中世纪城市希瓦有宣礼塔、宫殿和商队旅馆,是《一千零一夜》的写照。
撒马尔罕列吉斯坦广场:置身乌兹别克斯坦古城,很容易感觉自己是《一千零一夜》的主人公。图源:gov.uz
卡拉卡尔帕克斯坦的古代堡垒使人联想到消失的文明:这些雄伟的建筑中,有一些已经有2500多年的历史了。从伊斯兰•卡里莫夫中央步行街可以走到撒马尔罕传统街区的狭窄巷子。布哈拉旧城难以形容的气氛让人不忍离去。所有这些加在一起,在我的旅行期间创造了一种不停怀旧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并没有阻止我看到乌兹别克斯坦现代化的步伐有多快,同时又有多不容易。一方面,执政3年来,米尔济约耶夫不仅仅做了很多工作,而是做了非常多。由于废除了许多不必要的禁令,乌兹别克斯坦完全焕然一新。首都塔什干就像一个巨大的建筑工地:古城里挤满了外国游客。
另一方面,值得注意的是,尚未完成的工作量也非常多。总统米尔济约耶夫早已承诺,在不久的将来,乌兹别克斯坦将过渡至机械化采棉。但我们访问时,田地里到处都是按老样子手工采棉的妇女。从乌尔根奇到布哈拉420公里的路程中,有时公路可与世界上设备最齐全的高速公路相提并论,有时却是遍布坑洞的障碍区。
参加撒马尔罕11月举行的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年度亚洲会议后,我对米尔济约耶夫目前面临的任务的复杂性给予肯定。根据俱乐部的规则,我无权逐字引用谁说了什么。因此,我只能转述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俄罗斯著名专家的演讲要点:
“通常认为,什么是经济现代化的最终目标?没错,创造最大可能的经济增长率。但一些东方国家的改革经验表明,快速的经济增长不一定是改善国家总体局势的关键。提高劳动生产率导致劳动力解脱,而这些工人目前根本无法就业。过动力过剩形成了滋生极端主义情绪的理想温床。
▍因此,重要的不仅仅是追求经济增长,而是将经济增长与维持社会稳定相结合。”
对乌兹别克斯坦来说,这种谨慎、平衡的做法绝对有必要。以下是该国的人口增长统计数据:1950年630万,1991年2070万,2019年3350万。顺便一提的是,其中有近200万人在俄罗斯生活和工作。卡里莫夫对这些人的态度非常消极——公开称之为懒人。
米尔济约耶夫则持务实态度。根据熟悉情况的俄罗斯官员的介绍,他了解到,现阶段的这种状况有助于维持乌兹别克斯坦的经济和社会稳定。在米尔济约耶夫领导下,塔什干官方对莫斯科的态度总体上发生了根本性改变。接替警觉性和强调距离的卡里莫夫时代,现在是时候恢复亲密关系了。
但是,“恢复”一词可能在这里并不完全适用。基本上没有什么可恢复的。毕竟,这种关系在苏联时期就存在,现在也有留存。因此,说俄罗斯和乌兹别克斯坦之间从根本上有了新的合作基础才是更正确的说法。但是,这个“新基础”究竟是什么,还不是很清楚。
▍莫斯科与塔什干目前最吸引人的问题是,乌兹别克斯坦是否会加入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亲俄国防集团和欧亚经济联盟。莫斯科对事件的这种发展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
我理解这种兴趣,甚至支持,但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附加条件。
卡里莫夫时期,乌兹别克斯坦两次加入集安组织,又两次退出。欧亚经济联盟的前身欧亚经济共同体略为“幸运”:乌兹别克斯坦的加入和退出均仅有一次。所有这些加在一起代表了一个错误的、任何情况下都不应重复的先例。
如果这个最强大的中亚国家确实重返俄罗斯一体化结构的庇护,其原因不应该是塔什干为了“取悦莫斯科”,而是意识到这完全符合国家利益。这种发展不是必然,但非常有可能。
当然,莫斯科和塔什干也可以在双边关系框架内解决许多问题,特别是在安全领域。但涉及到经济问题时,这些框架就可能太紧或太松。例如,乌兹别克斯坦有兴趣为自己打开巨大的俄罗斯市场。但俄罗斯是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如果没有与联盟其他成员进行磋商,有些问题俄罗斯就无法自己解决。但我们不用被“火车追着跑”。普京与米尔济约耶夫经常且密切交流。相信他们将能够达成互利折中方案。
就在从撒马尔罕到塔什干的高速火车出发的前夕,我突然发现,理论上我有机会到访伊斯兰•卡里莫夫的书房。继任乌兹别克斯坦总统之后,米尔济约耶夫下令将其前任的办公楼改建为博物馆,自己则暂时安置在参议院大楼。
晚上,我如愿以偿:塔什干市中心的奥克萨罗伊宫(白宫)向我敞开了大门。但可惜的是,乌兹别克斯坦首任总统的禁欲主义办公室,以及其常任秘书长多年来工作的接待室正在进行展览布置。
第二天,乌兹别克斯坦艺术博物馆也闭关维修。我走近这座建筑、预感与美景相会,却看到门上挂着“闭馆改建”的标志。起初我很沮丧,但后来意识到自己真的很幸运。
现在,我有借口再次来到塔什干——参观落成的卡里莫夫博物馆和艺术博物馆。苏联解体后的四分之一个世纪,
▍俄罗斯人一直认为“塔什干是一座馕城”,但这座“馕城”在很大程度上对他们保持封闭。现在它已经重新开放。
来源:莫斯科共青团报、详实新闻网
作者:米哈伊尔•罗斯托夫斯基
编译:刘若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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