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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显示近三分之二俄罗斯人赞成收紧劳务移民入俄限制，这传递了什么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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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俄罗斯招聘网站Superjob.ru的研究中心公布了对俄安全委员会副主席梅德韦杰夫提出的“收紧劳务移民入俄条件”这一倡议的民调报告。结果显示，俄社会中的反移民情绪有加强趋势。
根据对俄罗斯各联邦区338个居民点1600名受访者的调查，59%的受访者支持向劳务移民签发工作签证时实行更严规定，仅有15%的人对此持否定态度。26%的受访者认为难以评估该提议。也就是说，近三分之二的俄罗斯人支持收紧移民政策，仅有近六分之一的人持反对意见。在认为难以评估该提议的受访者中，有四分之一很可能来自农村或小型城镇，由于缺少工作岗位，当地没有移民，民众可能根本没有接触过移民。
男性（65%）明显比女性（53%）更赞成限制劳务移民入境，因为男性与这些劳动市场上“外来户”的竞争更为激烈。去年11月，Worki服务机构根据一份研究结果报告称，近期，移民要求的工资比俄罗斯本地人高。总体来说，劳务移民的工资期望值比俄罗斯本地人的工资期望值高6%，当然也有极端情况：劳务移民对驾驶员这一职位的工资期望值较俄罗斯人高出14%。因为移民的优势在于非正式工，不用雇主上税、缴纳社保，这样的统计数据只能说明，他们在劳动力市场上更有“竞争力”。
同时，年龄越大的受访者越赞成制定更严格的移民规定：在24岁以下的受访者中，42%表示支持，25-34岁——57%，35-44岁——64%，45岁及以上——68%。很明显，24岁以下的年轻人（有相当一部分还在读书、没有固定工作）尚未真正面临找工作的现实。但随着年龄的增加，民众越来越意识到移民问题的严重性，尤其是临近退休者，因为在这个年龄段找工作要比年轻时难得多。显然，这就是普通民众对移民持消极态度的原因。
经济条件越好的受访者越支持收紧移民政策：在月收入3万卢布（约合人民币2777元）以下的受访者中，50%表示赞同，3万至5万卢布（2777至4629元）——61%，5万至8万卢布（4629至7406元）——64%，8万卢布（7406元）及以上——67%。在月收入3万卢布以下的受访者中，17%反对将劳务移民入境规则复杂化，在月收入8万卢布以上的受访者中，仅有13%持反对意见。这种趋势可能表明，俄罗斯社会中经济条件较好的人——熟练工、行业专家、部门负责人等社会中的“中坚力量”，赞同限制劳动移民。
实际上，支持限制移民的俄罗斯人的比例更高。根据俄罗斯莱瓦达中心去年8月的调查数据，72%的人支持收紧移民政策。与2017年同一调查58%的支持者相比，增加了四分之一。莱瓦达中心和Superjob的数据之所以出现差异，显然是因为后者对“经济活动公民”，即只对劳动力人口做了调查。
此外，在Superjob的调查报告中，除定居点和联邦区数量外，没有代表性数据。这意味着，与莱瓦达的民调结果不同，不能认为这些结果足以代表全国民众。对限制劳工移民的反对者所占比例的研究结果也不尽相同。根据Superjob的数据，反对者占比15%，而莱瓦达中心仅为9%。
两个研究中心都没有回答到底是谁以及为何要反对收紧移民入境规定。但8月12日在圣彼得堡“爱国者”媒体集团新闻中心举行的在线发布会，使这一问题多多少少变得有迹可循。例如，俄罗斯商业协会圣彼得堡分会主席德米特里•帕诺夫认为，俄罗斯正在“走向与后苏联空间的共同劳动力市场”，当局必须创造条件，以便“移民促进国家经济增长”。
同时，他认为，当局应该“约束并使所有工人的素质达到统一标准”，而“移民不应该裸辞，因为这样会产生问题”。
然而在现实中，俄罗斯并没有与前苏联国家建立任何的共同劳动力市场，这种模式只存在于欧亚经济联盟内部。而劳务移民的主要输出国——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并非欧亚经济联盟劳动力市场的参与者。他们的公民享受独联体国家免签入境待遇，但在俄罗斯工作必须办理劳动卡。出台劳动卡正是为了限制移民涌入，但这种做法实际上并未奏效：独联体国家公民享有半年内在俄停留不超过90天的权利，并可以通过穿越哈萨克斯坦边境“续签”。
更令人瞩目的是“使所有工人的素质达到统一标准”这一建议。这是否意味着，俄罗斯公民和独联体国家劳务移民的劳动权利应该平等？这无疑符合企业利益，但同时也引起了大部分俄罗斯人的不满。
例如，莫斯科国立国际关系学院国际法系讲师维多利亚•达尼尔琴科就公开反对收紧移民立法，她认为，这将带来“一系列影响国家经济和政治的问题”。同时，她承认，建筑工地90%的移民都是非法工作，因为企业不想纳税，而在欧洲，移民的涌入导致犯罪率大增。因此，她一方面建议简化移民法，这样就不会有再次违法的诱惑，另一方面，她建议引入雇主的责任：“如果雇用非法移民，就要缴纳罚款。即使受到关门的威胁，雇主也必须对雇用的移民进行登记。”
在当前情况下，最好是将移民人数减少到一个可接受的水平，不威胁俄罗斯本地居民在劳动力市场、社会政治稳定和种族平衡方面的利益。俄罗斯国家杜马议员安德烈•斯文措夫指出：“我们不需要1500万-2000万移民，只需要200万-300万，而且是在劳动力市场的低技能部分”。根据内务部统计，俄罗斯有1000-1200万移民，按照斯文措夫的说法，其数量需要减少7-8成。
斯文措夫同时表示，公民身份应主要给予俄罗斯族人，而不是所有申请人。至于担心俄罗斯人代替移民会迫使雇主涨薪、从而打击经济的说法，大多是牵强附会。移民的工资期望值已经高于俄罗斯公民。此外，提高居民收入水平也是当局的重要任务之一，收紧移民政策只会对此有所帮助。
来源：ritmeurasia.org 作者：亚历山大•舒斯托夫 编译：刘若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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