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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之下, 这就是塔吉克斯坦老百姓最真实的生活状态

蒂拉夫 丝路新观察 2021-07-20


【原标题】因为疫情,他们在塔吉克斯坦都成了零工

在塔吉克斯坦,每天都有无数人为了糊口走进几乎散布国内所有城市和地区的零工市场。但在今年,市场上的零工人数明显增加。主因即新冠疫情,它使收入主要来自侨汇的大部分家庭的生活雪上加霜。许多留在国内的人也没有收入。而失去收入迫使那些从未以这种方式谋生的人进入零工市场,包括大学生、教师、工程师、农学家,许多妇女甚至儿童也当起零工。


妇女、孩子都开始打零工。

去不了俄罗斯 <<<<


塔吉克斯坦自3月下旬开始关闭与其他国家的铁路、公路和航空运输服务。数以万计计划出国打工的公民被迫留在家乡,加入零工大军。


零工和雇主讲价。


34岁的绍基尔•阿卜杜拉希莫夫是索格特州居民,毕业于卡卢加州俄罗斯农业学院,随后进入莫斯科国立农业大学函授部,专攻景观设计。三年级后,也就是2015年,绍基尔因机缘巧合不得不中断学业,开始休学。今年3月,绍基尔计划飞往莫斯科,通过考试并复学,但未能成行——疫情开始肆虐,所有赴俄罗斯的通道都被关闭。


工作中的绍基尔•阿卜杜拉希莫夫。


“现在,为了挣钱糊口、养活两个年幼的孩子,我不得不去打零工。因为喜欢设计,在我干活的每一栋房子里,我都会免费做一些新东西。大家都很喜欢我的作品,也有新客户主动找上门。也就是说,现在我有一份工作,每天能挣60索莫尼(5.8美元),这在俄罗斯一个小时就能赚到。”绍基尔说。

鲁斯塔姆(化名)也没去成俄罗斯。往年每到3月,鲁斯塔姆都会到俄罗斯打工,11月底再回国。今年也和往常一样,他提前买好了苦盏到奥伦堡的机票。但就在起飞前几天,他得到消息,由于冠状病毒大流行,所有飞往俄罗斯的航班都被取消。

鲁斯塔姆两次试图通过塔乌边境口岸出境,在那儿等了好几天,但没被放行。后来也没有买到飞往俄罗斯的包机机票。最后,在俄罗斯赚的钱用光了,鲁斯塔姆只好在塔吉克斯坦找工作,和别人搭伙打零工。

“老板们对我们的工作质量很满意,所以我们也有一些固定客户。但我还是想尽快去俄罗斯——这边工钱低,在俄罗斯我可以赚得更多。”他说。

鲁斯塔姆有双重国籍——俄罗斯和塔吉克斯坦。像他这样被困在塔吉克斯坦打零工的人很多。但有些人却羞于提及自己的公民身份,也许他们认为,对于持俄罗斯护照的人来说,打零工并不光彩。鲁斯塔姆却觉得,这没什么可耻的,工作就是工作。

在苦盏的零工市场,每一辆驶进市场的汽车都会被一大堆人围住。他们愿意干任何工作。



55岁的历史老师艾哈迈德(化名)早年与妻子离婚,离开自己任教的学校,从塔吉克斯坦南部搬到北部的苦盏。


“去年,苦盏一家医院的几名护士请我代她们去下面地州摘棉花。干完活就用现金结了账。现在我在等新活,毕竟在城里挣钱实在太难,尤其当你的搭档和你合不来的时候。而且我喜欢拾棉花。”艾哈迈德说。


“男人打零工不体面” <<<<


失业男性的妻子也不得不去打零工。绍达特•诺尔马托娃以前在当地市场卖馕,收入微薄。她的丈夫、记者拉夫尚•卡西莫夫失业后,她放弃了原来的工作,加入了零工大军。和其他妇女一样,绍达特通常也是干农活。一开始,她带着锄头到村子中心和其他零工一起等活。雇主会用车来接,然后一起去田里。一般从上午8点工作到下午17点,中午休一个小时。当晚能领到25索莫尼的现金(2.43美元)。


工钱逐渐涨到每天35索莫尼(3.4美元)。绍达特也成了小队长。雇主或中间人,也就是包工头会提前给她打电话,要求找20-25人,之后她再联系自己认识的零工。雇主按人头给绍达特付钱,1人1索莫尼。包工头能拿到1人3索莫尼。

绍达特说:“我们之前成立了一个家庭零工小队,除了我之外,还有我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我们不允许拉夫尚来打零工,对他来说这实在不体面,毕竟他是新闻系毕业的。现在大儿子在部队,所以干活的人少了。女儿沙姆西娅今年13岁。她之前想买一辆自行车,前不久用自己挣的钱实现了这个梦想——花了1000索莫尼(97美元)买了一辆自行车。小儿子贾洪吉尔今年17岁,明年中学毕业,正在攒钱准备读大学。


绍达特和女儿沙姆西娅。


通常情况下,雇主会给我们分配一定的工作量。如果沙姆西娅完不成任务,我和贾洪吉尔就会给她帮忙。有时也会有一些上年纪的妇女和我们一块干活。她们往往受不了棉花地里50℃的高温。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会请别的工人帮帮忙。”

一群妇女正在苦盏-斯皮塔门公路沿线博博洪-加富罗夫区的一片稻田除草。她们的负责人、34岁的穆诺卓特•穆拉多娃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她打零工已有5年,认识很多附近的雇主。


穆诺卓特•穆拉多娃和一起干活的妇女。


她说:“除草并不轻松,一天8小时站在齐膝深的冷水里。我们穿着两双袜子,尽量保护自己不被虫蛇或其他东西咬伤。一天能赚50索莫尼(4.8美元)。

为什么不穿橡胶靴?因为雇主不允许,怕踩坏稻芽。穆拉多娃说:“年轻姑娘——未来的母亲们,通常都被迫在这种条件下工作。有什么办法?我们和丈夫没地方工作。男人们不想干这种女人干的活。我们没人想打一辈子零工,但是现在只能这样。在农村,所有担子都压在妇女肩上。斯皮塔门区每天就有四五百个妇女出门打零工。





如何得到应有保障?


冠状病毒大流行加剧了塔吉克斯坦的失业问题,也同样表明,尽管官员们经常称成立了各种企业并创造了新工作岗位,但实际上没有地方工作,也拿不到体面的工资。从俄罗斯回来(或没能成功出国打工)的劳务移民和他们的家人,最多就是指望每天2-3美元的繁重体力劳动。如何才能确保零工获得应得的工资?费尔干纳通讯社向塔吉克斯坦经济专家阿扎姆•穆尔塔扎耶夫提出了这些问题。

:我们现在有富余劳动力。在这种供大于求的条件下,想拿到更多劳动报酬非常非常难。为了使劳动者的工作得到应得回报,有必要组织各种培训课程,教授劳动力市场必须的技能。此外,为了在国际劳动力市场上具有竞争力,必须学习语言,尤其是英语和俄语。特别是在我们这种劳动力人口增长速度超过就业岗位增长速度的条件下。


许多发达国家在隔离期间向其公民提供物质援助。在我国,只对贫困人口提供了近40美元的一次性救助。如果疫情预计持续到2021年底,人们将面临什么?

答:我们国家即使想给公民提供福利,也是做不到的。而且不仅是在当前的大流行时期,在平时也是如此。原因很简单——预算收入赤字,这甚至被列入预算草案。当前危机进一步暴露了国内金融业的弱点。应我国政府请求,发展伙伴已拨出资金支持预算,并取消了我们的一些债务。


在这些资金中,只有很少一部分用于向人口中最脆弱的群体提供一次性援助。国际金融机构都没有更多的能力,更不用说我们的预算。对于疫情,大家意见不一。我相信,到今年秋季,形势或多或少会有所好转,地区经济将逐步开始摆脱危机。


21世纪初,塔吉克斯坦对大型农庄进行重组。这项改革的主要目标之一是为农民提供土地并创造新的就业机会。但部分土地仍由那些不直接对其进行耕作的人掌握,他们出租土地,或者雇用零工劳作。

答:这在当时是一项正确决定。土改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创造新就业岗位,也是为了减贫。换句话说,农民生产的粮食可以自产自销,而这将改善他们的生活。于是土地被分割成小块。而在当前目标发生改变的条件下,生产不再单纯为了自用和国内消费,还需要出口,所以这种解决办法已经行不通了。


恰恰相反,现在有必要联合起来生产某些产品,以达到出口所需的数量。至于农民不能使用土地,这是融资渠道的问题。对于农民来说,我国信贷机构的利率仍然过高,农民无法按所需数量购买生产资料、付款,所以无法成为土地的“主人”。


那么国家如何才能创造新的就业机会?用建造工厂和厂房代替纪念性的行政大楼?

答:很多老百姓认为,国家与其建设如今正在进行的宏伟建筑,不如盖工厂、厂房。我对此表示部分同意。事实上,在预算收入部分被削减的时候,这些建设项目应该被冻结或减少其融资,首先就是那些设计、规模和质量有时都令人怀疑的各种纪念性建筑。与此同时,国家应该支持弱势群体,支持正在经历困难时期的医药以及其他许多生产和服务领域。


至于国家的生产设施,除了国防、科技、医疗等领域,其他很多企业的效率依然不高。其中可能有国家份额,但国家对生产和其他领域的影响往往是有害的。正如人们所说:如果你想让一个行业发展,就必须尽量减少国家对它的影响。通讯总局和税务委员会就是证明(网速慢、价格高,行业收入下降)。


来源:费尔干纳通讯社  

作者:蒂拉夫•拉苏尔扎德  

编译:刘若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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