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岁绝症老人爆红网络:把自己活成少女,永远都不嫌晚
美国,密歇根州北部小镇。90岁的诺玛,在送走老伴雷欧后,自身查出子宫癌晚期,最多只能活一年。
换成绝大多数人,接下来的余生要么在医院受尽折磨,痛苦离去;要么在家中郁郁寡欢,沉湎于往事,平静地离开。
哪一种,都和快乐自在无缘。除了等死,好像没什么选项。
诺玛和丈夫雷奥
诺玛和丈夫终生未能生育,他们收养了两个孩子:男孩蒂米和女孩史黛西。
养子蒂米19岁起独自在外旅行,旅行途中认识了后来的妻子瑞米,两人风餐露宿,以房车为家。养女史黛西是一名优秀的特工,8年前突然死于舌癌。
蒂米常年在外,没认真和父母聊过养老送终的问题,总觉得“还有时间”。
直到处理完父亲的后事,他和妻子躺在房车里,开始面对如何陪伴母亲度过余生的问题,想起要让母亲要独自住进疗养院,内心就很抗拒:
直觉告诉我们,诺玛不仅需要自由,更应该得到自由,得到自主权和尊严。而对于我们来说,疗养院就是这些价值的反面。
或者,带母亲住进房车,一同出门旅行?
诺玛和养子蒂米
这个提议听上去有点疯狂,但在15年来四海为家、从不按规矩生活的蒂米夫妇看来,可能是最合理的计划。
没想到,母亲诺玛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我已经九十岁了,我该准备起程旅行了。”
医生知道诺玛拒绝了治疗方案后,也表示支持:“她这个年龄,不一定能够在这次手术中活下来。如果手术成功了,她也要在重症监护病房里一直与令人难受的药物副作用抗争。作为医生,我们每天都看到这种治疗的另一面。如果是我,我会选择住在房车里。”
与其在病房苟延残喘,不如出门潇洒一回。病房里的花费,比一次房车旅行昂贵太多了。
但富有丰富旅行经验的蒂米夫妇俩很清楚,这次旅程极为特殊:这位旅伴很可能在旅途中就离开人世。
诺玛小姐本尊
出发前,儿子尤为忐忑:母亲会对住了28年的老房子会恋恋不舍吗?要带上父亲和妹妹的遗物吗?他和妻子一边旅行一边照顾母亲,会不会分身乏术?
老人家倒是想得挺开,兴奋地买了新衣服,包里放的第一件东西是双筒望远镜,也没有带任何怀旧物品。
后来儿子儿媳才知道,诺玛决心放下悲痛,拥抱新生活了,开始这场和死神赛跑的旅行。
出发后不久,儿子儿媳的不安情绪就被打消了,因为这位九十岁的老人实在太可爱了!此前,他们都没发现她还有少女感的一面。
结婚后的67年里,诺玛从未走出过居住的小镇一步,总是安静地站在丈夫身后,听从丈夫的安排,与他人交流也只是安静微笑着听,话很少。
旅途中,儿子儿媳学着重新打量诺玛——她不仅仅是母亲,更是一个还揣着少女心的小老太太。
在绿巨人雕像的阴影下,诺玛沿着这条路走到了小绿芽的胶合板模型处,漫不经心穿过裁剪粗糙的洞口,摆着姿势又照了一张相,脸上的表情显得顽皮又有趣,一点也不害羞。
在拉什莫尔国家纪念公园的一次交互式展示中,内敛的诺玛摁下了仿制的爆破雷管,看到面前的屏幕上出现一场爆炸的电影剪辑片段后,她开始放声大笑。
一个九岁的男孩被诺玛充满活力的滑稽动作所吸引,看到这一幕也开心地大笑起来。所有在场的人都被这一老一少的快乐感染了。
旅途让诺玛展现了活泼可爱的另一面,儿媳索性取名她为“诺玛小姐”。
“也许她一直有这样的天性,但是从来没有机会表现出来;也许她现在的年龄和疾病能让她做那些在年轻时令她感到尴尬的事情;也许是离开了家,卸下了责任,她感觉更自由地去做这些事。”
因为身处绝境,反而活得更潇洒。
渐渐地,儿子儿媳发现,她们不仅仅是在照顾诺玛,诺玛的回报才是这场旅途中的无价之宝:“她纯粹的欢乐、她的冒险精神,她主动和世界逗着玩,她热情放纵地去体味和接触。”仅仅是带她出门,就已是一项成就。
很多年来,蒂米一直在外独立生活,他觉得“和父母的关系变淡了”。
而在这场旅行里,这个本无血缘关系的家庭,在亲人接连逝去后,彼此却感到史无前例的亲密。
书中最打动我的,是在佛罗里达州,诺玛第一次坐热气球的经历。
早在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蒂米发现家里很多剪报都是关于热气球旅行的——坐热气球旅行,一直都是父母的梦想。看到剪报的那刻,他和妻子约定,一定要带诺玛坐一次热气球。
在佛罗里达,蒂米费了很大劲,联系到一家能搭载老人的热气球公司,计划在圣诞节给老人一个惊喜。得知自己要坐热气球,诺玛高兴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完全沉浸在兴奋之中。
圣诞早晨,热气球载着一家人升向云霄,诺玛惊讶地张开嘴巴,仰头望着加热空气升高气球的燃烧器,然后凝视着远方正在升起的太阳。
在这静默的美妙瞬间,一路上都没怎么怀旧的诺玛,突然抬头望着儿子,说:“你爸爸一定会喜欢的。”
随着旅途的继续,老太太将医生的嘱咐抛在脑后,彻底放飞自我了。“反正我也活够了。”
每到一个州,便享受当地的美食美酒,她总是眼睛闪闪发光,骄傲地说:“我并不认为在疗养院里能这么做!”
这位一生都内敛保守的老人,在人生的最后时光里,把之前的“只是想想……;要是能……该多好呀”,都付诸实现。
第一次骑马、第一次乘热气球、第一次到神秘村参加印第安土著节日……
虽然是一家穷游,但不妨碍老人快乐地享受人生的无数个“第一次”,在每天不断的全新体验中,发自内心地快乐生活。
在华盛顿州玩一下溜索,年轻的时候没有这个,老了一定要玩一次!
老当益壮,妇女能顶半天
二战时做过志愿护士的诺玛,也不忘缅怀老战友,参观二战纪念馆后,她一改早先对参战经历的轻描淡写,而是对自己也曾在战场上为国家效力而深感自豪。
去国家二战纪念公园,看看老朋友
她也不再内向,一路结交各种朋友,尤其跟年轻朋友打成一团,这让她进一步学会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