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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最快活的男人蔡澜:人生最有趣的是吃吃喝喝和传宗接代

轻读 轻读实验室 2020-10-20


微博上有1091万粉丝的蔡澜,每逢新年,都会“大赦”一次评论区,解答众网友困惑。



简约,传神,毒舌,不多说一字,深谙段子手精髓。


很难看出这是一个马上80岁的老人。


电影人、美食家、主持人、作家、旅行家,你无法给蔡澜找一个固定的头衔。


他自我评价:“我比较拿手的是能够逃避现实,能够笑一笑,我的心情比较愉快,我能够把坏的事情往好的地方想,这种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性格让我成为做很愉快的人的专家,这个我很称职。”


2016年的《十三邀》中,文化人许知远问他如何放下读书人的家国情怀,吃吃喝喝算不算一种逃避,“读圣贤书,所为何事?”


蔡澜笑而不答,被问急了,虚晃一枪:“不要想得太多啊老兄,你整天想得太多了。”



拧巴的许知远不会懂蔡澜的达观。


如今香港四大才子,走得走,退的退,只有这个金庸口中“第一流的通达之人”依旧活得肆意洒脱。


他的故事,值得每一个正陷入生活泥沼的人细细品味。


电影江湖

被大众熟知之前,“蔡澜”这个名字出现最多的地方,是香港电影上“监制”一栏。

他成为电影监制,是子承父业。

蔡澜的父亲蔡文宏原是广东潮州人,早年跟随著名的电影公司“邵氏兄弟”,来到南洋发展电影事业。


小时候,蔡澜家住在一家戏院的楼上,一探头出来就看到银幕,长大了逃学去看,一天赶五场,“人生之中,平均每天看一部,算五十五年吧,也看了两万多部。”

当时的“邵氏兄弟”大本营在新加坡,蔡澜几乎是被邵逸夫看着长大的。

有了父亲这层关系,蔡澜在日本大学电影学编导时,便被邵逸夫委以嘱托,让他兼职担任邵氏电影驻日本分区经理,为邵氏院线购买日本电影版权。


作为购片方,蔡澜对电影的欣赏角度,便要从自我的身心愉悦,跨越到能不能赚到钱,自我感受成了最不值得讨论的一环。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香港,是电影发展的黄金时代,当时的香港电影制作需要考虑两个铁律:一是快,二是赚钱,完全的市场导向,创造了打退好莱坞的奇迹。


回香港定居的蔡澜,年纪轻轻已然混成电影圈“老炮”。

当时,被嘉禾倾力按照“李小龙”接班人栽培的成龙,脾气忒硬,与古惑仔结了仇,嘉禾老板何冠昌找到蔡澜,希望把成龙带出香港。

蔡澜爽快应承下来,不仅安置好成龙,还精心制作出《快餐车》《龙兄虎弟》《福星高照》《城市猎人》《霹雳火》《一个好人》《重案组》等卖座的动作电影。


成龙成了功夫巨星,蔡澜成了金牌监制,俩人成就了香港电影最卖座的时代。

可这时,蔡澜迷茫了。


在追名逐利的电影圈,蔡澜真正欣赏的,是《天堂电影院》这样的电影。

他向老板邵逸夫建议:邵氏一年拍40部电影,39部用来赚钱,是否可有1部是“为了艺术为了理想”的?

邵逸夫一口拒绝:“既然拍40部能赚钱,为什么要拍39部?”

除了商业和艺术之间的徘徊,电影的程式化也让蔡澜觉得乏味。

“拍一部电影需要巨大的资金,不像画画,只需要一张画布,你失败是你个人的事,不牵涉其他人。”

入行四十年,蔡澜发现自己压根不喜欢这件事情,他是爱电影,不过爱的是欣赏,不是制作,电影对于他从来只是一个巨大的玩具。

他真正喜欢的,是写作。

蔡澜的父亲另一重身份是笔名“柳北岸”的诗人,爱看书写文,相交知己是民国文坛三绝的郁达夫。

蔡澜姐弟四人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买了一大堆书让他们挑选。一本也不想看的话,他再买又再买,等到孩子们选了一本,他即知道孩子们的偏爱,于是不停地买同类书籍,以引孩子们阅读的兴趣。

文人江湖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金庸办的《明报》是港岛文人的最高江湖——“不在《明报》写专栏,就没有江湖地位。”


蔡澜认识已在《明报》上写“卫斯理”系列科幻小说成名的倪匡,便请倪匡把自己引荐给金庸。

倪匡定下“奸计”,每次与金庸吃饭的时候必谈蔡澜,谈他的见识,谈他的有趣,谈他的电影,谈他的文笔。

金庸被吊足了胃口,实在忍不住问:“蔡澜是谁?”


倪匡又假意推脱了几次,最后终于请二人见面。畅聊期间,金庸便和蔡澜敲定了专栏,名叫“草草不工”。

在国外制作电影期间,蔡澜一呆就是几个月,当地的风俗民情、吃喝玩乐,为他积累了大量写作素材,他开始给《明报》写专栏。


那段时间,倪匡写“科学幻想小说”,黄霑写“随缘录”,金庸写“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蔡澜写“踏歌江湖行,美食尽囊中”。

《明报》赢来了最辉煌,也最让读者骄傲的时代。

但对蔡澜来说,因为《明报》又顺势与倪匡、黄霑混成了事业、心灵乃至灵魂上的故交,才是最可贵的。


1989年,54岁的倪匡喜欢上了一个夜总会“妈妈桑”(日本上了年纪的老板娘),于是拉着蔡澜和黄霑讲笑话逗女孩子们开心,结果妈妈桑没追到,钱还打了水漂。

倪匡很伤心,蔡澜不甘心:“酒不是最好的,女人不是最美的,不如把构思卖给电视台。”

这个“构思”,便成为了香港九十年代收视率高于70%的谈话节目《今夜不设防》。


节目里,黄霑素来搞怪,倪匡负责兜底,蔡澜添油加醋。嘉宾一来,先开瓶上好的红酒喝个微醺,然后开启一个又一个八卦劲爆、口无遮拦的话题。

你可以听到张国荣讲自己的“第一次”,张曼玉承认自己爱慕虚荣,关之琳承认自己做过小三,惠英红直接说出自己不是处女等等现在想也不敢想的话题。

甚至当他们提醒要不要剪掉时,嘉宾反而更“不设防”:“剪什么剪,事实就这样”“看什么看,不看啦”。


三个不正经的老男人,挖掘出光鲜亮丽的明星们不为人知的真实一面,也挖掘出看似繁华的香港娱乐圈,难以示人的颓败与腐朽。

如今《今夜不设防》已经停播30年,可是坊间依旧有它的种种传说,豆瓣上依旧被打出9.5的高分。


玩家江湖

《今夜不设防》开播了两年,便被喊停。

1992年倪匡留下一张字条,远赴美国,决心淡出花花世界,过起闲云野鹤的生活。

黄霑一直走背运,拍电影赔钱,广告公司欠债,词作也失去了市场。留在香港苦苦支撑还债。


蔡澜彻底退出电影圈,先是进军饮食界,推出过“暴暴系列”零食、酱料及茶饮等,后来干脆将自己的谈吃、谈喝、谈旅游的专栏打造成电视节目,介绍自己的生活方式。

他的生活方式是什么呢?就是他在自我介绍里说的:“我叫蔡澜,听起来像菜篮,买菜的篮子,所以一生注定得吃吃喝喝。

可吃也有吃的考究和精彩。

他和团队曾经去到某地品尝美食,又因为当年的食物不够鲜美,他不惜贴钱将计划推迟。最长的一次,推迟了3年。

在很多人看来,把时间花费在吃上,值得吗?

他却说:“做菜是消除寂寞最好的方法。我年轻时才不知愁滋味地大叫寂寞,现在我不够时间去寂寞。


在香港大街小巷的餐馆中,常能看到蔡澜的照片。或者说,餐厅只要挂着他的照片,就能成为全民追捧的对象。

可是蔡澜却对粉丝笑说:“如果照片里他笑得很开心,就是这家店很好吃;如果不笑就是不好吃;如果似笑非笑,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朋友问:“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电影人?食家?茶商?开餐厅的?开杂货店的?做零食的?卖柴米油盐酱的?你最想别人怎么看你?”

蔡澜答:“我只想做一个人。”

蔡澜的办公室就在菜市场,因为那里有烟火气,有生活,像人。


无论把什么当成整个人生,都未免过于沉重。

他说:“人生的意义就在于吃吃喝喝,以兴趣为工作的生活,是我一生的追求。

2004年,黄霑肺癌恶化,抢救无效,与世长辞。倪匡听闻噩耗,三天吃不下饭,惟有蔡澜,抬笔写下“一笑西去”四个大字。

为什么要怕死呢?返家,是我们大家都期待的事。”70岁时,蔡澜已视死如归。

他甚至写了一篇文章,希望能选择他的死法:

最好是在早上,吃完了我喜欢的煎蛋和烤面包,到外面散散步,回家用钢琴弹弹几首巴哈音乐,坐在安乐椅上,喝杯茶和吃几块饼干,来些亲爱的朋友,用漂亮的安静的语气聊聊天,最后让我睡觉。

正如他的书名《看得开,放得下,才是人生》。


三个风流男人,一个走,一个隐,只有蔡澜还要精力旺盛地活着,连他自己都说觉得“年轻人太老成,自己反而年青。”

这样的玩家心态,才让这个可爱的老头,在看似不正经的嬉笑中,体会到人生百味,人生真味。

我们现在很多人觉得人生无趣,因为我们总是被生活牵着走,而没勇气创造和享受有趣的人生。

却忘了,只有有趣的人生才能称之为“活过”。

有次坐飞机碰上气流,机身大震,坐蔡澜边上的老外吓得面青唇白,蔡澜却若无其事,老外疑惑地问:“老头你死过么?”

蔡澜回答:“NO,我曾活过!”


部分参考资料:
[1] 腾讯网:七旬蔡澜大谈死亡,我从中看到了一个视死如归的可爱老头
[2] 搜狐网.救成龙、撩青霞、坑金庸,当年香港最骚的男人,让半个港圈跪服
[3] 光明文艺评论.蔡澜:人生有味,何必太深刻
[4] 青年参考.蔡澜:香港最后的风流才子——许戈辉专访蔡澜
[5]《十三邀》:许知远对话蔡澜.2016-12-26
[6]《蔡澜家族》.山东画报出版社.2013.11

— END —

欣赏蔡澜的人生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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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北方有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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