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孩子问起“死亡是什么”时，你会如何回答？死亡教育，人生的一场必修课

清明节快到了，死亡这个话题，无法避免。 

中国人一直对死亡讳莫如深

当孩子问起什么是“死亡”时，我们总避而不谈。

绝症病人自暴自弃，无法平静度过最后的生命时光；

亲人对弥留之际的家人手足无措……

其实，死亡只是一个自然的生命过程。

花开有时，花谢有时……

客观的面对它、认知它，才是应该做的。

如何面对告别者

“医生，不要考虑花多少钱，我就算是砸锅卖铁、卖房子都可以，只求您一定要把我的父亲救活！”

“什么，他怎么会死呢？我从没想过我父亲会死。”……

对于福建省立医院重症二科的石松菁主任来说，家属无法接受家人离去的场面并不陌生。

正如《西藏生死书》中说：“我们是一个没有死亡准备的民族。”普通人往往是在至亲大限已至时，才第一次认真思考死亡，才开始幡然悔悟，自己当初对亲人做得不够，以寻求最后阶段的弥补。

但对于很多疾病处在终末期的患者，特别是医生评估已经没有救治希望的病人来说，给他们身上插满各种各样的管子、装上呼吸机，已经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了。

癌症有多痛？

浑身插满管子是什么感觉？

死是什么感觉？

病人的家属根本理解不了，没有经历过，即使是至亲，你也只能通过他表面上的痛来理解他身体上的痛苦。其实，他的痛比你想象的多很多倍。

“作为医生，我们不能对家属说‘你要放弃治疗’这样的话。”但站在医生的立场，不少80多岁的医院老主任会提前给石松菁“打招呼”，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不行了，千万别把自己往ICU送，他们只想平静地离开。

“或许是医生见多了生死吧，对于死亡，我们看得会更加透彻些。死亡是一种自然规律，坦然地面对和接受，选择有尊严、更加舒缓的方式离去，这比插满了管子离去更有意义。”石松菁说。

要对生命敬畏

中国死亡教育的缺失，应该是从孩提时期就开始了。

孩子们经常在父母和学校的管控下与身边的死亡事件隔离开：祖辈在医院经历临终时刻，父母会尽量避免孩子的在场；清明扫墓，孩子的身影也是寥寥无几；学校里老师和学生的意外死亡也经常只作为私下的传闻出现，而非集体面对和哀悼。

当孩子将“我们为什么会死”“人死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的问题摆在家长面前时，不是搪塞回避，就是胡乱作答：“他在睡觉”“他去旅行了”“他上天堂了”……结果让孩子对死亡产生了深深的疑惑和恐惧。

然而不去面对死亡，又如何能面对生命？

作为一名心理教师，福建省心理卫生协会理事谢维兴有时会陷入一种深深的担忧。因为缺少了死亡教育，一些初高中的学生完全没有对生命的敬畏之心，他们可以骑着车冒险穿行在机动车道；可以拿着刀子动手打人；可以毫不负责任地跳楼轻生；也可以随意践踏弱小的生命，甚至拍下视频以此为乐。

“我想年轻人这么轻易地放弃了各种丰富的生命体验，和缺乏生命的敬畏感有关，他们的生命似乎轻得着不到地。”为此，谢维兴曾尝试着让班里的学生给自己写“墓志铭”和“悼词”。“但是很多孩子写得不是很夸张就是很模糊，真正认真总结的很少，大家都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游戏来看待。所以我认为死亡教育应当是一门系统的课程，不是一两节课能教会的。”谢维兴说。

在一档综艺节目中，嘉宾夏克立在家里狗狗离去时，与女儿夏天的对话，就是非常好的死亡教育，让夏天坦然接受并将伤心减低到最小。

如何跟孩子聊死亡

儿童在4岁左右就会产生死亡的概念，如果无法得到父母或老师的正确引导，容易对死亡产生错误认知，进而产生负面情绪，影响一生。因此，幼儿的死亡教育是十分必要的。

在谢维兴看来，家长应当简单明了地回答孩子关于死亡的问题，并尽量避免似是而非或模糊不清。例如，不要将死亡描述得像天堂般美好，以免给孩子造成思维上的混淆；也不要刻意地将死亡描述得十分恐怖，徒增孩子的焦虑情绪。

此外，家长可以通过书籍引导孩子正确认识死亡，明白死亡是我们必然要经历的过程；让他们认识到生命有开始，就有结束，这是生命的定数，生命若走到了终点，就该让它自然地离开。

对于死亡教育，福州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赵凌波教授感叹地说：“对于那些与我们生命有联结的人，不论是孩子还是成人，都应当将内化的情感及时地外化表达出来，化为行动。珍惜当下的每一个瞬间，好好地善待人生和生活，好好地善待每一个重要的人。只有这样，才会在至亲的生命即将离去时不会抱有遗憾。面对死亡，其实是让我们更好地活着。”

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差别，其实是他们对待死亡的态度。他们如何面对死亡的命题，决定了他们会如何选择对待生命的方式。  by 清醒纪

END

福建卫生报记者：林颖

编辑：福小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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