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赵秀君：记忆中的徒骇河
一个晴朗的天气，我和几个同事徒步走到学校东面的徒骇河大桥上，远远地就闻到了河水发出的阵阵臭气。其实现在还不是污染最严重的时候，但仍可见河水已成黑绿色，河滩上是饱受污染的黑白相间的污泥。脚下的大桥仍被人们称为新桥，但已破败不堪，让人常常把它与“危桥”二字连在一起。感慨着眼前的景象，我脑海里又不禁浮现出儿时的徒骇河。
二三十年前的徒骇河，河面宽阔，河水清澈见底，透过河水可以看清河底的粒粒卵石和摇曳多姿的水草。河里渔网纵横，渔船往来，沿河居民逮鱼捉虾，非常方便。特别是过鱼的时候，鱼群沿河蜂拥而过，煞是壮观。众多的鱼儿一个个翘着头张着嘴，引得人们纷纷拿着工具逮鱼，有的甚至用脸盆往岸边泼，几乎人人都能满载而归。
昔日的徒骇河水质优良，可直接饮用。夏秋时节，在河边干活的人口渴了，都会跑到河边捧起河水喝个痛快；一到傍晚，附近的大人孩子又纷纷跳进河里洗去一天的疲惫。徒骇河曾是两岸庄稼优良的灌溉水源，沿岸的村民都因了这地利而年年仓盈囤满。曾经甘美的徒骇河水养育了一代又一代人，那时当地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不嫁城里的，不嫁当官儿的，专找徒骇河两边儿的。”这俗语里饱含了徒骇河沿岸人的无比自豪！
这里还是孩子们的乐园。大人们干活，往往把孩子留在河堤上。大一点的孩子只穿一条短裤，在河里捉些小鱼小虾放到罐头瓶里给稍小的孩子玩。有时还能捉到不大的鳖，惹得河两岸的大人孩子都来看热闹。更有甚者，游泳到对岸偷瓜摸梨，让人家撵得又纷纷跳水狼狈而回。这条河孕育了很多“游泳健将”，水性好的孩子一个猛子扎下去，可以一口气潜游到六七十米甚至上百米宽的对岸。
那时的河堤上树种繁多，除了现在仅存的白杨以外，还有柳树、紫穗槐、野生的椹子树等。春天，孩子们常常折了柳枝吹哨，将柳枝圈成帽圈戴在头上，爬上榆树捋榆钱；夏天，在树下的草丛间捉蚂蚱、逮长了一对大钳子会“铡”草的“老牛”。白天爬上树梢寻蝉蜕，晚上在树下摸知了龟……孩子们最喜欢的当然还是椹子树。椹子成熟的季节，树下往往围满了馋嘴的孩子。他们把鞋子一甩，抱住树干，蹭蹭地爬上一个树杈，摘了椹子边往嘴里塞，边往树下张着的小手里扔。黑紫的椹子很是香甜，吃得孩子们个个脸上黑一道红一道，吃够了跑到河边用水一洗，非常满足。调皮的孩子与蓝天、白云、青葱的树木、碧绿的河水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
徒骇河上桥梁众多，往日的桥景水色留给我许多美好的回忆。南镇公路大桥离我们学校仅半里之遥，人称“新桥”。那是一个连拱桥，桥长近三百米，平坦宽阔。那时的大桥是附近有名的风景区，是游玩摄影散步的好去处。夕阳斜照下，灿烂晚霞中，常常有三五成群的师生结伴在桥头徜徉。凭栏远眺，几乎忘记置身何处……
抚今追昔，我心头难以平静——徒骇河带给人们的美好回忆难道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作者简介】赵秀君，高唐县姜店中学语文教师。自幼信奉“腹有诗书气自华”，喜读书，偏好女作家的抒情散文。好练笔，恪守“我笔写我心”原则，兴之所至，便将见闻感受倾诉于笔端，以此自娱。曾在《高唐周报》与新华书店合办的读书征文活动中两度获奖。自担任宣传报道员以来，又喜欢上了新闻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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