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全金属外壳 》的绝望：那个新兵在奔赴战场的前一晚自杀

我不要青春皇后，我只要我的M14步枪；如果我在战场捐躯，把我装棺送回家；在我胸前别上勋章，告诉我妈我已竭尽所能。

——写在前面

这是《全金属外壳 》中的“军歌”，算是美国陆战队新兵训练时，唱的为数不多的较为“正常”的队列歌曲，或者说是整部影片中为数不多的较为“正常”的声音。

《全金属外壳 》，一部美国人于80年代年拍的电影，讲述的是美国海军陆战队在越南战争中的故事。影片从即将奔赴越南战场的新兵训练描绘起，整齐划一的动作与充斥着情色、暴力、辱骂的队列歌曲相交融，有时候感觉要被那训练新兵的军官“低俗的叫骂”压得喘不过来气，有时候又觉得这战前的“训斥”或者说“激励”粗俗的好笑。

派尔，也就是上图的这位胖子，是经常被辱骂的对象，个子高大，赘肉过多。

引体向上一个都做不了，翻越障碍物，卡在中间，欲上不得，欲下不能。

在团队中，这样的人是需要被帮助被带领的，于是教官让班长小丑“照顾”派尔，接下来，我们看到的场景便是小丑耐心地教派尔装子弹、绑鞋带、 翻越障碍物。

但若你以为胖子派尔就这样成功通过新兵训练奔赴战场英勇奋战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派尔因为饥饿从厨房拿了果酱甜圈，然后把它藏在了自己的衣物箱，而致命的是在例行检查中，粗心的派尔忘记锁掉自己的衣物箱了。当果酱甜圈被军官发现之后，惩罚是除派尔外的所有人受罚。

军官的逻辑是：派尔的行为让你们这一个排蒙上了耻辱，为什么会有耻辱？因为你们没有好好地替我督促和激励他，那么以后只要他犯错，你们这些人就该受到惩罚。

一天下来，习惯于犯错的派尔依旧会犯错，受惩罚的依然是同排其他士兵。然后，熄了灯的晚上，等待派尔的是来自战友的群体性“报复”。

一块肥皂，用毛巾包起，它就成了武器。

夜晚来临，熄灯之后，无数个肥皂变成了无数只拳头，将派尔从睡梦中打醒。

小丑也在打他，那个他觉得是全军营待他最好的伙伴。

那晚过后，派尔似乎瞬间成长了，准则也记清了，枪法也准了，当初帮助他的小丑因回答不上来问题被罚做俯卧撑的时候，派尔竟对军官的问题对答如流。

最后，他成功毕业当上了一名步兵。

但在新兵训练营的最后一个晚上，当负责巡逻的小丑推开卫生间的门，派尔给自己的步枪装上了实弹。带着诡异的笑，喊着他们的睡前祈祷语：“这是我的步枪，有很多类似的步枪，但这枝是我的，我的步枪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是我的生命。我要支配步枪，像我支配我的生命般。没有我，我的步枪等同于废物。没有步枪，我也等同于废人。我必须准备开火，我必须先射杀我的敌人，不然他就会杀死我。我一定要在敌人射杀我之前，先杀死他。在上帝面前，我立下这誓言，我的步枪和我自己是保卫我的祖国的保卫者。我们是我们敌人的主人，我们是我生命的救世主。直到没有敌人，直到和平出现，阿门。”

当然，派尔不可能完整地喊完这段话，被吵醒的教官跑了过来，依旧是惯常的训斥，派尔扣下板机，教官被枪杀，而后，派尔饮弹自尽。

新兵派尔的故事到此结束。突然记得，在这部电影中，有一幕大家一起训练的场景，那个时候教官念叨：你要想在战场上生还，必须利用你们的杀人本能，步枪只是工具，冷酷的心才能杀人。如果不清楚杀人的本能，不坚定，在生死关头，你们就会犹疑不决。如果你们不愿杀人，就会成为死的陆战队员。然后你们就会有大麻烦，因为陆战队员不许死亡。

陆战队员不许死亡，派尔在成为一名合格的陆战队员时，还没奔赴战场时，却死了。临死前，他笑着对小丑说，他有大麻烦了。

派尔死后，影片依旧在继续，战友前一晚自杀了，新兵们第二天奔赴战场，他们会若无其事般飙黄段子、嫖妓，也会在遍地伤亡的战场上对着摄影机笑着打招呼。有那么一瞬间，若不是依旧是这群人，你会觉得派尔的故事是另外一部电影的，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故事的高潮是在几位伙伴被一名越南少女狙击，他们最终找到少女的藏身之地，并打算“折磨”她的时候。有大兵说，这个身中数枪的少女，既然身体已经不能用了，那就让她慢慢在这个废墟里死去吧，在疼痛的煎熬中死去。但最后，那个曾帮助派尔的小丑，在少女“杀死我”的哀求中，开了枪。

影片中有个吹嘘自己杀了175名越南人和50头牛的美国大兵，他的名言是，当他从飞机上朝平民扫射时：谁企图逃跑就是越共，谁屹立不动就是训练精良的越共。

他也杀妇女儿童，当被问到为何会杀妇孺时，他回答：易如反掌，别看向目标前面。

从高空俯视地面，生命如蝼蚁，人和水牛，有区别吗？妇女儿童与越共有区别吗？美国大兵享受着扫射的乐趣，然后觉得杀死越共最多的自己应该是需要被报道的人，需要享受荣誉的人。

战争啊，到这一刻，真的是残酷啊。陆战队需要的不是乖乖听教官训斥的机器人，是杀人战士。也许当派尔走上这战场，他就已经有大麻烦了。

局座召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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