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说》:楚楚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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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本名汪君,湖北天门人,供职于天门市供电公司。喜摩登舞,爱读诗写诗评诗,一个与诗结缘的人。
◎风在说
它一直在说。
从街头到巷尾,高处到低处。
它一直在说。
在我注意和不注意时,
它在说。
在我为粮食而奔波时,
它在说。
它说了什么?
有时,它会反馈在我内心。
有时,它的密语被大地收藏。
更多时候,
它只是孤单地吹拂。
从来的地方来,到去的地方去。
◎落日之寂
此刻,除了我
没人在意,一轮落日悬在楼顶上。
就像一个人的小城,
活在遗忘和忽略中,消磨了光芒。
在落日照拂中
两个不说话的物体
在对方眼睛里,完成了角色互换。
当我转身离去,暮色的主人
也带走了它最后的余晖。
◎遗忘了的记忆
我陷入自身的黑暗中时,你再也不是
那束光了。那束引导之光,
适合灵魂。
现在,那束光不断地移动,
它照在了其他地方。
是的,再没什么值得遗憾的了。
当黑夜带走白天,
好像除了孤独就是孤独。
但我不恨它,它挑选我了。
黑夜自有黑夜的力量,孤独
从四面包围时,那就
想一想,被遗忘遮盖着的记忆。
◎雨没心没肺地下
雨没心没肺地下着,倾盆而出的手法
并没有减轻闷热感。
对任何事情提不起精神,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
也没有带走头顶上铅灰色云块。
我不再像以往那样热衷于外出,
一吨乌云也不会带来一首好诗,
沉闷空气中,雨在轰响,
独居会生出倒影,譬如:我——
城市倒影中,一个遗留,情绪沉积物
正在给雨水冲走,
如此刻它暂时搁浅你的滩涂,成为
视野中的景物。
雨不会停下,无论怎样,时间都不会
为我们停下脚步。
而时间带走的我也不需再多看一眼。
一个人总要适应空下来的孤独,
好陪伴鸣唱的几只湿漉漉老麻雀。
◎在练功房
思想休假,躯体是一具快乐的木偶。
随着音乐,你一刻也不愿停下。
唯一能与之交流的
是背面和前面的一长排玻璃镜子里
不同角度的自己
你反复向它絮叨:One-two-three,
two-two-three…
你并不注意其他人,
让忽略和被忽略成为生活的常态。
何况,汗淌过面庞时,你只关注内心节奏
在这条路上往返寻找柔美和力量。
这根木偶身上的简单牵引线,
它在短暂时光里自觉过滤掉了繁复。
◎失眠
睡吧。
数着心里的羊群,
别让巫师偷走其中一只。
下雨天,
他偷过一只。
在我懒散时,他又偷走一只。
现在,我又急躁
又懒散。
奔跑的羊群,我一只也看不住了。
◎猴子和巧克力
猴子离开深山,
腾云驾雾只是过往。
而日子向前跳跃,猴年
已取代羊年
弯曲的角
萎顿。甜腻。唧唧歪歪
不过是
无人闻听时一声长啸
穿过颤栗
有爱无爱
2.14都是极好日子
我有猴子和巧克力
工作台前,想一想——
这世上,孤单时
手臂总会变长
一路攀援
一路失去。
◎窗外
街上长出许多蘑菇时,
冬雨落得正欢。
一朵蘑菇,就是一朵云。
许多蘑菇,就是许多云朵。
它们叠加着在街市移动,又消失在小巷里。
我探出窗外时,远处灰景,近处高楼,
高楼下逆时光而生长的树叶,绿得深沉。
◎远处和近处的
远处,是高楼
和模糊的影子。更远处
一片空白的缺失。
我习惯了,将目光放在近处。多头龙须树
它垂悬的叶子披挂绿色瀑布。我在它崖下,观赏
人事和流云。
你看,这四方之地
竟也如此繁复,广阔。
◎窗外,磷火孤单地闪烁
天边那片红晕早就看不见了。
我还坐在原地,对面升起夜的繁华。
心情好时,我说那里盛产玫瑰。
心情坏时,那是坟厂,磷火四处漂移。
或者,随便什么。48米高空之上,
陡峭的时间能够被什么代替。
电流无声,跟着它慢慢发光和变暗。
如果,只是磷火孤单地闪烁。
◎芦苇荡
风过时,
我看见你反复低头。
又反复站立。
这样的过程,对我是一种安慰。
从我的角度望过去:
山峦起伏,落日熔金。芦苇荡
像一种深意,释解了生活之困惑。
此刻,我听见
你与风声坦荡交谈。
在你身后,在你们交谈的尾音里
我既是倾听者,也是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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