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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朐】九山纪行—悠悠古风传清韵(五)

2016-05-24 郭宝学 临朐

前些年我陪两位画家去紫草岭写生,感受了不一样的乡风民俗。低矮的土屋,斑驳的院墙,在木栅栏里静静反刍的牛羊,于草棵间咕咕觅食的山鸡,还有端着簸箕溜谷的老妪,身背孩童玩耍的村妇,都长久地在心间停留。最打动我的还是沉寂千年的齐长城,一线残垣在山野间隐约蜿蜒,让你穿越历史,回到金戈铁马列强纷争的战国时代。九山历史悠久,境内古迹众多,以前只是在县志上了解,亲自踏上这块土地,凭吊每一处遗址古迹,内心总在历史的波澜中起伏跌宕,生发无限感慨。

重新登临紫草岭,还是牵挂着那条齐长城。遥从龙王崮、驴皮崮而来的长城,犹如古龙般穿山越岭,凌空飞涧,在紫草岭的山坳处沉然一降,蹲作而今的响水崖水库堤坝。附近的村民便世世辈辈在城墙上行走,睃巡着自己的历史,也守护着他们的家园。传说紫草岭的密林中生长着一种紫参,也就是灵芝草,这也是紫草岭的由来。然而战乱频仍的年代让这种颇有灵性的紫草绝迹了。站在颓坍的古城遗址上,我有一种期待,说不定哪天灵芝还会重新出现。


在铜陵关,千年要塞已成通衢,可高山峻岭还在,古碑断碣仍存,那些扑朔迷离的传说故事也在当地人清晰地讲述里的复活。《史记》记载,公元前102年,汉武帝到沂山举行祭祀活动,归途即由铜陵关西行返回泰山。又传说,梁山好汉李逵回沂山老家搬母,杀虎后西行返回梁山,途中与在此拦截的官军好一阵撕杀。

在聚粮崮,读到这样一段碑文:“遥瞻聚粮崮,悬崖绝壁可为依。旧故寇之去也,仍下山而耕耘;寇之来也,则越岭而防患,如此者数年。”一座天然山崮竟成为当地民众的庇护所,足令我们唏嘘不已。然而就是这样一处避难之地,后来也成了土匪窝。有史记载,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数十年间,聚粮崮一直为土匪盘踞,他们拥险自重,对附近土著盘剥勒索,无所不用其极。山崮东侧有悬崖刀劈斧削一般,“乡民被掳,凡无钱相赎及赎金少者,或被杀死,或被推于崖下跌死。”“崖下岩石累累,凡被推至崖下者,均脑浆迸裂,无一生还。直至数十年后,崖下仍白骨累累。”(傅绍信《千载悠悠聚粮崮》)“天有仁泽民有格,神无迹被德无穷。”这是聚粮崮庙碑上的一副对子。苍天、神圣不靠谱,正如国际歌中所唱的:“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民主共和、人人平等的理想社会还要靠一代代的不懈努力。

在县政府遗址,我们在三间青砖包角、土坯砌墙的茅草房前徘徊,满园荒草遮不住革命前辈追求民主、力争政权的闪光足迹。史载,1943年9月15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临朐县抗日民主政府、临朐县大队在九山镇淌水崖村成立,并推选出第一届县政府领导班子,高奋、桑方国、谭韶华,一个个先行者的名字将永远辉映在临朐发展的史册。

在历史的长河中跋涉,在九山的大地上巡礼,我读到了这样一幅风景绮丽又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

新石器中晚期,响水崖、龙湾河口已有我们的先人在那里刀耕火种,经营田园。他们种粟黍,养猪狗,放牛羊,作陶器,在与世无争中安闲度日;

东周时期,小博石、南周家庄集市初兴,贸易肇始,陶艺作坊已经开办,绸缎布庄也来添彩,酒肆饭馆,商来贾往,更加热闹繁忙;

战国动乱,齐鲁纷争,烽火燃起在紫草岭,硝烟弥漫着大博石,高山、蜂子窝、下龙湾、大蚕场、圌崖一线,长城修筑,关隘重设,将旗挥舞,矛戈铮铮;

清代末年,民族危亡,农村调弊,社会动荡。一位叫做王可埙的农民好汉愤然喊出 “替天行道”的口号,组织农民暴动,劫富济贫。县知事派兵镇压,王惨遭杀害,但他侠肝义胆、为民请命的壮举启迪后昆,影响深远。

抗日战争,星星之火在穷山僻壤点燃,御侮图存的战斗在每一寸土地上展开。无数先烈奔走呼号,唤醒民众;热血男儿挺身沙场,为国捐躯,争得荣光……

历史所以厚重,在于它的沉淀,它的取舍,它的更生。舞榭歌台风流地,折戟沉沙古战场。唯留大道正义在,赢得人间是沧桑。

历史所以迷人,在于它是我们来时的路,路上到底有什么人走过,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们总想探个究竟,就像回味自己天真烂漫的童年,一颗纯真的心,一份热烈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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