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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朐】通往家乡的小路

2016-06-12 健康有约 临朐

我出生的地方,美丽的八岐山下,出过八位将军的地方。

村子不大,人口1000多人,是一个三面环沟,一面临山的山皮村(不山不洼)。村子不是很富裕,没有大的经济支柱,村民基本靠种地为生。

小时候,村南头那条曲曲弯弯的小路是通往外面花花世界的,一棵百年柿树正好立在村头。光屁股的小伙伴们经常聚在村口,爬上柿树,翘首远望,期盼大人们从小路的那头出现,带来一大堆好吃的或者好玩的东西。

中考后,去八里以外、西南方向的中学求学,每周一次,来来回回,走的都是这条泥泞的土路,中间还要经过两道深沟。说是路,其实就是当年“大寨田(农业学大寨时,整修的良田,随坡度一层一层的,上下以土堰子相隔)”的土堰子。小时候的童年,无忧无虑,无牵无挂,百般顽皮。那时候,心境单纯,什么都新鲜:春天微风吹拂,两边满眼都是绿绿的麦田;夏天边走边摘桑葚,吃的满嘴乌黑;秋天遍野都是丰收的景色,酸枣是我的钟爱;冬天满眼的雪,耀眼的白,记忆中不能磨灭的是脚下咯吱咯吱的踏雪的声音,记得那年头的雪好大啊!

三年拼搏,抱着改变命运、跳出农门的奋斗目标,忽忽悠悠地终于拿到了省城一所二类大学的通知书。记得离开生活了17年的村子时,尚未驼背的父母,站在柿树下挥泪告别,万千叮咛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一晃已经30年了!从踏上公共汽车的那一瞬间,我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发生了变化,泥土中走出来的我,走上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路,其实是家乡小路的延续啊!

毕业后,我没有选择留校或者大城市工作,回到八岐山下———梦绕魂牵、生我育我的地方。 

前几年,公路拓宽,大马路通到了家乡附近,连接了出村的小路。从大马路到家的路,我称为“六拐路”,转六个弯才能拐到家。通往家乡的小路,由窄变宽,路面由泥泞到水泥、雨雪一身泥,一直到今天的泥水不沾鞋,在我的记忆里,整整过去了40年的时间。

中年以后,工作稳定,家庭和谐,独子上大学,牵挂的就是家乡的父母亲人, 从县城到家,30分钟的路程,正是周末探家的黄金里程!

通往家乡的小路,是想念父母、追溯童年的路径。

从骑自行车到驾驶汽车,交通工具几度变化,没变的是回家的路向。曲折悠长的小路,不管是土、石子还是水泥,铺满的是一直是幽幽的乡愁和浓浓的亲情。从布鞋到皮鞋,从独轮车到四轮轿车,脚下踩碎碾碎的泥土颗粒上,沾满了细细的乡思。

40年前的父母尚是健壮的种田能手,操持着家务,把五个孩子拉扯成人。家乡的小路上,闪现的是父母辛劳疲惫的身影,父亲的板脚和母亲的裹脚印,深浅不一地印在小路的泥土上,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中。现在的父母,年事已高,不再从事重体力活,不再下地,很少出现在田间的小路上,但我相信他们一定深深地迷恋原野里那熟悉的乡土气息。老矣远矣,冬日暖阳下眯眼沉思的父母,虽然已经老眼昏花,但从眼中偶然闪过的神采上,你会确信,父母的思绪常常会从小路始端的那棵柿树梢上起飞,循着小路,飞向儿女生活的城市乡村…,再一步步地回到故土夜幕中,淹没在故乡的浮尘里。

小时候,家乡的小路随着梦想指向远方,那里有自己的梦想和向往,有自己的远大理想抱负;现在,家乡的小路通往自己的农家小院,那里住着自己的父母亲人,那里有自己的牵挂和依恋。

家乡的小路不断拓展,路面越来越齐整光滑,但存留在记忆最深处的却是儿时的泥土路以及雨后水洼里挣扎的小蝌蚪,还有雨过天晴后路边飞舞的蜻蜓、软软的黑土上冒出的一簇簇的嫩嫩的不知名的野菜……。

几回回梦里,脚踩在回家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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