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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朐】弥河有个荷花湾

2016-08-05 朱林明 临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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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淀派创始人、著名作家孙犁说他诌过两句诗——梦中每迷还乡路,愈知晚途念桑梓。和古今众多文人一样,他为何把乡愁寄托在植物——桑树和梓树上?

我想,是因为植物往往具备魔力,这种魔力叫做静。植物也生长,也会动,但是这样的动太慢了,不如叫静中含动的好。人会走,心会浮,但是植物不会这样,她们一如既往,所谓“十年树木”。

记得朱自清的荷塘么?还有史铁生的地坛、徐志摩的小巷、冯钟璞的紫藤萝……他们都在找到一个去处,并在这个去处触摸灵魂、抚慰内心、荡涤思想。然后,带着高贵也平凡的灵魂、强大又卑微的内心、能左也能右的思想上路独行。与凡事众生擦肩接踵,微笑着接人待物、流着泪察言观色。这个去处,必须要有植物。我一直在临朐找一种植物,或者长有植物的地方,找得好辛苦!我到过沂山,好一个天下第一镇山!群山连绵入云端,象形石头挂胸前,十步一景看不完,百米又要换洞天。沿着石阶,登玉皇顶的路上,遍是槐树、栗子树、桃树、酸枣树和一干不知名的其他树。这地方太高大了,有些盛气凌人、居高临下,让我觉得自己太渺小。沂山离我家也远,只可远观,少了亲近之意。

我到过朐山,在一嘟噜一嘟噜槐花盛开的时节,我最欣赏的导演——张国立,导、演的一部电视剧就叫《五月槐花香》,我爱死了这种植物。扯过树枝,把含苞待放的、已经开放的,统统塞进嘴里,汁汁液液的、甜甜淳淳的,好不过瘾。我想马上就能与她融为一体,却觉得嘴巴生疼,呸呸呸,吐吐吐,槐花中竟有一只大黄蜂,我可怜的嘴巴肿得煞是可爱。我再也不敢在槐树面前造次了。

我与弥河两岸的垂柳握过手,他们身上总是掉下一种黏黏糊糊的东西,一点一点地聚集,直到把地面覆盖,踩上去就粘着鞋子,扯得我心疼。我拥抱过山旺路上的泡桐,聊得挺好的,却被她结出的小球球上的毛毛,迷了眼。

直到我在2016年一期《潍坊日报》上,读到著名作家冯恩昌写的一篇文章,他在文章中谈到弥河之美众多,一处便是荷花湾。于是,造访弥河荷花湾便成我的心事。我经常沿着弥河西岸散步,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去处。既然冯先生叫她荷花湾,想必不是几朵荷花,也不是杂草杂花中夹带着荷花。

7月27日下午两点吧,虽已吃饭,但天气实在燥热,我心里也装着很多事情,那就去看看荷花湾。

相见恨晚。湾面开阔,足足几百个平方吧。高高低低的荷,密密实实地挺立着,大大小小的花儿,或凋零成蓬,或激情怒放,或害羞含苞。看那怒放的,有纯白色的,有白中带粉的,有红色的。一种颜色一种脾性,荷花和人一样,总是富有个性的呢。

我愣了足足二十分钟,想靠近荷一些的时候,腿麻掉了。既然走不动,那就坐下吧,我不客气。对着离我最近的荷,我问她:“第一次见面,打搅你午休了吗?”忽地,荷叶底下游出一只小野鸭,红红的嘴巴像着了火,土黄色的羽毛包裹着不大的身躯,看了我一眼,自顾自地游到湾的深处去了。我于是闭嘴,那鸭定是信使,用行动告诉我,别说话,要做梦。

静!迷人的安静!我过滤一下自己的灵魂。走了那么久,跑了那么远,竟然忘记了为何出发。教书育人、立德树人、无私奉献……这么高尚的字眼,总是跟着教师。这就是教师的追求吗?养家糊口、生活富足、家人和睦……这些作为目标的话,行不行?社会转型时期,人们对教师的看法在改变,教师对教师的看法也在改变。或许很多东西可以得兼。正在想着呢,我身边多了一位爷爷,领着他的孙子。孩子太热了,直接脱了裤裤,坐进了水里,荡起的涟漪慢慢地传到湾心。我的思绪也荡开去……

新闻报道中,教师舍小家顾大家,自己的孩子生病来不及照顾,去给班里的学生上课,老人生病,甚至去世,他都没时间看一眼,这好吗?某某教师猥亵女童,某某教师打了学生一巴掌,某某幼儿园教师脚踹小孩……这样的博眼球的新闻还少吗?我做过记者,新闻的基本要求是真实性、时效性,那这些新闻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教师为什么做出这样的行为,怎么杜绝?记者应该更加关心这个才对吧,把打人的过程写得详细逼真,甚至鲜血淋漓,做什么?

我轻轻地问荷,她们不语,却见荷花依旧开得安静而绚烂。或许这都不是问题吧。我心里却便得稍微平静,渐渐的也不觉得多燥热了。想到此,我更加能理解临朐籍另一位著名作家写《和一棵树说了一下午话》的心情了。有时候,只是想说,对人和动物说,都有大家懂得的不方便,便去对植物讲。植物不语,说话的人也心静了。

转眼,到了三点半,荷花湾的游人多了起来,声音渐渐嘈杂。我厌恶这乱,却不舍得离开这荷。站起来,往湾对面看,那里人少,怎么过去啊?游人在旁指导,看见那木桥了吗?过去便是。哦,看清了,木桥搭成的曲径,可以通幽,徐志摩的“撑一尺长蒿,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想必就是这个意思吧。

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回头看看这沟沟坎坎,却成了风景。湾的这边原来如此!十几个七八岁的孩童在老师的指导下,对着这荷,勾勾画画,“写生呢”,一个游人喊。孩童全然不顾游人往来,专注作画,就是那一动一动的小手、小脑袋都具备一种静静的魔力了。往前走,六个建筑工人,躺在岸边休息,我没敢多看,害怕打搅了他们静静的梦。那梦中,他们也能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也是城市的主人,农村的救星吧。

我坐了下去,一片小草被压倒了,再抬头看着湾里的荷,“草结着种子,风摇着叶子,一切无言,就十分美好”。四点钟到来的时候,我起身折返,刚才被压倒的小草,竟悄悄地恢复原来状态了。

往回走,我心轻松,脚步轻轻。

这荷,备受写生孩童喜欢,因为她静,静静地生长;

这孩童,备受游人喜欢,因为他们静,静静地长大成人;

这游人,备受人羡慕,因为他们静,慢条斯理地走,欣赏啊。

我要回去了,荷花湾的荷,向静而动,野蛮生长。

有人说,中午的荷,不是最美的,早上去看,更好。

哦,原来这样,不过,我不遗憾。每个人都有一段孤寂的时光,它被用来静静地努力。于是,一切都会好起来。

人人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这荷花湾,赛江南。原谅愚笔钝拙,手机摄像不给力,如果同仁想来看,沿新华路向东走到头,会看见弥河中有个荷花湾。

哦,对了,孙犁有篇小说,就叫《荷花淀》,那里面的妇女,静静地反抗,让我们看到抗日的巨大力量。

朱林明,教书育人,以手写心,一直相信:水流了,桥还在;记忆走了,文字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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