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朐】山的女儿

山的女儿

文/许法忠

识时务的雁阵燕群，

匆匆飞离北国奔向珠江、南海；

庭院里的金桂银桂，

清香或芳香业已飘渺于天外。

坚守一方贫瘠的山菊花，

细瘦的筋骨，

托举繁多的蓓蕾凌寒绽开。

晨曦中倾听，

鹰的翅膀搏击峡谷西风的交响；

薄暮里仰望，

松的丰姿书写在岩壁上的行楷。

月光下傲视，

狗尾草鬼棘针喇叭花的衰败。

晨曦中薄暮里月光下，

花儿一朵朵，一株株，一片片……

绚丽了八百里沂蒙，

平添了多少乐观者的豪迈；

药香一点点，一缕缕，一阵阵……

弥了高山和幽谷，

冲淡了几多伤秋者的悲哀。

山菊花，

没有愧领春风吹拂夏雨灌溉，

自树一帜，

独领风采。

哦，山菊花，

山的女儿。

世人鄙夷山菊太寒碜，

没有妖娆迷人的形态，

没有大家闺秀的雍容，

没有小家碧玉的风采……

她朴实无华，

难作媚态将游客招徕；

她脖颈坚挺，

不屑达官贵人的檐前窗台；

她青叶稀疏花香馥郁却带草药味，

难得红男绿女们的青睐；

她洁身自好，

不会迎合都市人等同施舍的爱；

她冥顽不化，

屡屡拒绝园艺家们善意的改良和移栽……

哦，山菊花，

她只是山的女儿。

春夏繁花，

分享了大山的全部母爱，

你毫无怨言，

因为理解母亲

广博却无法均衡的情怀。

阴风和寒霜，

正在联手摧花凌叶，

你气定神闲不予理睬。

虔诚地向大山颔首，

留恋地在蓝天下徘徊，

欣慰地播撒下奋争的希冀，

随着风霜猖狂进攻的节拍。

枝、叶、花、种，

都融进了山脉，

你的平凡，

你的伟大，

都交付白雪掩埋；

你生命的夭折，

你精神的升华，

都归功于洁净而龌龊的尘埃；

你裸露的灵魂，

你隐秘的情感，

都飞向遥远的天堂，

抑或深深的苦海……

哦，山菊花，

她永作山的女儿。

哦，山菊花，

山的女儿……

——1981年10月作，2010年10月改

许法忠，男，52岁，中共党员，大学学历，九山镇高级教师。临朐县作家协会理事，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