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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朐】“老公”,我不喜欢你

2016-10-13 刘志华 临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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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于2011年4月。 近日见某公众号类似主题的文章后,遂将旧作公之于众,以期有缘人共享、切磋、指教。

——题记

当我写下这个题目时,我暗想我是在“不识时务”,“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得罪许多帅哥美女了。但我实在无法沉默,非要享一下权利,尽一点义务,一吐为快不可了。我要说的是——  “老公”这个称呼,我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在此先郑重声明:此乃一己之见,是对现象说看法,并非对人论褒贬。还有一点就是:我说我的,你说你的;互不干扰,各行其事。

不要着急,也不要惊奇,且听我慢慢说来——

许多年来,我一直不喜欢看电视连续剧,尤不喜欢港台片,原因之一是片中人物说话的语气夸张、娇气,很不自然,尤其是有的生活剧中女士们嗲声嗲气地称呼自己的丈夫为“老公”,感觉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这时,直至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对“老公”这个称呼,我是无缘无故地、本能地不喜欢。

之后几年,路遇一人,谈话间,她的手机响了——那时的手机还不普遍。她拿出手机一看,眉飞色舞地说:“哎?是老公呢!”然后就“温柔”地打起了电话——以她的脾性,这句话绝对是故作姿态 “秀温柔”。我当时心里特不舒服——看起来还算大方、自然的人,怎么一说话就这么矫情、造作呢!同行的几个人也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我知道,她们也与我“感同身受”。

那是我第一次听现实中有人这么说。之后,我一直感觉这个说法怪怪的,不正统,不儒雅,像是对汉语的“骚扰”,便不屑理会它——不仅从来不说这个词,也不愿意听到它。偶尔有人用“老公”问及我丈夫时,我总是或委婉或直接地传递出“我不习惯这个称呼”的意思, 然后再说“您是说我丈夫(或我对象)吗?他如何如何”。但民间却渐渐流行起来,大有以称“老公”为光荣、为时尚的趋势。我于是开始理性地去思考并查证这个称呼。 

我一直认为,准确、优雅地使用祖国语言,既体现一个人的修养与审美,又从一定程度上展现一个国度的整体素质。而“老公”这一说法陈旧、迂腐,同新时代的社会观念和人们美好、欢畅、阳光的心态不协调。它粗俗、卑微,缺乏美感和温情,更不要说端庄和尊严了!端庄不仅是一种礼仪,也是一种形象,尤其是女士的一种美好形象。而“老公”一词的使用,无疑使女士的美好形象大打折扣,也使被称作“老公”的丈夫作为男子汉的尊严大打折扣。而且,它的出现,是对称谓文化的轻慢,是流行文化的尘埃,是盲目模仿,是哗众取宠。

我不喜欢这一称呼的原因还在于:“公”在“老公”一词中,很容易被曲解成与“母”相对的属性词。再加上前缀词“老”,这个称呼就如“吸引眼球”之说一样粗劣、生硬。至此,我又想到了前几年曾风靡一时的“哇塞”一词,它在闽南语原义中其实是一句低俗的脏话。但就是这样一个词,却一时间响遍华夏大地,狠狠地愚弄过无数少男少女甚至中年人。笑谈乎?悲哀乎?任由琢磨。但是,现在,你听还有几人在说这个词?所以,这些词汇,都是流行文化的尘埃。雨过风停,尘埃落地,一切都将寂然无声——相信“老公”一说亦将如此。

老公一说,此前我只是口头上表示过不喜欢而已,从来没有如此深切地表述过——看来我是真的对此深有反感了!

几年前,在街道教管办举办的信息宣传培训会上,来自《潍坊日报》社的一个主任,在讲到有关称呼时,特意把话题转到了当时正流行的“老公”一说上。他说:“老公”的本来意思是太监,是骂人的说法,但现在很多女士却以为时尚,不绝于口地说着。尤其是看起来各方面气质俱佳的女士,一出口就“我老公如何如何”,着实令人惋惜、遗憾——这样一个有气质、有品位的人,怎么会这样不讲究谈吐,这样称自己的丈夫呢?太掉价了!!真正有讲究的人是不会这么说的。你没见,有地位、有品位的人都是称“先生”的?……他的话引来全场哄笑。我则既有眼界大开之感,又有“先知先觉”之感,还有“终遇知音”之感,只是微微一笑。

此后不久,我在读一个网友的日志时,见其用了“老公”一词,感觉有碍于她的美好的网名和纯朴的文风,就委婉地给她指出来。她便“从善如流”,立即改成了“先生”。

而我自己,地位不尊,学问不多,则一如既往——

称自己的丈夫:书面语用不褒不贬的“丈夫”;口语:对外人称“我对象”,对熟人称姓名,对丈夫本人,直呼其名。

称别人的丈夫:书面语用“先生”; 口语:对外人称“你对象”或“你先生”;对熟人称“你那一位”,或直呼其名其姓。

也许是谨慎的个性使然,我一直想找到这个称呼的渊源——要纸上看到的,而不是仅仅听说的。

终于,在此后一年多,我惊喜地发现《齐鲁晚报》手机版的“故纸堆”专栏,讲到了“老公”一词的渊源:“老公”这个词,最早出现在清朝,起初并不是女人对丈夫的称呼,而是对太监的称呼,是骂人的话。因为当时有些太监还残留着花心,仍然喜欢逛妓院,但钱是花了,却无法圆满,于是不择方式地折磨妓女,以解心头之痒。京城妓女最怕碰到此客,私下里叫他们“老公”——其实是对太监的一种仇视、辱骂。看到这些内容,我如获至宝,感到自己的观点有了确凿的理论依据。

由此我想到了港台片中女士对丈夫的称谓。大概由于地理位置、文化历史方面的独特原因,香港人对这些不甚了解,便把自己好好的丈夫称作“老公”。而内地的人们,便以此为“新潮”“时尚”,跟风而呼。 

我还想再找一些相关的记载。为此,我多次到新华书店查阅《辞海》(我当时还没买《辞海》)等书籍。我发现,《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中有如下解释:

【老公】lǎogōng:(口)丈夫。

【老公】lǎo·gong:(口)太监。

而在《现代汉语词典》第2版中,作“太监”义的“老公”与第5版相同,不同的是作“丈夫”义的“老公”稍有改变——

【老公】lǎogōng:(方)丈夫。

可见,“老公”当“丈夫”讲,当时(1983年1月以前)只限于方言,使用范围较小。以后才改成了“口语”。至于是从哪一版开始将方言改为口语的,我暂时无法查证。

我们知道,词义除了理性义之外,还有多种附属义,也叫色彩义。其中一点是语体色彩。“老公”一词从语体色彩方面讲是口语(区别于书面语)。《现代汉语》中明文阐述:“选择何种文体色彩的词,固然同使用的场合(语境)有关,也同说话人的文化修养有关。”显而易见,当“丈夫”讲的“老公”,只是口语,是不便、不适在正式、正规的场合或外人面前使用的,也不宜用在书面语中。也就是说,“老公”之称,你若非用不行,就只适合在私人场合,只适合对你丈夫本人。而在公共场合、正式场合,或对外人自称丈夫时不宜使用。这就好比——不管你们夫妻之间是多么多么的恩爱,你也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或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过于亲热一样,因为这不仅是一种形象,更是一种礼仪、一种素质。这使我不能不提一下我所亲历的一个场景:

一日在建行等待办理业务,见一对穿着时尚、大方的青年恋人——看样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在被叫到他们的序号时匆匆南行,却不知相应的窗口在北边的门口内。当大堂经理告诉他们时,女孩先跑到北边,进门时她又转过脸,冲着还在大堂最南边的男孩大喊:“老公——”那一刻,偌大的、安静的大厅里,几十个人,包括很多女士,无不鄙夷地侧目而视!而我,确确实实感到浑身起了一层“小米粒”,心底那种惋惜、遗憾,甚至是为女孩而生的羞愧,简直没法提了!!也就是这件事,促使我把这篇短文的写作提到了当前——我真的感觉不说就对不起自己的内心了!

本来,老公丈夫讲,作为方言俚语,只局限于民间的老夫老妻之间,通行面极窄。可是现在有很多的年轻女性也都这样称呼自己的丈夫,甚至不少未婚的女子也这样称呼自己的男友——我简直不敢苟同,更不敢恭维甚至不屑一提。尽管李敖也说过:今天老公是出在良家妇女之口,并且不是用来指太监,不是指宦官,而是指自己的丈夫。但事实上,你是在称丈夫义的lǎogōng,还是在称太监义的lǎo·gong,很难区分,因为它们各自音调上的特点也决定了其意义的模糊性。

“老公”的“公”字,读音有两种:一个读阴平,一个读轻声,理论上使“老公”的意义区别明显,但事实上你却很难在口语中区分是“丈夫”还是“太监”的意义,因为轻声在音高上的表现,是受前一个字的声调影响的。一般地说,上声字(比如“老”)后面的轻声字的音高比较高。而上声后面的四声(阴平、阳平、上声、去声)也因为受上声的影响,其调值都读不完整。上声后的阴平调(比如“公”)往往在音长上比较短,在音高上比较低,并不是完整的高平调(阴平),所以,上声后面的阴平和轻声很难区分。也就是说,即使你是在说lǎogōng(丈夫),也极易被听成是lǎog·ong(太监)。不信你说说试试——除非你刻意把“公”说得又高又平又长。但越是这样,越是难听。

难怪有人揣测:在当今某些方面“阴盛阳衰”的情况下,女士们在呼叫“老公”时,是否潜意识里就想过:这眼前的男士,真的有些太监的味道?或者是说,我们华夏大地的七尺男儿、英武之士,在某些方面、在某种程度上就真的呈现出被削弱的趋势了?也难怪有人——尤其是很多男士——在强烈呼吁:把好端端的丈夫称作“老公”,实在是对男士的最大轻蔑甚至侮辱!同时也是对女士形象的无端污损!中国女士,应该从每一个人做起,杜绝使用“老公”之称!

我,对这种观点与呼声拍手称快,极力叫好,并深深地感到“英雄所见略同”。

语言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词汇作为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在不断地更新——或产生新词,或淘汰旧词,本来无需多言,但人是有尊严、有思想的生物,应该尽最大可能地使用可以提升我们内心崇高度的语言。特别是对待爱情和婚姻中的对象称谓,应该温馨而美好,应该包含人性化和崇高化的元素。而“老公”一说,实在与之相悖!

查阅中国历史上对“丈夫”的称谓,我认为“先生”之称最好。1999年9月版《辞海》对“先生”一词的释义之一是“妇女称自己或别人的丈夫。”而“老公”之词,《辞海》根本就没有收存。

用“先生”称丈夫,既有本意,也有引申意,还有通假意。有特指,也有泛指。就其本意而言,古代指“父兄”、“道士”——但现在这两种意思已不多见。其最基本的含义应该是“老师”。《辞海》“先生”目记载:“《礼记:曲礼上》:从于先生,不越路而与人言。”(此句之后是:遭先生于道,趋而进,正立拱手,先生与之言则对,不与之言则趋而退。)

“先生”之称,还引申为对年长、有德业者的敬称。有时,也泛指对人的敬称。也就是说,所谓先生,主要是指有一定学识且年庚较高的人,适用于中青年以上年龄段的男士,有时也指有较高学识与地位的女士。

用“先生”指代丈夫(一般加定语,如:我先生,你先生,她先生,李家女儿的先生等),文雅而又带有仰慕尊崇的意思,从中尤见男性的尊严,至今在海外华人和港台地区被广泛使用。近年来内地也较为流行。尤其是,“先生”之称,可自称,可他称;可戏称,可尊称;可私密,可公开;可用于口语,可用于书面;真可谓是“丈夫”称谓的极品!它诠释了人类情感的神圣和崇高,也是对现代汉语的尊重,对公共语言的净化,值得赞美和提倡。

分析至此,对老公这个称呼,我,愈加不喜欢,并由衷地排斥、反对。对我的学生,我也是如此坦诚地阐明我的观点的。

不要讥笑,更不要惊奇,任由你细细体会。 

再次声明:此乃一己之见,是对现象说看法,并非对人论褒贬。我说我的,你说你的;互不干扰,各行其事;尤请不要对号入座。

刘志华,网名清风慕荷,城关街道城关小学教师,中共党员,《峡山文艺》编辑,临朐县作家协会会员。有多篇随笔、随感发表于《作文周刊》《读者》《临朐教育》《山东教育》等报刊。2015年出版教育随笔选集《师爱,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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