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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朐】瑞庄村里走出的秀儿

2016-10-18 沈秀 临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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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是瑞庄村里老沈家的大姑娘,去年考上了一所本省的二本学校,打听到村里别的孩子都上了一本院校时,秀儿爹皱起的脸像后山上堆起的黑云,一暑假没散。

高中毕业后,秀就托城里的哥哥帮忙打捞活儿,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快要开业的店,一月两千块钱,秀心里美滋滋的,谁知老板拖拖拉拉一个月,愣是一分钱没给,哥去也没要回来。想想在学校时经常听老师说的,山里的孩子去城里打工一分钱都拿不到还总受虐的事儿,秀就委屈的直跺地。刚出来就这么受欺负,秀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于是壮着胆子给经理打了电话,寻思着能看在她是学生,家里又不容易的份上给几百块钱,谁知经理傲慢的说不干拉倒,秀一气之下挂了电话,抓着临走时爹塞手里的那块摔破了屏的诺基亚就出去了。

街道上卖水果的、烧烤的、煮玉米棒子的到处都是,秀肚子饿的咕咕叫,可还是把攥着纸票子的手缩了回去,一路上扒扯自己的心酸史:刚出生时就地震;爹娘分家时家里穷就分到一张小圆桌(爷爷八个孩子夭折了一个,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从小到大,一家人吃饭在这张桌子上,招待客人在这张桌子上,连秀小学的作业也都是在这张桌子上写完的);九岁那年又生了一场大病,秀儿娘哭的昏天黑地才好不容易把秀儿从院子里的凉席抬回到屋里去;初中那年,没爷没奶没姥爷的秀又失去了年年给她缝花棉袄的姥姥······秀的心一阵阵的疼,更多的是委屈。人都说,有妈的孩子像块宝,秀儿娘很疼秀,可秀的苦却只能对着家里的老黄狗说,她不想让娘替她操心。

大马路上车连着车,秀抬着头很认真的找着,路灯快灭的时候,她在一家驴肉店门口停了下来,借着大马路上的灯光,使劲儿往里瞅了瞅。秀把眼泪抹去,又把额前的一缕头发掖到了耳朵后,嘟囔了几遍后记下了联系人的电话。路灯下,秀的影子拉的老长,长的拉磨的小毛驴也得走上个把钟头······

大学报到那天,爹邀了村里的三哥,一家人起了个大早去送秀,下午五时多,爹把铺盖放下铺好后,塞了几百块钱还来不及细嘱咐就被三哥拉上了车踏着月色火急火燎的往家赶。

山里的孩子啊从小就懂事。那一晚秀怎么也睡不着,看着爹暑假里为学费多出来的那一大把白头发,秀暗暗发誓,一定要学出个人样来,要不然对不起养活一大家子的爹和娘。没多久,秀就在学校的餐厅里找了份兼职,俩小时五块钱还管饭,秀的生活费不用愁了,卖饭择菜刷碗拖地,秀样样干得来没叫过一声苦,老板心里直喜对秀也好起来。不多久,秀在兼职群里看到做代理商的,一月就挣两三千,秀心想,等赚了钱就不用问家里要学费了,爹就能少干点儿活多睡个钟头了。秀捉摸捉摸后加了那人的QQ,怕再被骗就多问了好多,那人也好,知道秀是小村里出来的爹娘也都不容易后对秀也嘘寒问暖的,最后还以姐妹相称。一个月过去了,秀还没交上代理费,那姐着急了,三番两次催。秀初来乍到又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有个姐姐照顾,心想交就交吧,挣钱又能交个好朋友,于是问班里好姐妹凑了钱第二天就给转支付宝里去了,谁知······捏着那姐留的电话号,秀把手机摁爆了也没能打通。山里的孩子啊,眼里没坏人,到底还是见识少啊。

秀没敢跟爹说,报警也没用只好自己把心酸往肚子里咽。从那开始,秀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去餐厅里干活,累一天怕睡熟了起不来就把闹铃调到最大,又怕吵到舍友只好每晚把耳机塞耳朵里,有时怕掉只得侧着身子将耳机压在耳朵下面。早上出门时有声音,秀就把鞋提着到门外再穿。一天下来后,秀倒头就睡,可借人家的钱和生活费还是像山一样压着秀的心头。这样过了几周,秀双休时也干脆出去兼职了。一晃一学期过去了,秀又黑又瘦。回家(秀说车费贵,一学期回家一次)的那天,黑黑的秀儿娘盯着秀看了好一会儿后,嘿嘿的傻笑了。

秀把怀里揣的证书捋了捋,其实,秀儿娘早在秀姥姥走的那天就疯了。

沈秀,1995年生于临朐县寺头镇瑞庄村,自幼喜爱文学,中学开始在校报发表作品,2015年考入枣庄学院,加入‘‘中的青年社,现为副社长,《齐村文化简报》特邀编辑 , 16年在《上海文学》举办的建党95周年等文赛中获奖,代表作《如诗夹谷》、《唯美龙床,鲁南康桥》、《雨中寻云谷山麓下瀑布》、《何时才能花香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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