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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朐】我爱萝卜缨

2016-10-27 刘志华 临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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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萝卜上市了。青青的,长长的,带着几片深绿色的嫩叶,看一眼就想吃一段——一定是微辣中带着甜味,水多味美,清脆爽口的。但是,最最吸引我的,却是那几片嫩嫩的萝卜缨!

小时候,家里有个大大的咸菜缸,里面盛满了腌制的“辣疙瘩”(根用芥菜),也有极少的小萝卜、蒜苔、蒜头、麻椒、萝卜缨(其实只是叶子中间的秆儿)等,上面罩一个用麦秸做成的尖顶苫子,防晒防雨。

我喜欢腌成酱色的萝卜缨。可以洗净直接就饭吃,也可以切成丁或段,加上葱、姜、醋、香油等拌食,酸辣香美,清爽可口。但这只是少年时代的体验了,之后30多年里,我再也没有享受到这种清爽、独特的美味。

再次想到萝卜缨咸菜的味道,是我怀孕之后。那时,我的反应特别强烈,最初四个月里,我吃一点儿吐一点儿,米水难进,却特别想吃一些“蹊跷”的食物,比如,此前20多年不吃肉、曾被丈夫夹着肉丝送到唇边也拒不张口的我,有一天想到儿时春节前父亲煮肉时给我挑选的方方正正的瘦肉块,竟馋得要流口水。二哥顶着呼啸的北风去买来猪肉,母亲立即去煮......结果,我一咽下去就立即呕出,之后我就再也不馋肉味了!我当时特别想吃的,还有萝卜缨咸菜。那时正是深秋,退休后回老家居住才一年多的婆母跟邻居要了些萝卜缨,用盐水煮了,让丈夫给我捎去,但我一口也没吃,因为我一看就很难为情地拒绝了——我想吃的是那种腌在辣疙瘩咸菜缸里的酱色的萝卜缨!那时口味就是如此反常:先是迫不及待地想吃,结果弄来一尝,不是想象中的那种味道,就再也不吃第二口。很多食物都是这样,从来没有闯过我苛刻离奇的“口味关”。

还记得用新鲜的萝卜缨做成的“豆沫儿”,也特别好吃。所谓“豆沫儿”(或称“豆磨儿”,因当初是先把浸泡透的豆子用石磨磨成浓浓的豆浆,再加青菜煮),我印象最深的,是用豆面加上剁碎的青菜、盐熬成的稠稠的豆面粥。豆香加菜香,口味醇厚,营养丰富。记忆里永不磨灭的是这样的一幕:“豆沫儿”将要煮开时,母亲掀开锅盖,小心的看着,生怕煮沸。其时,白白的豆浆,从青菜的间隙渗出,一点一点,或缓或急,从中间向四周扩散,形成曲曲折折的白线条,慢慢地再连成片,直至全部没过青菜。母亲便用勺子轻轻搅几下,待白沫儿散尽,再烧,再搅,一遍又一遍,直到浓郁的豆香四溢。母亲还常常边搅边说:“豆沫儿”姓张,越煮越香.....不成想,当年只是用来充饥解饿的这种家常便饭,如今却成了稀有可口的菜肴——有许多饭店,都将“豆沫儿”精心烹制,辅以方方正正的小片煎饼,卷起来吃,很受大家欢迎——当然,我也喜欢。

听说,萝卜缨还可以晒干后等到冬天再食用。但这个我没吃过。

如今,酱色的萝卜缨咸菜早已绝迹了,鲜醇的“豆沫儿”也极少吃——我自己从来没做过,只有在婆母做的时候才偶尔吃到。能吃得到的,也只有鲜嫩的萝卜缨了——可以蘸酱吃,可以加葱、香椿咸菜或辣疙瘩咸菜丝,卷在煎饼里,都特别香美。如今的我,特别喜爱这一口。只可惜,萝卜缨太少见了!

因此,只要见到菜摊上有带萝卜缨的萝卜,我一定要买——买时总会与卖主商量,能不能让我选一些鲜嫩的萝卜缨?每当此时,他们都会惊奇地问我干什么用,我说生吃,他们就慷慨的说:“是啊!有人就喜欢吃这个!你随便选!随便选!”我便小心地选一些,再真诚地道谢。有一次在超市,那位风韵不减的五十岁左右的女导购员还热心地帮我挑选呢!多年前,一位在我家附近路边卖萝卜的老者,见我喜欢萝卜缨,就说:“这个我们有的是,明天我给你带些来!”结果次日我上班早,没有看见他,就不了了之。但我仍然很感激他——他也是一位慷慨、热心、与人为善的人。但也有极少人不舍得,说是怕萝卜蔫了——其实萝卜缨越多,萝卜越容易失水,即使我要出钱买——跟萝卜一个价钱,他们也不愿意,我便不强求,也不解释,只带走萝卜上的一些。

每当“满载而归”后,我就再挑选一下,洗净,放入冰箱,分几次吃——物以稀为贵,不可多食的!母亲也爱吃这一口,我有时也选一点嫩嫩的,在她过来串门(母亲与我分居前后楼)的时候,让她尝尝鲜,或让她带回去——即使一年只吃几次,也算是“有福同享”了吧!

想我清风慕荷,生就的没口福,生就的青菜肚。多数人喜欢的鸡鸭鱼肉、蚌鳖虾蟹,我从小就没有任何好感甚至非常害怕,以至不屑一顾甚至不忍多看。偶尔愿意吃的几种荤食,也从来没有自己做过——实在是不敢用手碰触!还有许多的水果、蔬菜、主食,无论品种多么稀缺,无论营养多么丰富,我都因为它的形状、颜色、味道、口感不适而一点也不吃。这样的食物,我一口气就能说出20多种!就连一些传统节日的代表食品,比如粽子、元宵等,我也会因其或甜或黏或有肉馅而不吃。月饼,也是只吃自己由衷的喜欢的一点点——其实就一两口。但这些东西,每一年我都不曾少买——总是一次次买来送与老人和亲人们。其余的,即使同一种果蔬,如果形状不同,我也是只吃那些看起来美观、大气的。至于各种糕点,我更是挑剔至极,我至今都很难说出有什么能让我一看就想吃的,更没有见什么吃什么的“口福”——不过,有几款巧克力和糖果还是百吃不厌的。因此,有同事曾笑言:你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丈夫名字)怎么养得活你?!其实,我最容易生活了——一碗面条或两张煎饼,加一碟青菜或一个鸡蛋,足矣。还因为喝茶就腹痛,沾酒即头痛,所以,越是“高档”“丰盛”的菜肴,我越是饿肚子;而越是简单、清淡的家常便饭,我越能吃个肚儿圆! ——这就是我,一个独爱青菜、喜欢清淡、绝对绿色环保的无与伦比的“挑食大王”!因此,对于我居然喜欢萝卜缨蘸酱这种吃法,母亲曾一度惊奇,因为她最清楚,我们姐妹兄弟五个,无一不挑食,而我为最。

其实,吃什么并不重要。吃了山珍海味,你也不会因此而更加高贵;吃了粗粮淡饭,你也未必一钱不值。至于营养、享受、档次,那都是口福满满的闲适之人吃饱喝足之后的事情,像我这种如兔子一般爱吃萝卜爱吃菜的“卑微菜民”,是万万没有资格拿这些“高雅”的玩意儿来为难自己的口舌肠胃的。我只相信:真心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记得年轻时摘录过一段格言诗:“你吃过一条卑鄙的鱼,或吃过一条高尚的鱼,并不决定你的品德。关键是:吃完这条鱼之后,你去干什么。”——我也不爱吃鱼,唯吃油炸带鱼,但这种鱼平平常常,无所谓“卑鄙”和“高尚”的——哈哈,这是玩笑话而已!

 我,吃完萝卜缨这种在常人眼里可谓卑微得不值一钱的东西后,曾去“百度”了解这种简单微俗得几乎被人遗忘、令人不屑一顾、似乎只有我自己喜欢的食物,不想看后无比震惊,因为,萝卜缨,不仅有惊人的营养价值,还有很大的药用价值和润肤养颜作用。它的食用方法多种多样,我的吃法仅是其一。遗憾的是,这样的好东西,很少有人了解、利用,却几乎都被当作垃圾或肥料处理了,真是可惜,可惜!

而我,歪打正着,没有辜负大自然的馈赠,深爱萝卜缨。

刘志华,网名清风慕荷,城关街道城关小学教师,中共党员,《峡山文艺》编辑,临朐县作家协会会员。有多篇随笔、随感发表于《作文周刊》《读者》《临朐教育》《山东教育》等报刊。2015年出版教育随笔选集《师爱,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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