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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朐】那段难忘的岁月

2016-11-03 马元杰 临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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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生中难免经历磨难,也许不止一次。在那段灰色的日子里,记忆也是灰色的,似寒霜摧残的晚秋,再怎么浪漫,也难掩颓废和迷茫。心情像极了冬天被寒风从树枝上无情撕扯掉的树叶,飘飘悠悠的,不知道下一秒钟运行的轨迹是怎样的曲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终点出现在什么地方。似掉落大海里的稻草,想浮出水面,却又被肆虐的海浪猛烈的卷进海底。那一刻是惶恐的,只是有了责任,有了同行的人,相互的支持着,一路走下来,走过了艰难的岁月。

92年底的时候,经过激烈的角逐,进入了公司工作,在车间一线一呆就是五六年,五六年的时间里,跟底层的同事们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尝尽了酸甜苦辣,一起挥汗如雨,一起干过零活,挣个零花钱养家糊口,在点点滴滴的生活中结下了兄弟般的深厚友谊。

97年的时候女儿出生,同时带给了妻子伤痛,医生建议鸽汤滋补,促进伤口的愈合,我冒雨找到了带班的张师傅,他正好在家休班,二话没说,搭上梯子从鸽子窝里掏出了两只递给了我,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豪迈气概让我倍感温暖。偶尔,在师傅们三秋大忙的时候,约几个知己的哥们一起去帮把手,几个人拉着耩子,一边说笑着,一边看看耩下去的种子是不是直流,等到太阳西下,落日余晖洒满大地的时候,收工回家,拖着疲惫的两条腿,到家后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不想再动。一会嫂子端上几个热乎乎的农家菜,打开一瓶临朐串香酒,菜香酒香飘满了屋子,早已饥肠辘辘的我们来了精神,吆五喝六的喝上点小酒,解解乏,吵吵闹闹的声音能传出去好几条街。

我跟妻在同一公司工作,96年开始,受到市场的影响,也由于公司领导层的管理混乱,公司从一个全县知名的国企走向衰退,隔三差五的拖欠工资,本来工资就不高,以公司为依托的焦化工人陷入了艰难的境地,生活更是雪上加霜。家在农村的人有口粮田种着,有粮食吃着,还能够熬的住,我们吃“国库粮”的城镇工人只能啃老。幸好当时老父亲在机关工作,虽然工资不高,尚能及时发放,一家人节俭一点还是可以维持生计的。谁知屋漏偏逢连阴雨,98年晚秋,父亲突然病故,犹如晴天霹雳,雷霆一击,让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家里的顶梁柱塌了,一直懒散惯了的我,遭遇突然的变故,有些措手不及,多方面的压力一起向我袭来。送走了老父亲,手里仅剩一百多元钱,看着还不满一周岁的女儿,年迈多病的母亲,担子重的让我承受不了,似要将我压垮、击碎,几天后的一个黄昏,独自走到父亲的坟茔旁边,想到再也没有了拳拳的父爱,失去了一个遮风挡雨的臂膀,忍不住失声痛哭,痛哭过后安静下来,还得想办法挣钱把家计维持下去。

苦思冥想之后,市场上还没现在那么繁华,真若辞职出去闯荡,还得有个适应的阶段,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公司里每年都会有几万吨的副产品——煤泥出产,到了冷天很多人买回家,跟麦糠掺在一起和成煤饼,晾干后取暖用。要买煤泥得先从池子里挖出来,我找到了张师傅,几个人一合计,下班之后,就帮人家从池子里挖煤泥,一车十几块钱,要紧的是现钱交易。一天下来也能赚个二三十元,虽然又脏又累,但是捏着手里的几十块钱,心里总算踏实了许多,就这样,度过了一段艰苦的岁月。现在回忆起来,非常感激当年一同走过那段岁月的师傅们,患难见真情,他们从来没有华丽的语言,却有着勤劳质朴、乐于助人的优秀品质。

偶尔倒紧班的时候,家远的师傅们都不回家,就几个人约了,一起在公司附近找个实惠的小餐馆,来一盆实惠的大杂烩,一包软包装的景芝白干,照样喝的有滋有味、热火朝天,海阔天空的侃大山。餐馆老板也知道焦化人的拮据,从不多要钱。酒确实是美妙的饮品,富贵人家爱酒,喝的是情调,喝的是葡萄美酒夜光杯的奢侈。诗人爱酒,爱的是酒里边浓浓的诗意,几杯酒下肚,挥毫泼墨,字字珠玑。官宦之人爱酒,小拉菲,茅台,五粮液,带给他们的身份地位财富的象征。商人的酒能够疏通关系,为自己谋取更多的财富。跟师傅们喝酒,喝的是酒的热力,能够解除身上的疲劳,能够喝掉淡淡的忧愁。喝完酒,微醉或是小醉,找个排椅一趟,沉沉的睡一觉,晚上继续工作。

我非常怀念跟老师傅们一起工作的日子,他们朴实节俭,勤苦耐劳,家里种着地,外出上着班,起早贪黑,夜以继日。如果用一朵花来比喻他们,那就是木棉花,不妖娆,不绚丽,默默为世界增光添彩,为生活带来温暖。他们不贪婪,不奢侈,本本分分,踏踏实实的生活着。跟他们在一起你可以很放松,情同手足。

“总是当年携手处,兄弟情浓”,每每回忆起那段人生,总觉得“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所以有了“今年酒比往年浓,何日再相聚“的期待。

马元杰,1970年5月生于临朐冶原小店村一个勤劳正直善良的百姓之家,兄弟六人,先父母严慈,简朴。喜读小说、散文,现就职于山东雷奥新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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