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至惨是屠城:百强县江阴、瘦西湖扬州,都经历过
2018年,江阴GDP3806亿元,全国百强县排名第二,第一名昆山3875亿。
这个数据是什么概念呢?西藏1477亿,青海2865亿,宁夏3705亿,海南省4832亿。
看明白了吗?江阴以一个县级市的资源,GDP总量竟然超越三个省份!
这就是江南富庶之地,近一千年以来,中国的经济重心一直在南方。朱元璋当年初建国时,还差点把首都建立在江阴。可见此处是一块宝地。
那么在明末大乱的时候,江阴、扬州(2018年GDP5466亿)这些江南鱼米之乡,都曾发生过什么?
01
明代史籍记载的江阴
江阴,古延陵地,春秋属吴公子札;战国时,楚封春申君黄歇;自汉迄元,为乡、为县、为国、为望、为军、为州、为郡、为路,沿革不常;明隶南直之常州府。其地北滨大江,东连常熟,西界武进,南界无锡阳湖。南北相去七十里,东西相去百四十里,中峙三十三山,为田一百十三万亩,输粮六万余石,出赋十余万两,盖江以南一剧邑也。
东关外旧设朝阳驿,苏、松、浙、闽赴京之冲途。黄山港通大洋,顺风一日夜即至,洋船俱泊于港,故屡被倭寇,亦江防之要区矣。南干龙入中国一支,尽于江阴具区之水,溢于芙蓉湖田。申、夏二港注之江,则邑乃山水交会之地。
洪武帝驻骅瞰江山,尝有建都之议。鹅鼻截江水脉,直射金山采石以下第一重门户。元设万户府,明命吴桢、吴良等统重兵镇守,规其形势,诚南都之藩卫也。风俗淳厚,敦礼让,崇气节,不屑屑以富贵利达为事,故名公巨卿外,代产仙佛及奇人。
即有明一代事论,洪武初,焦故人只鸡斗酒,与帝班坐,不肯受官;徐麒奉诏谕蜀,复命辞职,帝命举朝饯行;正德朝,黄御史安甫、史御史良佐、黄主事昭,称“殿前三虎”;天启朝,诏狱者十三贤,江邑缪文贞、李忠毅居其二;鼎革时,陈震亨殉节泗陵,朱养时殉节舟山,胡熙云殉节海虞;其他孝悌节义之事,志不绝书,如周兰等之御海寇,吴兑等之御倭寇;编氓贱隶,皆知取义成仁,捐躯报国,岂钟毓之气使然耶?亦渐染有素云尔。
02
明末亡国前二三十年繁荣景象
明朝亡国前二三十年,万历晚期史料里的明王朝,还满是丰富多彩的城乡生活,红红火火的商品经济。按照明末清初遗民陆应旸的话说,那简直让人“好不感叹思慕”。
而慕名而来的外国传教士们,也是上岸就看花了眼,万历年间来到中国的利玛窦等外国人,更是惊呼“远比欧洲富裕得多”。对于当时的欧洲来说,中华,这就是他们的天堂啊!
可就是这么个繁荣的世界,竟然转眼就是内忧外患的战火,直到山河变色,悲情灭亡。
明末的“繁荣景象”除了盛世繁华,还有以下这些亡国之征兆。
一、不赌博没脸见人
明代万历年间,商业活动出名火热,但要论火爆整个晚明年间的“商业活动”,却首推赌博。
到了万历晚期时,明朝民间的赌博风,就有了各种震撼场面:《菽园杂记》记载,昆山等经济发达地区,有了新赌法“叶子戏”,按照赌资来发牌,万万贯的纸牌,命名为“呼保义宋江”,百万贯的纸牌,命名为“行者武松”,以此类推一百零八张,最便宜的万贯纸牌,名为“浪子燕青”。
《五杂俎》记载,北京城每年以赌博为业的乞丐,最少也有五六千人。就连理论上“双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也纷纷扔下圣贤书开赌,《留青日札》记载的晚明杭州赌坊诈骗案,几乎把府学所有的秀才都牵涉进去。
所以顾炎武《日知录》痛斥:晚明江南的进士,登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聚众赌博,甚至还有“以不工赌博为耻”的奇葩风气——当官不会赌博?出门没脸见人。
很多明代高官们,退休后也专开赌场,一边赚钱一边“发展人脉”,同样是《日知录》记载,诸如跑官买官等蝇营狗苟,当时都是赌一把的事。明朝的腐化速度,可以参考赌博泛滥的程度。
二、造假风
明朝农贸市场上,卖牲口的为了给牲口增加体重,上市时拼命给牲口喝水。特别是卖鸡时,更是简单粗暴,直接给鸡灌砂子——就为多卖几个钱。
当时的《天下水陆路程》等图书里专门有提醒:做生意的从常州到浙江,这一路都要谨防骗子。到处是“接客之徒诓诱”,稍不留神就要被坑。苏州阊门商业区上,琳琅满目的各种货物,更要“不识休买”——简直假货扎堆。
三、盗贼泛滥
《天下水陆路程》万历年间非常有名。见证了明代商旅繁荣图书,除了记载了“假冒伪劣”风气,更记载了当时明朝,另一个叫人一头冷汗的景象:越发泛滥的盗贼。
以《天下水陆路程》记载,如果从徐州到北京,一路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因为“响马贼”随时都会出没。从北京到江西,以及从广东到浙江,都是必须要走白天的路,绝对不能走夜路。尤其恐怖的是湖口的强盗:一路上别的地方的强盗,都是拿了钱就罢休,唯独湖口的强盗,却是拿了钱也要杀人,做事十分血腥。
《万历野获编》等史料里,《天下水陆路程》里的这些情况,还是“温柔”的。当时河北任丘等地的富户士绅,都是马贼的“窝主”。山东当地的大户,更常扶持“响马”。到了崇祯年间时,北京郊外玉河桥一带,都是贼寇出没。商旅夜幕降临时到这里,基本就跑不了。
04
明末瘟疫灾荒盛行
国家军备国防行政,样样都歇菜,各级官员缺编严重,晚明行政效率瘫痪。繁荣外表下,是一个腐败且效率低下,已似一盘散沙的王朝。面对紧接下来的国家风险,自然缺少抵抗力。其中教训,数百年后,依然值得深思。
以江阴为例,有以下记载。鱼米之乡、富庶之地,情况已然如此,那么其他地方的状况只能是更加惨烈!
◎江阴灾荒
万历五年大水。
六年虫荒。
八年大水灾。
九年海溢。
十一年大水。
十四年大水。
十五年水灾,民食草木。
十六年旱灾。
十七年大旱。
二十一年雹灾。
二十三年水灾。
二十四年水灾。
二十六年夏秋雨灾。
二十七年久雨无麦。
二十九年无麦,
天启四年久雨麦尽,江涨漂禾。
五年无麦。
六年旱蝗。
七年虫食麦禾。
崇祯二年,秋冬不雨。
三年旱麦萎,禾菜尽伤。
五年夏旱。
六年潮冲圩岸伤人,九月风变,禾若扫。
七年夏麦陨,秋大雨损稻,二年麦尽青,虫食禾。
十一年大风损麦,秋旱蝗起,原野蔽空,复食麦苗,十二月旱蝗,四年大旱。
◎江阴奇异事件,所谓国之将乱,必有妖异。
崇祯二年,城鸣。
十二年,雨赤小豆,四月虫聚鸣于天。
十三年,虎至,伤人。
十四年,虎又至,捕得之。
十五年,河骝鸟见,形不甚大,声如儿啼,在城内外哀鸣一日,邑令吴鼎泰叹曰:“此城将有兵祸”。
十七年,民家晓起,皆有黑圈记其门,或于釜底画梅一枝,一夜殆遍,五里亭平地出虎,大如犊,而势甚猛,伤人颇多,逐至百丈地方,跳河水中,渔妇刺杀之。
慕庐氏曰:“嘉靖、万历以来,佥壬秉国,阉势滔天,士气不扬,人理灭绝,历朝末季,未有如明之失政者也。人事变于下,故天象应于上,天人交弃,虽有孝子慈孙,安能挽回造化哉?”
十七年三月二十日,闯贼破燕京,思皇帝殉社稷,明至此亡。
05
满清发兵入关 江阴屠城
◎清发兵
四月,明将平西伯吴三桂援京师,未及而陷,遂乞援于满清。清遣多尔衮代统大军,星夜进发,遇闯贼将唐通于一片石,邀击之,斩百余人,贼遁。三桂率属迎谒,乃入关。闯贼率马步二十余万自北山横亘至海,列阵以待。大风迅作,尘沙蔽天,呼噪奋击追杀至四十里,贼遁走燕京。因晋三桂爵为平西王,命统马步一万追杀流贼。
◎清定鼎燕京 五月初一日,摄政王直趋燕京,所过州县,官民并开城迎降。及至京城,贼已焚宫殿西遁。明文武各官,出迎五里外。王进正阳门,老幼焚香跪迎,入武英殿受贺,传檄安抚畿甸郡县,即具疏迎世祖。九月,至燕京,为崇祯帝发丧,以礼改葬,追谥曰庄烈愍皇帝。躬祀郊坛,告祭庙社,御皇极殿受朝。
◎福王称号于南都(明朝的福王)
五月十五日,史可法、黄得功、刘良佐、马士英等集北来臣民,迎立福王朱由松于金陵,称明年为宏光元年。
福王荒淫无度,诸臣复不一心。五月,豫亲王多铎等统兵南下,连克淮扬,直抵江宁。福王奔芜湖,公侯、阁部文武臣僚二百余人、马步兵二十三万八千有奇皆降。
◎江阴城陷
方清兵上城时,城下人犹向城列阵。清兵恐有伏,持刀立视,半日不敢下。相持至暮,城中鼎沸,阵亦乱,乃得下城。
阎应元坐东城敌楼,索笔题门曰:“
八十日带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
十万人同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
题讫,引千人上马格斗,杀无算,夺门西走,不得出。
勒马巷战者八,背被箭者三,顾谓从者曰:“为我谢百姓,吾报国事毕矣!”自拔短刀,刺胸血出,即投前湖中。
义民陆正先欲从水中扯起,适刘良佐遣兵来擒,言与有旧,必欲生致,卒见发浮水而出,乃缚之。
良佐踞坐乾明佛殿,见应元至,跃起,两手拍应元背而哭。
应元曰:“何哭?事至此,只有一死。速杀我!”
贝勒坐县署,急索应元至堂上。挺立不屈,背向贝勒,骂不绝口。一卒以枪刺其胫,血涌沸而仆。
日暮,拥至栖霞庵,僧夜间闻呼“速杀我”不绝口,已而寂然。天明,已遇害。家丁存者犹十余人,询其不降而戮之,偕死一处,陆正先亦同殉。
有维新上人者,在围城中与应元晓夜共事,应元所著《和众成城》略,维新以授黄子心,子心又旁采见闻,著阎公死守孤城状。
陈明遇令闭衙举火,焚死男女大小共四十三人,自持刀至兵备道前,下骑搏战,身负重创,握刀僵立,倚壁上不仆。
训导冯厚敦,公服缢于明伦堂。妻与姊投井死。中书戚勋、诸生许用合门焚死。
◎八月二十二日,屠城
次日,犹巷战不已,清兵用火攻败之。四民骈首就死,咸以先死为幸,无一人顺从者。下令从东门出者,不禁。
又下令十三岁以下童子,不杀。男女老少,赴水蹈火,自刎投缳者,不能悉记。
内外城河、泮河、孙郎中池、玉带河、涌塔庵池,里教场河,处处填满,叠尸数重,投四眼井者,二百余人。
◎二十三日,止杀
满城杀尽,然后封刀。午后,出榜安民,城中所存无几,躲在寺观塔上隐僻处及僧某某等共计大小五十三人。
是役也,守城八十一日,城内死者,九万七千余人;城外死者,七万五千余人。
06
扬州十日屠城记
明烈皇帝殉国之次年。
明礼部尚书钱谦益率先降附,欲树德东南,以自解于吴人士。郡人周荃,谦益客也,有口辩,密受谦益旨,谒清帅豫王,言吴下民风柔软,飞檄可定,无烦用兵。
王大悦,即日拜官,使降人黄家鼐佐荃,单骑安抚吴中。甫出都门,都邑长吏,望风解印绶,士大夫皆苟且求活,所过辄降。
至吴,家鼐南面自若,荃独微服,出没市廛,郡人多为之用。
数日后,明监军杨文穆率兵五百人入郡城,执家鼐等戮于市,发取库银,满载而去,莫知所之。荃匿民间免,间行归豫王。王闻文聪袭杀家鼐等,始发兵入吴。三吴之祸,实基于此云。
忽数十骑自北而南,奔腾狼狈,势如波涌,中拥一人,则督镇也。盖奔东城外,逼近不能出,欲奔南关,故至此耳。予始知敌兵入城无疑矣。突有一骑自南而北,执缰缓步,仰面哀号。马前二卒,依依辔首不舍,至今犹然在目,恨未传其姓氏也。骑稍远,守城丁纷纷下窜,弃胄抛戈,并有碎首折胫者。回视城橹,已一空矣。
予厅后面城墙,从窗隙外觑,见城上兵循南而西,步武严整,淋雨亦不少紊,疑为节制之师,心稍定。忽叩门声急,则乡人相约,共迎王师,设案焚香,示不敢抗。
予知事已不济如此,然不能拂众议,姑连应曰:“唯,唯。”于是改换服色,引领而待。良久不至,予复至后窗,窥城上则队伍稍疏,或行或止。俄见有拥妇女杂行其间,服饰皆扬俗。
予始大骇,远语妇曰:“兵入城,倘有不测,尔当自裁!”
妇曰:“诺。有金若干,付汝收藏。我辈休想复生人世矣!”涕泣交下,尽出金付予。
是夜也,有鸟在空中,如?篁声,又如小儿啼哭声,如在人首不远,询诸人皆闻之。
诸妇女长索击颈,累累如贯珠,一步一跌,遍身泥土,满地皆婴儿,或衬马蹄,或藉人足,肝脑涂地,泣声盈野。行过一沟一池,堆尸贮积,手足相藉,血流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之为平。
妇本郡人,浓抹丽妆,鲜衣华饰,指挥言笑,欣然有得色,每遇好物,即向卒乞取,曲尽媚态,不以为耻。卒尝谓人曰:“我辈征高丽,掳妇女数万人,无一失节者。何堂堂中国,无耻至此?”呜呼!此中国之所以乱也。
三卒将妇女尽解湿衣,自表至里,自顶至踵,并令制衣妇人相修短,量宽窄,易以鲜新。而诸妇女因威逼不已,遂至裸体,不能掩盖,羞涩欲死者,又不待言也。换衣毕,乃拥诸妇女饮酒食肉,无所不为,不顾廉耻。
一卒忽横刀跃起,疾呼向后曰:“蛮子来!”近前数人已被缚,吾伯兄与焉,仲兄曰:“势已至此,夫复何言?”急持予手前,予弟亦随之。是时被执男子,共五十余人,提刀一呼,魂魄皆丧,无一人敢动者。
予随伯兄出厅,见外面杀人,众皆次第待命。予初念亦甘就缚,忽心动若有神助,潜身一遁,复至后厅,而五十余人不知也。
遇一卒至,南人不沦多寡,皆垂首匐伏,引颈受刃,无一敢逃者。至纷纷子女,百口交啼,哀鸣动地,更无论矣。至午后,积尸如山,杀掠更甚。
忽有十数卒,恫喝而来,其势甚凶。俄见一人至柩前,以长竿搠予足,予惊而出,乃扬人,为彼向导者,面则熟而忘其姓。予向之乞怜,彼且索金,献以金,始释予。尚曰:“便宜尔!”
须臾卒至,一跃而上,以长矛搠其下。予从草间出,乞命,复献以金。卒搜草中,又得数人,皆有所献而免。
伯兄亦来,云是日被劫去负担,赏以千钱,仍付令旗放还,途中乱尸山叠,血流成渠。
忽又烈火四起,何家坟前后多草房,燃火立刻灰烬,其有寸壤隙地,一二漏网者,为火一逼,无不奔窜自出,出则遇害,百无一免,亦有闭户焚死者,由数口至百口,一室之中,正不知积骨多少。
初二日,传府道州县已置官吏,执安民牌,遍谕百姓,毋得惊惧。又谕各寺院僧人,焚化积尸,而寺院中藏匿妇女,亦复不少,亦有惊饿死者。查焚尸簿载数,共八十余万,其落井投河闭门焚缢者不与焉,被掳者不与焉。
其间皆身所亲历,目所亲睹,故漫记之如此,远处风闻者不载也。后之人幸生太平之世,享无事之乐,不自修省,一味暴殄者,阅此当警惕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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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忠节赴死
宫人魏氏闻逆贼李自成将清宫,狂走前后,大呼曰:“贼入大内,必清宫,吾辈定遭其辱。有志者当早从吾死,免受谣污。”语毕,即跃入御河死之。宫人从之投水者,顷刻有四五百人。
温璜就义之日,慨然语妻茅氏曰:“吾生平学为圣贤,不过求今日处死之道耳。”因绕屋而走。
茅氏曰:“君之迟留,得无以我及长女宝徳在乎。”
时女已寝,母呼之起,女问何为,母曰:“死耳”。
女曰:“诺。”即延颈受死,璜手刃之。
知其家庭之间,素以名教相砥砺,故皆能临难从容如是,非徒托之空言者矣。
摘编自忠节录、江阴八十一日、扬州十日、明实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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