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罡:苏珊娜和玛丽莲的房间(Susanna and Marilyn's room)》展览现场,Photo:Mephistofele,2021 杨罡有时就是这样多变。 在9月14日开展前的每一次交谈中,他给出了清楚明白的作品逻辑和灵感来源,关于对现成品的挪用,女人与鸟。当然还有作品名字:《杨罡:苏珊娜和玛丽莲的房间(Susanna and Marilyn's room)》。 通过在前期探查展览空间时拍下现场照片,标注尺寸并用PS做出效果图,他将方案的每一个环节推敲的非常清楚。这是一些基本的工作,几乎不涉及艺术本身,但却至关重要。而当展览结束,我们打算对他的个案进行回顾梳理时,他却拒而不谈了。 基于我对他的熟悉,似乎某种企图给他的行事方式、作品进行定位总结的行为都不能成功。当然也许我们无需去固定某种模式,只要记得他为一个想法和目标去努力实现的时候,行为有多严谨,感情有多热烈。 ——于果 Hugo 《杨罡:苏珊娜和玛丽莲的房间(Susanna and Marilyn's room)》展览现场,Photo:Mephistofele,2021 -
第一次看到这件作品,一下就将作品跟房间联系起来,作品散发的矛盾感瞬间将我包裹,而这种矛盾反映在一种老旧落寞的宾馆房间中,崭新的红白蓝三色油布不同于路上常看见的装修拆迁所使用的经过风吹日晒的三色油布,它如瀑布倾泻包裹着陈旧的深胡桃木色家具,这是新与旧的碰撞。 装修用到的三色油布总是以粗暴的方式存在于破旧家具、濒危建筑中,而作品中的三色油布雕塑般的、诗意的包裹起家具,温柔的侵占着这有着明显上世纪80年代装修风格的老宾馆房间,然而越是温柔就越有力量。 作品中的矛盾冲突植根于中国飞速发展、快速变迁的社会环境与作为中国90后一代所面对的全球化冲击下的迷惘。关于后者是我看到作品后产生的联想,或许与作品没有直接关系但有必要一叙。这也自然,就像艺术家一直关注的,中国有很多本土化后的欧式建筑,各国的文化在90后的成长中接踵而至,导致90后甚至千禧年间也就是我们,常常有种身份的不可判定感,或者说是界限越来越模糊。总的来说这件作品显然产自艺术家一直所思考的问题,当它自然流露出艺术家的气质时,便是真实可信的、真诚的作品。也完全体现了他作为ROOM TO ROOM展览策展人之一对于宾馆选址的别有用心。 ——罗心紫 Laura Luo
他提到光与暗,我看到光投射到木柜子上,木纹和光纹好像交织在一起,光与暗一同生长,但总有人的世界一片光明,却忽视了自己的影子。 光洒在这里,仿佛唾手可得,但却怎么也触摸不到。阴影的面积是自身的写照,却忘记了注意。那边黑暗中的人看着光束的形状,在起始点和结束点,却能看到了社会的无调。光给人治愈也给人麻木。 ——杜可言 DU Keyan -
陆尧天
ddflyt
《陆尧天:S T Y X》
展览现场,Photo:Mephistofele,2021
Hugo:所以你的红色猩猩怎么表达ddflyt:我的意思是这样的,我的这个作品,之前我跟你们说是从红色猩猩那里来的,但并不是说红色猩猩怎么样, 而是从那得来的视觉上的灵感,问题是房间里灯全关了怎么样避免让这个看起来像一个解密游戏,避免变成一个密 室逃脱。因此我觉得房间里面不放任何作品。等于观众进房间,看到黑的空间,看到网格的阻挡,然后进去找寻东 西。但他们必须意识到没有东西可找,因为光聚在入口处的网格。当观众进入房间深处,回头看红色灯光照在网格 上,他们就意识到,东西就在那。他们还得回到入口处,一切变得非常明确。Hugo:我觉得把网延生到房间顶比较好,把上面的空间也阻拦了,这样观众才会从下面弯腰进去。ddflyt:我不认为观众会想从上面的空隙进来,还是对折形成一个网兜的造型比较好,这样光线会在两层网中有个变化,而且观感上造型感会更强。 《陆尧天:S T Y X》展览现场,Photo:Mephistofele,2021 Hugo:这个放在入门镜子这边正好。ddflyt:确实,这样跟镜子里的像连在一起,这个质感在我看来像一条河,我想到了《此房是我造》中男主最后渡 过冥河来到了地狱,也是红红的空无一物。 《陆尧天:S T Y X》展览现场,Photo:Mephistofele,2021
鱼缸同时以虚体空间和投影平面存在于房间内。影像中,鱼缸从一个到另一个,不断切换。巨大的鱼带来直接的恐惧感,小而繁多的鱼在厚重遮光窗帘的褶皱下几近抽象。浴室镜子上的荧光图画,笔痕也如水草般生长自由。 恐难用言语来阐释这间在视觉上极度震撼的房间。 ——于果 Hugo 《黄子凌&徐晨钟:风景球》展览现场,Photo:Mephistofele,2021
最后一晚录音
LAST NIGHT DISSGUSSION
关于评论这件事和策展,艺术家这类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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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H看到Z的小电视,小剧场,觉得非常好。也没有问什么。但是X那她就会问,她觉得就好像不是很对,然后她又问厕所的画和片子有什么联系。就是她会直接提出这样的问题。
D :X一开始只想的是荧光画,一开始没有鱼的那个东西,所以那个多出来的东西。H可能不喜欢,或者她觉得没有必要。 G :这里面还存在引导问题,你知道我是怎么说的吗,我跟H讲的时候是我第一次导览,其实讲的还不够好,但总体我后面跟影院几个朋友介绍X的作品,我是这么说的,我说他投在这个窗帘上这边三个面,墙的三个面等于说是一个隐形的大的鱼缸的空间,然后我说,他这个片子26分钟,他一直是在各个鱼缸之间切换,实际上鱼在鱼缸中,跟人在宾馆房间里是有个同构的。鱼它本不属于那个空间,然后但是我们看到鱼在鱼缸里,它又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接受的场景,而且它往往是这样一种常态。人在宾馆也是这样,这不是你的家,但因为一些原因你会住进宾馆,甚至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待在这。然后我说到他房间家具的布置,侧放在墙面边上,看起来很舒展,让人觉得安心。但是他在杯子,纸巾盒上又放的很险,这个险是一个状态的不稳定,我们不知道它会不会掉下来,其实制造了一种焦虑,你一个人住宾馆,两天三天,也许更久,也许很快就要带着行李离开。这个状态处在不定式,无居所的情况。尽管宾馆营造出一种温馨,模仿家的感觉,但物品,可能是打破这种假象的关键。然后厕所的荧光材料,玻璃、紫外线灯、包括笔触。都跟水草或者说水中的感觉,跟房间里的鱼缸,在视觉上的效果是一致的。
我对这一切的解释很详细,X没有解释这么多,但这不是他的问题。
D :我觉得你说的那个是对的,就是他说的“一贯的兴趣点,特质”似乎解释的还不够。就是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可能突然想到。
但是你没有办法,你必须要去想这个东西,就是要把它解释得合理化。因为你必须要讲给观众听嘛。
G :对,这个是从职业或者说工作上来讲的。 D :对对对。 G :但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能够讲成这样,我讲的基本上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版本,然后你知道吗,Z那个房间,因为她没有把Y那两张图去掉。我是这么解释的。桌面上这两张画是上一个艺术家留下的,上一个艺术家他的一个核心的点在于对于现成品的挪用,然后他的两个关键词是女人和鸟。这个鸟呢,有男性生殖器的意思,同时鸟又有窥探的意思。
D :你的意思是? G :我的意思是这个解释意味着什么到底,它很可能是很荒谬的。 D :它就是很荒谬的,我觉得这个解释就好像你在社会中的身份是一样的。你一定要给自己找一个身份,你一定要给自己一个解释。 G :我记得我之前推荐你看的那个《毛骨悚然》嘛。那个片给我的非常深的印象就是,那个片里的角色始终是在它限定的社会身份中存在的。第一幕的一群警察拿着枪,那个变态在楼梯上面,然后那个谈判专家很自信的上了楼梯,结果他被捅了,因为他是个谈判专家,所以他那个自信或者说符合社会逻辑,符合他认知中的身份使得他做出这个决定,走上楼梯去。但是变态是很奇特的,变态就是变态,导演等于拿变态当上帝视角,打破这个常识。后面每一步都是这样,警察局长也好,妻子也好。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做了智商很低的选择,我认为其实不是剧情不合理,他是在讲这个身份的束缚。所以毛骨悚然这个名字取的,真的是毛骨悚然。 D :对,我觉得超变态,很恐怖。我来解释你说的就是说:变态,他一旦不接受这个解释或者说你给不到自己一个身份,你要么就是精神病要么就是完全被社会排除的。 G :对,是啊。 D :所以,因为来看展的,或者这种基本还算是正常人,就算你有一些心理疾病,本质上病理化程度还不是特别严重。所以他还是能够去解释这个解释的,只要你这个解释在整个,社会认知的框架下他还算合理。可能有的解释在他的认知里偏合理,有的不合理。不合理他可能会反驳或者给出另一个解释。他需要这个东西,如果没有解释就会感到不安。
G :对! D :所以一定要有一个名字,就算它不合理,也比没有合理,就把他缝合成你说的解释也好、名字也好。作为一个人类社会的正常人就会接受或者需要这种东西。所以语言很可怕。 G :之前L导览他自己的展,给我感觉也是这样一种状态,属于一个很基本的状态。我一直想知道,嗯,Q在J美术馆做过他自己展的导览。 D :嗯,你去听了吗? G :我去听了,但是我有点忘了。我很想知道,不同的人会是怎么讲的。这个不同主要指,不同层面,然后高度更高的那种。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D :我觉得大差不差,至少现阶段的理论水平的话基本上是这样。我觉得这个解释是符合现阶段的最合理的解释了。可能一百年后理论发展能给出更合理的解释。就好像一百年前的科学和现在的科学。 G :今天这组的最大的特点就是意义的,解释意义的缺失。 D :有一点。 G :我觉得比较有趣,这个观点。 D :而且X有个朋友嘛,建筑师,后来要我说一些,然后H当时也在。我就说,整个策展的过程,然后突然我就说到:我其实,我觉得我应该用我最喜欢用的一句话,就是我不知道。然后我还说,因为我是策展人,所以我可能会需要解释这些东西。但是如果我作为个人,很多东西在我第一人称来看,它的答案都是我不知道。因为很多命名方式,行为逻辑和做事的判断方式其实是别人告诉你的。你其实是按照这个逻辑去做去看待,但这个事情到底能不能被别人告诉你的这种观点所把持、或者你自己是否真的相信它——用俗一点的词就是真理嘛——就是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理,你是完全无从得知的。就好像现在的科学,物理学数学喜欢说物理学大厦,数学大厦的地基还没有完全巩固。比如说一百年前,哥德尔提出不完备定理,他完全把数学最基本的完备性给否定掉了,他指出了数学其实是非常不严谨的,在最基础的地方出现了缺陷的东西。然后我就说到这个其实跟现在别人告诉你对待事物的东西是一样的,只能说是现在我们体验到的这个时代的一种伦理性的选择。因为大家都相信这个,所以你没办法只能去相信这个,就好像亚里士多德那个年代他们的伦理性选择就是宗教,神,那个时代你讲科学是没有用的。 G :对,那他们觉得呢? D :不知道,他们没有说话。 G :这里面就会有问题我觉得,就是如果我来做一个作品,我也要给自己找一条退路,这个退路就是我要解释它,我不能说我的作品间没关系,我不能让人提出这个质疑的时候我回答不上来,不管我怎么回答,都需要一个解释。
我觉得这就是问题,解释真的需要吗?不是问题,是个疑问。
D :嗯,那有的艺术家可能在回答关于两件作品之间关系的问题的时候会说,好像就是没关系。 G :那这个结果就变成,提问者会认为,没有关联为什么要放一起,我觉得好像不合理。 D :艺术家可以说:没有关联,但我觉得它就是突然要出现在这里。有这样的人的。 G :但我觉得“它就是突然要出现在这里”,跟X说的“这是他一贯的兴趣点和个人特质”是一个道理,等于解释不在场。“它就是突然要出现在这里”属于技巧性的回避。
D :那比如说我呢,我常说的:我不知道。 G :你说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是属于完全理解的状态,你一说不知道我就能发散出那种。 D :就是我的这个“我不知道”好像是包含一种合理性的? G :对对,可以解释为抽象的发散思维,诗意的东西。 G :也不知道这种习惯是怎么养成的,不是去解释的习惯,是能够解释成这样。 D :我觉得跟占星一类是一样的,至少跟塔罗是一样的。当然我不懂。就塔罗牌翻出来,然后塔罗师就开始跟你讲故事,把所有联系合理化。
我不知道塔罗真正该是什么样子,上次C给我算塔罗,塔罗牌选好了翻开来,然后他们就开始看,开始商量。
G :商量什么? D :就是商量这个东西怎么解释,就像我们,比如说你看到X那个房间,你有你一套解释,我有我一套解释,然后我听完你的解释觉得,诶?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那我可能下一组人我会带着你的那个解释再把这个完善进去。 G :你举的这个例子跟我们的情况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我觉得创作和解释好像是属于它是两个工作。 D :嗯有,有这个意思。 G :像Y这样的他其实承担了两个工作。我也想到过一点就像X他可能自己说不出,但是他有感觉,关于他喜欢的东西,确实是长期形成的关注点。也确实要一个别的人来给他分析,分析是一个工作。他的感觉是存在的,说不出来并不是问题。
D :我觉得Y可能是反过来的,我之前也有这样的感觉。先去找一个很好的概念,然后用东西把这个概念去填充起来。 你也不能说两种哪种好。 G :对。 G :那难道只能解释为巧合吗,因为你看我们能把作品解释成这样也太巧合了。Z也是一样,Y的东西起先只是因为放在那没有违和感,但我们随后也能给予解释,然后T也是一样的,你说每个人都能这样想一个解释。几乎是万能的,每个人的作品都能得到解释并且合理度很高,不牵强。 D :这个解释其实是很重要的。 G :我认为解释无法评判作品的好坏,它是另一个事情。你要是想想,它会有一定关联。 D :我很想知道如果观众来到我们这个位置,就是一定要解释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办。 G :那你想M房间的观众说到关于失恋的猜测,那也是一种解释。所以他是不是还是一个阅读理解能力的强弱导致的? D :跟身份还是有关系,观众更愿意相信策展人说的话嘛,还是工作。但也有可能这个观众说,我觉得你说的不对,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然后他就把这个工作接去了。 G :对,挺好。观众也想试一试。 D :那为什么有的艺术家本人没有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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