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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 何以报仇(1)

2017-03-15 毛ze泽东思想

1914年6月28日,奥国皇太子斐迪南在萨拉热窝被刺;同年7月28日,奥国进攻塞尔维亚。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


晦暗的灯光下,一张《世界地图》上,一支黑色的箭头从奥国直趋塞尔维亚。


同年8月,协约国英、法、俄向同盟国德、奥、意宣战。


三支黑色箭头直奔敌国。


同年8月27日,日本向德国宣战,出兵封锁中国山东德占区胶州湾。


黑色的魔箭,从东瀛日本岛国偷袭胶州湾。


罗学瓒毛泽东清瘦的手,从德、奥、意国移入已然岌岌可危的中国山东,就此停住了。少许,一掌拍下:“分明是‘项庄舞剑’!”


宿舍走廊里,但见他趴在值班小桌上,连地下都堆散着《民报》、《申报》之类翻摊着的报纸。


“咿呀”一声响,从寝室里探出一个架着黑框圆镜的脑瓜,一副惺忪的模样问:“润之,天都亮了,还没睡?”


“你看看,这个日本国,乘人之危!”


戴眼镜的同学闻声一怔,披着长袍,疾步出门。他与毛泽东同班,周正偏长的圆脸,平头,身材短矮,一副落落书生情状。他叫罗学瓒,号荣熙,一师学生,时年21,后为新民学会会员。最早的共产党员之一。1930年,担任中共浙江省省委书记时,在杭州被国民党秘密杀害。


“乘西方大战,顾不上中国,魔爪硬伸进山东。嘴里唱得好听,要德国交还中国的胶州湾!”


罗学瓒顺势看定图中胶州湾,扶上眼镜,连连对照报纸,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果然是乘虚而入。狡猾!”他口音重浊,一如其人之厚实。


“无非是想取德国而代之,看来势,胃口远在德国之上!”毛泽东焦切的眼光又投落到地图上。


陈昌“日本国怎么?”斜对过的房门一开,步出一位中等身材,白皙而又英俊的同学,声音煞是洪亮。他是二班班长,叫陈昌,号章甫。一师学生,时年20,后为新民学会会员。最早的中国共产党党员之一。1930年,由上海去湘西贺龙部队工作,路经澧县,因叛徒出卖而被捕。他拒绝大地主的保释,在长沙作了最后一次令人慨然泪下的演说之后就义。


罗学瓒递上报纸道:“出兵封锁了我们胶州湾。”


长廊两头寝室里的同学被惊动了,一个个揉眼的、打呵欠的、披衣的、捏着书卷的……各种情状都有。


萧三“出什么事了?”


“怎么,真的世界大战了?”


“呆子!”


陈昌接过报纸,手一扬道:“同学们,小日本都打到我们中华民族家门口了,袁世凯居然还按兵不动!”


“不至于吧?”不知何时,萧子升也加入到了人圈中。他一捋西发,一扬挺鼻道:“身为总统,若再视而不见,就是千古罪人。量他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哥,你也不要太书生气了。”插话的是萧子升的二弟。他前额高高的,一双纤细的手,颇富表达力。他叫萧三,原名萧子。一师学生,时年18,后为新民学会会员。最早的中国共产党党员之一。中国著名诗人、作家、翻译家。


一位显然是热心文学的同学,椭圆的脸,斯斯文文,一扬手中的《唐诗三百首》侃侃而谈:“唐朝时,这日本国多少次派出遣唐使、留学生,渡海来拜师求学,如今居然打起先生来了?”他叫周世钊,字元。一师学生,时年17,后为新民学会会员。诗人、教育家。全国解放后任湖南省教育厅副厅长、副省长等职。


“我看,袁世凯是不敢得罪日本的。”毛泽东依然寻究在自己的幽思中。


“怕一个小日本?”


“自从他派凶手刺杀宋教仁的丑闻被揭穿,就一意扼杀孙中山的讨袁革命,哪里还分得出手?真要分出手来,他怕也不敢得罪这帮帝国列强,只会……”


像是应了毛泽东的后半截话,李佑文的驻军风卷而至。


“干什么?干什么?集会、造反呐?!”李佑文一脸凶光,“都给我散开,读书去!”


北洋军如对囚犯,横枪驱散忧心国事的学生们。


“旅长,报纸。”


“唔?撕了!”


毛泽东双目一斜,充满了鄙薄与愤懑。


被驱散的同学无不在憋迫的沉默中。1915年1月8日,这又是不可忘却的一天。


北风怒号,凉寒入骨。


毛泽东着短裤,在浴室畔的水井头端起一桶井水,当头浇下,那沉滞的双眸,负着气、压着火,折射出深重的忧虑。


冷水浴似乎已不仅是冷水浴,也不仅是锻炼体魄,此时此际似乎还成了一种忧思的寄托,一种情感的宣泄。冷水浴早先也进行过,大略是在拜谒了杨昌济先生后,这才成了他每天生活的第一课。从夏天开始,一年四季就从不间断了。


张昆弟


怎奈今日的冷水,怎么也冷却不了他深重的忧思。


一旁的罗学瓒,擦了身,已穿上袍子,此时此际也是一脸沉重。


“润之兄!”


一声唤,快步赶来蔡和森,手里紧捏着一卷报纸。他旁边的一位同学,圆脸,微见棱角,五官清细,模样文静、内向,此刻也不能自已地显出忧切之状。他叫张昆弟,一师学生,时年21,后为新民学会会员。最早的中国共产党党员之一。1928年,与贺龙一起创建湘鄂西革命根据地。1930年于洪湖地区英勇牺牲。


蔡和森将报纸一亮道:“日本向中国提出了‘二十一条’!”


毛泽东一声不吭,猛地擎起另一桶井水,又当头浇下。未知是水,还是泪,他眼里浮涌着闪闪的波光。


罗学瓒架上眼镜,沉沉地一点头:“看到了。”


一阵难耐的死寂。


须臾,一串罕见的钟声“当当”鸣响。


四人闻得钟声,心不禁一紧。


这可不是上课铃声,而是一师在非常时期独特的报警讯号!


踏着警钟的余音,毛泽东他们会合着各寝室、教室的同学,直奔大操场。


领操台上,学监方维夏一扫平素的彬彬之气,掠出难抑的悲愤道:“先生们,同学们,日本提出‘二十一条’,要灭亡我们中国哇!”


师生们即刻躁动开来。


方维夏扬起一页油印的广告,接着道:“这是留日学生总会急电寄给杨昌济先生的《警告全国父老书》,披露了日本国的野心。他们不止要取代德国在山东的特权,还想染指内蒙古、东北和我国沿海的港口、岛屿……”


徐特立在操场头里,一步跨上台阶,忿形于色地冲口喊出:“只要还是中国人,就断然不能同意!”


“不能同意!”


“滚它的‘二十一条’!”


“把小日本赶回东海去!”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方维夏征询着意见。


“向政府请愿!”萧子升不甘人后,头一昂,响声提出。


“对,请愿!”一些人应和着。


毛泽东举手示意:“我提议,先礼后兵。”


方维夏略一忖度,点下头问:“泽东君是说先跟政府交涉,表示我们的意愿?”


“我们还不知政府的态度,先交涉为上。”蔡和森进而补充着毛泽东的提议。


方维夏的目光转向徐特立与杨昌济等几位同行,征询着他们的意见。须臾,作了定夺:“好,我们就先礼后兵。”


不敢有分秒的延误。方维夏、徐特立、杨昌济一行立马赶到都督府督军专室。


方维夏郑重地将一特大函件递交给都督汤芗铭道:“这是我校全体师生的意见书。民族事大,主权至重,万不可步清朝后尘——丧权辱国!”


汤芗铭眉端猝然一紧,不过迅捷地就浮映出拳拳的理解之状道:“汤某一定电告大总统。”


“那就好!”徐特立有心敲实都督的许诺。


汤芗铭转眼瞄住杨昌济,绕开难堪的话题道:“杨先生,在英国,汤某就久仰阁下和蔡元培、章士钊先生的大名了,此番学弟我走马湖南,实在想借重先生的学识和声威……”


“国难当头,个人事无足轻重。”杨昌济软言截断对方欲出口的央求,“只希望‘老同学’能够力陈大总统——民心不可违哇。”


汤芗铭深藏的眸子里寒光一闪,脸面上依旧拳拳可掬道:“一定,一定。”


徐特立方想继续追问,一位文书官已匆步进来报告:“都督,各学校、社团……都派来代表,一定要……”


汤芗铭问道:“唔。人呢?”


“就在门外。”


汤芗铭点点头,并无忌恼,跟一师三位代表致了意,便抽身出门。


门外聚集着的各业代表,见都督亲自接见,禁不住纷纷陈言,问的问、说的说、呈函的呈函,一个个难抑激忿之情!


汤芗铭巡顾着,倾听着,很是赞可:“湖南市民乡邻的爱国热忱,汤某今日算是领教了,可感可佩!诸位良苦用心,本都督一定电告大总统,相信民国政府,自会相宜行事。诸位代表请放心!”待到杨昌济回到板仓杨寓,不想毛泽东、蔡和森、萧子升三位学生代表早就恭候在堂屋里了。他请三位学生代表来到书斋。不言自明,他晓得三位同学此刻的忧愤之心。


寒暄是顾不上了,一落座,便直奔主题。


萧子升习惯地一捋西发,一扬挺鼻道:“我还是那句老话,袁世凯未必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蔡和森大为怀疑:“他既然能跟孙中山南北议和,又出尔反尔,镇压孙中山,还有什么不敢‘冒’的?”


“内外有别。袁世凯毕竟也是中国人!”


“李鸿章不也是中国人吗?又怎么样?照样卖国!”


杨开慧习惯地坐在门边小竹椅上,一声不吭地细听着,渐自领悟着小先生们的争执。慢慢地,她将沉静的目光,投向一直倾听不语的毛泽东。


不期而然,杨昌济的幽幽视线也投落到毛泽东身上,他问道:“润之,你如何看?”


毛泽东不张不扬地说道:“我捉摸中国的历史,有一个怪现象。大凡对自己同胞姐妹凶毒欺压的人,对外国列强往往是主和派、投降派,甚至是奴才。”


一语出,闻者大是意外。杨昌济亦然。


“怎见得?”萧子升反诘着,显然无意苟同。


“近点的说,清朝的慈禧太后;稍远一点,宋朝的赵昀、赵;再远呢?春秋战国,也大有人在!”


杨开慧大是新鲜,眨着眼,默记在心。


“那袁世凯是必定卖国无疑?”萧子升将了好友一军。


毛泽东目光一抬,如实剖白:“我也希望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袁世凯成不了佛。他是李鸿章。”


蔡和森立时断言:“必是无疑。”


“先生看呢?”萧子升搬救兵了。


杨昌济幽幽的目光捕捉着什么,思忖着缓缓道:“倘若润之不幸言中,袁世凯接受‘二十一条’,那内中就必定有鬼。”


闻者倒不曾思及,各自一怔:


“有鬼?!”师生们未完的讨论,带到了岳麓山刘家台子的蔡和森家——“沩痴寄庐”。穹顶是圆体状的墓庐式形态,青砖瓦屋,不像常见的人字形的砖木结构建筑,颇具个性特色。


何叔衡、罗学瓒、陈昌、张昆弟、萧三等一帮热血男儿,围着毛、蔡、萧争说纷纭。


“润之所见,算得上是惊人的发现,本人深表赞同!”陈昌洪亮的声音随手势一出,便是一派雄辩家的风姿,“历史往往有它惊人的相似之处……”


毛泽东轻轻止住学友,依旧慢慢说道:“杨先生想得更尖锐。袁世凯若不是心中有鬼,何苦树敌天下,遭世人唾骂?”


“这个大总统,是有鬼名堂!”何叔衡判断着。


众人不觉陷入沉思,委实难究其详。


“总不见得他是在做皇帝梦吧?!”


萧子升一句戏言,引出一阵嘘声、笑声、骂声。清朝刚被推翻,民国才建立,民心所向,谁个还愿意回到封建的帝王时代去?


蔡畅“喂,革命家们,晓得肚子饿不?”门口出现一位催唤吃饭的妹子。她面似和森,灵捷、早熟。她叫蔡畅,原名咸熙,和森之妹,时年15,后加入新民学会,系中国妇女运动的先驱。全国解放后曾任全国妇联主席、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


大家正起身,被萧子升唤住:“慢,慢。嗳,和森,你先行一步,我们有‘机密要事’商量。”


“唿,你也搞起‘鬼’来了?”蔡和森莫名其妙,偕同妹妹先自出去。


萧子升放低声音提议道:“和森家眼下家境困难,兄妹上学,只有他大姐庆熙在医院帮忙,补贴一点。我们这一顿饭,会把他家吃个底朝天的!”


毛泽东恍然大悟:“还是我们‘高材生’心细。”一摸兜,只有七个铜板,他悉数将它们放到了桌上。


同学见状,纷纷掏兜,各倾其囊,大都是铜板、铜角子,只见着一道银光,从萧子升手里划出——一块“袁大头”!


“唷!”


“我今年就毕业,理该多贡献一点。”


“哎哎,你们怎么忘了我何胡子了?我跟陈昌,可早当上先生了!”何叔衡说着,也摸出一块光洋,又从陈昌手里抓过一块,放到桌上。


“何胡子就全权代表了。”张昆弟提议着。


葛健豪何叔衡连连摆手回绝:“不不不,这可不是我胡子的本事!”他目光一睃,看定毛泽东,不待提议,就被毛泽东打住:


“就让‘发起人’作全权代表。”


“那我就当仁不让啦!”萧子升并不推诿。


进到堂屋,萧子升便将一包“捐款”交落到一位妇人手心里道:“伯母,这是我们大家的一点心意。”


“这如何要得?!”


唤作伯母的妇人连连推辞。其端肃的脸庞,不乏少时“健豪”的风姿。她叫葛健豪,原名兰英,蔡和森之母。


帮忙做饭的杨开慧,这时腾出身来,也端谨地送上三块银洋道:“伯母。”


“哎唷,要不得,要不得!”


“这是爹爹让交的,是饭钱。”杨开慧明事地诿“过”于父。


蔡门的“小公主”在毛泽东的怀里一挣而起,嚷道:“外婆,要得要得;是杨老爹爹的,要得!”“小公主”名叫刘昂,蔡和森之外甥女,时年3岁。


葛健豪眼里顿时泛起泪花。


蔡畅感怀地揽过小自己一岁的开慧,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蔡和森除了感慨之外,不乏自责,一时锁眉失语。


毛泽东敬重地搀过长辈道:“伯母弃富贵而不顾,来到长沙,一心支持和森、小妹读书求学,我们……感谢您——伯母!”


周围同窗肃然起身,不约而同地鞠躬施礼:


“伯母!”


热泪滚洒而下,蔡母没有去揩擦。她似有许多话要说,但激动之中只道出了一句:“你们都是和森的好同学!……谢谢!”


蔡母葛健豪实在是受之无愧的。她值得学子们敬重。毛泽东“弃富贵而不顾”的话,更不是空穴来风。


她很崇敬秋瑾烈士,每每以秋瑾勉励自己,教育子女。辛亥革命使她更认识到读书求学问的紧要,不惜将几十年的积蓄——一包首饰变卖掉,送和森进省城求学。特别是当丈夫为了五百块银元而将蔡畅“出聘”给一个地主做小媳妇时,她气愤之极,决然地将蔡畅送到长沙的亲戚家里躲婚,逃过一劫。要不是做母亲的这一“果敢之举”,大略就未必有后来成为中国妇女运动先驱的蔡畅啦!


有些故事,毛泽东、萧子升一班同学知晓一些,但更多的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蔡母也不让和森、蔡畅与长女庆熙“瞎乱说,多出丑”。


小女儿蔡畅见母亲只顾着“谢”,遂悄自抹一把眼泪,赶紧招呼大家:“快坐、快坐,没有好菜,随便吃。”


陈昌衷情难抑道:“就是吃白米淡饭也香!何况还是蚕头饭。”


“嗯,吃来果然分外香!”萧三如接对子,引出一片真挚的嬉笑。


其实米饭里加蚕头、掺甘薯和青菜什么的,都是为了节省米,还可省些菜,那是穷人家里每每能见到的。富人家里若吃这个,那就会掉了“大身价”。


吃罢“蚕头饭”,一行热血男女,便登山——上岳麓。


杨开慧上到山腰间,不觉鸟瞰起“沩痴寄庐”,很是羡慕:“咸熙姐,你们家真是风水宝地,出门就是岳麓山。”


蔡畅逗趣道:“那你也搬来一起住吧,我们天天登山。”


杨开慧笑了笑。忽然她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在周南女校,学的什么?”


“体育。”


“难怪。”


“我哥说,身体不练好,不会有出息。”蔡畅慢慢注意到这位女伴登山的麻利来,“咦,霞妹,你一定也……登过山?”


“小时候,天天上山扒柴。”


“难怪!”蔡畅学着开慧的口气。


开慧显然记起了什么,吁了口气道:“有一次扒柴,去拣一根碗口大的枯树枝,不小心滑下山……”


蔡畅听了着实吓了一跳,一把拉住开慧问:“真的?别吓我!”


杨开慧头微微一点。是哇,那年这一“滑”,滑得皮破血流不说,最后还跌落到深潭里,若不是被砍柴的老叟及时发现,说不定就此丧了命。


蔡畅吓得撑开大嘴,追着问:“你……还敢上山扒柴?”


开慧不以为意地一笑道:“我没有跟妈说,第二天照样上山。”


“你爹呢?”


“就是爹叫我不要怕的。”


“哈,你们父女俩真行!”


萧子升的一声呼喝,打断了蔡畅与杨开慧的悄悄话:


“哎,你俩中邪了?放着现成的路不走!”


众人闻声,齐齐斜首寻望——


在相邻的岩坡上,只见毛泽东与蔡和森正攀行在没有路的陡壁间,乐此不疲,还冲着伙伴们招手笑笑。


“你决定了?暑假就转学?”毛泽东不胜惋惜。


蔡和森点点头道:“一师的课程太杂,不合我的脾性,不如上高等师范专修科,专攻文学。”


毛泽东油然驻足,轻轻一叹:“你这一走,子升又毕业,我们才开始的……”


蔡和森亦依依难舍。


良久。毛泽东决然道:“得想个什么法子!”


不期而然,寻究中的“法子”使他俩加速攀援,似乎能攀援出“法子”来一般。


殊途同归,还是毛泽东与蔡和森别开蹊径,率先登上了爱晚亭。


“你俩搞什么名堂?”萧子升以高年级生的姿态嗔怪着学弟。


“想试一试,在没有人走的地方看看能不能走出一条活路来?”毛泽东似戏若真,借题发挥。


“结果是:可行。就是多费点劲。”蔡和森打上句号。


“有见地。大有见地!”陈昌连连颔首。


罗学瓒扶上眼镜,心有所悟:“你俩什么时候变作‘哲人’了?”


“你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何叔衡口一张,便带出浓浓的感情。


“何胡子,这‘天造地设’可是指的有情男女,不是……”


“谁规定的?男女平等!”


一片哄笑。


只有细心、内行的开慧从毛泽东登山的脚步、姿式发现了什么,微微一笑问道:“毛先生以前就登过山?”


毛泽东头一点,同样地发现了什么,笑着反问道:“你也喜欢登山?”


开慧轻“嗯”了一声。


“呵呵,今天运气好,碰上个登山的女将!”


经不住同伴们的盘根究底,毛泽东爽快地道出了自己在东山高等小学堂的“登山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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