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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吴维道下方留言区精彩互动在离那巨坟三丈之遥,刹住身形,目光扫处,寒气大冒,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呼吸登时窒息了。 墓头上,端坐着一个白茸茸的怪女人,一身白衣,白发纷披,不见头面,哭声是停止了,是人是鬼根本无从辨别。 吴维道硬起头皮,大吼一声;“喂,你是人是鬼?” 白茸茸的怪头一转,两点绿芒,从纷披的白发中射出。 “是人如何?是鬼又如何?” 声音阴森冰寒,刺耳之极,毫无活人意味,吴维道为之头皮发炸。 “那你是人了?” “嘎嘎嘎嘎……” “难道你真的是鬼?” “人与鬼又有什么分别?” “是人就不应该做恶相唬人!” “是鬼呢?” “是鬼就该安份投胎!” “嘎嘎嘎嘎……”那笑声比哭还要难听,令人终生难忘。 吴维道巳断定对方是人而不是鬼,胆气顿豪,立即报之以一阵朗笑,笑声中注以先天真气,阴森森的气氛,随之一扫而空。 白衣怪女人的笑声被抑止了。 一阵沉默之后,白衣怪女人开口了,声音仍是那样刺耳难听:“娃儿,你年纪不大,功力可不弱?” 吴维道冷冷的道:“过奖了!” “你叫什么?” “不死书生!” “嗯,不死书生,说了等于没说,我老人家数十年隔绝江湖,怎知道你什么死书生活书生……” “什么,你数十年隔绝江湖?” “是又怎样!” “为什么?” “你小子看不出来?” 吴维道心中一动,转目细察现场,这才发现这巨坟四周的蔓延中,东一堆,西一堆,全是石块,石堆上寸草不生,却结了青苔,高低大小,像顽童做游戏所排似的,但一入吴维道之眼,立即使他大吃一惊,在“禁宫”中,他曾钻研过“奇门” 之学,立时看出这是一座十分玄奥的阵势…… 不由脱口道:“这是一座奇阵呀!” 怪女人陡地站起身来,双手一分乱发鬓角,现出一张美如天仙的脸来,栗声道:“娃儿,你懂得奇门之术?” 吴维道惊得呆了,听声音,加上如银白发,对方至少是古稀以上的寿数,对方自称老人家,又说与江湖隔绝数十年,但那面庞,与双十年华的少女无异,这简直是大不可思议了?唯一不顺眼的是眸中的绿光,闪动之间,破坏面部的美。 “娃儿,怎不回答我老人家的话?” “你今年多大岁数?” “八十总有了吧?” “可是……” “格格格!”刺耳的怪笑声,一下子变成了媚人的娇笑。 吴维道心头又泛起子寒意,他真分不清对方到底是人是鬼了。 “你……是人还是鬼?” “不是说过了么,人与鬼有何区别,人,迟早一天会变成鬼的!” “何不坦率些?” “你怕鬼吗?” 吴维道咬了咬牙道:“区区一向不信怪力乱神之说。” “哟,看你不出还真有两下子,那我就暂时算是人吧!不,不能算是人,是鬼。人岂会在墓穴中住……” “不管你是人是鬼,区区得走了!” “慢着!” “怎样?” “刚才问你的话,你尚未回答,你懂得‘奇门’之术?” “略知一二!” “你知道眼前所排的是什么阵?” 就在此时,一条人影,远远奔至,吴维道以其超人的听力,立即觉察,回头望了一眼,晃身隐入坟堆之后。 顾盼之间,那人影来到他原来立足的地方,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金龙帮” 师爷“鬼手秀才申叔和”。 他来此做甚? 双方之间,似乎并不陌生,那白发怪女人劈头一句便问道:“小子,你来有何话说?” “谈谈条件!” “什么鬼条件,你们帮主有了破阵之法吗?” “差不多了!” “到底怎么说法?” “现在去找一个人,可能已在途中,此人精干阵法,当可救你出困,不过……” “不过怎样?” “先谈谈条件!” “说吧?” “尊驾脱困之后,可否屈就本帮太上护法之位?” “太上护法?” , “是的。” 吴维道立刻想到了“蒙面剑客”,他原本是“金龙帮”太上护法,在嵩山脚下,比剑失败,长飘远引而去,从“蒙面剑客”交待“双龙剑客”副统领“金刚王吉”的话,又泛上心头:“……最后一次效力,诺言已践……”看来是同样的故事,一个结束了,另一个开始。 这是预布的陷阱,还是机会的利用? 白发怪女人“嘎嘎”一声怪笑道:“我‘白发红颜’贪那名份吗?” “白发红颜”好怪的名号,但却也名实相符。 “鬼手秀才申叔和”冷笑了一声道:“尊驾,这是条件!” “条件?” “一点不错!” “好,我老人家答应,但以一年为限……” “一年足够了,但有附带说明……” “什么鬼话快说吧?” “一年中,要为本帮做十件事,无论敝帮主提出什么,尊驾不能拒绝……” “好哇,如果要我老人家的命呢?” “那不会,任何事当以不损害尊驾利益为前提!” “完了没有?” “完了!” “好,这笔交易成功了,破阵的人何时来到?” “可能明晚。” “你可以走了!” “鬼手秀才申叔和”耸了耸肩,弹身驰离。 “白发红颜”一声娇笑,大声道:“不死书生,你出来,我们再谈谈!” 吴维道现身出来,冷冷地道:“有什么好谈的?” “老实说,你能救我老人家出困吗?” “噢,原来你是被阵式所困?” “不错,一困便是数十年!” 吴维道倒吸了一口凉气,数十年这日子怎么挨,但不知她因何被困?数十年在古墓之中,靠什么维持生命呢? “数十年,你仍然活着?” “老身有个孝顺儿子……” 忽然,吴维道发现阵门内有块石碑,半埋在土中,上端一个径尺见方的“禁” 字,十分触目,当然,一望而知这不是一个墓碑,登时引起了好奇心,举步踏入阵门,俯下身去,拂开草叶浮上,数行字迹,显了出来: “白发红颜,一世女魔,嗜杀好淫,积恶如山,特禁于此,以净武林,切匆妄纵,涂炭生灵。戒之!慎之! 造化老人 XX年X月” 吴维道一见后面署名,不由心头剧震,暗道一声好险!原来这魔女是师父老人家生前所禁,如果没发现这石碑,把她放了出来,岂非罪孽! 师父归隐。“禁宫”在一甲子前,从碑上所留年月计算,距今已四十年,那该是师父在谢绝江湖之后,再度出山所为。 心念之中,退出阵门。 “白发红颜”再次大声问道:“娃儿,你能进入阵门,必可破阵?” 吴维道播了摇头,道:“仅此而已,破不了!” “白发红颜”道:“你可慢慢琢磨……” “很难。” “有条件……” “什么条件!” “老身出困之后,把本身功力,倾囊相授!” “哈哈,白发红颜,你被禁数十年而不能自脱,论功力只怕也有限!” “你敢轻视我老人家?” “事实本来如此!” “不死书生,奇门之术并非功力所能抗衡,这点你明白吗?” “唔!““另有附带条件,老身有一宝库,所藏尽是价值连城之物,只要送你少许,便可享受终生!” “如你脱困之后反悔呢?” “者身可以发誓!” “免了,区区没能力破这奇阵!” “好小子,你不干?” “无能为力!” “听着,老身出困,第一个杀你……” 吴维道心中一震,只此一句,就把女魔凶残的个性表露无遗,这魔女如一旦脱困,而被“金龙帮”利用的话,天下便要更加大乱了。 这魔女既是师父所禁,身为徒弟当维护这禁制。 据“鬼手秀才申叔和”说,破阵的人明晚到,这必须设法阻止。 “白发红颇”再次厉声道:“不死书生,你想好了没有?” “没什么好想的了!” “哼!很好,你活不了一个月的……” “一个月之内你准能脱困?” “老身脱不了困也会有人收拾你!” “哦!对了,你说过有位孝顺儿子。” “你给老身滚!” “你不说区区也该走了!” 说完弹身奔离现场,远处村落中,已传来鸡啼之声,看来是夜尽更残的时分了,他在坟场边缘寻了个隐僻场所,闭目打坐调息养神。 不久,天亮了,阳光又普照大地。 吴维道深知这附近都是金龙帮势力范围,只要自己在一热闹处所现身,必难逃那些密探的耳目,虽然无所畏惧,但总是惹厌。 于是,他避开了人烟稠密的所在,朝荒僻之处而行。 约莫走了十余里地,来到一家独立的农舍,他心念一转,穿越交错的吁陌,向那农家走去。 将及篱笆,两条黄狗狂吠着扑了出来。 “大黄、二黄,不得无礼,走开!” 喝话声中,两条狗夹着尾巴跑到屋后去了,一个独臂老从,现身出来,单手一扬,笑面迎人的道:“少师父何来?” 这称呼使吴维道怔了一怔,但随即恍悟自己夜入“金龙帮”总舵,冒充一蒙面剑客,那袭黑衫仍罩在外面,没有脱掉,而“师父”二字,是一般非武林人中,对江湖武师的通称。 当下一抱拳道;“小可贪玩野景,信步而来,可否叨扰一餐饭?” “哦,这有何不可,难得光临,请进!” “小可无礼了!” “没有的话,请进!” 进入草堂坐下,小童献上了茶,独臂老人到后边张罗了一下,出来陪客。 “老丈高姓大名?” “不敢,小老儿叫尤允中!” “哦,尤老丈!” “少师父如何称呼?” “小可只是个游学之人,姓吴!” “啊!那该称吴公子!哪里人氏?” “豫西山中人!” “过谦了!” 两人谈了一阵话,两个庄稼人摆上酒食,老人请客人人座,道:“野蔬粗肴,不成待客之道,公子勿怪!” “哪里!哪里!冒昧打扰,十分不当,还请老丈原谅哩!” 桌上鸡鱼肉腊,排了七八式,吴维道心中很觉过不去。 主人举杯敬客,连尽三杯。 吴维道忽觉脑内一沉,不由疑云大起,难道这酒有什么古怪?尤老头定睛瞄了吴维道几眼,神色很不自然,更使吴维道犯疑,故意直着眼,晃了两晃,… 独臂老人口里叫道,“倒也!倒也!” 吴维道双目一闭,倒在椅背上。 脚步声中,有人进入堂屋,一个粗嗓子道: “爹,放倒了?” “嗯!” “怎么处置?” “看衣着,十有九成是‘金龙帮’爪牙,先搜他身上,证实他的身份,以免错杀无辜。” “是!” 吴维道突地睁眼坐起,道:“老丈,好酒!” “呀!”惊叫声中,独臂老人脸色剧变,骇然退到一侧,另两名庄稼汉子装束的人,也惊得呆了。 吴维道曾食过“龙涎果“,体内已具有辟毒之能,这区区蒙汗之药,当然不算回事。他本满怀杀机,后来一听老者别错杀无辜那几句话,气就平了。 “老丈,尽管放心,区区并非金龙帮弟子!” 独臂老人期期地道:“公子……不是……” “不是。” “方才三杯酒,已算超过了应用之量,怎地……” “区区对毒略有心得。” “啊!公子!小老儿……的确该死……” “老丈不必自责,江湖中本是如此,老丈审慎行事,怕伤及无辜,这一点区区倒觉得无亏武道。” 老者躬下,,惶然道:“公子不罪,小老儿却感无地自容!” “不必,请入座吧!” “是!是!”转头向两壮汉道:“下去,换酒!”“这两位是令郎吗?” “是小犬,不成器!” “好说!” 尤老头的儿子,把酒壶擞下,连杯子也换过,两人重新把盏。 “公子,恕老夫说直话,你不似游学子?” 吴维道爽朗地道:“当然不是!” “怎会来这荒僻之所呢?” “办事!” 尤老头敏感地一震,道:“可否请问办什么事?” “私事!” “哦!那就不便问了。” “老丈似乎专与‘金龙帮,作对?” 尤老头双目一瞪,愤慨地道:“报仇!” 突然,一个青衣少女,匆匆奔入,一见吴维道在坐,登时怔住了。 吴维道看这青衣少女,头戴斗笠,脑后拖着一条乌溜溜的油光大辫子,赤脚,半挽裤管,胁下斜挎一个竹篓,长得十分清秀,十足的渔家女打扮。 “爹!” “小芬,什么事?” 青衣少女粉腮一红,向吴维道颔首为礼。 尤允中起身道:“公子,小老儿告个便?” 吴维道自顾自地辍着酒,暗中运起了“天听”之术。 “小芬,到底什么事?” “野和尚与对方拼上了……” “什么地方?” “野鸭渡,滩上!” “怎样?” “点子硬,十分扎手……” “绝不能……” “对方什么样人?” “一个妖精?” “女的?” “唔!” “这可怎么办呢?”老头搓着手。 “爹,屋里那小子什么来历?” “不知道!” “会不会是……” “他说不是‘金龙帮’的人!” “可信吗?” “麻药麻他不倒,奈何?” “这情况相当严重了……” “野和尚不能脱身吗?” “看似能,但他却存心拼命……” “我明白了,去求你师父吧……” “他老人家肯出面吗?” “除此别无良策,去吧,我等你回信!” 吴维道明白了,这一家也是“宏道会”遗士, 自己可不能袖手。 尤允中走了进来,若无其事地一笑道:“公子,怠慢了!” “哪里,既然老丈有事,小可告辞!”说着站起身来。 尤允中也不挽留,口里连声说:“对不起。” 吴维道道:“老丈,一饭之情,必有以报!” “言重!言重!使小老儿无地自容了!” “告辞!” “如有便盼能再次光顾!” “一定!一定!” 吴维道离了农舍,心想,“野鸭渡”当然是一个渡口无疑,但不知坐落何方? 管它,先到河边再说。 于是,他故意绕个弯,避开尤允中家人的眼目,然后朝河岸方向奔去,他全力展开身法,快如鬼魅飙风。 哪消片刻,滚滚浊流在望。这一带十分荒凉,入目尽是白茫茫的芦花,“野鸭渡”在哪里呢?到了河滩,向下极目一望,果见有人影在晃动。 是了!他心里一喜精神陡振,踏苇驰去。 所谓“野鸭渡”,只是一个名,既无渡口,也无人家。 沙滩上,一男一女在对峙,男的不借不俗,正是“野狐禅”的弟子“野和尚”,女的是一个黑衣妇人,徐娘半老,眉眼间荡意盎然,风骚入骨。 四周,约莫有十名“金龙帮”武士,仗剑环伺,五六具尸体散抛着,全是“金龙”为志,想来是毁于野和尚之手。 只听那女子“格格”一声浪笑,道:”你这一身打扮,别人认不出,却瞒不过我潘巧巧之眼……” “野和尚”咬牙切齿地道:“玉蝴蝶,今天我们只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开!” “是你还是我?” “很难说!” “我劝你弃剑投降……” “做梦!” “我只是不忍心下手杀你,别以为……” “呸!” “我是看在昔年那一点缘份上,才不下毒手,……” “不要脸!” “你是决心一死了?” “决心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