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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混混段小兵(又名:榆花开在雪中间)【10】

2017-10-02 万盛同城

大家也许看出来了,我叫代雄弼,和段小兵一样,都是DXB。

但我发誓,建议段小兵落款用DXB,自己没动心眼。之前,我从来没缩拼过自己的名字。戴雪蝉在台上说有请DXB的时候,我还替段小兵高兴。在我的潜意识里,DXB就是段小兵。段小兵就是DXB。

戴雪蝉,DXC;代雄弼,DXB。

显然,戴雪蝉认定情书是我写的。D她太熟悉了,第一反映当然是戴,全校也就我的姓“代”和“戴”谐音,她很容易就猜到我。

于是,戴雪蝉暗中打听我,知道我在少年宫学过霹雳舞和小主持人。于是,她向学校推荐我做她的主持搭档。

可能,我当时确实喜欢戴雪蝉,也可能,段小兵的不辞而别让我不舒服。于是,鬼使神差,我和她好上了。我不装清高,我真架不住一个自认喜欢的人频频来约自己,哪怕中间还夹着我最要好的朋友段小兵。

就好像一个发高烧的人手里端着一杯满满的冰水,尽管他知道应该等一等,但他无法把这被如此甘美的水从嘴唇边移开,因为他被高烧煎熬得焦渴难忍。

我和戴雪蝉的恋情一直瞒着段小兵。

开学后段小兵还和我解释,说他农村的哥哥娶老婆,他着急回家帮忙,没顾上和我打招呼就走了。

我轻松一笑,不以为然——我似乎不那么在意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

可能,和戴雪蝉有关吧。

不过,我和段小兵还是不错。他心情似乎未受太大的影响,仍然飞飞长飞飞短地叫着。想必,经过一个寒假的调整,他把戴雪蝉放下了。偶尔在路上邂逅她,他甚至还会当着我的面开骂:“去个鸡吧,那个骚包没看上我!”

寒假过后,我的身子开始草一般疯长。

终于,在一个雨夜,我陌生而形影不离的朋友终于挣脱我身体的牢笼,像困兽一泻而不可手,我遗精了。那年,我15岁。

遗精让我一夜之间长大了。

我变得深沉起来,无端思索很多问题。想的最多的就是,我是不是可以和戴雪蝉行男女之欢了。这么想着,夜夜掀起的爝火的高潮,几乎淹没了我。我频繁在梦中支起了天罗地网,身体打开了某个缺口,粘稠的泥石流一泻千里。

我的成绩直线下滑。

段小兵看出了苗头,他说我变了,变得不爱说话,不参加集体活动,对什么事也提不起兴趣,喜欢一个人坐在教室发呆。变得不爱去他家,不爱吃他的东西。

有几次,我和段小兵在路上走着,他一个人说了大半天,要分手时我竟然又问他刚才说什么了。

他哭笑不得。

这种状况的改观,是在他摔伤了之后。

段小兵好几天没来上课。我以为他又是不辞而别,回农村老家了。去他家才知道他把胳膊和腿都摔伤了。

“去个鸡吧,踩着一块石头,没站稳,滑了下来。”

他半躺着,满脸的轻松,左腿和右胳膊打着厚厚的石膏。

那时,段小兵父亲的病很严重了,他母亲每隔两三天就要陪着去望江厂的医院打吊瓶,一打就是五六个小时,根本顾不上他。

段小兵就像一具僵尸,躺在床上。每见了我,他大呼小叫,飞飞,我的恩人,快扶我去厕所。

段小兵说最麻烦的就是上厕所,左手根本使不上劲,有一次皮带扣的太死,解了半天也没解开,都要把他憋疯了。段小兵还说上厕所要去屋后菜园子的拐角,菜地泥多,水多,道滑,拄着拐杖就怕摔跤,白天还好说,晚上可就遭罪了,尤其是半夜,憋的肠子都要爆了。

我说那好办啊,白天我过来扶你去一次厕所,养成习惯就好了。至于尿急起夜,买个尿壶不就得了。

段小兵伸展左胳膊,像只断翅大雕,说,还是咱哥俩感情好,来,哥拥抱一下。

其实,我是帮他整理乱糟糟的房间和桌面时,看见一张没画完的画,一棵很大的榆钱树,上面开满了一串串铜钱大小的榆钱花,有个男孩在树上摘榆钱。由于没画完,男孩只露出了脑袋和一只胳膊。下面有一行七拐八拐的字,我看了就想笑,写着:去个鸡吧,断臂山的榆钱还不开花。

我把画拿给他看,问他是不是上断臂山把胳膊和腿摔断的。

我真是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简直就像中了符咒。

他矢口否认。

他说他是去过断臂山,他去看看那些榆钱树活过来了没,不过没摔断腿,更没摔断胳膊。他是在江边的一个陡坡上看见一棵桃树开花了,那是一棵本来枯死了老桃树,不知怎么又活了过来,他过去折枝,老桃树的枝桠断了,他没抓住杆,重重摔在了陡坡的石块上。

“好好的,你折桃花枝干什么啊?”我真是诧异他的闲情逸致。

“装进瓶子,在家放着,多好看啊。”段小兵轻松地说。

“你又看上学校哪个女生了。”看来他真是闲的,我过去,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我看上东家妞了。”段小兵笑嘻嘻说。

“哪个东家妞,望江厂的?”我没拐过弯来,傻乎乎地问。

“就是代雄弼这个东家妞啊,哈哈”段小兵大笑。

“你敢拿我开涮。”

我一拳锤了过去。

14

我每天去一次段小兵家,有时中午去,有时下午放学后去。

去的次数多了,他越来越放肆。

“飞飞,帮哥把皮带解了。”厕所里,他命令我。

我帮他解着皮带,为了保持平衡,他左手搭在我肩上。

“还要我帮你脱吗?”解开后,我故意问。

“脱!”他倒是很爽快。

“服了你,一点不害臊。”

“靠,都看多少年了,有几根毛毛你都瞅的一清二楚。”段小兵说。

“去个鸡吧,你脸皮可真厚!”我一点辙也没有,只有学他口不择言。

哈哈,段小兵大笑着,笑的时候,鸡胸一挺一挺的,发育出来的喉结小耗子样乱窜。

这话倒是不假,他从来都不关厕所门,在那张特制的木凳上一坐就是半天,要我陪他聊天,我几乎天天能见他那个部位好几次,都麻木了。

一只鸟而已,没什么奇怪的。

有时候,他抽着烟,和我说话,抽完,烟头一扔,伸手就去抓自己那个部位,像是挠痒痒,拉的长长的,突地的一松,弹了回去。

我肚子都笑疼了。

由于实在太近了,近到就在眼皮底下,我甚至都能看见上面残留的尿液飞溅出来,溅到他自己眼睛上,他手忙脚乱擦着眼睛,嘟囔着:去个鸡吧。

明日待续......

        前尘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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