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最强暴雨”，天气预报为什么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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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河南郑州遭遇有记录以来史上最强降雨。据央视新闻报道，河南防汛新闻发布会上通报，据不完全统计，16日以来，此轮强降雨造成全省89个县（市、区）560个乡镇120多万人受灾，25人不幸遇难7人失联。
在我国的气象规定中，根据降水量把雨分为了以下几种，在24小时之内，降水量超过50毫米的雨称为暴雨，100至250毫米称为大暴雨，在250毫米以上称为特大暴雨。
而据统计，郑州24小时降雨量达457.5毫米，突破历史极值；单小时最大降雨量达201.9毫米，超过日历史极值，成我国陆地小时降雨量极值。一小时200毫米降水量是什么概念？有媒体测算，这个雨量相等于在仅仅这一小时内，就有100多个西湖的水被倒进了郑州。
河南省防汛指挥部决定于7月21日凌晨3时，将防汛应急响应级别由Ⅱ级提升为Ⅰ级。I级的概念是什么？通常情况下，只有在洪涝灾害特别严重的情况下才会启动I级机制。《河南省防汛应急预案》说，一级响应主要应对以下情形：
在主要流域或多个区域发生严重洪涝灾害，造成农作物受淹、群众受灾、城镇内涝等重大灾情；主要防洪河道重要河段出现超标准洪水；
主要防洪河道重要河段堤防发生决口；需要启用蓄滞洪区；
大型水库发生重大险情，或位置重要的中小型水库发生垮坝。
遭遇强降雨的不只郑州，中国水利部20日消息，受强降雨影响，河南多条河流超警，部分河流发生超历史洪水。气象部门预计，未来三天，河南西北部部分地区将有大暴雨。受其影响，黄河中游伊洛河、沁河，海河流域漳卫南运河，淮河流域洪汝河、沙颍河等河流将出现明显涨水过程，黄河中游干流花园口河段可能发生编号洪水，暴雨区内部分中小河流可能发生超警以上洪水。
至于这次来势迅疾而猛烈的暴雨原因，中国中央气象台21日分析称，台风“烟花”和副热带高压的气流让大量水汽从海上来到陆地，在河南集结成雨。由于气流受到太行山等山脉的阻挡，雨势集中而强劲。
河南地处中原，境内有黄河、淮河、卫河、汉水四大水系，其中淮河流域面积占53％。历史上，河南曾发生过重大洪灾。1975年8月，一场超强台风给河南带来当时突破中国与世界最高降雨量记录的特大暴雨，引发淮河上游大洪水；8月6日开始有小水库崩溃。8月8日凌晨，两个大型水库，近60座中小型水库在短短数小时内相继垮坝溃决。
面对“最强暴雨”，天气预报为什么失灵？搜索有关的新闻报道就会发现，国内外都认同暴雨预报预警仍属于世界性难题。此前有国内专家表示，天气预报本身就具备一定的不确定性，强对流天气由于具有突发性、局地性等特点，且对流系统往往发展剧烈，易在短时间内造成极端灾害天气，对其准确预报是目前全世界气象领域公认的难题。
值得注意的是，早在7月17日，从太行山前到南阳盆地，河南全省都出现了暴雨和大暴雨。当天焦作市就下发了紧急通知，各家各户需准备好物资，转移财产，降水量将会达到500毫米。当时还有很多人怀疑500毫米降水量的真实性。
现在看来，500毫米并不是危言耸听，只不过是在时间和地理位置上有所偏差，向南平移了100公里，来到了大平原上的郑州。在强降水到达郑州之前，河南的西部和中北部地区就已经出现了特大暴雨。
就暴雨而言，它是不同时间、空间尺度天气系统相互作用的结果，不在一定的空间和时间范围内，对与其有关的各方面条件和资料全面分析，很难得出正确的预报结论。从常规高空观测系统上看，目前它所提供的有关暴雨的观测资料和信息主要是针对天气尺度的，而对直接造成暴雨的中小尺度观测并不充分，甚至十分缺乏。这就好比用网捕鱼，网眼太大，小尺度的天气系统难免会成为漏网之鱼。
另据美国《国会山报》的报道《Why are flash floods so hard to predict?》，虽然模型可以帮助预测暴雨，但它们并不总是准确。预测降雨量最大的地方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雷暴是复杂而棘手的系统——尤其在温暖的季节——因为影响它的空气对流可能是不可预测的，并且可能会很快改变。
美国会山报的相关报道
难以预测的结果就是全世界许多国家都在面临着洪灾的困扰。近期遭受强降雨困扰的就还有欧洲。据新加坡《联合早报》7月20日的消息，德国、荷兰、比利时、卢森堡等西欧多国近来暴发大规模洪涝灾害，其中德国受灾最严重。德国西部洪灾夺走超过150条人命，灾情惨重使当地人质疑国家天气预警系统无法保障人民安全，并可能冲击9月举行的大选。许多受影响的德国居民说，尽管气象部门对豪雨和暴洪发出预警，但洪水水位上升速度令人措手不及，造成的破坏超乎想象。
德国水灾造成大规模破坏，图为巴特明斯特艾费尔居民进行灾后清理工作。图源：路透社
这场数十年一遇的洪水影响到了欧洲多个国家。当地时间7月17日，位于奥地利西部的哈莱因就遭遇洪水，从现场画面可以看到，街道被洪水淹没，湍急的水流还夹带着泥沙。有的车辆被洪水掀翻。当地政府警告民众不要进入地下室。同一天，捷克北波西米亚遭遇雷暴天气，并发生洪水。当地多条公路和铁路被洪水淹没，使得交通受阻。在比利时，有至少20人死亡，荷兰、卢森堡和瑞士等地也受到影响。
对于欧洲多国近期发生严重洪灾的原因，包括BBC、半岛电视台等多家外媒采访气候专家大多总结为，气候变化带来的气温暖化使得各地更容易出现极端的降雨天气，以及预防措施不足导致当地民众受灾严重。面对洪灾，德国总理默克尔呼吁要下决心应对气候变化。据联合国官网的有关消息，世界气象组织也表示，气候变化增加了极端天气事件的频率，许多单一事件已经被证明因全球变暖而变得更糟。
联合国官网的文章中还称，随着大气变暖，其中含有更多的水分，这意味着暴风雨期间会下更多的雨，增加了洪水的风险。有大量证据表明，人类引起的全球变暖导致全球范围内强降水事件的频率、强度和数量增加。据评估，与工业化前相比，即使全球变暖被控制在1.5摄氏度的升幅，一些区域的气候也会发生变化，包括许多区域的极端温度出现暖化。
值得警惕的是，早在今年5月时，联合国副秘书长兼亚太经社委员会执行秘书阿尔米达就曾公开表示，自从疫情发生以来，气候变化的紧迫性并没有减少，不能忽视长期的气候方面的问题，不能因为暂时的新冠危机就忘记了气候危机。不过二者的共同点是，同应对疫情一样，在面对气候变化问题时，国际合作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出路。
消息来源：央视、新华网、环球网、人民日报、深广电第一现场、半岛电视台、联合早报网、联合国官网、《国会山报》等
作者：俞哲旻，深圳卫视直新闻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