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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实录丨林郑月娥:“双城三圈”突破行政界线 强强联手发挥“港深所长”

秦玥 直新闻 2021-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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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新闻按】


10月6日,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林郑月娥发表任期内第五份施政报告,从谋篇布局上看,这份长达55页的报告将“融入国家发展大局”放在显要位置,涉及港深合作的内容占比也是历任特首施政报告前所未见。


今天(8日)上午,林郑月娥接受了深圳卫视直新闻驻港记者秦玥的独家专访,这也是施政报告发表以来林郑月娥首次接受媒体专访。


林郑月娥提及去年在深圳经济特区建立40周年庆祝大会现场聆听习近平主席重要讲话,印象很深刻。


她透露,过去一年香港与深圳一共成立19个工作专班推进合作。而今年9月初,她亲自赴深圳参加深港高层会晤,这是双方首次把合作平台提升至行政长官以及深圳市委书记层级,凸显出港深合作上升到一个新的台阶。


林郑月娥认为,深圳和香港在整个国家的宏图大计里扮演着重要角色,应该发挥“港深所长、国家所需”,而不是以前常说的“国家所需、香港所长”。


“往后的‘香港所长’可能是要和深圳一起做的,尤其是创新和科技。”她说。


她又指出,香港经过了两年多的暴乱、新冠疫情冲击和一度经济下滑之后,现在已经回到“一国两制”的正确轨道,特别是有了国家安全法的保障,有了完善选举的制度,可以减少内耗以及泛政治化,香港可以重新出发。


“客观条件改变了,特区政府就应该更加积极有为,不应该再害怕有些事情做不了而不去做。


这种思路体现在施政报告中,施政报告首次提出发展新界北部的蓝图,根据蓝图,与深圳临界的新界北部将成为可容纳250万人居住的北部都会区,占地约300平方公里。


林郑解释,过往特区政府在北区做过很多工作,但相对片区化,这次最大的不同是“整合”策略


“这一次是个更加整全、更加有策略性、更加面向深圳以及希望可以融入国家发展大局的发展策略。


她认为,因为北部都会区策略宏大且涉及跨境,要成功做到,特区政府一定要提升管治效能,譬如政府架构要改变,要有更多有为的人加入特区政府,公务员系统应该“能者居之”等。


对于香港不少人观望并质疑北部都会区背后牵涉的具体开支,林郑月娥坦陈,前期准备工作包括基建、开拓土地、收回鱼塘等,但可以通过发债来解决资金问题,香港是国际金融中心,作为一个发债的地方相当有优势。她欢迎未来深圳购买特区政府绿色债券,同时表示深圳到香港发债需要获得授权,香港会考虑做一些法律修订,减免深圳方面税务负担。


对于施政报告中首次提出的“双城三圈”,林郑也作了详解。她特别指出,“双城三圈”强调发挥协同效应,香港不会不考虑深圳发展规划,并举例说深圳希望在大鹏湾做休闲旅游中心,那香港就没有理由在大鹏湾对面做工业。


事实上,早前在6日下午举行的施政报告记者会上,对于两地备受关注的“沙岭超级殡葬城”项目,林郑透露规模将大为缩水,只保留骨灰安置场所,不兴建殡仪馆及火葬场。


本次专访中,林郑月娥对创科谈得颇多,特别提及定位于科技创新中心和高端科创服务业的新田科技城发展规划。


“深圳河以北有福田、罗湖,深圳河以南以后将会有个新田科技城,它比落马洲河套区要大两倍,加上落马洲河套区我们有240公顷,深圳有300公顷,强强联手,我们有540公顷可以做创科和先进制造业,这样东西我想其他地方应该都很羡慕。”林郑月娥说。


她透露,新田科技城未来可能会在医疗领域发力,瞄准“内循环”需求。


“无论是医疗器械或者是药物,香港都可以做一些,打造一个先进的制造业中心。如果成功了要大规模生产,那可以在深圳做,甚至可以在东莞、佛山生产,然后在内循环那里回应市场的需求。


对于深港合作,境外一些媒体炒作所谓“香港配合深圳发展”、“破坏‘一国两制’”、“边境模糊化”等,林郑月娥在访问中予以澄清。


“无论粤港澳大湾区的发展也好,或是深圳下一阶段的改革开放也好,都是我们丰富‘一国两制’的实践,而不是要破坏‘一国两制’,所以尽管我们在经济上融合,在创新科技里面的紧密合作,但也都是要用两套不同的制度


对于施政报告“远水解不了近渴”的质疑,特别是香港市民的“切肤之痛”——房屋问题,林郑月娥也予以回应,她说,这一届政府盖的楼已经比上一届政府多了一半,有接近十万个单位已经建好,接下来的十年,已经找到一些地可以再多盖三十多万个单位。


她同时透露,香港立法会下周将审议《2021年业主与租客(综合)(修订)条例草案》,以落实劏房租务管制限制劏房业主无理加租。




以下是专访的文字实录。


深圳卫视驻港记者秦玥:去年10月14日,习近平总书记亲临深圳,出席深圳经济特区建立40周年庆祝大会并发表重要讲话。当时您有在现场聆听,您认为,在这一年间深港合作有哪些具体的突破?

 

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林郑月娥:去年也就是2020年,在深圳庆祝特区(建立)40周年的时候,国家主席发表了重要讲话,当时我也在现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主席寄望深圳站在更高的起点,发挥先行先试的改革开放的任务。所以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同深圳市政府联手做了很多事情。去年11月,我去了北京和广州之后,也在深圳与深圳市的领导,大家共同梳理出一些我们可以共同探讨以及合作的项目。大概一共有40多个项目,负责不同项目的同事一起互动,共同推进。到了今年5月,(项目合作)已经有一定的成熟程度了,我们都知道每一个项目大概推进的情况是如何,就由深圳和香港两地政府一共成立了19个工作专班,继续推进这些工作。譬如这次在施政报告的跨境运输方面,我就提出,我们其实已经有一个专班、专门负责跨境铁路的发展,希望通过大家的共同合作,为发改委希望见到的“轨道上的大湾区”作出贡献。其他的专班当然也涵盖了金融、科技、法律、环保等一些民生事项。到了今年9月初,我们就召开了一个深港的高层会议,我自己亲自去的深圳,这也是首次把合作的平台提升至行政长官以及深圳市委书记的高度。以前是深圳市市长以及我们的政务司司长,这也凸显出港深合作上升到一个新的台阶。

 

所以实际上深港共同做了很多事情,譬如在人流方面,我们两地政府也同意重建皇岗口岸,香港的落马洲口岸将会搬去皇岗,现在应该已经开工了,两地政府也同意新皇岗口岸会使用“一地两检”过关。在科技合作方面,我们在深圳河以南有个叫河套区,但作为香港和深圳的创科园,河套区要等到2024年才会有首批建筑物可以使用。这也是我们两地政府合作,来打造“一河两岸”的“一区两园”。在深圳的福田区,先给香港科技园有限公司,吸引一些企业也好、初创也好,可以先落户深圳福田的创科园区,以后就可以在落马洲河套区(落户发展),这就是“一区两园”的概念。在法律方面,香港的律师已经可以考内地的律师资格,前海也给我们的律师提供了一些优惠,包括用香港的法律,希望以后可以用香港的仲裁等等。

 

所以其实做了很多事情,这也是为什么要提升深港合作到一个高层的会晤以及合作机制,就是因为现在深圳在一个更高的起点;而香港,特别是在这次的施政报告上我也提出,香港也在一个新的起点。因为经过了两年多的暴乱、新冠疫情的冲击,经济也都曾经下滑过,现在我们回到“一国两制”的正确轨道,有了国家安全法的保障,有了完善选举的制度,可以减少香港政治体制内的内耗和泛政治化现象,香港真的可以重新出发。所以可以想象香港、深圳这个双城故事,会在未来再上一个新的台阶。


 

秦玥:回顾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讲话,特别是总书记多次来到深圳特别是前海视察,在当今时代、在整个国家宏观布局当中,您认为总书记将深港关系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有什么样的期待?

 

林郑月娥:在今年3月公布的第十四个五年规划纲要里面有一章是讲区域合作,其中粤港澳大湾区就是放在里面的,“十四五”规划希望能够建设一个高质量的粤港澳大湾区,所以在这个“9+2”的粤港澳大湾区里,其实香港和深圳是两个核心的城市。当然广州、澳门也都是,但是我们(深港)有“比邻之利”,我们根本就是隔壁的邻居,只是一条深圳河的分隔。还有就是过去四十多年深圳的改革开放,香港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所以未来港深联手可以发挥在粤港澳大湾区的引擎作用,也可以将深圳和香港的合作辐射到整个大湾区、甚至辐射到大湾区以外的城市。

 

所以从某一个角度来讲,深圳和香港在整个国家的宏图大计里面,我希望也是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甚至最近我和深圳市委书记说,其实港深两地应该要发挥港深所长、国家所需”。如果国家在哪些地方有需要、而港深两地是有优势的,我们应该联手去发挥这个优势,而不是以前一般那种“国家所需、香港所长”。往后的香港所长可能是要和深圳一起(发挥)的,尤其是创新和科技。


 

秦玥:去年此时和您做专访时,您提到新界北长期荒芜是有个历史原因,时隔一年的施政報告的北部都会区发展有了具体的愿景规划,譬如把之前有的、像是沙岭殡葬城放下,又把之前搁置的跨境铁路,例如港深西部快速轨道,再纳入施政报告,为何这一年出现了如此之快的变化?您的施政思維有哪些变化?

 

林郑月娥:(笑)这个不是施政思维上的变化,是客观环境的变化。以往没有国家安全法保障之前、也没有完善选举制度之前,香港处于一个时常都是泛政治化甚至是不断内耗的环境中,也影响到香港和内地的关系、也都影响到香港和中央之间的宪制秩序,甚至出现了一些极端的危害国家安全、鼓吹“港独”的行为。在这个客观条件之下,由特区政府推出一些融入国家发展大局的措施,会令到这些(人)更加有机会、更加有借口做一些非常激进化的工作。以前我们也见过了,比如我们建广深港高铁的香港段,哇,真的是好像打架一样。到我们建好了,想做“一地两检”的法律,(反对派)又在立法会“拉布”。所以在这种客观条件下,无论我作为行政长官,有某些思维比如我们应该更好地融入国家发展大局,或是应该和深圳合作得更加紧密,都是难以提出的,因为提出了也做不到。

 

但是现在中央给了我们双重保障。我们也看到过去的一年,立法会恢复了一个不是泛政治化、不是内耗的环境,我们做了很多工作。譬如我刚刚提到的新皇岗口岸的规划,是经过现在的立法会同意通过的。客观条件改变了,特区政府就应该更加积极有为,不应该再害怕有些事情做不了而不去做。

 

所以我一直都有这个看法:我们应该更好地融入国家发展大局、应该和粤港澳大湾区结合、更加应该要和深圳强强联手,做到一加一大于二的这种境况。现在是第一次有这种环境(可以做),去年都没有这种环境。因为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完善选举制度是今年3月在全国人大和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的,所以现在是第一次有这个机会,我作为行政长官可以在一个年度的施政报告提出这一种新的思维。

 

所以现在我有信心,这种做法成功的机会比较大,不过当然也决定于特区政府的管治能力能否提升。所以这次讲到有关北部都会区的发展策略,我同时也会说,这些策略因为很宏大、也都是跨境的,要成功做到的话,特区政府一定要提升管治。譬如我们的政府架构要改变;我们要有更多有为、有承担的人加入特区政府;我们的公务员系统应该是能者居之;我们应该要做好、做多解说工作等。

 

所以你说变化的话,是这些的改变。有人说这个施政报告讲很多次的“一国两制”,肯定是要提很多“一国两制”的,因为“一国两制”就是基础。“一国两制”无法行稳致远的话,那其它很多经济民生的问题都很难解决得了。


 

秦玥:那么是否可以说,您作为行政长官上任后也一直在思考新界北的发展、还是这一年您有的新想法?

 

林郑月娥:这不只是行政长官时期(的想法)。事实上今天在北部都会区发展策略中的300平方公里内,已经有两个现存的新市镇,譬如元朗、天水围已经是有大批市民居住的新市镇。而上水、粉岭也是有不少人居住的新市镇,另外也有六个是正在规划的发展区,譬如古洞、洪水桥、有元朗南、新界北、有文锦渡走廊、还有新田、落马洲走廊,所以北部都会区的概念是将这些(新市镇和发展区)整合起来,不再是一个一个地个别发展。把它们整合起来,然后看看它们的联系可以如何加强。比如我们提出了五个铁路项目,该如何面向大湾区、面向深圳?所以有一条港深西部铁路是由香港的洪水桥去到深圳的前海,也将我们的东铁线延伸到新的深圳罗湖站。

 

所以这是一个整合的大策略,而不是香港从来没有在北区做过工作。我们在北区做过很多工作,不过这一次是个更加整全、更加有策略性、更加面向深圳以及希望可以融入国家发展大局的发展策略。


 

秦玥:对于深圳来说,这次香港提出的北部都会区确实引起了很多市民的热议,也感受到了香港的变化之快。因为去年还在热议落马洲地区,但今年一下子从“两湾一河”到“双城三圈”,还提到了这是一个“跨越行政界线”的策略,“跨越行政界线”这个概念也很大胆。

 

林郑月娥:早前我接受访问的时候,我也提出我们和深圳的合作需要有“四新”的精神。其中一个“新”是空间要拓新,不要再用一个行政的界线去分割香港和深圳。我们也要看深圳河以北的深圳究竟正聚焦发展什么,香港这边是不是也可以做一些(让)大家有协同效益(的事情)。譬如深圳的大鹏湾,深圳市委书记总是希望在那边发展一个国际休闲旅游中心,那我们没理由在大鹏湾对面的香港这边做工业,所以这次就是用“双城三圈”的策略,前海扩区之后肯定是做现代服务业这样的优势产业,所以(对面)香港的洪水桥/厦村、流浮山,也应该发展现代服务业。

 

所以在“双城三圈”的概念里面,由西至东,西边因为有前海扩区、香港还有地可以发展的洪水桥/厦村、流浮山,现在就打造一个优质发展圈。然后来到中间一带就很密集了,因为差不多所有的深港口岸都在中间,由皇岗到我们的落马洲到罗湖到香园围,这一带是很紧密的,所以这个圈就应该是紧密互动圈。互动的地方是什么呢?可以是创新科技,刚刚说了,已经是“一区两园”了,深圳河以北有福田、罗湖,深圳河以南以后将会有个新田科技城,它比落马洲河套区要大两倍,加上落马洲河套区我们有240公顷,深圳有300公顷,强强联手,我们有540公顷可以做创科和先进制造业,我想其他地方应该都很羡慕。去到东边刚才所说的大鹏湾,大鹏湾真的很美丽,在香港这边有个印洲塘,有个世界级的地质公园,那这个区域我们不要做那么多的大型发展,这里应该是一个生态旅游康乐圈。

 

所以这个概念就是深港空间上要拓新,观念上要更新,这些政策要创新,接着就要想和深圳在机制上怎么可以革新。大家各有各要做的,继续用深港之间的这些工作专班、每一个项目去逐步实现,或者说更高层次上有个策略性的对接机制,我希望稍后亲自去深圳同深圳市领导再详细地谈。



秦玥:不过说到跨越行政界线,香港有人担心未来深港同城化、边境模糊化,您怎么看这种说法?

 

林郑月娥:肯定不会的。因为如果你记得,无论是粤港澳大湾区发展纲要、还是国家主席在深圳(经济特区建立)40周年庆祝大会上的重要讲话,都是说要丰富“一国两制”的实践。无论粤港澳大湾区的发展也好,或是深圳下一阶段的改革开放也好,都是我们丰富“一国两制”的实践,而不是要破坏“一国两制”,所以尽管我们在经济上融合,在创新科技里面的紧密合作,但也都是要用两套不同的制度。譬如我们会继续使用普通法,我们会继续用中英文两种法定语言,我们会继续透过我们的国际联系、来吸引更多的海外科学家回来落户香港,我们继续在金融方面保持一个开放的资本市场,这些一定不会被模糊化的,因为模糊掉就没有优势了。

 

秦玥:那么说到深港边境地区,香港的北部都会区跟深圳的口岸经济带如何衔接?

 

林郑月娥:这个一直在说的深港口岸经济带概念就是沿着深圳河的两岸,因为我们在这个位置是很独特的,我们由西到东有七个陆路口岸,由于历史原因,我们近口岸的地方没有什么发展,因为以前是禁区,而深圳近口岸的地方高度发展,因为深圳的发展是向南的。

 

所以我们曾经有一段时间谈过,比如可以透过重建口岸,像是皇岗口岸重建那样来提升口岸、优化口岸来腾出一些地方去发展一些经济产业,特别是在深圳那边。现在香港这边的北部都会区发展是一个大的策略,包含了深港口岸经济带。因为香港这边有很大一块腹地是没有发展的,深圳可能没有了,因为都发展完了,但我们这边还有很大一块腹地,比如流浮山、洪水桥/厦村、马草垄,以前都是类似于鱼塘等没开发的地方。

 

从香港未来发展来看,我们要扩大腹地,不能只停留在那条口岸的经济带,如果不是的话它不就变成孤岛了:在口岸带有些业务,但是后面仍然是一片郊野。必须要扩大腹地,所以从香港这边看,北部都会区将是一个大的300平方公里的区域,但当中一个很核心的肯定是这一条口岸经济带。


 

秦玥:您在记者会答问的时候提到对香港跟深圳的合作充满信心,因为两地有非常好的基础,您也提到从没有试过在一本施政报告中如此多次数提到深圳与深港合作,就着北部都会区未来发展,您希望深圳如何支持香港的建设?是不是从规划阶段开始就需要深圳方面积极参与、共同规划?如果是“一盘生意”的话,深圳在新的北部都会区会有什么机遇?

 

林郑月娥:我们时常说深港合作都是希望互利共赢的,希望大家的互补性强,像是深港的创科合作就很明显,落马洲河套区的创科园还需要三年才能落成,所以深圳就说,你们可以先过来用着我们的创科区,所以香港科技园有限公司签了约,进去福田区,做现在在香港白石角科学园所做的事情。所以未来深圳对于香港的北部都会区发展是很重要的,因为我们是比邻。

 

同样在创科,我们的新田科技城会有更多的原创性的科研,也会在河套区里面有个专做生命科学以及创新医疗的平台,深圳可以支持我们这个平台,深圳也可以有一些初创公司或者研发人员进入这个平台。另外在基建的联系方面,肯定是需要港深合作的,譬如港深西部铁路,究竟我们由洪水桥过了后海湾再去到前海,在哪里“上岸”?站应该设在哪?这都需要两地一起来谈。

 

我们说将东线延伸至罗湖实施“一地两检”,那要深圳同意在罗湖盖一个新的大楼给香港口岸区(运作)。再说到文锦渡,深圳市市长希望文锦渡最好不要做鲜活货物的通道,因为那里比较多住宅。因为文锦渡没有住宅,香港这边感受不到(鲜活运输的)影响。但是现在不是了,文锦渡走廊我也想利用起来做商住用途,如果用来做商住用途,那就最好不要在每天早上四、五点钟由很多货车运着新鲜猪等鲜活货物过来。所以我们这次提出,我相信深圳一定也很欢迎,就是将鲜活货物的通道搬到东面的莲塘香园围。

 

要讲的话我可以讲个不停,所以差不多每一个项目都是要和深圳坐下来谈。还有一样很重要,因为深圳马上要来香港发债,深圳获得授权、可以作为市政府来发债,我们很欢迎,我们也会为深圳市政府发债做一些法律修订,让(深圳市政府)在税务方面不需要有一个额外的负担。


香港现在很多人在问,这个北部都会区发展策略要用很多钱的喔,要前期基建、开拓土地、收回鱼塘等,这需要多少钱?我会说,我们会发债,因为后期我收到钱,我卖了地或者盖好了楼,我就会收钱。既然深圳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它也可以来买我们的债、表示支持这个北部都会区或者港深合作,买特区政府发的绿色债券,这肯定是一个很大的支持。当然深圳也可以继续为这个深港口岸经济带来发一些债、支持它未来的发展。那香港是一个国际金融中心,作为一个发债的地方,是相当有优势的。

 

 

秦玥:您刚刚提到北部都会区会有一个新田科技城,定位在科技创新中心和高端科创服务业,新田科技城未来如何规划?如何与落马洲河套地区错位发展?

 

林郑月娥:其实(河套区和新田科技城)是一致发展的,不过不够大。因为落马洲河套区只有87公顷,都不够一个平方公里。而且落马洲河套区是怎么出现的呢?其实是因为拉直了深圳河,所以它周边仍然是鱼塘、湿地那些。以前没有那种思维说要整全来看,所以我们说只有一个87公顷的落马洲河套区,如果只是就做一个创新科技园,其实也不算小,因为落马洲河套区建好之后的楼面面积可能都大过香港白石角科学园两到三倍。

 

但是如果我们有这个愿景:香港要把国际创新科技中心做大、做强的话,那我们真的不够地。所以在这个整全的思维之下,我们就审视一下在河套区隔壁有没有地可以利用。那我们发觉,起码有两个大的空间:一个就是我们的落马洲口岸。因为刚刚我们已经说了它已经搬去了皇岗,两三年后(搬完的口岸)腾出来的地方大概有22公顷。另一块地就是再往南边一点点有一个叫新田的地方,都是一些棕地、农地,我们把这一块地方也放入科技发展。所以现在总数包括新田画出来的创科地,落马洲口岸搬了之后的地,还有落马洲河套地区,我们总共有240公顷,那就跟深圳相似了,深圳大概有300公顷左右,所以两个加起来可以达致我刚刚说的强强联手来做。

 

但是新田科技城的内涵跟现在相比会有点不同。现在我们比较重视一些原创性的研发或者一些初创的公司,但是我们没有制造业。早前我们经常说创科,就是在香港做研发,在深圳制造,然后在香港做集资上市。但其实在制造业那里还可以细分的。制造有所谓1至10、10至100、100到一万。我们觉得既然0到1我们在做,就是原创性的研发在我们这里,那么1至10我们也应该争取去做,也就是一些比较尖端、先进、由智能推动的创造,直接动手做一些东西出来。无论是医疗器械或者是药物,香港都可以做一些,打造一个先进的制造业中心。如果成功了要大规模生产,那可以在深圳做,甚至可以在东莞、佛山生产,然后在内循环那里回应市场的需求。

 

所以新田科技城因为多了150公顷那么多,就可以吸引一些做先进制造业的公司在这里落户,譬如国际上有很多大的药厂,为什么香港不可以做一些药或者做一些疫苗的生产呢?


所以我们有了这个土地的供应,就可以去吸引这一类型的公司落户到香港;也包括现有的一些科技水准很强、落户在深圳做人工智能、大数据的大公司也都可以落户到香港。


 

秦玥:最后想请教一下您,有一些香港市民认为这次施政报告着眼长远未来,是一个规划20年、30年的北部都会区的蓝图,刚刚您又提到白石,因为施政报告说到在那附近要建一个地铁站,结果这几天楼价又升了不少,加上当下劏房、笼屋这些问题,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在短期规划方面,如何迫切解决市民所需?

 

林郑月娥:不是的。我们这一届政府从一开始就将房屋政策摆得很重的。所以在未来十年的长远房屋策略方面,大概是需要30万1千个公营房屋单位分配给轮候人士,包括刚才说的居住环境比较差的家庭。这些我们已经到位了,不过要建得快。当然建楼不是明天就能建得起来的。

 

我们这一届政府盖的楼已经比上一届政府多了一半,有接近十万个单位已经建好。接下来的十年,我们已经找到一些地,可以再多盖三十多万个单位。

 

但我在施政报告提到我们要盖得更加快,让我们可以配这些房屋给轮候册的市民,让他们可以早点入住。对于暂时没有被分配到公屋的人士,我们这一届政府也是突破了思维,向他们发一些现金津贴,以减轻他们的租金负担。我们由上个月开始就已经发放现金津贴给轮候公屋超过三年以上的合资格家庭,现在已经有5万户已经拿到了现金津贴,以后也会继续发放,每个月都会发,直到他们获分配公屋为止。如果是正在住劏房的市民,他们担心被业主无理加租,那么我们下周就会通过一个条例就是“劏房”租务管制条例(即《2021年业主与租客(综合)(修订)条例草案》)。


所以不要有个印象是我们只做长远,没有做短期。我们从没停过去做短、中、长期(的工作)。不过要持续供应房屋,不能不想得长远,我只想着5年、10年,后面没有(规划)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作者:秦玥,深圳卫视直新闻驻港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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