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民小岳岳到顶流张云雷,饭圈全面入侵相声界?
作者 / 张嘎央
新年伊始,德云开箱,连热搜也随之解禁。张云雷从《欢乐喜剧人》退赛,集体拍写真,德云社这一相声界流量的“黄埔军校”,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
渐入佳境的《欢乐喜剧人》第五季,在第五期播出之后,张云雷就因取旧伤钢板退赛,不愧是相声界顶流,这种惹粉丝心疼的消息立即被引爆,就连沸沸扬扬从年前闹到年后的翟天临露面,也被按在了热搜榜下位圈摩擦。
相声作为一种传统艺术,遇上“娱乐为王”的时代,在颇具话题、善用话题的相声演员们的带领下,毫无疑问,正以一种“弯道超车”的方式介入娱乐圈,而“超车”之后,是回到正道还是邪道狂奔,全凭人们的选择。
江湖气与国民度
说到相声,就不得不提德云社,作为相声流量中的战斗机,德云社一直处于大众关注的风口浪尖之中。相声之外的花边,最开始吸引人们关注的,是那种传统班社的江湖气。
德云社发展过程中,前前后后有几位成员离开,最高调的当数“相声界吴彦祖”曹云金。在忠孝廉耻大过天的相声传承领域,离个职、撕个逼都要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百姓,在商业社会的吃瓜群众看来,倒也是新鲜事一桩。
据悉,当年弟子曹云金与师傅郭德纲因利益分配问题闹掰,导火线是曹拒签德云社签违约金100万的合同,被德云社停止了演出。过程中利用微博的隔空互怼,以及晒发票质问和写诗暗讽,恨不得把对方的老底都抖出来让大家评理。你来我往,各执一词,可谓是相声第一瓜了。
江湖气能让人硬刚,也能让人忠心耿耿。在以曹云金为首的几位师兄离开之后,德云社第一位现实意义上的流量“小岳岳”熬出头了。
如果说利益分配、师门内讧是积累大众关注度的基础,那小岳岳的出现,则让德云社正式迈入了流量圈内。现在已然成为国民表情包的小岳岳,沉寂多年才获得机会走红,目前微博粉丝突破2159万,据说其相声专场前排票价曾被炒到4000多块。
而小岳岳也是将饭圈操作引入相声界的第一人,开场前粉丝礼物攻势,唱《五环之歌》的时候全场开闪光灯舞荧光棒,粉丝站反黑站更是一个不落,时刻为心中偶像站好互联网的岗。
而现在“实红”的证明之一,就是你有没有被B站“剪刀手”盯上,小岳岳不仅被盯上了,还因创作的繁荣上了热搜。#岳云鹏在b站追了大半个娱乐圈#意指B站up主将小岳岳与众明星剪辑成为cp并进行传播的现象。
从相声同行到新晋偶像,从实力演员到唱跳歌手,从国内到国外,小岳岳的对象可男可女,可攻可受。从“巧解姻缘天作合”的甜蜜,到“陪你长大”的养成,再到“说散就散”的虐恋,这些视频里的小岳岳不搞笑,而是全心全意谈恋爱。作品《张艺兴×岳云鹏 再见前任》,已经收获40.3万的播放量。
即便红成这样,小岳岳也是有“江湖气”的,他对郭德纲的感激和忠心便是佐证,只不过他的江湖气,用一种完全不同于曹云金的方式呈现出来,并最终为他的人设添砖加瓦,成就了他的国民度。到现在,岳云鹏已经成为国民度最高的相声演员之一,而德云社的流量之路,也就此开启了。
饭圈彻底入侵
其实,作为德云社的领头人,郭德纲算是最初的相声“流量派”,人家也是有“钢丝”这一粉丝群体的。但饭圈对相声界的大规模席卷,却是郭德纲始料未及的。
有人说,德云社有超过400人,完全可以组一个DYBOYS或者DYS48嘛,正好德云社有八大演出队,跟AKB式的分组有异曲同工之妙,搞一个出道组,其他都当做练习生好好培养,可以跟偶像模式无缝衔接了。
但德云社走的,似乎不是时下流行的偶像式抱团,反而是单兵作战,强调头部效应的流量之路。要说谁是现在相声圈最让迷妹疯狂的顶级流量?必是“二爷”张云雷。《顶级流量圈迎来相声爱豆?你知道他这么火吗!》,《相声界流量张云雷,你们该认识一下了》等公号文章如雨后春笋,大有强势科普之势。
作为德云社旗下当之无愧的流量担当,张云雷人称“二爷”,自然,粉丝就自称“二奶奶”二奶奶们的战斗力,丝毫不输时下鲜肉粉。与德云社官微82万微博粉丝相比,张云雷的粉丝数达到447万,原价最便宜60,最贵500元的相声演出票,张云雷出演场次,黄牛票能卖到2000元起,前排更是可以炒到5000-6000元。一句羡慕SHE演唱会上的绿海,二奶奶就依样画葫芦给他整了一套。
粉丝应援包括给本人奉上爱马仕、范思哲产品,以及最实在的金条,张云雷本人更是获得娱乐圈的青睐。拍杂志上综艺,不在话下,时代广场大屏7天轮播,小菜一碟,最近,还跟杨超越代言了金拱门。
其粉丝力最著名的证明是,在某投票中力压陈立农,背后一套打榜拉票操作,已经完全是饭圈的复刻。
不要以为张云雷是相声界的特例,德云社旗下还有很多潜力股。郭德纲儿子郭麒麟、网络流行语“盘他”版权所有者——“郭德纲最浪徒弟”孟鹤堂、京剧神童陶阳、污王烧饼等德云社相声演员,都形成了各自的粉丝圈层。
而围绕这些德云社成员,“德云女孩”正式成军。长枪短炮、机场接送、演出应援、资源撕逼一样不落,队粉、cp粉、唯粉各有千秋,张云雷&杨九郎的“九瓣cp”让万千少女流泪,郭麒麟与岳云鹏的“德云一哥”争夺战日渐白热化。目前超话#德云社#阅读突破11.2亿,讨论量也有44.7万。
前阵子,张云雷在《风味实验室》的直男癌发言引发争议,“女人连家务活都干不好,我娶你干什么啊!”还说说相声的人都比较“传统”,这下别家粉丝不乐意了:
更有甚者,私生饭现象也日趋严重。这年头,相声演员的住址、行程、身份证号等个人信息都成为了私生饭需要的资源,据悉,只需100元,便能获得“打包信息”。2月15日,德云社发布声明称将委托律师依法维权。
还没来得及为更多人关注相声而欣喜,饭圈入侵就已经带来了“传染性”的恶影响,为了吸引流量立人设、炒cp、唱流行歌曲,现在甚至还要忍受饭圈的挟裹,即便这样,也还要走流量之路吗?
既要“学猫叫”,也要说相声
反观德云社发家之后的发展轨迹,大致可以看出其流量经历过一番迭代,曹云金撕逼之后,小岳岳迎来大爆发,国民度蹭蹭上涨,而集大成者张云雷,则让德云社的流量战役进入了全胜阶段。在此过程中,德云社不断将与生俱来的江湖气,与时下的娱乐市场和商业规则结合,孕育出了一条看似传统,实则谁都没有走过的流量之路。
德云社为饭圈女孩提供了人设一条龙服务,“少爷”郭麒麟,根正苗红聪明谦逊,减肥成功后收获一波“女友粉”,日常遭受“走后门”质疑却默默提升实力;岳云鹏实力、作品加持的同时,台下励志苦孩子的形象深入人心,“被出轨”这种放别的流量身上必掀起腥风血雨的新闻,放他身上,别说粉丝,连路人都不怎么相信;张云雷“骚”字当头,银色耳钉,街拍达人,社会主义兄弟情参与者,一曲《探清水河》探到粉丝心尖尖上去。
除了人设的丰富,短视频的兴起也为德云社的流量们保驾护航。张云雷的《探清水河》和孟鹤堂的“盘他!”,都是在抖音上火起来的。张云雷在《欢乐喜剧人》现场唱的一分多钟《探清水河》,在抖音爆红,郭德纲还因此戏称他为著名抖音表演艺术家,而原本是相声《文玩》中的一个词,“盘他”也在抖音的加工下成了近期最火的流行语。大众传媒影响下,相声艺术以一种极端简化的方式得到了全民的普及。
而当于谦唱起了《学猫叫》的时候,我们也知道,德云社上下对社交媒体的欢迎态度。流量之路,到底是人家自己选择的。
究其原因,是德云社在商业化上的野心,影视综艺,周边副业,以曲艺为首,各相声流量开启带货业务,餐饮、会所、制衣都是已经涉及的行业,据媒体报道,德云社估值已达15亿。
而拥有粉丝加持,能让德云社发展的容错率大大提高。想想看,德云社电视处女作《窦天宝传奇》,德云社倾巢出动的电影《三笑之才子佳人》,郭德纲导演的春节档电影《祖宗十九代》,德云社在影视领域做了许多尝试,但大众接受度一直不温不火。流量稳了,调转方向,搞一搞粉丝电影,也不是不可行呐。
但正如上文所说,饭圈是把双刃剑,在期待它的优势的同时,也必须平衡其带来的负面影响。江湖气与粉丝心,说到底都是一种情感连接,而情感是最容易“过度”的东西。有的粉丝爱听的,是相声之外的事,因此会出现场内“刨活”(抖露包袱,接话茬),场外私生的情况,从而影响相声艺术的观感。
郭德纲对此曾说:“给他们一个安静的状态,让他们好好说相声。”“学猫叫”会引来粉丝尖叫,但也别忘了自己说的,到底还是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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