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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减负搞了60多年,靠谱的还是1964年那一次 | 冰川观察

2017-03-13 龙树 冰川思想库

我们这些年来的减负虽然取得了很大的成果,但是,为什么总感觉姿势不对。主要还是减负的行政逻辑和教育理念出了问题。



很多人都说,80后是最苦逼的一代人,没赶上房子分配,然后,买啥啥贵。我现在觉得,还可以加上一条新理由——天天接送孩子,简直就是要把人往火坑里边推。


孩子下午三点半放学之后怎么办?这让很多80后父母崩溃。家里有老人、保姆或者一方在家的还好。如果是谁也指望不上,夫妻两个人都在上班,那么,每天不论有多忙,也得有人按时去学校接孩子。


小学下午早放学,家长面临接送难题


也就是说,不管有多么重要的商务谈判或者工作会议,一到时间,你就什么都不行了。有个员工天天这样,不知道老板们的内心会有多么悲催。

 

即便老板是仁慈的,你抽出时间来跑了一趟学校,但还是得找人或者机构托管,或者,把孩子从学校里接回来,再转手送入校外的补习班。


今年,两会期间,这个问题通过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工程院院士刘吉臻摆在了教育部长面前。教育部长也回应说要解决,今后要实行弹性放学制等等。


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问问,为什么小学生放学之后的托管,就成了问题?


作为70年代人,至今仍然还记得起早摸黑上学、放学的日子。当然,那个时候上学、放学基本都不用家长管,小伙伴们一召唤就OK了。



后来,到了90年代后期,不知不觉,发现小学生们每天下午三点半就开始放学了。这个确实要算是“减负”的功劳,只是我们那代人没有享受到。


一想到当年早晨5点起来抄写作业,主要是作业太多,晚上写不完,我就觉得教育减负是必须的,现在的孩子是幸福的。


中国的小学生下午三点半放学,不算早,也不算晚。美国、日本、德国等很多国家的小学生,基本也是在这个时候放学。


小学生一般在学校的学习时间不能超过6-7小时,是世界教育界的规律。让孩子上学的时间和父母工作节奏同步,每天8小时,孩子们就会以极大的不高兴给这个世界差评。


孩子们渴望早放学


但是,小学生们享受了减负的成果,却给家长造成了巨大的负担。这背后可能还是和我们教育部门的减负传统有关。


说起来,中国的教育减负是有很长一段历史的。自从1955年7月发布建国以来第一个减负文件《关于减轻中小学生过重负担的指示》以来,我们已经有了60余年的教育减负历史。


此后,这些减负文件横跨60年代、80年代、90年代,一直到最近的一个专项减负文件是2013年发布的《小学生减负十条规定》。


《小学生减负十条规定》


综观这些减负文件,谈的最多的还是怎么减轻小学生的课业负担。比如,有的年份突出强调,小学生不要搞应试教育,有的年份又规定不准补习功课,然后,发现这些都不管用,就干脆取消统一考试了,或者是硬性规定低年级小学生不留书面作业等等。


总之,在过去60多年的时间,我们的教育官员们费尽吃奶的力气,和追求升学率的学校以及只认学习成绩的家长们“作战”。他们确实取得了极大的胜利,也减轻了小学生的课业负担。


但遗憾的是,这些年来他们似乎只是想方设法给小学生减负,却总是不爱考虑小学生减负之后怎么办。这些多余出来的时间如何安排,学校和家庭怎么衔接,都没有充分的考虑。这就是现在80后父母们头疼接送孩子的烦恼根源。


其实,历史上,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考虑,只不过那是在50多年以前,离现在有些过于遥远。


六十年代的小学生照片


所以,我觉得特别值得一提的是,1964年5月教育部发布的《关于克服中小学学生负担过重现象和提高教育质量的报告》。这份文件当然也有时代的局限,但是,大体来说,也符合现代教育理念,考虑比较周全。


比如这份文件明确提出,“小学生每天睡眠十小时,初中学生每天睡眠九小时,高中学生每天睡眠时间不少于八小时”。另外,还单独列了一部分内容,谈“在课业负担减轻以后,适当开展学生课外科技、 文娱、体育活动和课外阅读的组织和指导。” 


之所以会如此,大概正是因为当时的教育部代部长是刘季平。他早年曾经考入晓庄师范学校,师从陶行知。


资料显示,1929年1月,刘季平受聘无锡河埒口小学任教,秋天又受邀前往北平香山慈幼院担任实验部主任。由于坚持陶行知先生“生活教育” 理念,培养儿童“自己管理自己”,以“使儿童手脑得到真正的解放”,遭到保守势力强烈反对,年底即被院方解聘。


刘季平


刘季平曾是陈毅的老部下,1963年8月,调任教育部副部长、党组副书记,分管普通教育,着重进行中小学教学改革工作。但可惜的是,1964年2月开始,刘季平在教育部代部长的任上,总共干了不到一年,然后,正式的教育部长就来了。再然后,众所周知的“文化大革命”也来了。


文革期间,小学生课业负担当然不是问题。但遗憾的是,文革之后一直到现在四十多年,教育部有关减负的文件似乎都选择性忽视了减负之后的问题。


在2004年6月“五坚持,五不准”中,可以找到半句“坚持开展丰富多彩的课外活动”,但是,具体怎么开展,也没有细说。


谈了那么多减负的历史,其实,我们可以发现,如果有些人只是单向思维,或者只是考虑自己的部门利益,那么,他们只需要考虑怎么减负就可以了。至于减负之后,又该怎么办,他们就不管了。


小学生去哪里找自己的课外活动?


这样搞到最后,学校和老师反而事实上成了教育减负的最大获益者。国家教育投入连年增加,而学校和老师们的工作时间和压力却在相对减少。有朋友说,这是义务教育的缩水。我看,很有道理。


所以说,我们这些年来的减负虽然取得了很大的成果,但是,为什么总感觉姿势不对。主要还是减负的行政逻辑和教育理念出了问题。刘季平主持的减负方案,起码就考虑到了减负之后,应该让孩子们干些什么。


作为陶行知先生的得意学生,刘季平还是有教育家清晰的教育理念在那里。他于1985年被选为中国陶行知研究会会长。


至于接下来怎么解决?我想,假如是刘季平先生仍然在世的话,他可能会给出如下的建议:


托管班成解决方案之一


一是像很多发达国家学习,让公立小学的托管班成为标配。这样可以方便那些不能按时来接孩子的家长。当然,托管班不是用来让孩子们继续学习和写作业的,而是,在老师或护工的带领下做手工、游戏或者搞搞体育活动等等。


另外就是真正按照素质教育观念,把放学之后的课余时间交给兴趣和爱好。这点在1964年减负文件就说得很明白了,现在当然不会具体照搬当时的做法,而可能会将大量课余时间给孩子们去从事各种体育运动、阅读、文娱、手工艺劳动等等。




龙树

冰川思想库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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