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母

关于父母，不敢触碰不敢写，即使写了，也不敢发出来……总有些文字，是写给自己一个人看的。或许有一天，我会全部删除……

爸爸、妈妈，我爱你们，没有条件。

老爸，今夜我又想您了……

从老爸走那晚，我的生物钟再次被打乱，失眠，多思，伤感，莫名其妙就泪雨纷飞……老爸因心梗走得突然，大家都不能接受。难受，无以言表……

再回首，蓦然发觉，很多事其实都是冥冥之中早就有预兆的……越来越觉得命中注定的事，谁也无法躲开。

我不是宿命论者，却越来越相信一点：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所有的抗争都是徒劳无益的。节哀——是一种自律；顺变——是一种无奈。节制哀伤，顺应变化，如此而已！

记得家辉哥哥说，他的母亲临走之前半年就开始安排自己的后事。我当时还问：人之将死，自己本人会知道吗？他说：知道，有预感，或者说，即使自己不知，也会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情，我真的信了。

譬如：今年正月，老爸过生日时，突然对自己的一生做了个总结，对我们这个家庭做了总结，给每个孩子一个比较公平客观的评价。每十年一个台阶，每十年一个坎，我们兄弟姐妹十年内出生(从62年到71年)，五个孙辈十年内出生(87年——96年)……那天，他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情不自禁，老泪纵横，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唏嘘……

譬如，今年暑假，分布在世界各地的所有孙辈都赶回家来，国内的、国外的……最突出的就是我儿子，原本说好这个假期不回来的，没成想，却突然决定回家看看……就在老爸临走的前一天中午，一起吃了个团圆饭。那天中午我本想去超市，老爸非常迫切的要求我回去吃完饭再去超市。我赶过去，替下朱姨，动手给老爸做了最后一顿饭……就在那一天——老爸去世前一天，他老人家送我一盒蜂胶和老妈留下的一块布料，记得当时转身看到老爸时，脑海在一刹那蹦出一个词——“风烛残年”……

老爸有午休的习惯，听朱姨说，临走的那天中午，他第一次没有午休，跟朱姨说了很多话，说还想多活几年，朱姨开玩笑说别活久了，二十年，到百岁……

老爸喜欢攒伞，厨子里收藏了八九把新伞，加上平时用的旧伞，家里十几把伞。有人说，无论做什么，最终的结果都会反馈到自己身上。结果送老爸走的那天（8月7日，立秋）大雨滂沱，家里所有的伞都分给到场没带伞的亲友了……此外，老爸还是急性子，大雨让我们省了好多程序，火化完我们赶到灵山，雨小了，与母亲合墓后，刚摆上贡品，雨停了，不记得哪位亲友当时说，这是他老人家急着与母亲团聚呢！

祭拜活动结束回来，雨过天晴，大家心情也明朗了许多，一起到紫京国际吃了顿安生饭……那一天，我一直打前站，办手续，缴费；大哥负责祭礼公事；小弟负责照应亲友，大哥的一帮小兄弟负责跑前跑后；大姐、妹妹负责贡品……环环相接，有条不紊，老爸喜欢。老爸喜欢计划做事，喜欢提前把所有的细节梳理清楚，喜欢未雨绸缪之备……我们也是这样做的。

太多太多的细节，似乎都在预示着结局。有多少不舍，就有多少离殇；有多少琐碎，就有多少回忆……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路；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失眠，眼袋都出来了。记得慧姐说过，这个年纪要好好保养，有眼袋不及时护理，会永远留在脸上了。哎！除了一声叹息，独自痛彻心扉，还能怎么样呢？能够伤害到自己的，永远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因为亲近，因为有所期待，因为不舍……

爸爸，今夜我又想您了，您和妈妈还好吗？ 

（2016.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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