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德”不除，中韩关系还能好吗？

韩国新任总统文在寅昨天说，不会改变“萨德”部署的决定，这话让中韩两国的不少人感到失望。

因为“萨德”，中韩关系从阳春三月直接进入腊月寒冬。之前对“萨德”持消极态度的文在寅当选后，人们对中韩关系回暖充满期待和遐想。就在这个微妙时期，叨哥借着休年假的机会，去了趟韩国，在济州、釜山、光州、大田、首尔等多个地方转了转。

叨哥体会到了韩国人非常复杂的心态。·

黄沙

5月4日前后，来自西伯利亚和蒙古地区的强冷空气在吹走雾霾的同时，给中国华北地区带来了沙尘暴。

随后，巧合的是，韩国首尔、大田、光州等西海岸城市不久后也出现雾霾天气，局部地区的空气中有不少沙尘。

叨哥5月8日到韩国后，发现这一消息很快便窜上韩国门户网站热搜的第二名。

打开新闻列表，标题都是清一色的“中国最强沙尘暴马上就要刮到韩国了”“受中国沙尘暴影响，全国将雾霾严重”。

不少文章同时提到：“根据气象局5日报道，受蒙古和中国东北部的沙尘暴影响，周末全国大部分地区将陷入沙尘暴天气。”

这与叨哥随后几天在韩国的感受相一致。叨哥由于本科曾在韩国交换过几个月的关系，在韩国西海岸有不少朋友。晚上抵达韩国西南部中心城市光州，旧时同学刚把叨哥接上车，寒暄几句照例聊几句天气。叨哥也就是随口一提“今天天气看着挺不错，空气也很清新”。

朋友就笑着对我说：“明天白天你就知道了，天气有点灰霾，这是中国来的‘黄沙’。”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叨哥也如实地回答“北京前几天也是沙尘暴，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可能有吧。来之前没看天气预报，真以为这里天气会很好。”

寒流

相对于一场“黄沙”，韩国人对“萨德”带来的寒流更是印象深刻。

韩国人一直在算账，到底受了多大损失。韩国现代经济研究院5月初发表的报告《最近韩中经济损失核对与应对方案》显示，中方采取反萨措施给韩国造成8.5万亿韩元(约合人民币513.2亿元)的损失。

韩中“萨德”矛盾下，受冲击最严重的领域无疑是旅游业。据韩国人自己说，中方今年3月起全面禁止销售韩国旅游商品，预计4月至12月来韩旅游的游客同比减少40%，年损失将达7.1万亿韩元。

另据韩联社的消息，现代汽车3月批发销售56，026辆，同比减少44.3%；而同为“韩系车”的起亚则销售了16，006辆，同比下滑68%。两者累计不足10万辆，遭遇2016年2月以来最冷“寒流”。而随着3月底现代沧州工厂减班停工，韩系车销量将继续低迷，现代汽车在华新建的两座工厂和起亚汽车投产的工厂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叨哥在首尔、济州两地的乐天免税店感受到了这种寒意。尤其在明洞乐天，原本大排长龙的中国团体游客已不见踪影，结账几乎不用排队。失去团队客的旅行社地接们只得在微信、淘宝上做起“拼团”生意。通常团队客集体购物会给旅行社15%左右的返点，比有最低购物门槛的百货公司金卡会员还要划算，部分自由行散客因此选择与地接“组团”共享优惠。

回暖？

文在寅5月10日上台时，叨哥正好在韩国，第一时间感受到韩国社会对中韩关系回暖的期待和准备。

板门店军事分界线和三八线“非武装地带”，是中国游客比较爱去的地儿。中韩关系恶化的这些日子里，尽管中国来的团队客少了，但韩国当地的大型旅行社并没有闲着，大韩旅行社、韩国观光公社等官方指定的旅行社专门为板门店、首尔市区精华游增配了中文导游。

叨哥行前登录韩国观光公社的中文网站，顺利预约了5月16日前往板门店的行程，并幸运赶上了板门店在此轮朝核危机后的首次开放。

随行导游告诉叨哥，去年上半年，其公司的板门店旅游还主要以英文和日文导游为主，中文导游数量非常有限，情况从下半年开始改观，她本人也由中文教师改行做了导游。“团队游客的减少对韩国旅行社可能也是一种自我调整的契机，更加兼顾自由行客人的需求，尤其是对板门店这样需要特许进入的景区。”板门店地区每天只允许6辆旅游大巴进入，叨哥发现这几辆大巴几乎满座，包括中文游客区域。

西南中心城市光州市郊的务安国际机场也恢复了中断将近一年的北京航线，叨哥从济州岛飞来此处时见到了刚于上月底恢复的韩亚航空务安-北京航线。韩亚航空的工作人员告诉叨哥，务安与清州等地的机场一道，早在2014年2月就被指定为免签限时入境换乘机场，在此换乘的旅客无需签证可在韩国境内停留120小时。此后中国旅客显著增加，但去年此前因游客大幅减少，每周两次务安至北京航班一度被叫停。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中部忠清北道的清州机场。韩亚航空的北京航线于上月底重新启航，韩国低成本航空公司易斯达（Eastar）将于8月20日重新恢复清州开往沈阳、上海、哈尔滨、大连、宁波等5条中国航线。截至5月18日，航班和旅客吞吐量双双增加，分别为63班和6374人次，多于上月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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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虽然中韩关系前段时间因“萨德”而冰封，但冰层之下，叨哥在韩感受到的是初春的暖流及韩国民间尤其是商界改善关系的强烈愿望。

得益于两国地理相邻、文化相近、经济互补，1992年建交以来中韩关系每隔几年就有一次跨越。两国贸易额突破将近3000亿美元，较建交之初增长超过50倍，超过中国同德国、英国的贸易额之和。韩国已成为中国第二大贸易伙伴，中国则是韩国的第一大贸易伙伴。两国年度人员往来超过千万人次，平均每天近3万人往返于中韩之间。中韩还互为最大留学生来源国，韩国参加汉语水平考试的人数占全球考生一半以上。叨哥2009年第一次前往韩国访学，到今天，可算是这十年两国关系突飞猛进的见证人。

或许因为发展速度太快，中韩关系在政治互信民心相通等方面基础还不够牢固。从这个角度看，此番“萨德”风波的教训可借用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邓小平一句名言概括：这场风波迟早要来，这是国际的大气候和中韩自己的小气候所决定了的，是一定要来的，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大小的问题。

愿大风过后，云开霾散！但萨德不除，中韩关系还能好吗？或许韩国人会有此期待，但这更多是一种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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