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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围观!黑势力与特种兵刀枪相见

2018-04-13 补壹刀

小安河不宽不窄、不急不缓,滋润着云水市这座四线城市。祖辈们沿河而居,于是穿越城区这段的两岸,自然也就成了繁华的老城区。

老城区的开发比较难,这里依旧保持着老样子,所以就算赵玄机多年未曾回来,此时站在对岸桥头依旧能够一眼认出儿时玩耍的老院子、小门楼,以及门楼前的两个小小的石墩子。

随便一个旧物就是一桩怀念,都能轻易触动游子的泪腺。更何况这里还有多年未见的姐姐赵小贞,那可是当姐又当妈把自己拉扯大的女人。

数年不见,也不知道姐她现在怎么样了?那个乖巧的小外甥女钱多多现在也该上小学了吧?上次见到的时候这孩子才刚两岁多,奶声奶气的几声“舅舅”依旧荡漾在赵玄机的回忆之中,说不尽的温暖。

微微动了些情绪,虚握右拳挡在微微泛白的唇边,似乎病态般咳嗽两声。取出一枚造型别致的瓷瓶儿,倒出一枚小小的药丸放在口中,干嚼着咽了下去,于是脸色慢慢恢复了好多。

近乡情怯的赵玄机这才加快了步速,朝那个承载着他旧时记忆的小院子走去。

只不过还有很远,他就透过开着的大门看到里面熙熙攘攘似乎有不少人,而且传来了一些嘈杂声,甚至还有小女孩的哭啼。微微一怔,不禁加快了些步速。

……

如今这个小院子里面的情景,和赵玄机回忆中那个温暖的小窝简直天上地下、截然相反。

正中堂屋里面冷冰冰,竟然布置成了一个灵堂!

正对着屋门的大桌上摆着白色的蜡烛和简单的贡品,后面则是一张十五寸的黑白相框,里面那个清秀的女人给世界留下了最后一道清瘦的笑容。

还有一张黑色的灵位牌,上面写着冰冷的八个字——慈母赵小贞之灵位。

从这个八个字能看出,这灵位牌是以亡者女儿的名义所立,别人代办。这其实很耐人寻味,因为她的女儿钱多多才六岁,况且赵小贞的丈夫钱夕惕健在,哪需要用未成年的女儿的名义呢?

此时六岁的钱多多正穿着小小的丧服,满眼通红地在院子里哭泣。她害怕,害怕这个没有母亲保护的世界,害怕眼前那四个蛮不讲理的陌生男人。这群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为什么呢?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小的她其实并不明白。

唯一的依靠是身边的沈阿姨,也是妈妈去世前最好的姐妹。妈妈的后事都是沈阿姨操办的,小多多这些天的生活也是她在照料。

她叫沈柔,一个名字柔软但性格刚毅的女子。一袭长发一身黑衣,身材高挑而且曲线玲珑,白皙的皮肤和长长的睫毛让她看上去有点混血美女的特质,虽然她是地地道道的本土女子。最明显的是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得很好看。

此时她正以一个娇弱的女人之躯挡在这群恶棍面前,这个窈窕清秀的身影就是多多面前一堵坚固的墙。

“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你们还有没有良心!贞姐她才走了几天,孩子这才几岁,你们就来这里撵人要房子,也不怕遭报应!”沈柔虽然看上去柔弱似水,但说话却字字如铁。

对面一阵嗤笑声,满脸横肉却假装斯文人的高个子男人笑了笑,脸部肌肉的抖动让那道横贯左腮的刀疤显得更加狰狞。

“你跟我说王法?我们可是依法办事。赵小贞他男人把这房子抵押给我们典当行,现在逾期不还钱,我们依法来收房子,有毛病?”

一提起赵小贞的老公钱夕惕,沈柔简直气不打一出来。那个没出息不要脸的烂渣男人,整天在外面不干正事儿,连贞姐死了也只见他匆匆露了一面,至今杳无音信。

不但如此,这混蛋男人连六岁女儿多多都不顾,任凭这么小的孩子孤苦伶仃守着母亲的遗像,幸亏沈柔收留了多多。而当得知沈柔照料多多之后,这混蛋男人甚至再也没过问过第二次!

这究竟是什么狼心狗肺,才能做出这么冰冷无情的事情。

更让沈柔感到无语的是,钱夕惕此前甚至还背着赵小贞,竟然将房子也给抵押了出去!这混蛋拿着钱跑了,留下一群地痞无赖般的讨账者堵上门来。刚才她带着多多回到这里给赵小贞上柱香,哪知道却等来了这么一群凶神恶煞。

沈柔气得有点发颤:“那你们去找钱夕惕那个不要脸的男人,欺负一个六岁的女娃娃,还有没有点同情心!”

那刀疤脸男人难看地笑了笑:“同情心能当饭吃?哥几个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我说你一个非亲非故的外人,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早早带着这孩子出去,别在这里碍事。”

出去倒是一句话的事,沈柔才不愿搭理这群地痞。可要是没了这房子,多多将来怎么办?这孩子没了爸妈照顾,要是再连这个小窝都守不住,将来指望什么活着。

“我再说一遍,有经济纠纷你们去找当事人,让钱夕惕这混蛋出面。房子有贞姐的一半,孩子也有继承权,他钱夕惕不能这么干!”

“呀喝,这小娘们儿还来劲了哈!”刀疤脸没了耐心,竟一把扯住了沈柔的胳膊。沈柔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地道,竟然对女人出手。

一百七八十斤的刀疤脸稍微用力,沈柔便一下子摔倒在了刚下过雨的土地上,顿时滚了一身的湿泥,白皙漂亮的脸蛋儿上也溅了几滴污泥水,狼狈不堪。

小多多看到沈阿姨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扑上去抓住刀疤脸的胳膊就咬!

“咬我?小母狗给我滚!”刀疤脸狠狠一甩,瘦小的多多也被推倒在另一边,顿时大哭了起来。

刚才赵玄机在外面所听到的,就是多多此时的哭声。

或许被哭声搞得心烦,刀疤脸也恼了,带着三个手下一起冲进堂屋,哗啦啦踢翻了几把椅子,随后将桌子上的纸烛贡品扫落在地。刀疤脸更是拿起赵小贞的灵位牌狠狠摔在地上,咔嚓一脚踩成两段。

死者为尊,事儿做到这份儿上就真的太过分了。

多多更是啊啊大哭,沈柔连气带怒浑身颤抖,但又怕孩子过于惊吓,只能紧紧把多多的头抱在自己怀里。

就在这时候,大门口儿出现一道落拓的男人身影。高个儿,中等胖瘦,一条灰色的裤子搭配一双卡其色翻皮厚底儿牛皮鞋,上身是一件淡灰色的衬衫,挽起袖子露出了筋肉虬结的精壮小臂。就算没有发力,也让人莫名感到一种力量。

原本是一身彪悍之气,但偶尔咳嗽一声又让人觉得他或许身体有点不太好。

冲进来的片刻,赵玄机已经感到有些不妙。此时看到房子里的一切布置,特别是看到姐姐赵小贞的遗像,一向沉稳彪悍的他竟然也会脑袋发懵。而以前就算是面临生死之局,他也未曾皱过眉头、乱过方寸。

啪嗒,手中的背包滑落在地上,赵玄机呆立在那里足足七八秒。直到刀疤脸拿起了姐姐的遗像,又要将之摔落在地上。

“放下!”音线不高,堂屋里刀疤脸等人竟莫名其妙地发寒,不由得转身看过来。

就算沈柔也一样,被这个陌生男人的低沉一吼吓了一跳,遍体生寒。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好似愤怒中的龙吟虎啸。

他就像一头来自地狱的猛兽,天然一股霸气。

面对不知底细的赵玄机,刀疤脸等四人都稍微有点谨慎。其实大家都知道死者为尊的道理,搞太过火也知道不占理,所以顺势将赵小贞的遗像放了回去,但气势上依旧示强。

赵玄机从大门走进去,矮矮的门槛甚至险些将他绊倒。稍显踉跄地走了两步,这才健步如飞冲进堂屋,将姐姐的遗像死死地抱在怀里。

虽然几年未回,虽然因为重要原因不能随时联系,但他每年还是打两次电话回来,而且每年也都给姐姐寄一次钱。电话上姐姐虽然好像身体不太好,但毕竟只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再怎么虚弱也不该这么早就没了。

赵玄机完全意想不到!这次回来本想给姐姐一个惊喜,本想让她给自己包一顿热乎乎的饺子,哪知道回来就是当头一棍。

但是眼前的一切却冷冰冰地告诉他,那个和他相依为命、把他从童年拉扯到青年时代的姐姐真的没了!

他和赵小贞不是亲生姐弟,但却胜似一母同胞。他们都是孤儿,都被姑姑收养长大。姑姑早年病亡,是年龄稍大的赵小贞用柔弱的双肩撑起了这个家,养活了赵玄机,也养活了另外两个弟弟,那是一段多么艰辛的苦日子。

可以说,赵玄机和两个弟弟欠姐姐的太多太多。本以为可以苦尽甘来,但是姐姐没能等到那一天。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线条分明的脸庞上,赵玄机忍不住泪如雨下。

轻轻擦干了泪水,赵玄机将姐姐的遗像重新端放在桌子上。退后两步,他恭恭敬敬地跪下,朝地上缓缓三个响头。

死者为尊,长姐如母,欠她的实在太多,而且再也无法偿还,这礼不算大。

旁边的刀疤脸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是这女人的什么人?是亲戚就把她的女儿带走,我们忙着收拾房子呢,添乱……”

赵玄机没回答,而是将地面上被踩断的灵位牌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脚印。但断掉的终究无法复原,只能怔怔地一手拿一截。

但他也能由此听出,外面哭着的小女孩就是自己的外甥女,只不过刚才被沈柔搂在怀里而看不到面孔。现在孩子的小脸儿露出来,怯生生地看着赵玄机,他当即看出这孩子还有几年前的一些模样特征,也依稀有姐姐赵小贞的一点影子。

他返身回到院子里,沈柔一下子将孩子抱紧,仿佛保护幼崽的母兽:“你……什么人?”

“孩子舅舅。”赵玄机真心无力说话,但他知道好歹,知道沈柔一直在维护着孩子。而后他便朝钱多多伸出手来:“多多,还记得舅舅吗?大舅。”

小女孩显然一时之间有点发愣,但随后狠狠点头又哭了起来。虽然两岁多的记忆没了,但妈妈给她看过三个舅舅的照片,当然能认出来。

孤儿遇见了娘舅,又是在母亲的灵堂前,孤苦伶仃的六岁孩子该是何等的感触。小多多哇的一声恸哭起来,娇小的身体被赵玄机抱在了怀里。

在院子外他已经听到沈柔刚才的争吵,当然也知道姐夫钱夕惕的一些德行,现在自然明白孩子的可怜状态——虽然没能想象到那种恶劣不堪的程度。他缓缓拍着孩子的背,胡子茬几乎扎疼了孩子嫩嫩的脸蛋儿:“多多不怕,有舅舅在,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不怕。”

不说倒好,说了这句之后,已经痛苦压抑且又不敢宣泄的孩子撑不住了,好久以来的恐惧、悲伤和委屈全都化作泪水,根本止不住。

到最后孩子甚至都哭得没了理智,在舅舅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不知道是为啥,或许是情绪彻底失控的表现。而赵玄机一动不动,任凭孩子发泄,依旧紧紧抱着,仿佛小时候姐姐抱着他。

但多多越来越烈的哭声却让刀疤脸他们更加难忍,皱着眉头吼道:“搞什么搞,哭丧也到别地儿去,这里现在是我们的院子!”

他身边一个贼眉鼠眼的平头男人干咳一声,直接喊话赵玄机:“看来你是这女户主的兄弟啊,你姐夫把房子抵押给我们了,没钱还。也别怪我们绝情,我们也是吃公司的饭、做公司的事,你赶紧把孩子带走。”

说着,这家伙还晃了晃手中的一份合同,也就是钱夕惕抵押房子的复印件。既然来收房子,基本的文书材料要带着。

而这人现在多少说了点讲道理的话,也是因为对方不再是孤儿寡母(甚至连寡母都没有),而是有了一个成年男人在撑腰。

赵玄机大体明白了缘由,也相信那个混账姐夫可能做得出这种绝户事儿。他根本没心情去处理什么破事儿,但很显然要是不处理这些,这四条狗一样的东西就会一直没完没了的狂吠。

于是他拜托沈柔继续抱着孩子,自己则拿回这个复印件看了看,随即皱了皱眉头。

抵押的时间很近,区区半个月前。这房子至少价值八十多万,将来拆迁补偿的话可能价值更高一些,而钱夕惕要求借款四十万,典当行当然乐意。而且合同说只要借款半个月周转,超短期借款,要是还不上就直接把房子当给典当行。

这哪里是贷款,简直就是急着贱卖。

“没我姐的签字,这合同不成立,房子是他俩的共有财产。”赵玄机将这张废纸丢在了地上,“所以房子还是我姐家的,钱你去找钱夕惕要。”

其实何止是共有财产,事实上这就是姐姐的嫁妆!当初这房子属于他们姐弟四个,但三个弟弟都有各自的志向,不可能再跟姐姐分这点东西,所以就把房权落在姐姐名下。也就是说,钱夕惕在这房子上面本来就是个占便宜的。

所以赵玄机的语气也很不好,而他扔这几张纸的动作又显得强势霸道了些,对面的刀疤脸等人顿时脸上挂不住。一直都是他们欺负别人,哪有别人给他们脸色看的时候。

“呵,行啊爷们儿,跟我掰扯这个,也不看看我们是专业干什么的。”刀疤脸冷笑,“来之前我们的法律顾问说了,一个人抵押房子,其他财产共有人知道或‘应当知道’而没有提出异议的,视为同意,抵押有效。你姐他们是亲两口子,抵押房子这么大的事儿,她能不知道?所以别跟我扯什么法律,咱们都是靠法律活着的。”

当流氓都会跟你掰扯法律的时候,这社会是不是显得有点滑稽。

但沈柔此时拿着那份合同看了看,看到半个月前的落款日期,忽然站起来怒道:“不可能!贞姐去世好几天,去世之前又昏迷了接近半个月,也就是二十多天以前就没了意识,中间清醒一回却又在这个抵押合同签订日期后面,她怎么可能知道或同意房子的抵押!”

这可是最重要的证据,一下子将几个地痞证得无言以对。而且医院里肯定有病例记录,这事儿跑不了。

不过几个地痞也恨死了沈柔,恶狠狠的目光齐刷刷瞪过去,仿佛要撕碎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沈柔被几道野兽般的目光吓了一跳,竟不由自主地向赵玄机身后挪了挪。不知怎么的,她觉得站在这个陌生男人背后,挺安全。

赵玄机则缓缓转身,冷笑道:“这么说,我姐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时候,那个该死的渣男却抵押房子换钱了?值钱东西都带走,却又把多多这么小的孩子丢在我姐身边,不管不问?!”

一时之间,赵玄机心头的怒火烧得更旺,只可惜钱夕惕那烂人渣男不在眼前。那么,这股怒火也只能暂时烧在对面几个地痞的头上了,谁叫他们在这里碍眼。

刀疤脸笑得有点狰狞,一直刻意做出来的文明做派终于有点装不下去的感觉,头摇尾巴晃。“钱夕惕两口子啥情况关我鸟事?老子就要房子!看你也是一直在外头混,不知道‘大德’俩字儿在云水是啥意思,对吧?”

大德是他们典当行的名字,赵玄机在合同复印件上看到了。但是说实在的,还真没听说过。

刀疤脸狞笑道:“咱大德一般都是以德服人,但……呵呵,回头你去打听打听。”

赵玄机还没啥,沈柔却微微一怔。她刚才也只顾着气恼和争辩,还真没留心对方的公司名称,而且这种公司平时和她的生活也离得太远。但现在对方刻意一说,她忽然联想到传闻之中一些不太好的小道消息。

在背后悄悄扯了扯赵玄机的衣服:“喂,咱们先带着多多走,回头打官司,走法律途径。”

沈柔是很刚强,但现在冷静了下来,考虑到要保护多多,也不想让赵小贞这个弟弟傻乎乎地刚回家就惹上大麻烦,所以觉得不如从长计议。

而她这个本地人这么一说,赵玄机当然明白了很多东西。刀疤脸显然得意了起来,因为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刚才那句话的份量足以压垮两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

至于说走什么法律途径,刀疤脸压根儿不在乎。第一,这事儿归公司那帮打官司的孙子们负责,跟他这个部门无关;第二,大德打这种官司也会输?开特妈玩笑。

“所以嘛,少管闲事儿,识相点赶紧滚鸡巴蛋!”

赵玄机转身看了看沈柔,将多多暂时交给她,说了句“谢谢”之后便拿起了放在一边的灵位牌。左右看了看,是从“小”字和“贞”字之间断开的。

“房子的事儿回头说,你们也拿不走。”赵玄机冷冷地说着,晃了晃手中两截灵位牌,“混世界就要讲道理,咱们先把这件事掰扯清楚。”

刀疤脸他们几个知道理亏,但嘴上肯定不认孬,咧嘴无赖地笑道:“咋,要讹咱们哥儿几个?一块烂木头,就特妈算是黄花梨削的又能值几个钱?”

赵玄机冷笑:“木头不值钱,但上头‘赵小贞’三个字儿值你们四条狗命。”

背后的沈柔有点傻眼了,心道贞姐的这个弟弟莫不是个傻子吧?当着四个地痞壮汉这么硬怼,摆明了要吃大亏啊!

刀疤脸他们四个则有点懵,没想到一个外来的小子竟然这么狂。这种超乎预料的剧情,让四个家伙硬是没反应过来怎么接话。开玩笑,动不动拿命说事儿,你当自己是谁呢?

而后面的话,似乎更让他们震惊。

“不想把事儿扯大,你们踩断我姐的灵位牌,那我本该断你们一条腿,但是考虑到……”

刀疤脸等人几乎懵了,四个人面面相觑,紧接着爆发出了响彻小院的爆笑声,也粗鲁狂放地打断了赵玄机的话。

“哈哈哈,断我们一条腿,我没听错?”

“这二逼哪来的?太狂了吧!”

“来来来,就是你家魏爷爷踩的,老子腿在这里,看你怎么断!”刀疤脸哈哈大笑,甚至故意晃动自己的右腿,“你是去厨房拿刀呢,还是跟狗一样用嘴咬啊?哈哈哈……狂逼,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不是!”

而沈柔则有点紧张地再次扯了扯赵玄机的衬衣,甚至觉得有点小小的尴尬。她总觉得贞姐这个弟弟似乎……脑袋不够用?还是没经历过世事,只凭一股冲动而意气用事?要真是这样的话,更要好好劝住他了。贞姐这才走了几天,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弟弟吃大亏。

“你啥都不懂!别折腾,既然是贞姐的弟弟,那我也算你姐,你听我……”

赵玄机皱了皱眉头,微微侧脸对身后的沈柔说:“麻烦你带着多多转过身去。”

啊?沈柔不明所以。但不知怎么的,这年轻男子虽然说话彪呼呼的,但却有种不容置疑的气势,仿佛让人不由自主就会服从。

沈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听话的,总之就是抱着多多转过了身。就在这一刹那,忽然响起了一道沉闷的撞击声。

不知道是啥动静,有点像打架踹人,但声响却又似乎太重了点、动静太大了点,跟野牛撞树差不多。

紧接着,小院子里响起了刀疤脸痛苦的呻吟声。似乎想要嚎叫却又无力发声,几乎要死掉的那种。

沈柔惊讶地扭头一看,却见刀疤脸这个肥壮的家伙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体弓起像是一个煮熟的大虾,捂着肚子似乎痛不欲生。

而最让沈柔惊叹的是,刀疤脸刚才完成了一次“瞬移”——原本还站在赵玄机面前呢,而现在竟然趴在了四米开外!

也就是说,赵玄机刚才只用一击,便将这个肥壮的刀疤脸打出一屋子远?我勒个去,李小龙重生还是达摩祖师再世啊。

这种被击飞的方式别说沈柔,就算剩下三个痞子都当场吓懵。

当然沈柔也明白赵玄机为啥让她带着多多转身了,是怕女人和孩子的心灵受到严重刺激,特别是孩子。刚才那一击应该非常生猛、非常暴力,小孩子看到确实不好。

“沈阿姨,怎么了……?”多多依旧没能回头,声音怯生生的。

“啊?没……没,咱们到屋里去。”

平头男等三人进退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打架的事情他们干过不少,能打的也遇见过一些,但像这种情况完全超出了他们的应对能力上限。

现在的痞子多半喜欢诈唬,要么打一些以多欺少的架,又或者拿捏着着别人“好鞋不踩臭狗屎”的心理跟你耍赖皮脸……世道变了,人心软了,流氓痞子也知道享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才是正道理。正所谓无欲则刚,有了这些欲望,谁还真的玩儿命。

但是他们今天撞上了一个不要命的,一击便能把人打个半死!

当然,他们也更畏惧赵玄机那一身猛力。刚才他们三人都没看清赵玄机的动作,只有一个人看到赵玄机的腿似乎划过一道影儿,于是刀疤脸应声而飞。

是飞,前期双脚都离地的那种!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力量,这是什么来头儿的人物!

“你……练家子……?”平头男声音有点颤、也有点二,很是为痞子这个群体丢脸。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伟人的话是真理。

赵玄机懒得理他,而是一脚踩在了刀疤脸的脸上,脚底刚刚盖住了那丑陋的疤痕。这一脚让他不能继续鬼嚎,免得吓住了多多,现在他只能难受地“唔唔唔”。这不过这么一来,又不得不吃了一嘴的湿泥。

平头男在背后咽了口吐沫,觉得不能继续跟这个亡命徒刚下去了。“这个……房子咱们以后说,我们先走,赶紧送魏哥去医院。”

“我让你们走了?”赵玄机扭头看了看他们仨,眼神儿就像一头盯着猎物的狮子。

三人不寒而栗。(希望大家尽快收藏这本书,以免公众号文案删除找不到阅读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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