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16日,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在白宫签署了《美国发明法案》(American Invention Act,AIA),由此掀开了美国专利史上一次波澜壮阔的篇章,褒奖者有之,批评者有之。今年9月16日,正值AIA十周年,美国知识产权界众多知名人士回顾了这十年中,美国专利制度的变化,探讨了新法案下专利制度对创新的激励效果,大型高科技公司与中小企业和发明家的博弈等话题。本期开始,我们将陆续展示一些美国专家的观点,并做点评。今天先从时任美国专利商标局USPTO局长的米歇尔·李(Michelle Lee)对AIA十周年的回顾说起。
在担任USPTO局长之前,Lee曾在谷歌公司担任了9年的副总法律顾问的专利战略负责人,2012年被奥巴马任命为USPTO的局长,也是这一职位的首位女性。但是在2017年,特朗普上台之后,Lee却选择了辞职,期间有关局长候选的争夺和变幻,可以参见知名博主Global君当年的报道(点击阅读原文获取)。目前Lee是亚马逊网络公司的副总裁。正是因为她出身于大公司,所以在位期间广受谷歌、苹果等一众高科技大企业的欢迎,她极力打击NPE,也正是这一点使得她在美国专利界曾颇受争议。
但是她亲历了奥巴马签署AIA法案,因此从她的回顾中,还是能够还原当年美国专利制度上面临到的一些问题,以及了解到美国为何要做出AIA这样一个大的改变。她在AIA十周年的撰文中首先肯定了AIA带给美国专利制度的一些重大变革:
“AIA给我国专利制度带来了50多年来的最重大变化。该法案包括一系列改革,包括从先发明制向先申请制的转变,在USPTO建立第三方对专利质疑的程序PTAB,设立USPTO第一个区域办事处,为发明人提供加速站立审查的选择等。”
她提到,在她的前任USPTO局长大卫·卡波斯(David Kappos)的领导下,已经在努力征求多方意见基础上在执行AIA,她继任之后,继续评估和征求对拟议规则和利益相关者的意见。这些意见,形成了更多的改革成果。例如她提到了对即将到期的专利进行专利索赔进行了更严格的限定,以防止滥用诉讼程序,这显然是在规制NPE的一些行为。也正是因为AIA设立的专利审判和上诉委员会PTAB,后来被广受诟病,成为大型高科技公司无效对手(大多数是NPE)专利的“行刑队”(by Judge Radar)。据Patexia公司数据显示,在过去五年,苹果公司是提起专利无效请求最多的美国公司,超过400起,而PTAB较高的专利无效率,实际上间接保护了这些大公司免受更多NPE的侵扰,这也是外界评论苹果为何不喜欢在法院,而是更青睐到USPTO的PTAB去“搞掉”对方专利的原因。Lee在回顾中还提到在2016年秋天,大选即将举行,按照惯例,政府要求USPTO停止所有重要的规则制定,以便为下一届政府留出空间:
因此,我们不得不在准备出版的过程中撤回一揽子拟议的改革方案。虽然在我任职期间没有发表这些建议、研究报告和数据,但这些为我的继任者安德烈·伊安库(Andrei Iancu)更有能力更快的实施必要的改革。我很高兴下一届政府实施的第一批改革就是将AIA中的专利侵权认定标准改为地方法院对所有专利采用的标准。
在最后,Lee对所有参与AIA改革的USPTO的历任局长,及对美国知识产权制度的意义做了概括:
前USPTO局长Dickinson、Kappos和Iancu都为AIA的颁布和实施做出了贡献,他们在面对任期中的挑战时都做了他们人认为最好的事情。……。与我们的创新一样,我们的知识产权制度也在不断演变。因此,所有利益有关方必须不断共同努力,为我们的发明家、经济和社会建立一个平衡的知识产权制度。
读完Lee的回顾后,并无惊艳,反而觉得有点平淡,Lee除了把自己在位时尽忠职守进行了描述,实际上并未体现出对AIA美国专利制度表现出积极和促进的介绍。也能间接感受到美国专利界为何对她的评价会毁誉参半,但是她的继任者Iancu,在特朗普任期内对于USPTO的领导和一些改革,尤其是保护中小企业和发明者的做法,却获得了美国专利界的普遍认可。随着目前还在空缺的USPTO局长一职时间越来越长,新的继任者将会以何种态度面对AIA,并从哪些方面为美国的创新带来变化,还需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