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征 题图：路透社 9月29日，美国参议院司法委员会知识产权小组委员会主席、民主党参议员Patrick Leahy在其官方网站公布了9月初，与共和党参议员John Cornyn共同提出的一项美国专利法改革的新提案的具体内容：《恢复美国发明法案》（Restoring the America Invents Act, RAIA）。上周三，Leahy参议员在参加由美国制造商发展与企业协会，和汽车创新联盟联合组织的一次活动中，对外宣布了这项法案。参见《美国Leahy参议员又有重磅提案：限制PTAB在IPR上的自由裁量权》。这项法案旨在支持美国创新和减少专利诉讼，解决小企业和普通美国人因专利质量较差而产生的问题。两位参议员认为该法案有助于解决专利滥用、药品价格高企的问题。他们认为专利制度是为促进科学进步和有益于公众的艺术创造的激励机制，高质量的专利对于促进创新是必不可少的，但质量差的专利可能被滥用，每年都要耗费初创企业、小企业、美国制造商和非营利组织的巨额资金。此外，质量不好的专利人为的阻止了甚至已经上市几十年的药品竞争，从而推高了处方药的成本。美国各利益集团对该法案的反应各不相同，该法案公布后，一些团体纷纷发表立场声明。那些经常被NPE侵扰的高科技公司，更欢迎这项提案。例如包括亚马逊、Facebook、谷歌和通用汽车等上百家企业联合的专利改革联盟（United for Patent Reform，UFPR）当天就致信两位参议员表示，强烈支持（Strong support）该法案。UFPR包括美国近两百家美国大、中、小型的企业，他们共同倡导解决当前的专利制度被滥用的问题。他们认为《美国发明法案》（AIA）之后在美国专利商标局设立的专利审判和上诉委员会PTAB，利用专家评审的制度，可以使得烂诉减少，专利质量总体提高。但是特朗普政府时期的美国专利商标局出现的“戏剧性变化”（指当时局长Iancu对PTAB对决定是否启动IPR的自由裁量权），削弱了知识产权制度。实际上，UFPR去年底就一直对USPTO的PTAB在IPR上的自由裁量权提出过反对意见，此次新法案能够得以提出的背后，类似的民间组织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专利改革联盟致信其他一些反对专利滥用的联盟也均表达了各自的意见。代表医疗保健提供者、消费者团体、病人倡导组织的反对专利滥用联盟（Coalition Against Patent Abuse, CAPA）发表一份声明表示，欢迎引入“恢复美国发明法案”，因为专利制度的滥用使得数百万患者无法获得安全、低成本的药品。CAPA的执行董事莱恩表示：AIA的目的则是平衡创新的价值和降低价格的竞争，许多大制药公司继续滥用专利，使这种平衡偏离了对病人、消费者更友好的药品定价。CAPA将继续期待与国会的合作，降低药品成本，提高专利质量。
非营利组织Engine的声明
另一家代表初创企业的非营利组织Engine，也代表这些企业发出了声音：Engine非常自豪的支持（proud to support）“恢复美国发明法案”。它认为当十年前国会通过AIA，并建立PTAB的IPR程序，使得这比在法庭上清除无效掉专利更有效率，也更实惠，因为初创企业不能在专利诉讼上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因此AIA的成立，包括IPR和PGR（授权后审查）的程序为初创企业提供了一种更可行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免受低质量专利的侵害，而这些专利本就不该被授权。这一程序帮助美国初创企业的创新者避免滥用专利、主张促进经济增长创造了就业机会。它也提到，USPTO近期的变化对于这些复审程序的变化，允许NPE提起更多的诉讼，利用低质量的专利主张权利，同时避免对有效性的质疑。而“恢复美国发明法案”将采取一些步骤来逐步恢复这些程序，限制PTAB的自由裁量权。这样就可以为那些在侵权诉讼中受到攻击的初创企业提供公平合理的竞争环境，使得这些初创企业更专注于他们最擅长的创新。虽然支持者不少，但是在制药公司和个人发明人等支持强专利的群体，该法案并不受欢迎，创新联盟（Innovation Alliance）也在9月29日当天发表了声明。这个联盟的成员包括制药巨头艾伯维（Abbive）和高通公司等。该联盟的执行董事布莱恩认为：“恢复美国发明法案”将把我们引向错误的方向，特别是，创新联盟反对法案中提议的对美国专利商标局专利审判和上诉委员会（PTAB）审查程序的修改。“近年来，美国专利商标局以各种方式更新了PTAB的制度，使之成为一个更公平、更平衡的制度，我们认为这一制度更准确地反映了《美国发明法案》中的国会意图。这些更新强化了PTAB审判应该是地区法院诉讼的一个成本效益高的替代方案，而不是一个法律程序质疑专利的其他途径。在这些更新被采用之前，超过85%的PTAB审查是在地区法院诉讼的同时提交的，迫使发明人在同时和重复的诉讼中为其专利辩护。今天提出的法案将取消许多更新，并将PTAB审判重新确立为平行方案，而不是地区法院审判的替代方案。”“PTAB程序最频繁的使用者是那些国会中许多人认为已经太强大的大型科技公司。我们相信，这项法案将为他们提供更多的工具，让他们参与PTAB程序，以拖延侵权纠纷，并增加执行有效专利的成本，从而帮助他们变得更强大。这将导致小公司和发明家往往无法克服的负担，因为他们没有资源继续争取权利。他还提到，“强大的专利权对于激励创新、促进美国的就业和经济增长至关重要。如果我们想要一个能够与中国长期竞争的经济体，国会应该集中精力采取措施，使专利权更具可预测性和安全性，包括《更强大的专利法》，并鼓励更多的专利竞争即将发生的行业的创新，如5G、人工智能、半导体和生物技术。”美国专利制度的精彩，就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