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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源氏由盛到衰的一生和作者理想的寂灭

2017-03-18 武叔 武林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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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叔  主播│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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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FOUR

《源氏物语》共读第 06 天

 

【本书拆解逻辑】


DAY1:源氏的俄狄浦斯情结

DAY2:美学(上)

DAY3:美学(下)

DAY4:细节描写

DAY5:源氏的那些女人们

DAY6:人生观

DAY7:《源氏物语》vs《红楼梦》



公元794年,恒武天皇把京城从奈良迁至平安京,即现在的京都,直到源赖朝设立了镰仓幕府,平安时代才宣告结束。平安时代早期,恒武天皇独揽朝政大权。然而,在他之后,政权逐渐落入贵族手中。中期,真正掌权的是藤原氏。后期,政权易主给平氏。这两大家族都是天皇的外戚。平氏在成为安德天皇的外戚之后,独占朝廷要职,垄断政权。遭到排挤的贵族对平氏心生不满。最终由原氏家族铲除了平氏的势力 。

 

《源氏物语》诞生于平安王朝的全盛时期。这个时期,上层贵族姿意享乐,表面上是一派太平盛世,实际上却充满着无法克服的尖锐复杂的社会矛盾。藤凭借累代是皇室外戚特殊地位,实行“摄政关白”的政治统治。


《源氏物语》正是以这段历史为背景,通过主人公光源氏的生活经历与爱情故事,再现日本平安时代的社会生活和宫廷权争,揭露和批判贵族统治者的丑恶灵魂以及社会罪恶,犹如一幅色彩斑斓的历史长卷,广泛地描绘平安贵族社会的面貌, 深刻地反映贵族阶级的腐化堕落及其衰亡的历史。


 

摄政关白的政治展示了平安时代统治阶级内部的权势之争平安时代的政治,实际上就是“摄政关白”的政治。小说写了有相当权势和地位的右大臣和左大臣以天皇年事尚幼为借口, 以太政大臣的身份摄政掌权,主持政事。正如《杨桐》一帖所叙述:“然而朱雀帝年事尚轻,加之性格太过柔顺,毫无强硬气概,万事听母后外祖父右大臣作主,绝不违背。如此,他对朝廷政治自然无权过问了。”

 

平安时代一直存在着皇室派与外戚派的斗争。外戚派力图通过“摄政关白”控制朝政,皇室派则力图打破他们的统治。这在《源氏物语》中也有形象的反映。外戚派光源氏之母桐壶更衣颇受天皇宠爱, 但却遭到皇室派弘徽殿的欺压。小皇子光源氏也一直受到弘徽殿的歧视, 由于弘徽殿不断打击源氏及其一派,最后促使天皇将源氏降为臣籍。在天皇让位给朱雀帝之后,右大臣摄政掌权,源氏便完全失势了。包括左大臣在内的源氏一派都被除名简册,剥夺官爵。


 

从此,弘徽殿一派在统治阶级内部的权势之争中取得了胜利。弘徽殿得势之后,到处树敌,处境孤立,加上权臣横征暴敛,平民百姓怨声载道,京城不断发生灾难,引起皇室上下,朝廷内外的极大不满。朱雀帝为了挽回残局,不顾弘徽殿的反对,把源氏召回京都,恢复他的官爵,对以前受株连的人,也都官复原职。

 

冷泉帝继位之后,得知光源氏是他的父亲,就加倍礼遇,尊光源氏为准太上皇,官封太政大臣,让其总揽朝纲。源氏一派也都扶摇直上,占据要津。源氏的政治生涯达到了鼎盛时期。在这回合的斗争中,以光源氏为代表的皇室取得了暂时的胜利。但弘徽殿一派并不甘心失败, 他们策划废掉皇太子冷泉,拥立桐壶天皇的八皇子,但阴谋又告失败,结果被源氏一派所排斥。

 

遭遇悲惨命运的妇女群象展现了平安时代贵族统治阶级的腐朽靡烂的罪恶生活和贵族阶级骄奢淫逸生活的详尽描绘,是《源氏物语》思想内容的重要方面。书中描写贵族阶级骄奢淫逸的罪恶生活,主要是通过光源氏爱情上的纠葛展现出来的。

 

光源氏由盛到衰的一生和作者理想的寂灭。暗示了平安时代日本贵族社会必然崩溃的历史趋势。


 

贯穿物语第一、二部的主人公源氏产生出家意愿的因为既有爱情的挫败感,也有与亲人生离死别的痛苦、对政治前途的担心,还有对于“罪障”的恐惧意识以及盈虚思想。

 

源氏既表现出显著的佛教追求,又显露出对现世情感与荣华的执着。他具有浓厚的恋母情结,对母爱的执迷,却用找替身的方式来实现享有母爱的梦想。他先把和母亲长相很相似的藤壶皇后作为母亲的替身,爱上她。这不伦之恋让藤壶皇后一生痛苦不已。藤壶皇后比公子大5岁,酷像源氏公子的母亲桐壶。在公子的追求下,终公子犯下乱伦之罪,还诞下皇子。藤壶皇后在此后的日子中痛苦万分,出家为尼。

 

在她三十七岁时,将幼帝托付给亲生父亲源氏,带着对源氏的思念和感激,安然而哀怨地撒手人间。权势显赫的皇后也有着自己无法排遣和逃避的悲哀。源氏公子也同样在不伦之恋中痛苦了一生,并在紫夫人去世后出家,孤寂而亡。源氏在紫夫人去世后,一样孤独忧伤,思念度日,最后将所有紫夫人的情书焚毁。最终源氏没有逃过一生宿命的安排,这些似乎都暗合着佛教中的宿命观。


 

源氏与有继母身份的藤壶皇后有了不伦之情,并生下孩子(就是后来的冷泉院)。源氏与藤壶一直处在痛苦之中。最后藤壶皇后出家并盛年早逝。源氏的正夫人葵夫人,受公子冷淡,亦转与东宫太子有染,生下夕雾。而在源氏娶女三宫为正夫人之后,女三宫和柏木私通,后生下薰君,女三宫产下孩子后执意出家,而柏木则英年早亡。源氏生性风流,处处留情,而他的正夫人却屡屡与外人有染,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也应验了因果报应。

 

明石入道的出家契机是在现世中仕途生活的不遂人意,他出家时毫无顾虑。但他出家之后,最主要的目标不是往生极乐,而是希望在神佛的保佑下实现家门复兴。当这一愿望实现之后,他便彻底背离俗世,一心为后世修行。


在他的意识里,追求现世荣华与后世极乐是统一的,二者之间不存在任何矛盾。


他的行为中有着虔诚宗教者的体现,其形象接近当时流行的往生传中的人物。他代表了勇于抛舍,才得救赎的观念,他的形象与源氏形成对比。源氏对“身心一致”的出家的理想在他无穷尽的现世执着中失去实现的可能,而看似行为轻率的明石入道才是真正的悟者。


 

《源氏物语》中有许多关于无常的描写,无论四季风物、世事情态、人物心境和人生际遇等。比如四季风物无常。四季变幻,风云雷电,春华秋实,这些季节都给纤细敏感的日本人深深的感动。而他们经常感慨这样的变化无常,甚至看见春花秋月,也会触景伤情,对鲜艳明媚的事物尚存心境哀伤,更何况萧瑟秋冬,自然更加愁思绵绵。


再如人生无常。光源氏是一位光彩照人的皇子,身份尊贵荣耀,可是却一生下来便遭丧母之痛,没有外戚的有力支持,为避免成为宫廷斗争的牺牲品,父皇将他降为臣籍。这变幻莫测的人生,预示着源氏的一生悲剧命运。他曾被流放须磨,经历无数天灾人祸,之后重返京城,荣耀一时。可是到最后,正夫人女三宫的背叛、紫夫人的离世,让他体会到人生常抱恨。

 

在《源氏物语》这样一个描写宫廷生活的巨著中,很多位高权重的人在现实生活中历经磨难、挫折和痛苦,感觉无法解脱,最终大多都选择了出家,这其中包括天皇、皇后、源氏、紫夫人,许多大臣、女官、公主、甚至侍女,他们认为这样可以消除今世的孽缘或罪孽,然把皈依佛门作为最后的解脱。这其实是紫式部表达出来的人生之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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