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艺术家 | 傅丹(Danh Vo)的艺术毁灭、游乐园设计以及他的特立独行
一个二月的早上,站在柏林舍恩贝格的主干道上,距离大卫 · 鲍伊(David Bowie)曾经居住的地方不远,艺术家傅丹(Danh Vo)手里拿着烟和一杯咖啡站在他的“储物空间”外。整个建筑是一栋20世纪早期的房子,现在它旁边是一家烤肉外卖店。“储物空间”通风很好,门内也用灰泥粉刷过。跟着傅丹走进房间后,看到几十副在镜子釉面上做的原色油画依靠在墙边,还有更多是用泡泡胶包好堆叠在档案架上。傅丹以往对这种媒体的怀疑让我好奇这些作品是否是他的新作,最后得知创作这两幅作品的是他之前的教授导师Peter Bonde,这也是今年威尼斯双年展傅丹即将呈现的作品一部分。
《Chill and Enjoi!》(2018),傅丹,图片由艺术家和Take Ninagawa艺廊提供
1975年,傅丹在越南出生,然而四年后他便搭乘一艘简陋的艇来到了丹麦并定居。在丹麦皇家美术学院(Royal Danish Academy of Fine Arts)师承Bonde毕业之后,傅丹赴德国法兰克福Städelschule深造,更很快在21世纪初的柏林建立了自己的名声,这个城市也成为他的艺术实验温床。一系列主要博物馆的展览、2012年的HugoBoss奖项、2015年威尼斯双年展丹麦馆以及去年纽约古根海姆美术馆的回顾展使他在艺术届名声大振。
2018哥本哈根SMK艺廊“Danh Vo: Take My Breath Away”展览现场,图片由Nick Ash拍摄
“对位变奏:野口勇之于傅丹”是他与已故日裔美籍雕塑家野口勇“合作”的展览,目前正在香港西九文化区的M+展亭内展出,这次艺术家之间的独特对话也是傅丹在香港的第一次展览。这次展览结合了野口勇的现代主义雕塑、绘画、工业设计品及傅丹2010至2018年间的作品,结构犹如音乐中的“对立法”。原本傅丹受委托创作一个置于M+博物馆露天平台的公共艺术品,傅丹决定利用建造工程推迟的时间介绍野口勇近五十年间的作品,特别是他标志性的《Akari》PL2型紙灯装饰。
《Akari 21N》(1968),野口勇,图片由艺术家和©纽约野口勇博物馆提供
野口勇与康斯坦丁·布朗库西(Constantin Brancusi)的学习是他全球艺术发展的关键。他的作品打破界限,千变万化的设计不仅将雕塑与设计结合,还涉及设计定位、景观建筑、最令人惊讶的是游乐场设计。在上世纪40至60年代,他的创作特立独行。著名的艺术评论家Clement Greenberg曾讥笑说野口勇的作品有着“女性化的东方美学”。傅丹说这正是吸引他的原因,不单单是野口勇身为现代主义者的关系,最重要的是他此生的导师兼挚友Buckminster Fuller,《Akari》灯其实是他们两个人艺术风格的结合,这样听上去就是很棒的创作了。
2019香港M+博物馆“对位变奏:野口勇之于傅丹”展览现场,图片由香港M+博物馆和纽约野口勇博物馆提供
傅丹和野口勇的创作风格和态度有相似之处,但是傅丹首次遇到野口勇的作品是2016年在墨西哥城的Tamayo博物馆展出的野口勇展览上。野口勇未实现的游乐场模型(Playscapes)创意激发了傅丹,对于Herzog& de Meuron设计的M+博物馆,傅丹想要实现野口勇其中一个游乐场提案,他认为这个对我们这个时代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03.06.1965》(2015),傅丹,图片由艺术家和kurimanzutto艺廊提供
公共环境给艺术家带来了全新的挑战,傅丹善于与其他艺术家合作,在各种情况下,艺术机构的背景对于傅丹对艺术本质的质疑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如果以今天的标准来看,尽管他在古根海姆的回顾展就艺术评论家Roberta Smith看来并不像艺术,但也正是博物馆给了他艺术创作的意义。如果缺乏这种背景的公共项目将使他陷入一个陌生的境地,例如给火车站创造艺术作品,因为人们不得不去使用它,所以这与在白立方艺廊的作品有着本质的不同,谁都不想被别的艺术家疯狂的思想所操控。野口勇的游乐场就是一种优雅的方式:一位多重亚洲文化背景的艺术家所创作的跨越艺术与设计边缘的作品。这些元素也都在傅丹的作品中看到。
2019香港M+博物馆“对位变奏:野口勇之于傅丹”展览现场,图片由香港M+博物馆和纽约野口勇博物馆提供
当被问及什么是艺术的时候,傅丹说道:“我非常喜欢透过艺术探索问题,并去扩大它的可能性。这种意图可能是破坏我们对艺术看法的东西,但亦是可贵之处。这是我在Felix Gonzalez-Torres那里学到的东西,你必须学会在质疑及反对声中创作。在艺术世界中有一种想要定义事物的力量,特别当你有所谓不一样的背景和文化,我相信多种身份的存在,这可能也是我被野口勇作品吸引的原因吧。”
2018纽约所罗门‧R‧古根海姆博物馆“Danh Vo: Take My Break Away”展览现场,图片由Cathy Carver拍摄
在2013年古根海姆的展览上,傅丹的作品专注于华裔美籍艺术家黄马鼎(Martin Wong)与母亲中美生活的平凡物品,这导致了现成概念的扩展,艺术家的作品在适当的语境被重新用作“概念现成品”。当被问到这种策展人与艺术家的混合方式时,傅丹提到了他的导师之一的Group Material创始人Julie Ault。傅丹说:“我总是很自然地要让别人参与进来,策划事情。我相信作为一个艺术家,你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思维方式。当然这是可以打破的。如果我选择两个物体,是因为我认为它们会产生一种张力。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同,当我拿两个艺术家,或者一个艺术家的作品和我自己的作品,唯一的区别是,我必须更负责任一点。”
2018纽约所罗门‧R‧古根海姆博物馆“Danh Vo: Take My Break Away“展览现场,图片由David Heald和所罗门‧R‧古根海姆基金会提供
挑战假设的问题进而关注个人及公共的记忆、文化、丧失和暴力问题,并把遗忘的实践作为前提是傅丹创作的核心。他实验自己和同年代作为艺术家的身份。傅丹将艺术作品视为现成品,他指出了艺术的界限,在文化里制定接受的尺度和对待艺术家的局限性,无论后现代主义怎样尝试改变,往往依然涉及现代主义和先现代主义理想的艺术品或身为天才的艺术家。当他在古根海姆和黄马鼎的展览上、威尼斯海关大楼博物馆的展览以及与Peter Hujar的展览时都受到了很大的质疑。人们批评傅丹在作品中“滥用”知识分子艺术家的作品,但这并没有改变傅丹,正如他之后呈现野口勇的Akira灯。
《马蹄笼》(2016),傅丹,图片由艺术家和Take Ninagawa艺廊提供
回到柏林“储藏空间”,Bonde的作品荟萃各种手艺,包括傅丹父亲Phung Vo的书法作品和男友Heinz Peter Knes的照片。“我希望把这些东西放在一起,看看会有什么结果。这是我这个年龄需要去接受的矛盾思想,这些作品就是一群疯狂的人组成的军队将以艺术的美去占领威尼斯双年展。”
2018哥本哈根SMK艺廊“Danh Vo: Take My Breath Away”展览现场,图片由Nick Ash拍摄
傅丹将于3月30日下午3点30分在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与巴塞尔艺术展对话”展区与M+副总监及总策展人郑道链对谈有关野口勇的艺术实践。
点击阅读原文,了解更多“与巴塞尔艺术展对话”内容。
巴塞尔艺术展 香港展会
2019年3月29日(星期五)下午1点至晚上8点
2019年3月30日(星期六)下午1点至晚上8点
2019年3月31日(星期日)上午11点至下午6点
地点:香港会议展览中心,香港湾仔港湾道1号
香港展会“尊尚门票”现正发售,详情请点击图片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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