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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气功科学精义(56)——克除偏执方面的修养B

庞明 智能气功 2020-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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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会问:“不是也有预言吗?”预言的人只是有点预知功能,他只能在宏观上预见到。比如,中国过去的《推背图》预言房子满街跑。他用预知功能看到出来的汽车、火车都跟房子差不多,有窗户有门,就说成房子满街跑。他就不懂得那是汽车,汽车怎么造的就更不知道了。一练功出现预知功能,感觉到有这个情况了,预知到了宏观的、大概的现实。怎么做的、叫什么都不能知道。还说什么灯头冲下,那是指电灯,那时点的灯灯头都冲上。他就感觉着了,但是怎么回事情不知道。我们把这些问题认真想一想,就能把过去的所谓仙人们的实质想着了。我们不象有人讲过去的神仙了不得,能预知未来的都是神仙。人类在向前发展,他们有了点功能,有那些功能还算不上圣贤、鼻祖。过去的前贤后圣都是在不同时代各领风骚的人物,他在那个时代立起来了,他立得很原则,别人怎么去解释都行,把它说多高都行。把话说得具体就容易让别人否定。说原则点、模棱两可,就谁也摸不着边,这样的话,放一万年也可以立住,圣人往往就是这样。因为他说的话模棱两可,不给你确定讲,让你摸不着头脑,将来谁看都觉得行。这就成了圣人了。象老子,现在都说他了不得,国际上成立了老子道德研究会,他的话你怎么解释都行。老子说自己没有执着,没执着可什么问题也没解决。其实谁要解决一个问题,就得执着一点。老子有时讲兵法,你按兵法去做就成了执着兵法了,他说我这是搞治理国家的。按黄老无为之法去治理国家,把它用到政治上来,你也得执着它。练气功的,练丹道功,按照丹道那套去练,也得执着于丹道。你要做事情就得执着于一点,你要不做事情,就哪儿也甭着。智能气功对执着是这么看的。其实人类本来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地从不知到认识一点,再多认识,慢慢认识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就不那么执着了。所以我们不要定住于已有的认识,不要拒绝新事物,对于真的东西也不要执着。科学知识是真的,但还在前进、变化,能这么去认识去做就不是执着了。这是一个方面。

  第二方面,现在人由于智能还都处于常态智能状况中,常态智能会不断向前发展。常态智能只能认识事物的局部特性,超常智能是认识事物的整体特性。你光把常态智能接收的信息,即眼睛看到的、耳朵听的、各种感觉器官接触的东西固定起来了,认为它就是真实的东西,以此否定或不相信超常智能,这也是偏执。如前面讲常态智能认识事物,是各种感觉器官分别接受事物的某一局部信息,所以是一块一块的,好多块块,你固执哪一个都不对。把常态智能接收进来的东西加在一块成个整的,再和超常智能一比,它也是偏的。超常智能一下就是整的,里边没块块。常态智能认识了好多块块,它还有好多没认识的,随着科学再发展,一块一块地再增加,但一块一块之间总会有些缝缝,不会完全,只能是对事物的认识接近整体了,跟超常智能认识的整体事物更接近了,但不相等。所以用常态智能认识事物,对事物的认识,对人和外界事物的作用都是局部的,这样就使得我们和外界事物的联系局限到常态智能里边来了,对整体性不了解、不认识,这就是个偏。

  整个的人类历史到现在为止,都是逐步发展常态智能的过程,常态智能越发展,在我们脑子意元体里边超常智能就越受到抑制。意元体是个整的,常态智能和超常智能都有,常态智能不断发展,发展得越厉害,超常智能整体性就越受到孤立。因为超常智能本来是个整的,你把常态智能接收的东西固定在超常智能里面,这里一个,那里一个,在这些固定的东西之间是空的,你固定得越多、越死,超常智能越受抑制。但以后常态智能发展、发展,里面固定的东西之间的空间越来越小,只有很小了,有这么一天,它里边一放松,常态智能在里边冲一下子,冲开了,都通起来了,就到了超常智能里边去了,这就是儒家说的“豁然贯通”。意元体里固定了具体的东西,具体的多到一定程度,如果里头还不放松,里边具体的越多就越紧,超常智能就越没有。如果多到一定程度,自己会放松了,里面固定物之间的边沿本来离得很近了,一放松,连上了,整体出来了。所以从常态智能往下走,也能走到超常智能。不过得有个窍门,里面的东西不能老那么固住。东西多到一定程度,里面要放松,脑子要想着多到一定程度就要变成整体了。这就象中国搞圆周率那样,是用分割法来计算的。先是一个四方形,在里面画的角越来越多,角非常多了,每一个角的边线距离非常小了,不就接近圆了吗?从常态智能变到超常智能里边去,就是这个意思。智能气功就是这么个观点:从常态智能可以变到超常智能去,但是如果自己不想去变,固执常态智能,那就是个偏执。

  现在的人习惯囿于常态智能。看一个人,就只是看这个人的形体,脑子里就没有“人周围还有气”这个概念。看树也是这个样子,“树周围还有气”,脑子里没这个概念,它就不那样起反映。如果经常想到注意周围还有气,气和有形之体连着,那么很快就能发生变化。为什么要带着同学看气?原来谁也不知道手周围有气,开始眯着眼看,再睁眼看,就看到气了。其实这并不是特异功能,就是脑子里加了个意识:这雾蒙蒙的就是气。慢慢看看,脑子里有个反映过程了,脑子里注意去反映它了。我们讲常态智能和超常智能之间没有一个不能逾越的鸿沟,但是过去人们就把它割开了,眼睛看的、耳朵听的、鼻子嗅的、舌头尝的、身上感觉的,把五种感觉器官接触到的有限的一点东西固定起来了,脑子里没有加超常智能的信息。我们讲练超常智能也好,讲克服偏执也好,都要求从意识上克除这个偏执,要不然的话,将来脑子里就不会动弹了。你会看气了,慢慢脑子里对气的反映就很自然了,你感觉气很充足,对气的感觉很明确,气和气一动,就好解决了。比如咱们拿手摸一摸自己身前周围,看有没有感觉(你自己手动一动,看有没有感觉),慢慢就有感觉了。有的人说这是心理作用。你用一只手的食指、中指不接触地向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划圈,开始可能并没感觉,自己看着自己手划,有感觉了。这时你给别人划,别人没有感觉。别人给你划,你要不看着也没有感觉。自己给自己划就有感觉,这是心理作用连上的。心理作用一连,把感觉功能强化起来了,越来越强化,就真有了感觉了,是意识把它加强起来了。先感觉外面,然后感觉里边。你要想练超常智能你就经常这样去感觉。其实超常智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咱们脑子平时搞偏了,光去注意外面,没注意里边。你自己想想自己是整体的,你闭着眼睛想,感觉里边,慢慢动弹动弹,一动弹觉得里头也在晃晃荡荡的,你再在里边去体会,“是谁在里边体会?”慢慢就体会到在里边体会的就是“我”,“我”在体会。要想着里边是个整的,注意它是个整的,慢慢体会就不再那么偏,就比以前偏得少多了。智能气功讲偏执,就是指我们习惯把常态智能固定了,而超常智能我们没有去注意它。

  本来眼睛看也是个整体的,耳朵听也是整的,手摸也是整的,吃个东西也是整的,闻到的味也是整的。像气,什么都没有它还是整的,拿手一摸也能摸到是整的。可是我们意识上的偏执,就以为非得有透视功能才看得到。其实眼睛看照样看到里边去,拿手一摸照样摸到里边去,耳朵听声音照样听到全部东西,因为信息是全息的,一个信息带着全部的信息。所以本来就都有,都能到意识里去起反映,就是因为我们意识里搞偏了,把认识固定起来了,认为耳朵只能听声音,耳朵怎么能听出东西是硬的,怎么能听出颜色呢?本来形象、颜色是个混元的嘛,来个声音应该带着具体事物的整体信息。只是因为我们从经验上,从脑子的反映上把它局限化了,把它固定了,这就偏执了。从接收信息来讲,眼睛也是耳朵,耳朵也是鼻子,鼻子也是眼睛,手也是眼睛、也是耳朵,没有分别。我们现在认为,眼睛就只能有常态的眼睛功能,耳朵就只能有常态的耳朵功能,这就搞偏了。我们认为这个偏是人们习惯造成的,没人给讲这些道理。这跟佛家讲的无明,不明白道理那样。对这个道理人们一开始会想不通,想不通就慢慢去体会,先把局限的概念打破它。希望同志们早晨没事就去看树,你先看一会儿太阳,然后去看树,能看见大树周围有一层白雾,慢慢看习惯了,一看就看到一层白雾。就懂得原来树不光是枝条、树叶,树的周围也都是树。这样就把意识放开了。智能气功的我执观,就是认为它是由于对事物的认识不够彻底造成的,认识再向前发展就可以克除它。咱们以前讲过常态智能和超常智能与周围事物的关系。如果你意识的超常智能建立起来了,你就能和周围客观事物进行超常智能的联系,如果你超常智能没建立起来,参照系里没这个东西,你只能用常态智能和周围事物联系。对这个问题不多讲了。

  我执这个偏执,从智能功来讲,就是由于顽固地执着这么一点点东西,这样就能生出很多的问题来,因为你顽固地执着,你的意识把你生命活动固定起来了。意识能统帅生命活动,你的意识固定到这里,就把你的生命活动固定到这个层次里边了,固定到这个圈里了。你越是固执,越是狭隘,你的生命活动固执的圈就越小,你的生命力就比较小,这样你就经不住外面的刺激。好的刺激你也受不了,俗话说受宠若惊。坏的刺激更受不了。为什么?他固定的圈太小了。情趣、性格都跟你固定的圈有关系,实际上都是我执的派生物。有我执就把自己圈起来了,圈成那么一小点,一圈,圈到低层次里边来了,情趣也是低层次的。低层次情趣越多,情绪就越多;情趣层次越高,我执性越小,情绪越少;到高级层次,没情绪了。有人常说:“我没脾气。”真没脾气,碰到什么事都无所谓,真那个样子就好了。当然又不能像神经病那样,狂了,你说好也不理,说坏也不理,他里边没有自控能力,也没有分析判断能力。古人就讲过,一种是有修养的人,他可以没忧虑。一种是神经病的人也可以没忧虑。神经病的无忧无虑是神不做主的无忧无虑,有修养的无忧无虑是高度自觉、高度灵明的无忧无虑,是和大自然统一的结果。这两个是不一样的。很多人不了解这个情况,不懂得里边要灵明、自控。

  马克思讲人的类本质是自由、自觉,他虽然不是讲生命科学的,但他给人类的类本质下了定义。小孩子不是自由自觉,神经病人不是自由自觉,他们生命力层次不够。人执着了就没有自由,被圈住了。你执着了,里边就缺乏自觉性,你只是在这一点上想自己要怎么着,在这一点上是自觉的,别处就不自觉了,那个事情把你克住了,自觉性让它给捆住了,实际你已经不自觉了,也不自由了。所以克除偏执是练功修养的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我们搞修养,偏执不解决,就绝对过不了中层关,更甭想往高上走。你只能在下面晃荡,人的层次提高不了。这是第一个问题,讲了什么是偏执,并介绍了佛教的偏执观和智能功的偏执观。

  二、克除我执是释、儒、道三家练功的共同准则

  克除偏执,并不只是我们的提法,古人都讲要破除偏执。佛、道、儒三家在这方面都有论述,现简述如下。

  (一)佛家。克除我执是佛家修持当中最根本的问题。佛家练功夫讲从意识里边练(道家从气上练),通过意识练功来改变形体,而且对形体改变不改变抱无所谓态度。它就是研究意识活动,把意识研究得比较透彻,但是好多地方又陷入了繁琐哲学、形式主义。我们看四禅八定的意识运用方法和佛家大禅53禅(《华严经》)的禅法,里面尽是从道理上分析的,不是从练功上搞起来的。中国禅宗的六祖惠能,认为不需要那么多东西,明心见性,一句话就完,他把过去禅宗的方法都打破了。在六祖以前禅宗的经典书籍里边非常繁琐,用名言分析,用逻辑推敲(它的逻辑和形式逻辑不一样)。比如用意识想,说练功不能想,也不能不想;也不能不不想,你不想也不对,不不想也不对。从词上抠来抠去,那种抠词的方法就跟庄子差不太多。拿大乘佛法和《庄子》对照,有些用词都差不多。中国的大乘佛法已经结合了中国的文化,是中国的佛法了,因为印度那时已经没有佛教了。人们说佛法是释迦牟尼佛编的,其实大乘佛法经典的语言,其内容很多是中国的,中国佛教把它改造了(佛教也“洋为中用”),成为大乘佛法。好多佛教经卷外国没有(包括印度),只有中国有。(这些经卷不知怎么来的,说是过去从印度来的和尚翻译过来的,那么印度也应该有啊!所以翻译的那个经到底是他自己编的还是翻译的都很难说了。现在有的书写某某人编译,就是用中国话连编带译。在外国书里加上中国内容。要是写某某人译,那是完全译人家的。既然现在中国人有编译这个风气,我想古代也会有这个风气,连编带译把中国的文化就编进去了。所以印度没有的经文,在中国有,我想就是那么编的)。所以佛家破除我执观,很多内容相当于庄子的自然派。比如“空”,什么都不沾。破人我执、法我执,要空,这就和庄子“纯素之道,唯神是守”相仿佛,不过佛家更为彻底,连神都不要,要神都错了,神都不守了。所以佛家就讲你要破除“执”,不仅方法上破除执,意识还得破除。意识怎么破除呢?意识根本就没有。意识怎么没有呢?从他们讲的“三世心不可得”就可以看出来了。过去心不可得:他们说意识没有形象,你能把过去想的拿出来吗?你回忆过去的东西,这个回忆是用现在心回忆过去的东西,过去的情况拿不出来。现在心不可得:本来意识是无形无象的,你想拿出个有形有象的东西来,当然拿不出来。未来心不可得:未来还没到,还没想,怎么会有呢?这是让你不要执着于体,也是要你破除我执。什么是我?肉体是我吗?不是。精神是我吗?意识不存在。过去意识拿不出来,现在意识拿不出来,未来意识还没有,也拿不出来。拿不出来就不存在,就是个空的、假的,你根本不要执着于有个意识。具体事物也不应该有,要泯灭四相:人相、我相、众生相、寿者相。人相指单纯的人的形象;我相,指我自己这个形象;众生相指没有觉悟的人的形象,寿者相指有了觉悟的人的形象。这些都不应该分别,有了这个分别也不对。这是说让意识里不要着于一个东西,不要放到一个东西上,这是它的实质。(按这个道理,道家搞意守就不对了。)佛家是从意识里边用功夫,完全从意识走。

  破除我执要求精神不要停在一个地方,慢慢领会意识是个空的。咱们说意元体无形无象,是个特殊形象的物质。有人讲我找到意元体了。找意元体就错了,它本来是无形无象的,无形无象怎么找?不找又怎么知道有它?这也是个矛盾。这么讲就跟佛家讲的差不多了。有人说:庞老师你把佛家的东西搬到气功里边来了。我说:“搬了点,继承嘛!一点不要也不对,但是都搬过来也不对。”佛家是让不想也不不想,他们不知道实质是什么。我们说,就是不让你想具体的,要使你的意识和无形无象冥合在一起。意识本身——意元体是空的,想象的时候意识也要是空的,这两个空一合,合到一起了,这才是它的本质。你想意元体有个亮点,认为那个亮点就是意元体的中心点,那就错了。我们要想就想意元体原来是个空的,空的什么样就不能想了,空了,意念就往里边空去,这样搞才行。但这得功夫达到才行,功夫达不到,连身体里边的气什么样子都感觉不到,都不清楚,意元体比身体里的气微细得多,你不可能感觉到意元体。这好比我用尺子去量东西,能把一毫米量出来的尺子,一厘米就能量出来;能量出一微米的尺子,一毫米就能量出来。一个厘米、一个毫米都量不出来,能量出微米来吗?不可能。同学们现在先不要做能感觉到意元体的梦。你先感觉到气,感觉到身体里边气什么样子,怎么运动,你能感觉到之后,才有可能感觉到意元体。那老师为什么带我们感觉意元体?这是让你安静一下,让你脑子里不要着于一个东西,让你学会意识不着于一个东西,让你精神往里边收。同学们还以为老师真是带着大家体会意元体,老师还让大家体会里面空空荡荡的、无形无象的,这实际是让你的意识无形无象、空空荡荡。现在讲偏执时把这个道理给大家讲清了。同学们学理论,一层层地学,学到后面就要把前面抹掉,这个“抹”是使学的理论更全面,不是说不要了。大家来注意注意意元体,这么做对不对?对,不是不对,做梦也对嘛。我们一开始就得先从不真知、不了解走过去,先做梦,迷迷登登地,从做个梦这么走。但是以后要一点一点明了这些问题。练功不能躐等(超越意)。

  佛家讲三心没有,四象没有,真没有吗?能什么都没有吗?什么都没有就成为顽空,又错了。佛家修炼有一个禁忌,就是顽空。什么都没有称为顽空,顽空就成为“断灭见”,断灭就没有了,“断灭见”指那是个错的。佛家克除“我执观”,就是不要着,不要着并不是什么都不要,要你自然,自然是要符合自然状态,而且更强调意识的自然状态。过去没有这么多词,不会这么讲。我们现在词多了,就可用不同的语言表达它。它是让你体会、认识意识活动的自然状态,破除我执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认识之后,慢慢在意识里再自由地进行。它本来是无形无象。灵通活泼的,我们不要加主观意念的东西。但是这里面有个功能变化问题,不光是一般的逻辑思维的方法,里边有功能的质的层次的提高,没这个质量,说得再多也不行。所以佛讲佛家就怕你讲。现在咱们说“宗教”,真正的佛家叫宗,宗是从里边走,按内在本质去做,要实质;教是理论,是讲,理法上一套一套地分析,这称为教。我们讲气功是实践的科学,也是从实质上讲的,破除我执,把“文字障”要破除,学了理论不能要理论。看来我过去学了佛教以后跳出来,这一点符合佛家认为学了理论不能让理论捆住的说法。《金刚经》中说:“若有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释迦牟尼说了49年法,没有一法可说,如果说佛说了法了,这对佛是诽谤。什么法都不要了吗?最后他讲:“一切法皆是佛法。”你干什么都是佛法。吃饭也是佛法,睡觉也是佛法,你不练功也是佛法,你宰人也是佛法,你反对佛法也是佛法。这样佛法就没了,因为它范围非常广了,范围一广就没了。过去用名言立法,解释不清,不能谈到事物的本质,弊病也就在此。因为那时他不可能讲清楚。想立论绝对正确,绝对正确就绝对错误。或问:“庞老师咱们讲的这个呢?”我们讲的也不能说绝对正确,也不是绝对错误,咱们现在就认识到这种程度。又问:“庞老师咱们讲的意元体对不对?”从现在这个水平,现在时代这么讲,让你要这么练、这么认识,这是对的。将来过上不说一万年,再过上两千年或者一千年,就不一定了。将来说不定也是批判对象。比如咱们现在对四维时空这么讲那么讲,就是表达不出来,将来人家都感觉着了,摸一摸这是四维时空,跟摸黑板擦一样,就会认为咱们现在表述的都是谬论。人类认识在不断前进,当时认为是真理的东西只能是根据当时人们能够认识到的,在领会了之后又能拿它指导实践的东西。如果你讲的这个道理不能指导实践,没用处。汉朝杨雄写的《法言》,也讲修身,他用“玄”的道理去讲,他讲学时听的人不少,但一个学生也没教出来,到最后他那书写完了,别人理解不了,全没用。当时能够懂,能够用,才能解决问题。佛教讲的我执,里边有很多讲对了,但从现在来说,应更深入一些摸到它的实质。那时候没摸到实质,不过在当时来讲它就认为是实质,因为那时的知识有它的局限性,当时的实质只能讲成那个样子。比如释迦牟尼讲“空”,说把地挖个坑,那就是空;说大家听到声音,但人没过来听,发出的声音也没有过去,所以听到的声音也是“空”。他就这么讲,当时别人也服气,现在一听就是谬论。我们现在学智能功理论,也是不要你执着它。书上讲的理论,是让你练功时去体会、去体察,不是让你去背词句。

  佛家破除我执,基本是扫三心泯四相。三心:过去心、现在心、未来心;四相:人相、我相、众生相、寿者相。把这些都拿掉,要一个都不对。到了佛的时候,叫分破四十一品无明,无明破尽,整个的佛境全都流露出来了。流露出来实际是什么呢?就是意元体本身体性,它的体和性都呈现出来了,不仅有了超常智能,而且超常智能已经能够对内、对外完全起作用了。有的超常智能只能对外起作用,不能对内起作用,这样他的意元体功能就不够圆满。当时释迦牟尼圆满没圆满?现在看来恐怕没圆满。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临死时还有魔跟他说话呢,魔给他说:你死吧、你死吧,该死了。他自己也觉得该死了。他本来盼着阿难给他说:你别死,但阿难也不说。佛要死之前,也不想死,但没人求他别死,他才死了。有这样的记载,说明他并没有完全到了涅槃、法性真如。天台宗的智者大师(即智顗),人们说他修成了。他修成了吗?临死时,写遗嘱说庙产的什么什么归谁,什么什么归谁,还给徒弟分庙产。智顗自己没有说他成了佛,说自己因为领众过早,只证得到“铜轮”。佛家讲人死后阿弥陀佛来接,有金台,有银台,有铜台,金台叫金轮,银台叫银轮,铜台叫铜轮,铜轮是第三等。天台宗的祖师爷智顗大师,修止观,后来还修净土,到最后才挣来个铜轮。那他的弟子们呢?那就带业往生。过去讲破除执,实际并没有真正能破。在那个时代修行破不掉,也不可能破得了。

  (二)道家。道家讲执没佛家讲得多。道家虽然有不同的门派,但都是要成道,不过对道的认识不一样。有的认为道是清静无为的、纯朴的,让人要回到那里去。佛家说的佛,真如佛性、法性真如,或说大伙都到一起去了,就是法界,也叫真如界,也叫华藏世界海,那就和道家说的最根本的“先天地生”的无形无象的道差不太多。过去论世界本原,到了高层次,从思辨、从体会基本都差不多。创立道家的老子他也是不着的,哪边都不着,他讲什么都讲两边,他的辩证法都是两边的。有和无,两边讲。但他总的强调要沾于无,要到无里边去。不过老子可不是讲要无,而是要自然。说天大、地大、人大,最后还是道大(人大就是王大)。他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怎么样?道法自然,法到自然里边来。要自然不也是执着吗?他说你执着就不自然了。这里也有二难性。你要想自然本身就是执着,你真要到了自然,你就不应该想去自然,想去自然就到不了自然。这都是在文字上、嘴皮上打架。真正练功的人就不是这个样子,练功他感觉到了,要自然是个趋向,让你往自然那去,奔着自然走,一到了自然,已经感到自然,到了自然里边了,已经自然了就没有要不要的问题了。修功和嘴皮子功历来这两家就打架,有好多人你只要说个词他就给你批,完全是在文字障里边,跳不出文字去。这一家批那一家,那一家批这一家,打文字仗,而不真正去实践练功。我最近看佛教文学有一篇文章,讲佛学是怎么坏的,就是被“说禅”说坏的。说禅以苏东坡达到最高点,苏东坡就是说禅的,他挺聪明,懂好多事,不好好练功,拿文字去抠。有的人就讲,说禅就成了屁禅,跟放屁一样,中国的禅就这么搞坏了。中国很多人到现在就是说禅,不是去坐禅,不是去参禅,只说禅。不过这句话我也不完全同意,你要不说怎么禅呀?那个人是这么写的,说应该先坐禅,能跏趺坐两天不动弹,才能有资格说禅。这不也是在说禅吗?应该看你是结合实践说,还是去咬文嚼字,去抠那个字去说。如果不应该说,那老子写五千言干什么?佛经要这么多干什么?要想说,通过练,有了体会再去说。没体会去瞎说那才叫说禅。

  道家讲,道家是超世间的,佛家是出世的,认为出世就不对了,就着于一边了。现在道家真正按照老子《道德经》那么讲的,就数台湾的萧天石这一派。他们这么讲:佛家出世就错了,非要出世这本身就是执着;儒家入世、治世,这也不对,又执着了;唯独道家是超世,既不是入世也不是出世,是在世间而出世间叫超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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