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整体理论（5）——混元整体理论的理论渊源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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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给古人作这样的综合总结，是因为我们结合了当代科学知识，对物质世界的认识比过去更清楚了，古人不可能认识和论述得这么清楚。当然，这里边也有我们给它加了工，把古人散在于好多书上的说法综合到一起了，过去没有这么方便的条件，对自然界的认识有很大的局限性，可能这点说对了，那点说错了，我们把说对了的拿过来综合到一块，就比古人论述的内容完善了一点。以前把讲有无相生说成是“玄学”“诡辩”，说庄子是“诡辩派”，说老子是开神秘的“玄学”，其实那是人们对现代科学不理解。到了本世纪50年代，科学的发展应该懂得有非实体性存在的物质了，物理学里已经讲质能关系转化了，无形的能量可以转化成有形的质量，而且爱因斯坦还有个质能关系式：能量等于质量乘以光速的平方。既然无形的能量能够转化成有形物质的质量，那么古人所说的无生有就比较好理解了。既然有形的质量可以是无限能量的凝聚态，我们说有形的物质是气的凝聚态，也就好理解了。这是无形无象的物质。有无相生是宇宙物质运动的一个最基本、最广泛的运动形式，是物质运动的一个最根本的内容。有形有象的物质当中，每个局部里边也都有有无相生。这一点古人没讲过，因为古人那时没有这个条件，也没这些语言。马克思曾经讲过这么一句话，意思是当我们干某一件事的时候，你回过头来看看，就可以知道古人早就从事着我们所要干的这些事情了。实际上我们干的好多是重复古人干的事情。他在认识世界，我们也在认识世界，他在那个层次认识，我们在这个层次认识，都在认识事物的本质。
②有形物质的运动变化。其中包括有形之物彼此之间的变化和物质内部本身的变化这两种情况。万物之间的运动变化是咱们经常接触的，每个事物都在自然环境当中存在，就必然和周围事物相互起作用。相互作用就叫运动，就会引起变化。我们现在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必要谈了，这么浅显的道理谁还不知道呀！可是古人那时情况是不一样的。无论世界的东方或西方，对最早的物质都不认识，以后又把物质的产生归于神学，认为各种物质是神圣的，彼此是孤立的，不懂得它们之间要进行运动变化。可是气功界的老祖宗们知道事物可以变化，而又以中国的气功老祖宗讲得最好，说各种事物的变化是“形气相续”，形没了变成气，以后气又变成形，这样反复连续地变化，是个自然变化规律。我们说中国的先人真是不得了，在研究气功之后再看古人的论述，他们在几千年前就谈过这些问题，可是我们现在才讲物质不灭，古人却早有“形气相续”的讲法了。古人贾谊在《鵩（fú）鸟赋》“形气相续兮，变化而蟺（shàn）”就讲“形气相续”，说万物的各种变化就是形和气的变化的连续，他不是讲神，不讲神不灭，讲的是唯物论，讲大自然界是个形和气的变化。现在咱们都懂得物质不灭、能量守恒……古人可不是这个样子。他们能说出这样的话，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来，是很了不得的。至于说万物是怎么样变化，古人把它归于自然环境。古人也只能这么去认识。当然，说宇宙大自然最简单、最初级的物质是这样变化的也可以。宇宙事物的变化是自然条件造成的，万事万物的无生有、有生无这一最简单的物质变化规律，是从自然条件变化过来的。这个自然条件古人谈不了更多的东西，只能谈到“刚柔”、“八卦”这些。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就是天地雷风水火山泽，这也是自然条件，在自然环境当中起作用相互变化。所以讲宇宙的各种物质变化，都是和自然环境互相起作用而产生了万物的生机。怎么叫万物的生机呢？对死物来说，如植物是生物，一死叶子落到地上去了，在大自然中腐烂变成有机物，被别的生物吸收，它又生起来了。你站在哪个立场上，自然都可以给哪个物质有生机。站在死物的立场上，自然可以给死物创造生机；站在活物立场上，可以给活物创造生机；站在植物立场上，自然可以给植物创造生机；站在动物立场上，自然可以给动物创造生机；站在人的立场上，自然可以给人创造生机。大自然创造一切生机，因为它是相互作用的，它的作用是无限的。人就是从自然当中来的，从自然当中摄取了生机。可是我们人不懂得这个规律，而古气功家已经懂这个道理了，叫“盗天地之精气”。练气功自己精气不损伤，就是这个道理。万物之间彼此最基本、比较正确的规律就是八卦规律，我们中国古代的老祖宗通过练气功慢慢找着了，体会到了。八卦的数学模式现在大家还在研究，在自然界当中好多方面它都是正确的。五行规律在一定意义上讲也是对的，但是它不如八卦规律讲得更加系统。但是古人往往把五行规律和八卦规律结合到一起来运用。
再有就是万物自身、每个具体事物自身里边的变化。古人的成就对自然的描述非常深刻，古人的智慧是非常不得了的。他们不仅认识到万物彼此要作用，而且一个事物本身也在起变化，认为一个事物外在的表现变化是它里边内在变化的结果。拿咱们现在的话来说，外面一变，生的变死了，事物变样子了，那就是质的变化。质的变化是突然变化的，而万物里边还有量的渐变，里边一点点变、变、变……变到一定程度，一下变了。我们现在叫质量互变规律。古人没有这么多词，只说里边也变。里边的变就是运动，是用“气化”道理来讲的。一个事物里边有升降、开合、出入的变化，升降出入既包括（拿人来说）人体和外面的出入，也包括人体里边各部组织的出入。等里边的升降出入一变，变到一定程度，外壳就破裂了，质就改变了。讲里边变化这个词，《内经》讲到生化出入问题、生化问题，说：“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讲了“生、长、化、收、藏”、“生、长、壮、老、死”等等。其中讲的内容含义是不同的。“升降”是指天地自然之气的一升一降，而使得自然之物有生长化收藏。“出入”是指一个事物（尤其是人）的内气外气出入，出现生长壮老死，它这两个内容实际上是讲的自然界的升降变化，也要影响人体里边升降变化、而这个升降变化和开合出入是联系到一起的。对于人，外在的变化是生长壮老死，“出入”废，出入指气的出入，它里边包括着升降，每个具体部位里边都有气的升降变化，那个升降变化就是气在里边的环转，转一圈圈。这一点，由于我们现在懂得了事物的变化规律，说说精神就可以了。关于文辞方面，可以不要抠它。这就是古典天人合一整体观里面第一个大问题：唯物的宇宙观。
（二）人体整体观
人体整体观中要讲的内容很多，我们把古人的人体整体观归纳一下，拣重要的给大家说一说。古人认为人体是个整体，和当代科学、医学认为人体是组织器官形成的，是细胞堆集的王国这样的看法不一样，古人认为整个人体是个整体，它的整体性可以从三个方面来讲述。
1、心（神）和身（形）整体观
古人认为心和身是个整体，即有形的身体和无形的精神是个整体，这个整体是以精神来统率整个形体的。这是最根本的问题。古人讲形（形体、身）、心（神），认为人体生命活动当中就是这两个东西。形（身）不是单纯地讲肉体这个形体，讲形（身）的时候就包括人体里的气在里边。现代医学讲心身整体观，在中国古代说得更确切一点，叫做形、气、神整体。形（身），从气功讲也叫做精，有形之物也称为精。精气神、形气神是一回事情。形气质、形气神，神和质是一个。气在这两个地方都不变。形（身、精），说广义的身的时候应该包括气在里边。有时古人说一个人体就是神和气，说气的时候也包括了有形之体。精气神三个也好，心身两个也好，都是神作主宰、神来统率。古人对统率问题注意得非常细致，不是后世气功家们才讲神，可以这么讲，后代气功家们所论述的问题基本上都是秦汉以前气功著述某个观点的展开，它那儿很简单，一展开更详细了。比如书里边引的一段话，讲得挺有意思，挺深刻，对现在练气功很有意义，对理解整个混元整体观也非常有启发，我给大家说一说。这就是引证的《淮南子•原道训》里的一段话：“夫心者，五脏之主也”，说心是五脏之主，它来主使五脏——心肝脾肺肾，当然说五脏本身就应该包括了情绪在里边，魂神意魄志和喜怒忧思恐。“所以制使四肢”，心（包括神）可以支配四肢，走、动、拿东西……精神作指挥。“流行血气”，精神还能使气血流行，对气血受意识的影响讲得很清楚，“驰骋于是非之境”，精神世界能判断外界事物的好坏，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在世间自由来往。“而出入于百事之门户者也”，能经理世事的各种事物，既管理、支配自己，又要对外处理事情，处理人的关系、是非。虽然古人没有讲人的社会性这个词（如马克思主义哲学讲人的本质、人的社会性），可是这个话里边已经讲出了人的社会性，“是非之境”就讲社会，人与人的关系叫“是非”，“百事”是自然。所以讲修道的人“是故不得于心，而有经天下之气”，如果你自己没把自己的精神掌握了，没能控制了，没有从那里边得到自己的精神、认识到自己精神，自己在精神上有所得，如果这个时候你要想管天下之气，经理天下各种气，就好比没耳朵想调钟瑟、调钟鼓，调乐器，听乐器的声音，没有眼睛而喜欢文采（“是犹无耳而欲调钟鼓，无目而欲喜文章也”），这样你就不能“胜其任矣”，你就调理不了那个气。得不了心就调不了气。一个人练功夫、修道，要管理气、调气、修气、养气，必须先得把自己的精神控制住，先得到自己的“心”，感觉有所得那才行。练功，关键是练精神，先得从精神搞起来。“不得于心”就做不到这一点。关键先得到自己的心，自己对自己的精神能控制住。《淮南子》里有好多类似的论述。其实以后佛家大乘的、尤其是禅宗的好多理论都是与《庄子》《淮南子》相一致的。中国的禅宗不是印度佛家来的，中国的祖师禅的理论精神尤其和《庄子》和《淮南子》著作相一致。我们要能够知道，人这个整体，是由精神来统率的。从《淮南子》这段话来讲，就和马克思讲的人区别于动物，人的类本质就在于人有意识，人的意识是支配生命活动的，把生命活动作为完成意识活动的手段等内容是相仿佛的。当然古人在修炼气功的时候，都特别强调要修心，修了心修了意识，自然而然生命就发生变化了。这是认识到了正常的人意识的主导作用，修炼气功也得从意识开始。
2、人身（形）整体观
前面讲身和心是一个整体，再缩小一下，心是精神是统率人体的，但讲心是一个整体、精神是个整体就不好讲了，因为古人没有这个论述。将来智能功要讲神是个整体。古人讲人的身体是一个整体。现在科学、医学讲人是整体，但人是什么样的整体，现在还没展开，只讲通过神经体液把人形成个整体，这种讲法并不是很确切。中国古人讲人身的整体比现在讲得还要多。首先他认为人体内脏是个整体，彼此间有联系，而且把这种关系作了阐述：人体内脏和外在的各种感觉器官也是相互联系的整体，人的内脏还和整个形体有机地连成一个整体。当然古人这么讲，有的地方牵强附会，但是它确又有一定的内在联系，可以通过现代的检查手段看到这种联系。就是说，传统气功和中医论述人体整体时，认为人体是以五脏为核心的，通过经络把四肢百骸、五官七窍连成彼此联系、彼此关联的一个整体。（教材第16页最后一个自然段）。它的具体内容，在中医基础知识中再详细讲。关于脏与脏之间的关系，古人是从五行相生、五行相克来讲的，有生、有克、有乘、有侮，彼此引起生克制化的关系。脏和腑之间，一脏配一腑，脏为阴腑为阳，阴阳相配。五脏与人体各部、七窍五官也是联系到一起的。我们整理了一个《天人整体五脏旁通表》，这个表内容非常丰富，过去喻为中医的一大藏经，中医的基本内容、精华的东西都包括在里边了。说能把这个表背熟了，懂得什么意思了，对中医的理论就能通了。将来讲中医基础知识能讲到它里边的十几个关系，这个表里列了四十个关系。可作为知识了解，但没时间细讲了。
人体整体观讲人体各个部分是个整体，这个整体是怎么联系起来的？从生命科学的高度来说，关键是经络和经络之气。中医和气功就是这样认为的。经络和经络之气把五脏六腑、形体百骸联系成一个整体，调解它们的功能，生理病理都是通过经络和经络之气来起作用。不过中医和气功的看法虽然基本一致，但两者又各有侧重。中医比较侧重以五脏六腑为核心的、以经络气血来维系的这样的整体，从这个整体观上来论述人的生理、病理以至于治疗。在这个基础上建立起的气功，就成了传统的中医的气功医学。一般的气功重在养生，因此没有多去注重经络脏腑，而只是强调精、气、神的整体观，只强调要把人的心和身的统一性通过练功更加强化起来。虽然有的功法讲了练大周天、小周天，其实也只是借助一下任督二脉或者是冲脉，并没有更多地去管五脏六腑。虽然也讲什么三华聚顶、五气归元，什么心肝脾肺肾这些问题，实际上并没有更多地去注重脏腑经络。而且一开始运周天也是把它作为一个拐棍。同学们了解一下就行了。
3、局部反映整体
人体的局部可以反映整个人体。前面讲从整个人来说是个整体，彼此之间联络得很好。
人体每个部分也是个整体，这个整体不仅说这个部分本身是个整体，而且这个部分里边包括整个整体。本来我们讲整体，是一个整的，里面几块、一块一块的。这里边一块就是个整体，这个整体从里往外放射，它本身跟外面都连着，这里边的一点点就能代表这个整体，因为这个整体每个部分里边，都贯穿整个整体，这样呢，它就彼此之间、局部当中可以反映整体了。（图1-5）
现代系统论也讲局部能反映整体，可是我们中国古代已经把这个问题讲得非常细了，好多地方比现在系统论讲得还细。尤其对人。咱们的老祖宗对事物研究得少，中国人的科学就是“人”的科学，中国人就研究“人”。（中国人还研究“吃”。人要活得好就得吃，好多词都和吃有关系。说这个人生活得很好、很得意、领导很信任，叫“吃香”；说这人厉害叫“泼辣”；说这人穷困、生活得不好，叫“吃苦”。中国文化有吃的文化、人的文化、气的文化。这说明中国研究人研究得非常具体。）举几个小例子。古代比较成熟的是诊断学。古人讲“望诊”，一看（不是透视）你五官的气色、形象，就能把你这个人大概的情况知道得差不多。中国的相面，实际和医学有着很密切的连带关系，因为五官从大的来说，整个脸代表了五脏六腑，（详见教材第20页图1颜面反映人身整体图）连躯干、四肢都在脸上带着呢，人一看看得很清楚。噢！这儿有病……感冒也看得出来，感冒了气浮着。这是中国古代中医学的望诊。一个脸、一个颜面上边一个人整个身体都有了。一个“眼”也能代表整个人身，叫“五轮八廓”，周围一圈，八卦，眼睛的黑眼珠、白眼珠、内眼角、外眼角、上下眼皮叫五轮，代表五脏；八个位置代表五脏和有关的脏腑，又是一个整体。“舌头”，有的说代表上、中、下三焦，有的说舌尖为心，舌根为肾，左肝右肺当中是脾，一个舌头也是个整体。摸脉，讲上中下三部九候，经典说法是头上三部、中三部、下三部，三部九候，通过全身的动脉诊断疾病。还有光摸手上的脉，寸、关、尺三部，浮、中、沉，三部九候，也定出五脏六腑各种病来。我在70年代教“红医工”，只要有高中水平，两个半天就把十三个基本脉，附带二十七种脉给他们讲清楚了，不像别人说的“胸中了了，纸上难明”，不会。其实中医学的摸脉、针灸都不是那么复杂。学针灸，有点解剖学知识，有两个礼拜就能达到目前一般的针灸大夫的水平（掌声）。我是指真正治病水平。要是抠书本两个礼拜抠不过人家，真要扎针治病，有两个礼拜就能手到病除，扎针就见效。本来中医和气功的气化理论是连在一起的，搞了气功，针灸就非常容易了。不仅摸脉，胳膊的皮肤，从这儿到这儿也是个整体（见教材第21页图2尺肤反映人身整体图）。这都是中医的经典书上有的，没有的咱们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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