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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夜晚能发生多精彩的故事?

2016-09-02 热门要闻







“老婆,你怎么了?”


......











医生说,我白血球两万多。

医生要求马上手术。

林先生沉思了一分钟,还是没有忍住。

“这个手术…不会死的对吧”

医生一脸我不想理你的绝望。

林先生买来拖鞋和毛巾,蹲下身替我换鞋,靴子脱下来,握着脚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我这个方向看去,只能看见一颗毛茸茸的头,耷拉着一动不动。

我用脚尖轻轻踢他下巴,也不敢叫他抬头。

就这样僵持了很久,他的声音才闷闷传来。

“老婆,你一定要好好的。”

护士带我进去,我蹦下床,踢踢踏踏跳着进的手术室,假装自己生机勃勃,甚至还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林先生很迷信。不和我分吃一个梨,不给我买伞,平安夜因为吃到坏苹果而失眠。当初我们租了屋子,第一件事就是到附近庙里上了两柱香,他说这叫拜地头,任凭我翻二十个白眼,也拿他无可奈何。

所以我一冲他挥手就知道坏了,赶紧又给补上一句“等着我”,逃命似地往手术室里冲。

边儿上护士小姐捂着嘴直乐,说是从没见过动刀子这么积极的,又感慨男朋友真心疼你,看得人都嫉妒了。

眼看门关上了,我才后知后觉地觉得难受。

离开他两分钟,心就酸得跟刚从新鲜柠檬水里捞出来一样。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不喜欢,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这人天生就是来克我的。

那天的手术我八点半进去,凌晨一点出来。

四个半小时里,他两次恳求打电话询问手术情况、三次想换消毒服冲进来、五次企图化妆成护士小姐偷梁换柱。好在医院制度严谨、保安人员火眼金睛,及时阻止了他的异装癖。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世界感谢有你。敬爱的安保人员。






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也能做得这样惊心动魄。

这些我都不知道。我睡得香甜,一梦回到小时候,有陌生人送巧克力给我,后来知道是我母亲的男友。五岁时已经不敢和她一起逛街,怕有人冲出来揪着头发骂她放荡。

做完手术我是被痛醒的。

醒来时腹部插了一根管子,血红色的脓水哗啦哗啦欢快地流。















肚子插着管子,只能在床上便便。

下了夜班又送我来医院,一连三天没睡觉的林先生很苦恼。

便不出来,嘘嘘也不行。

林先生嘘得腮帮子疼,我躺在病床上朝他笑。

“少年嘘得不错哦,再来一个!”

林先生处心积虑要让我便便。他决定唱歌。

林先生一进ktv,就是一只活的生化武器。

林先生开始唱了,从滚滚长江东逝水唱到小小少年很少烦恼。还说这是他们八零后的歌,我们这些九零后,不懂。

我想他一定是趁着我生病,提前回家把搓衣板和键盘藏好了,才会如此蜜汁自信。

总之我终于还是便便了。

真正意义上的,笑尿。


夜班后三天没有合眼,为嘘嘘精疲力尽,坐在椅子上秒睡的林先生。





白家好友徐太太,为白家七妹宝络做媒,介绍南洋华侨范柳原。范先生阴差阳错,钟情六小姐白流苏,耍了个小聪明,邀她前去香港。

范先生左边一个姑娘,右边一个姑娘,哪个都舍不得放,哪个都舍不得定下;白流苏至渴望出净一口恶气,虽不平却无计,无不怅然——炸死了你,我的故事就完了;炸死了我,你的故事还长着呢。

野火花烧上身来,她不情不愿地回了香港,若不是香港之争,他们可能真的就这样过了。

轰炸到来时,他们躲在浅水湾饭店,每餐只有两块苏打饼干,或是两块方糖,奄奄一息。在这一刹那,她只有他,他也只有她。

太阳悠悠地移过山头,范柳原对流苏说:“现在你该相信了吧,‘死生契阔’,我们自己那里做得了主?轰炸的时候,一个不巧……”

爱情里,有一种困境效应,大概是说,经历过困境的两人感情也会越发深厚牢固。正如当初我醒来时,你坐在旁边将醒未醒,一脸的胡子拉碴,我却心疼到无以复加。

林先生,谢谢你。

无以为报。余生,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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