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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灯号丨有一种爱 让我泪流满面

2017-06-11 万方成 人民武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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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一个人,我经常向他索取,却从没有说过谢谢;有这么一种爱,我一直沐浴其中,却从没有认真感受。只因为,父爱无言,父爱厚重。



至今还依然记得唯一的那次挨打。当时我才9岁,自己捣鼓了一小块地准备种菜。可是,家里没有菜苗。那时菜苗基本靠买,但家里总是等大量上市价格便宜之后才去买。于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把别人家地里刚刚种好的菜苗全拔了,并很有成就感地种在了自己那块儿小菜地里。毫无意外,人家找到了家里。


还清晰记得,当时被家里长辈绑在石柱上一顿猛抽,然后罚跪在堂屋中,向别人道歉后,一大家子语重心长地给我上教育课,父亲则在一旁抽闷烟。虽是责罚,但爱浓于水,那时讲的做人的道理、做事的道理,始终浮现在脑海中,不敢忘却。现在想来,那次经历不仅仅是陪伴一生的记忆,更是一次难得的家风传承。而父亲抽闷烟的模样,或许是因为内心煎熬,在为没能给后人创造好的成长条件而揪心吧!


如今父亲已略显佝偻,但在我心中,他的形象却依旧伟岸。还记得,一辈子老老实实、不善言辞的父亲,总是凡事忍让,宁肯被人误解也不与人争。但当那收公粮的人责难爷爷时,父亲却挺身而出站在了最前面。父亲排行老二,却是家中长兄,后来,父亲告诉我:“做大哥的,必须要顶在最前面。”


我知道,父亲是在言传身教,他在用行动向我诠释着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一个儿子应有的职责。


父亲的爱和父亲的好,儿子永远不会忘记。


那段穷得揭不开锅的日子,一家人就着盐吃了一周南瓜汤的场景我不会忘记;那段为了给我凑学费,舍不得杀过年猪被人嘲笑、低三下四到处求人借钱的经历我更不会忘记;那段家里天天喝稀饭的时光,走学时却把为数不多的米粒全盛进我饭盒,住校时每月匀出几十斤米让我去换饭票,这些恩情我更不敢忘记。


父亲所给予的点点滴滴的爱,无时无刻不在温暖着我的心。


当我还在县城念高中时,一个月回一次家,但每次出门必然会带上几罐咸菜。父亲知道我节俭,所以,寒假时就张罗着说弄点鱼吃给我补补身子。


那是一个阴雨天,寒风虽不刺骨但也足以让人生寒。父亲说这天儿正好,鱼也怕冷,它们正好扎堆然后被一锅端。当时,父亲不让我下水,让我在岸上看着鱼往哪里跑以便及时告诉他,自己却背着捕鱼的电瓶卷起裤腿就下到河里。


在一个水洼处,当我说前方有条大鱼要逃跑时,父亲一个箭步就跃上前去,鱼被电住了,但父亲却一下落入水洼中,冰凉的河水瞬间淹没到父亲的腰部。当时,我走在岸上都感觉寒风扑面,但父亲却丝毫没觉察到身体的寒冷。


两个多小时后,父亲说鱼够吃了我们回家。在离开冰冷刺骨河水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父亲那不断滴水的裤管下,两条腿冻得比红萝卜还红。似乎看见了我微微泛红的双眼,父亲却咧嘴笑道:“背着几十斤东西走,暖和着呢!”在那布满皱纹、胡子拉碴的脸上,我看到了父亲发自内心的笑。


这一幕我铭记在心,忘不了父亲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在寒冬腊月里跳入冰凉的河水捕鱼,只是为了给儿子补补身。


往事如烟,世事如风,风吹烟易散,唯有心难改。


我一直这么认为,也想一直保持自己的那颗初心,在我参军入伍即将离家前的那个夜晚,父亲反复叮嘱我:“做人不可忘本。”所以,当一位挚友开玩笑地说“阿方,你变了”的时候,我本是一笑置之的,但深夜醒来时扪心自问,我不得不怀疑,或许我真的变了。


都说养儿能防老,儿却在异地他乡留;都说养儿为防老,您却从来未开口。身在千里之外的军营,虽然坚持每周周末打一个电话回家嘘寒问暖,但随着时间流逝,打电话似乎成了一个例行制度;碰上部队一年一次的休假,难得回家一次,也没能好好陪父母聊聊天,更没有认真地帮父母干干农活,甚至还因妻儿需要照顾,为年迈的父母增添一些负担。


       往事不可忆,来者犹可追。每每想到父亲那深沉含蓄的爱,我只能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把握当下,珍惜现有。”只想诚挚地祈求上天,让时间走得慢点儿,再慢点儿,让自己多些时间去陪陪父母、陪伴妻儿,把未尽到的职责履行好。

(推荐人:张经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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