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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灯号 | 当真的脱下这身军装 我发现……

2017-06-19 彦博 人民武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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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部队,人们都说干部转业不比老兵退伍,没有敲锣打鼓列队欢送的情景,没有新老战友抱头痛哭的释怀,没有胸带大红花的那份自豪与留恋;有的只是默默打好背包,脱下形影不离的军装,和几个要好的战友同事把酒叙情……

2017年儿童节那天,我15年军旅生涯告一段落,成为一名军转干部。



回首军旅生涯,酸甜苦辣,味味浓烈,战友老肖鼓励我为自己写点东西,正当提笔,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十来年,最值得回忆和珍藏的,要属在“成指”的日子。在这里,我从一名军校学员成长为一名共和国警官,从一个毛头小子成长成为孩子的父亲,可以说将自己的青春安放在了“河心岛”上,这里承载了我太多的梦想和憧憬。


2004年夏天,父亲送我到学校报到。

那天的成都晴空万里,一点没有巴蜀多云雾的感觉。当时我已是上等兵,和同批战友比起来,能够上军校深造是无比幸运的,带着这份幸福感,我进入了学员时代。

这四年,天南海北的同学汇聚一团,一同挥洒着汗水,一同挥霍着时光,在部队这个井然有序、统一性极强的集体尽情释放着个性。

这四年,扛过旗、犯过错、挨过熊,怎么也忘不了晚点名时的“前三列蹲下”,再也找不到挖完河泥就放假的那份积极,更忘不了身穿军装奔赴灾区救援的责任和自豪。


当学员的时候,总是觉得嘴馋,一到周末就想方设法买好吃的来弥补空虚,库房、阳台,甚至是厕所外的露台,都是我们享用美食的绝佳场所。江安河边的大盘鸡、华阳二院门口的掉渣饼、商业广场的手撕烤兔、风靡一时的球溪河鲶鱼……这些食物只属于那四年的回忆。

那四年过得很简单,练好军事、应付文化课考试是我们的底线;每天上课、训练之余还要惦记学院的几位美女教员过得怎样;去万安靶场射击,统一乘坐没有座位的“大东风”,每个人的脑袋整齐的随着卡车颠簸陶醉的摇晃,晃出校门,仿佛是重获了新生;大三那年的“达标夺冠”,我们一举夺魁,从来“调皮”的15队让外人大跌眼镜,并获得了大队政委“No.1”的称赞……再回首,往事历历在目。



2008年5月12日,汶川特大地震猝然来袭。

当脚下大地还没停止震动的时候,我就随部队向灾区进发。在都江堰的一个月,我和战友们在灾民身上体会了失去家园、亲人的痛苦,经历了本不属于我们那个年龄应该经历的事情,见到了极其惨烈的景象,也切身体会到了军民鱼水情。

就在那一年,我们用实际行动向党和人民交上了合格的毕业答卷。


转眼间,走过四年。

对于学子,毕业意味着结束简单的生活,开始奔向所谓的“诗和远方”,对于军校学子,毕业后就“无缝连接”的开始在岗位上磨练。可能是机缘巧合,我留在了母校,并不是留级,而是继续在学院工作。送走同学后,原本觉得无比熟悉的校园顿时陌生了起来,昏昏沉沉,一晃就是好几年。

毕业后任干的这九年,是我成长最为迅速的九年。这期间,我在基层部队代理过排长,当过学员队副队长,做过武警勤务课的教员,大部分时间是在政治机关当干事。


学员时期的教导员是我在机关工作的第一任领导,一领导就是八年。

好多人觉得在机关工作似乎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干的基本全是业务工作,接触的都是上层领导,遇到什么事情很容易协调,在基层官兵眼中还会自带一份神秘和权威的属性。

恕不知,在这八年,我几乎没有享受过一天清茶、报纸、阳光的清闲,没有一天不担心因工作疏漏受到领导的批评,没有一天不担心手机没信号错过领导的电话。

可能是宣传工作业务性比较强的缘故,起初几年我干的都是跑跑颠颠的工作,什么管理文体活动室、帮助文化干事办文艺晚会、帮分管思想教育和理论学习的干事打印文件、甚至帮新闻干事扛机器……看似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似乎很容易应付,但就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干得不够好,竟然还经常受批评。



有位“老机关”告诉我,在机关工作,一定要细致,还要学会揣摩工作思路,不然累死也不会有好结果。

后来,机缘巧合,我接触到了新闻报道工作,是从摄影开始的。老教导员手把手教我怎么使用单反照相机,学着拍摄一些工作照片,学着发校园网的网络新闻。


这一学可不得了,学院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与我挂上了钩——

“郝干事,明天下午总队领导来检查工作,你负责拍照!”

“郝干事,等会儿院领导要去听课,闪几张照片整个新闻!”

“小郝,麻烦你给我们教研室主任拍张证件照好吗?”

“快去二楼,领导开的这个会要发新闻!”

“上午的稿子怎么还没发出来,审批到哪一级了?”

……

可能那个时候,大家觉得拍照发网稿是项很“专业”的工作,那么专业的事情就该让专业的人去干,所以我就成了一块“砖头”,哪里需要就自个儿乖乖补到哪里。

常常,我也因为顾此失彼受到领导的误会,犯错挨骂成了家常便饭,这种日子过了能有三年之久,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担不完的心。到现在,都落下了毛病,只要是发布出来的稿子,就像是给自己埋下了一颗炸弹,随时都有出问题的时候。


成为学院的“照相师傅”后,我慢慢意识到,总是这样跑跑颠颠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随着院校的改革,母校日益壮大,用一位老领导的玩笑话说,学院正在完成“农家乐”到“五星级大酒店”的升级改造,仅凭我一个“照相的”完全满足不了“大酒店”的需求。

于是乎,领导不断帮我“减负”,让我往更专业的新闻方向钻研,学点真本事。就从那开始,我基本走上了一个新闻干事的正道,学着研究报纸,学着写稿子,学着拍一些新闻图片,参加了不少培训,还在军报社学习过,尝试了住地下室求学的艰辛,感受过投出的稿子“石沉大海”的失落,当然也品味过上稿后的兴奋和满足。

2013年4月20日,芦山地震再一次给伤口初愈的四川一记重创。我再次随部队奔赴一线,与2008年不同的是,我已经成了干部,还是一名新闻干事。



当干部的这几年,我不断成长,心智不断成熟,脾气在不断的打磨中变得光滑无比,同时结交了不少天南海北的朋友,干出了许多值得回味的事情。看似平淡无奇的经历,却是我最难忘的回忆。

2011年,我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2015年,我变成了孩子的父亲;

2017年,我走到了军旅生涯的终点。

这一切,“河心岛”是最有资格的见证者,她就像我的长辈一样,看着我从孩子长大成人,而我也看着她从稳重走向强大。



什么是母校?

母校是自己嫌她千遍,却不许别人说她一句的地方。

何况,我在母校生活了13年之久。在那里的时候还不觉得,真正要离开之时,心里还是有些许的不舍。


收拾行李那天,我嘴上说着要去更广阔的天空翱翔,开创新的更好的未来,但低下头收拾脚下一摞上过稿的报纸时,不禁鼻梁一酸。同办公室的鹏飞一边帮我收拾东西,一边说出不少羡慕我“重获自由”的话,我听在耳里,心中百感交集——

当兵是我儿时的理想,长大后如愿以偿,但今天就要脱下军装,心中难免有些许不舍。今天离开这里,以后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初入军营,对部队的条条框框产生过抵触,对一些莫名其妙的形式感到无法理解,这么多年下来,发现条条框框已经深入我的骨髓,那些难以理解的形式打磨了我的心智,一茬茬严厉的领导好像成了帮助我成长、见识的兄长。



每当大家问起我为什么选择离开,我只会笑着套用那位辞职老师的“名言”:“世界那么大,我也想去看看。”

在部队这么多年,看多了、听多了,感受了悲欢离合,也尝够了酸甜苦辣,自认组织待我不薄,离开也并非我无情无义。



转业,只是换个地方去服务人民,并不是要逃避现实,寻求所谓自由和舒适。

记得有个与我性情相投的兄长说过:“像咱们这种人,到哪里都一样,不是那种撂挑子的人。

是啊,到哪里都一样,说大了,是为整个社会的进步贡献力量,说小了,努力勤奋的赚钱养活妻儿老小。


收拾完办公室的零碎,鹏飞陪我走出那栋熟悉的办公楼,今天也像十三年前的那天一样,晴空万里,校园草长莺飞,抬头望望湛蓝的天空和时卷时舒的云朵,听着师弟们在操场热火朝天的操练声——

我微微扬起了嘴角,鼻腔深处又渗出一股酸流。

(来源:与子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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