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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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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岁的赴成


  携笔从戎,刚到新兵连的时候,大家相互不认识,也不愿意多说话,老乡战友分堆坐,三言两语侃着家乡话。直到有个小伙突然蹦出来,“大家好,我叫孙赴成,孙赴成的孙、孙赴成的赴、孙赴成的成!以后咱都是兄弟了啊,多多关照。”虽然是个老梗,但也逗笑了不少人,从那开始,大家也不再那么拘束,他自然也成为了班里的开心果。



  阳光、自信、肯吃苦,这就是所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他也一直都是如此。三公里跑,他总是像头羊一样跑在第一位;单双杠,不服输的他,从来不第一个下杠,一个接一个;队列、擒敌、应急棍各种会操场上都有他的身影。但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他的防爆弹投掷,“三号位,5投0中,孙赴成”。当班里的小个子都成为了英勇投掷手的时候,一米八的他,仍然在0-1徘徊。
  
  我们总是笑着安慰他,一个人总不能什么都优秀吧,好歹给我们点机会吧!他总是笑一笑回答了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觉得,他一定会成功!最后考核的时候,防爆弹投掷5投3中,他及格了,我想这及格的背后,一定有很多故事。


下连前一天晚上,我问他,为什么总是这么拼,他说:“既然选择了当兵这条路,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困难,多么坎坷,只要认定了方向,就不要回头,只有努力奋斗才能不辜负青春。”
  
  第二天下连,他去了机动中队,赴成今年21岁,青春正好。


21岁的“大厨”

  
  一次偶然的机会,在班务会上,班长问,大家以后都想从事什么方面,从排头至排尾,“我想进特战!”“我想当文书!”“大厨”站起来说:额想当个厨子。从那以后这个操着一口流利陕西方言的小伙就被我们叫做了大厨。
  
  大厨说想做大厨,并不是随便说说。对于他,入伍前,干过销售卖过杂货,跑过出租端过盘子。虽然这只是个在“一星级”饭馆里端过两年盘子的“跑堂伙计”,却怀揣当大厨的梦想参军入伍。



作为刚入伍不久的新兵是不允许马上下炊事班的,所以摸不到锅碗瓢盆的大厨,常常把自己对厨师的热爱“宣泄”到我们身上。他经常跟我们讲如何才能让烧肉有油性而不腻,什么时候撒调料才能入味,什么样的碳火最适合烤什么东西,以至于当我们都已经快成为“烧烤达人”的时候,他仍不时吵吵,等到中队烧烤的时候,给我们好好露一手。
  
  后来,他并没有成为厨师,而是成为了一名执勤中队的战斗班战士,我问他,你还想做厨子吗?他说:“想啊,但我更想当一名优秀的革命军人啊,别小瞧我,现在的我可是中队有名的小钢炮!”

      

有梦想的人是了不起的,我相机里存着一张他的照片,火红的太阳,满脸的汗珠,眼中却仍透着坚毅与果敢。这是我们新兵连练队列时的照片,本身我是想拍些英俊潇洒“兵哥哥”型的,却无意中扫到大厨那张脸,那双眼,咔嚓,那张照片就留了下来,一直到现在。



回想新兵连练战术的时候,低姿匍匐、侧姿匍匐,钻钢网,找掩体,身体不协调的我,总被落在最后,但是厨子总是能冲在最前面。当我们缠着问他窍门的时候,他仍像当初讲他最爱的烧烤一样,露出一副得意,又开始跟我们讲这讲那。


21岁的我


有一段时间,我每天焦头烂额,忐忑不安。内务标准低、训练效果差、身体极度不协调,还经常是病号。作为新兵,我连续犯了两次“甲沟炎”,整天穿着拖鞋训练场边上坐着,看着,自己比划着。“病号不用出操、病号不用训练、病号不用走路……”这些便利,让我获得了躺着下连的“美名”。但是躺着真的就“躺着”吗?考核怎么办?拉下的科目怎么办?看着战友们越来越好的成绩,我心里很没底,很慌张,难道就这样度过自己的军旅生涯?
  
  迷茫、无助、各种“负能量”,席卷了所有的热情、血性。可能是训练的冲劲在我充实的生活中,遗失了很大部分的空缺,最后我选择用工作取代,如果同一个时间段,你们和我在一个空间的话,就会看到一个整天穿着拖鞋,背着相机,拿着笔记本的“战地”记者。



工作的忙碌,弥补了训练上的自卑感,每天也很充实,白天做些力所能及的训练,然后所有的空缺时间,都投身到我的写写画画上,基本上每天都会忙的比较晚。刚开始的我,很长一段时间,处在“能力恐慌”的压力中,很多事,不知道怎么做,做了也不知道这么做合不合适,缺少方法、缺少自信,让工作效率大大的降低,以至于经常会忙到很晚。深夜回到班里,铺好的床、打扫好的卫生,昏昏欲睡的自己……在临睡前的几秒钟,才会在脑中闪过,今天好像自己是小值日。


我没有想到这些兄弟们能这么贴心,代我值日、帮我铺床,在他们前行的时候,没有忘记还有蹒跚的我,被窝是暖的,心是热的,闭眼后的梦一片明亮。


少杰给我留了我最爱吃的饼,俊杰偷偷给我塞了根火腿肠,振鹏用自由活动时间教了我应急棍,翔宇和伯兴让班里一直是那么干干净净,马强时不时跟大家讲个段子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什么是光亮?光亮是你在黑暗中漫无目的前行时,远方一姝微弱的烛光,忽闪忽亮,虽渺小、无望,但在漫无依靠中,能给予一份踏实的希望,一份向生的力量。
  
  后来的我,也遇到过很多困惑。但又能怎样呢,明天依旧要奔跑,不如奋力甩开头顶的疑云,打上一分色彩、一分希望和一分细腻的温暖,向着烛光的方向,阔步向前。


  一次偶然机会,我去机动中队又见到了赴成,他刚练完战术,看到是我站了起来,拍了拍土,冲我扬扬手笑了笑。嗯,没错,他没有变,像日之黎明,像五月的初阳,一直带着橄榄绿的那份荣光,向着光亮的那方,成长。
  
  入伍前,我的一个好朋友给我留言说:尚未佩妥剑,转眼便江湖,愿历尽千帆,归来仍少年。同样这句话,也愿正在奋斗的我们以梦为马,不负韶华,带着阳光、带着自信,带着那一抹永不褪色的橄榄绿,一路向往光亮的方向,阔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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