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刑品案】薄熙来案一审判决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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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熙来案一审判决书
山东省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
刑 事 判 决 书
（2013）济刑二初字第8号
公诉机关山东省济南市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薄熙来，男，1949年7月3日出生于北京市，汉族，研究生文化，原系十七届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曾任辽宁省大连市人民政府市长、中共大连市委书记、中共辽宁省委副书记、辽宁省人民政府省长、商务部部长、中共重庆市委书记，第十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2012年9月28日被依法终止代表资格），户籍地北京市东城区新开路胡同71号，住重庆市渝中区中山四路36号中共重庆市委3号楼，因涉嫌犯受贿罪于2012年9月2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公安部秦城监狱。
辩护人李贵方、王兆峰，北京德恒律师事务所律师。
山东省济南市人民检察院以鲁济检公二刑诉[2013]12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薄熙来犯受贿罪、贪污罪、滥用职权罪一案，于2013年7月25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遵照最高人民法院指定管辖决定于2013年7月26日立案受理，并依法组成合议庭于同年8月14日召开庭前会议，8月22日至26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山东省济南市人民检察院指派副检察长杨增胜、检察员郭一星、盛文、代理检察员杜晓涛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薄熙来及其辩护人李贵方、王兆峰，证人徐明、王正刚、王立军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山东省济南市人民检察院指控：
一、受贿罪
1999年至2006年，被告人薄熙来利用担任大连市人民政府市长、中共大连市委书记、辽宁省人民政府省长、商务部部长等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2000年至2012年，薄熙来单独或者通过其妻薄谷开来（另案处理）、其子薄瓜瓜，收受大连国际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连国际公司）总经理唐肖林（另案处理）、大连实德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实德集团）董事长徐明（另案处理）给予的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21 790 587元。具体如下：
（一）2000年至2002年，被告人薄熙来利用担任大连市人民政府市长、中共大连市委书记、辽宁省人民政府省长等职务上的便利，接受大连国际公司总经理唐肖林的请托，为该公司接收大连市驻深圳办事处（以下简称大连驻深办）从而利用该办事处在深圳的土地进行开发建设提供帮助，并为唐肖林申请汽车进口配额提供帮助。2002年下半年至2005年下半年，薄熙来先后三次收受唐肖林给予的钱款，共计折合人民币1 109 446元。其中，2002年下半年，薄熙来在沈阳市家中收受唐肖林给予的美元5万元（折合人民币413 830元）；2004年6月，薄熙来在商务部办公室收受唐肖林给予的人民币5万元；2005年下半年，薄熙来在商务部办公室收受唐肖林给予的美元8万元（折合人民币645 616元）。
（二）1999年至2006年，被告人薄熙来利用担任大连市人民政府市长、中共大连市委书记、辽宁省人民政府省长、商务部部长等职务上的便利，接受实德集团董事长徐明的请托，为该公司收购大连万达足球俱乐部、建设定点直升飞球项目、申报大连双岛湾石化项目、列入商务部原油成品油非国营贸易进口经营备案企业名单等事宜提供帮助。2001年至2012年，薄熙来通过其妻薄谷开来、其子薄瓜瓜先后多次收受徐明给予的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20 681 141元。
1、2001年7月9日，薄谷开来用其收受徐明给予的购房资金，以欧元2 318 604.7元（折合人民币16 249 709元）购买了位于法国尼斯地区戛纳市松树大道7号的枫丹·圣乔治别墅。2002年8月，薄谷开来在沈阳市家中将收受徐明出资在法国购买别墅事宜告知了被告人薄熙来。
2、2004年至2012年，薄谷开来和薄瓜瓜收受徐明支付的机票费用人民币3 207 842元、住宿费用人民币148 424元、旅行费用美元102 241元（折合人民币654 056元）；2008年7月，薄瓜瓜收受徐明购买的“赛格威”（SEGWAY）牌电动平衡车一辆，价值人民币85 710元；2011年11月，薄谷开来收受徐明为薄瓜瓜偿还信用卡欠款所支付的人民币335 400元。薄谷开来和薄瓜瓜收受的上述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4 431 432元，薄谷开来将徐明出资提供上述资助事宜告知了被告人薄熙来。
二、贪污罪
2000年，被告人薄熙来担任中共大连市委书记期间，大连市人民政府负责承建上级单位涉密场所改造工程。该工程由薄熙来直接负责，由时任大连市城乡规划土地局局长王正刚（另案处理）承办。2002年3月工程完工后，该上级单位通知王正刚，拨款人民币500万元给大连市人民政府。王正刚遂向已调任辽宁省人民政府省长的薄熙来请示如何处理该款项，薄熙来表示考虑一下再说。一周后，王正刚再次向薄熙来汇报，提出该500万元在大连市没有其他人知道，提议将该款留给薄熙来补贴家用。薄熙来当即将此事通过电话告知薄谷开来，并让王正刚跟薄谷开来商议处理。几天后，王正刚到沈阳市薄熙来家中，与薄谷开来议定将该500万元转至薄谷开来指定的北京市昂道律师事务所（以下简称昂道律师事务所）主任赵东平处，供薄熙来家庭使用。2002年4月至2005年3月，上述款项陆续转入赵东平安排的账户及其律师事务所账户，由赵东平代为保管。薄谷开来将该500万元已交赵东平保管一事告知了薄熙来。
三、滥用职权罪
2012年1月至2月，被告人薄熙来作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兼中共重庆市委书记，在有关人员对薄谷开来涉嫌故意杀人一案（以下简称“11·15”案件）进行汇报和揭发后，以及在时任重庆市人民政府副市长王立军（已判刑）叛逃前后，违反规定实施了一系列滥用职权行为。具体如下：
2012年1月28日，被告人薄熙来听取了王立军关于薄谷开来涉嫌杀人的汇报，1月29日，薄熙来斥责王立军诬陷薄谷开来，打王立军耳光并摔碎茶杯，以此表明其严禁重新调查“11·15”案件的态度。同日，薄熙来根据薄谷开来的要求，同意由时任中共重庆市委办公厅主任吴文康，对根据王立军授意以辞职信方式揭发薄谷开来杀人案的重庆市公安局“11·15”案件承办人王智（已判刑）、王鹏飞（已判刑）进行调查。此后，按照薄熙来的要求，重庆市公安机关对王鹏飞进行审查，并以涉嫌诬告陷害罪立案侦查；经薄熙来提议和批准，重庆市渝北区第十七届人大第一次会议主席团会议取消了王鹏飞重庆市渝北区人民政府副区长候选人提名。
2月1日下午，被告人薄熙来违反任免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须经上级公安机关批准的组织程序，主持召开中共重庆市委常委会议，免去王立军重庆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职务。按照薄熙来的要求，中共重庆市委组织部于次日宣布了该决定。
2月6日王立军叛逃。次日凌晨，被告人薄熙来纵容薄谷开来参与王立军叛逃事件的研究应对，并同意薄谷开来提出的由医院出具王立军精神疾病诊断证明的意见。当日，薄谷开来和吴文康协调重庆有关医院出具了王立军“存在严重的抑郁状态和抑郁重度发作”的虚假诊断证明。2月8日，薄熙来批准对外发布王立军接受“休假式治疗”的虚假消息。
被告人薄熙来的上述行为，是导致“11·15”案件不能及时依法查处和王立军叛逃事件发生的重要原因，并造成特别恶劣的社会影响，致使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情节特别严重。
公诉机关就起诉指控的上述事实向法庭出示了物证照片、书证、证人证言、电子数据及被告人供述等证据。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薄熙来受贿数额特别巨大；贪污公款数额巨大；滥用职权，致使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情节特别严重。薄熙来的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条第一款、第三百八十六条、第三百八十二条第一款、第三百八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及第二款、第三百九十七条第一款之规定，应当以受贿罪、贪污罪、滥用职权罪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提请本院依法惩处。
被告人薄熙来及其辩护人对公诉机关的指控均提出以下辩解和辩护意见：
1、薄熙来有关收受唐肖林贿赂及知晓徐明为薄谷开来母子支付费用的两份自书材料系在办案人员施加的不正当压力和诱导下违心所写，该两份自书材料及之后与此相关的供述和亲笔供词均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五十四条规定的非法证据，应当予以排除；或者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五十条规定的“以威胁、引诱、欺骗以及其他非法方法收集”的证据，应当不予采信。
2、证人薄谷开来有精神障碍，其作证能力存疑，且其全部证言均形成于死刑缓期执行考验期内，可能是在某种特殊的压力下或者为了自身立功减刑而作出，影响其证言的真实性。
3、不能排除证人徐明、唐肖林、王正刚、吴文康、王立军等人因被刑事追诉或者与薄熙来存在重大利害冲突而推卸责任的可能性，其证言的真实性存在疑问。
4、起诉指控薄熙来为唐肖林谋利的事项，均系薄熙来依法支持大连国际公司相关工作的职务行为，薄熙来对唐肖林从中获利并不知情，并非为唐肖林个人谋利；起诉指控薄熙来为实德集团提供的支持和帮助，均系薄熙来出于支持地方企业、促进当地经济发展的目的而依法履行职务的行为；薄熙来当时未与唐肖林、徐明二人约定事后给予其好处，故不能认定薄熙来为收受贿赂而为他人谋取利益。
5、证人唐肖林关于其三次给予薄熙来钱款的证言与其他证据存在矛盾，不应采信，薄熙来亦否认曾收受唐肖林钱款，起诉指控的该起受贿事实难以认定。
6、证人薄谷开来关于自己曾三次从与薄熙来共用的保险柜中取过美元和人民币的证言不可信。
7、证人徐明与薄谷开来证言中关于二人与薄熙来共同观看枫丹·圣乔治别墅幻灯片情节的具体描述存在矛盾；徐明关于2004年薄熙来在商务部要求其对购买别墅一事保密的证言系孤证，且徐明所称当时持有商务部车证一事无在卷证据支持；薄熙来当庭否认上述情节，且其对别墅的运作过程、产权关系、面积、价值等全部细节均不知晓，不能认定薄熙来对薄谷开来收受徐明钱款用于购买枫丹·圣乔治别墅一事知情。
8、薄熙来对徐明为薄谷开来和薄瓜瓜等人支付机票、住宿、旅行费用以及购买电动平衡车、归还信用卡欠款均不知情。
9、薄熙来没有贪污公款的主观故意，亦未参与实施任何侵吞公款行为，其不构成贪污罪。
10、证人王正刚的证言与在案其他证人证言、书证有重大矛盾，内容虚假，不能证明王正刚确实向薄熙来请示过涉案款项的处理，不应作为定案根据。
11、薄熙来并未要求关海祥对王鹏飞立案调查，只是让关海祥弄清楚所谓薄谷开来杀人、王立军进入美领馆等事情的来龙去脉，其也不知道关海祥对王鹏飞立案调查。
12、认定薄熙来批准对外发布王立军接受“休假式治疗”的虚假信息的证据不足。
13、薄熙来打王立军耳光系因误判王立军基于个人目的诬陷薄谷开来杀人，在情绪失控下对王立军发泄怒气，并非表明其严禁重新调查“11·15”案件；薄熙来只是同意吴文康找王智、王鹏飞二人正常谈话，并没有同意吴文康对二人非法调查；薄熙来同意取消王鹏飞副区长候选人提名并无不当；薄熙来提议免去王立军重庆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职务，属于调整王立军作为副市长的职务分工，且系集体决策，虽然违反组织程序，但不应承担刑事责任；薄谷开来参与王立军叛逃事件的研究应对，系因王立军叛逃事件突发，相关人员于深夜到其家中汇报此事的情况下所发生，不能认定为薄熙来有意纵容；薄熙来并不知道王立军精神疾病诊断证明是虚假的；发布王立军接受“休假式治疗”的微博系为引导和管控舆论；导致“11·15”案件不能及时依法查处的主要原因是王立军等人徇私枉法，而王立军叛逃的主要责任不在薄熙来，薄熙来的行为与起诉指控的滥用职权后果不具有法律上的因果关系。
除上述意见外，被告人薄熙来的辩护人还提出以下辩护意见：
1、薄熙来与时任深圳市人民政府市长的于幼军之间没有职务上的隶属、制约关系，其批请于幼军支持“大连大厦”建设，没有利用职务上的便利，而且是为大连国际公司和大连驻深办建设“大连大厦”谋取正当利益，薄熙来的该行为不符合受贿罪构成要件。
2、公诉机关出示的证明枫丹·圣乔治别墅购买过程的书证均来自于境外，未经公证、认证手续，也无相关司法协助文件，书证的来源不明，且均系复印件，真实性不能确认，现有证据也不能证明徐明提供的钱款用于购买枫丹·圣乔治别墅，且不能证明别墅产权属于薄谷开来。
3、公诉机关出示的实德集团为薄谷开来、薄瓜瓜等人支付机票、住宿、旅行费用的部分证据存在瑕疵、数额计算有误。
4、徐明为薄瓜瓜信用卡还款属于民事垫付行为。
5、认定薄谷开来收受徐明为薄瓜瓜信用卡还款的数额，应当按照实际存入薄谷开来银行账户的外币数额并以国家外汇牌价折算。
6、指控的贪污事实发生时，薄熙来系担任辽宁省人民政府省长一职，不能直接决定、支配大连市的财政事务，故其不具有贪污的职务便利。
7、涉案人民币500万元在流转过程中，有150万元被李石生挪用，并未进入赵东平账户，另有32万余元用于缴税，起诉指控赵东平收到500万元并按500万元追赃有误。
经法庭审理查明：
一、受贿事实
1999年至2012年，被告人薄熙来在担任大连市人民政府市长、中共大连市委书记、辽宁省人民政府省长、商务部部长期间，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大连国际公司及该公司总经理唐肖林、实德集团谋取利益，收受唐肖林给予的钱款，明知并认可其妻薄谷开来、其子薄瓜瓜收受实德集团董事长徐明给予的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20 447 376.11元。具体事实如下：
（一）被告人薄熙来利用职务便利为大连国际公司及唐肖林谋取利益，收受唐肖林给予的钱款共计折合人民币1 109 446元的事实
被告人薄熙来与唐肖林曾系同事。1999年底，唐肖林为利用大连驻深办在深圳市的土地进行开发建设，请求时任中共大连市委书记兼市长的薄熙来对将大连驻深办划归大连国际公司一事予以支持。同年12月4日，薄熙来在大连国际公司关于此事的请示报告上签批了同意办理的意见。2000年3月2日，大连市人民政府召开会议，决定将大连驻深办的人、财、物成建制划归大连国际公司，后薄熙来同意。大连国际公司利用大连驻深办的土地与深圳市华明辉置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明辉公司）合作建设“大连大厦”，大厦建成后，大连国际公司及唐肖林个人均从中获利。
2002年上半年，唐肖林请求时任辽宁省人民政府省长的被告人薄熙来帮助申请汽车进口配额，薄熙来答应并让唐肖林直接找时任辽宁省人民政府副省长的夏德仁。之后，夏德仁将唐肖林以辽宁对外经贸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辽宁经贸公司）名义提出的申请批转时任辽宁省对外经济贸易合作厅（以下简称外经贸厅）副厅长的吴江办理。因辽宁经贸公司不具备相应资质，吴江便安排人员以大连市汽车工业贸易集团公司（以下简称大连汽贸公司）的名义为唐肖林报批了24个汽车进口配额。后唐肖林与大连国际公司原职工姬巍将上述配额倒卖并从中获利。
为感谢被告人薄熙来的支持与帮助，唐肖林先后三次给予薄熙来现金共计美元13万元、人民币5万元。其中，2002年下半年，薄熙来在沈阳市家中收受唐肖林给予的美元5万元（折合人民币413 830元）；2004年6月，薄熙来在商务部办公室收受唐肖林给予的人民币5万元；2005年下半年，薄熙来在商务部办公室收受唐肖林给予的美元8万元（折合人民币645 616元）。
上述事实，有经庭审举证、质证，本院予以确认的下列证据证实：
1、认定被告人薄熙来利用职务便利为大连国际公司接收大连驻深办提供帮助的证据
（1）大连国际公司提供的《大连国际发展有限公司情况简介》、《大连市人民政府关于推荐唐肖林主持大连国际发展有限公司工作的通知》、《大连国际发展有限公司董事会决议》等书证证明：1985年8月2日，大连国际公司在香港注册成立，注册资本全部由大连市财政局拨付，隶属于大连市政府。1999年5月1日起，唐肖林作为副总经理主持该公司工作。2000年12月18日起，唐肖林任该公司总经理。
（2）证人唐肖林的证言证明：2000年左右，其听说大连驻深办在深圳市的一宗土地闲置多年，即产生了由大连国际公司接收大连驻深办，以开发利用该宗土地的想法。其向薄熙来汇报后，薄熙来表示同意，并让其起草报告。其将报告交给薄熙来后不久，大连市政府就此事召开了协调会，后大连国际公司接收了大连驻深办。2002年，大连国际公司与华明辉公司利用两公司的毗邻地块合作建设“大连大厦”。大厦建成后，华明辉公司分给大连国际公司3套房子和人民币1 600多万元，送给其个人人民币200万元、美元1万元。
（3）证人黄子茂（时任大连驻深办主任）的证言证明：2000年左右，大连市政府决定把大连驻深办撤销，相关工作移交给大连国际公司，其与大连国际公司总经理唐肖林办理了交接手续。
（4）证人张文胜（时任华明辉公司董事长）的证言证明：华明辉公司在深圳市深南中路竹子林地区的土地与大连驻深办的土地毗邻。2001年9月起，其公司与大连驻深办协商利用该两宗毗邻的土地开发建设“大连大厦”。大厦建成后，华明辉公司除分配给大连驻深办部分楼房及人民币1 400余万元外，还支付给唐肖林个人人民币200万元、美元1万元。
（5）证人宋振军（时任大连国际公司大连办事处主任）的证言证明：大连驻深办原来与大连国际公司没有隶属关系，后大连市政府决定把大连驻深办成建制划归大连国际公司。2000年3月至2005年3月，唐肖林让其兼任大连驻深办主任。2002年4月，华明辉公司与大连驻深办合作开发深圳市竹子林地区毗邻的两块土地，并顺利地办理了开发建设手续。大厦竣工后，大连国际公司除分得部分房屋外，还分得利润人民币1 400多万元。
（6）大连国际公司《关于将深办并入大连国际的请示》证明：大连国际公司提议将大连驻深办现有人、财、物成建制划归其公司。1999年12月4日，薄熙来在该请示上签批：“原则上我同意，是个办法，可以深港配合”。
（7）大连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向深圳市房地产登记中心出具的便函、大连市人民政府办公厅与大连国际公司向薄熙来提交的报告证明：2000年3月2日，大连市政府召开会议，决定将大连驻深办并入大连国际公司，大连驻深办现有人、财、物成建制划归大连国际公司。大连市政府办公厅与大连国际公司递交报告后，薄熙来于3月4日批示：“同意”。
（8）华明辉公司、大连驻深办签订的《合作兴建“大连大厦”合同书》及深圳市规划与国土资源局发放的《深圳市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土地使用权出让合同书》等书证证明了华明辉公司与大连驻深办合作建设“大连大厦”的事实。
（9）被告人薄熙来在自书材料、亲笔供词中交代和供述并当庭供认：唐肖林曾向其谈过大连驻深办并入大连国际公司一事，称对大连驻深办和大连国际公司都有好处。2002年，当时大连驻深办与大连国际公司已经合并，迫切希望启动“大连大厦”的建设。记得唐肖林曾到省政府找其，并给其一个报件，谈到深圳市在九十年代中期就划给大连一块地，提出要利用该土地，其认为这个想法合理，即同意。
2、认定被告人薄熙来利用职务便利为唐肖林申请汽车进口配额提供帮助的证据
（1）证人唐肖林的证言证明：2002年上半年，大连国际公司原职工姬巍说倒卖汽车进口配额比较赚钱，让其找时任辽宁省省长的薄熙来帮助审批。其请薄熙来给分管副省长夏德仁打招呼。薄熙来表示同意，并让其直接找夏德仁。第二天，其拿着姬巍起草的汽车进口配额申请找到夏德仁，夏德仁签批让外经贸厅副厅长吴江具体负责办理。一两个月后，吴江电话答复，其上报的公司不具备申请汽车进口配额的资质，已为其在大连汽贸公司解决，让其找大连汽贸公司的副总孙立克。之后，姬巍去大连汽贸公司接洽，获得二十多个汽车进口配额。2002年8、9月份，姬巍给其人民币85万元。
（2）证人夏德仁的证言证明：薄熙来与唐肖林关系较好。薄熙来多次表示大连国际公司作为市政府的窗口单位很不容易，让其对大连国际公司和唐肖林多给予支持。2002年上半年，唐肖林曾递交一份汽车进口配额的申请，其即批示让外经贸厅主管汽车进口配额的副厅长吴江具体办理，还曾要求吴江落实好此事。
（3）证人姬巍的证言证明：2002年上半年，其听说倒卖汽车进口配额比较赚钱，因知道唐肖林与薄熙来个人关系很好，就让唐肖林找薄熙来帮忙获取汽车进口配额，唐肖林答应找薄熙来试试，其以辽宁经贸公司的名义起草申请交给唐肖林。一个多月后，唐肖林和其一起带着夏德仁副省长的批件找了外经贸厅副厅长吴江。之后，唐肖林告知其辽宁经贸公司没有相应资质，配额已在大连汽贸公司解决。其与大连汽贸公司的孙立克联系并拿到配额后，将配额卖给了朋友杜世岩的大连市保税区百事佳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百事佳公司），获利人民币105万元。当年9月份，其分给唐肖林人民币85万元。
（4）证人李平的证言证明：辽宁经贸公司是其注册成立的公司。2002年，其校友姬巍与唐肖林曾使用其公司的名义和资料申请汽车进口配额。后姬巍告知，因其公司不具备相应资质，外经贸厅未予审批通过。
（5）证人吴江的证言证明：2002年上半年一次会后，副省长夏德仁说，有一家公司申请汽车进口配额，他已在报告上批示让其尽快办理。唐肖林与其联系后，其让辽宁省机电产品进出口办公室（以下简称机电办）郭秀芬主任具体负责办理。后来，郭秀芬汇报说唐肖林申报的公司没有资质，已通过大连汽贸公司解决。其即通知唐肖林与大连汽贸公司的副总经理孙立克联系办理具体手续。
（6）证人郭秀芬的证言证明：2002年，外经贸厅副厅长吴江让其给辽宁经贸公司办理汽车进口配额，并要求一定办好。因为该公司不具备申请的资质，其向吴江汇报后，决定从大连汽贸公司申报的配额中解决。后辽宁经贸公司从大连汽贸公司获得了24个配额。
（7）证人孙立克的证言证明：2002年，机电办郭秀芬主任让其为其他公司申报了24个汽车进口配额。姬巍与其联系后，其按姬巍要求把配额转给了百事佳公司。
（8）证人杜世岩的证言证明：2002年下半年，其朋友姬巍说有二十多个汽车进口配额，如其需要，找大连汽贸公司副总经理孙立克即可。其与孙立克联系后，使用大连汽贸公司24个汽车进口配额进口了24台汽车。其为此支付姬巍人民币105万元。
（9）百事佳公司提供的《许可证明细表》、《机电产品进口配额证明》、《进口许可证》、《货物进口证明书》、《海关进口货物报关单》及销售发票、现金日记账等书证证明：2002年下半年，百事佳公司使用大连汽贸公司24个汽车进口配额进口了24台汽车，并在国内销售。
（10）被告人薄熙来在自书材料、亲笔供词中交代和供述：“大约2002年前后，大连国际申请汽车进口配额，唐肖林找到省府。”“我感到这一申请是合理的，就跟分管外经外贸的副省长夏德仁讲了此事，他负责机电办和进口事务，不久办理了此事。”对上述事实，薄熙来在庭审中亦予以供认。
3、认定被告人薄熙来先后收受唐肖林美元13万元、人民币5万元的证据
（1）证人唐肖林的证言证明：2002年秋，其倒卖汽车进口配额获利后，让姬巍帮其兑换了两三万美元，加上自己已有的美元，凑了5万美元，到薄熙来沈阳的家中，其对薄熙来说“汽车进口配额批了，这点美元给薄瓜瓜在国外零用”。薄熙来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其将5万美元放在沙发上就走了。2004年5、6月份，薄熙来调到商务部工作，为感谢薄熙来以往的帮助和支持，在商务部薄熙来的办公室，其对薄熙来说“您换地方住了，我给您准备了5万元钱用”。和薄熙来聊了一会儿后，其将5万元人民币放在沙发边上就走了。该5万元是时任大连国际公司大连办事处主任宋振军准备的。2005年8、9月份“大连大厦”建成后，为感谢薄熙来的支持和帮助，其到商务部薄熙来的办公室，将8万美元和一些办公用品放下，对薄熙来说“深圳的房子建好了，这里有8万美元是给您的”。薄熙来点点头，没说什么就收下了。这8万美元的来源，一是张文胜给的1万美元，二是姬巍帮其兑换的美元，三是其自己手里还有一些美元。
证人姬巍、张文胜的证言印证了唐肖林关于部分行贿款来源的证言。
（2）证人宋振军的证言证明：2002年的一天，唐肖林说要见薄熙来，其即开车送唐肖林到沈阳去见薄熙来。2004年左右，薄熙来刚任商务部部长，唐肖林说薄熙来在北京安家，让其准备5万元人民币，他要给薄熙来表示一下。其即从大连国际公司的账外资金中拿出5万元人民币交给唐肖林，后将该笔支出在账外资金支出账目上记载为“付唐总香港费用”。
宋振军提供的“账外支出资金记账页”记载有“2004.06 付唐总香港费用 50000”的内容。
（3）被告人薄熙来在自书材料、亲笔供词中交代和供述：因唐肖林是其相处多年的工友，有老感情，就思想麻痹，放松了自己。“唐肖林曾先后三次送给我13万美元和5万元人民币。第一次大约是2002年在我沈阳的家中，唐肖林以我儿子在外国学习、谷开来‘陪读’生活开销为由，给了5万美元。第二次是2004年，我到商务部工作时，唐肖林到办公室看我，捎去5万人民币，说是‘添些文具’。钱拿回了家。第三次是2005年在我北京的办公室，他送了8万美元，说是给开来母子，国外生活需要用钱，表示一点老朋友的心意。钱我拿回家，放在我书房的保险柜里。”
（二）被告人薄熙来利用职务便利为实德集团谋取利益，明知并认可薄谷开来、薄瓜瓜收受徐明财物折合人民币19 337 930.11元的事实
1999年底，大连万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万达集团）与实德集团就转让大连万达实德足球俱乐部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连万达）达成协议后，为推动此事，徐明向薄谷开来提出，希望时任中共大连市委书记兼市长的被告人薄熙来予以支持。薄谷开来向薄熙来转达了徐明的上述请托事项。后经薄熙来同意，实德集团收购了大连万达。2000年1月9日，大连万达变更登记为大连实德足球俱乐部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连实德），法定代表人为徐明。同日，薄熙来出席了大连实德成立的新闻发布会。
2000年上半年，为引进定点直升飞球项目，徐明向薄谷开来提出，希望时任中共大连市委书记兼市长的被告人薄熙来予以支持。薄谷开来向薄熙来转达了徐明的上述请托事项，薄熙来表示同意。同年6月3日，薄熙来在实德集团提交的报告上批示，由副市长刘长德为该项目选择地点。后经薄熙来现场考察，决定将该项目建在大连市星海湾广场。同月16日，经薄熙来批示同意，该项目以租赁方式办理用地手续。
2002年10月，实德集团筹划与台湾台塑集团合作建设大型石化项目（以下简称实德石化项目），徐明请求时任辽宁省人民政府省长的被告人薄熙来予以支持。同月25日，薄熙来在大连市考察时，要求大连市委、市政府对实德石化项目高度重视。同月30日晚，薄熙来主持召开专题会议，要求相关部门大力支持实德石化项目，并指定副省长夏德仁、辽宁省人民政府副秘书长王金笛负责协调、统筹。12月7日，薄熙来批示同意成立实德石化项目协调领导小组，由夏德仁担任组长。后台湾台塑集团退出，2003年2月，实德集团转而与沙特基础工业公司洽谈合作。同年5月，因项目选址与大连市蛇岛老铁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以下简称蛇岛自然保护区）范围冲突，薄熙来批示要求王金迪与时任辽宁省环保局局长的杜秋根做好调整保护区范围的协调工作。后大连市人民政府提出调整蛇岛自然保护区范围的申请并逐级上报，获得批准。同年9月27日，薄熙来在大连考察时，再次要求相关部门对实德石化项目予以高度重视。此后，薄熙来还以辽宁省省长、商务部部长的身份多次会见沙特基础工业公司高级管理人员，并将实德石化项目列入中沙第三届经贸混合委员会正式议题。
2004年3月，实德集团向商务部申报原油成品油非国营贸易进口经营资格，徐明为此找到时任商务部部长的被告人薄熙来，请其予以支持。薄熙来表示同意。同年8月13日，商务部将实德集团列入成品油（燃料油）非国营贸易进口经营备案企业名单。
2000年，薄谷开来提出欲购买位于法国戛纳松树大道7号的枫丹·圣乔治别墅，徐明表示由他支付全部房款。为隐瞒薄家在国外购买房产事实并避税，薄谷开来委托其法国朋友帕特里克·亨利·德维尔（Monsieur Patrick Henri Devillers，以下简称德维尔）设计了一套复杂的以公司名义购买该别墅的方案，并成立了由其实际拥有并控制的罗素地产公司（Russell Properties S.A.）。同年11月7日，徐明指示实德集团下属企业赛德隆国际电器（中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赛德隆电器公司）利用虚假的进口合同向交通银行大连分行申请开立了金额为美元323万元的不可撤销跟单信用证，受益人为美国东方有限公司（Eastern American Co.，Ltd.，以下简称美东公司）。同月29日，信用证项下的美元323万元经里昂信贷银行上海分行议付扣除费用后，汇至薄谷开来指定的罗素地产公司账户。2001年7月9日，薄谷开来委托德维尔以罗素地产公司实际拥有并控制的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Residences Fontaine Saint Georges）的名义，使用上述款项中的欧元2 318 604.70元（折合人民币16 249 709.18元）购买了枫丹·圣乔治别墅。2002年的一天中午，被告人薄熙来回家时，遇到薄谷开来、徐明正在观看该别墅幻灯片，便共同观看。薄谷开来告知薄熙来该别墅系由徐明提供的资金所购买。
2004年至2012年，被告人薄熙来之子薄瓜瓜在国外读书期间，徐明为薄谷开来、薄瓜瓜及其亲友支付往返国内外的机票费用人民币1 864 630.80元、住宿费用人民币148 424元、旅行费用美元102 241元（折合人民币654 056.13元）。2008年7月28日，应薄瓜瓜要求，徐明安排其公司员工以人民币85 710元的价格购买了一辆“赛格威”牌电动平衡车送给薄瓜瓜。2011年11月，薄谷开来以薄瓜瓜信用卡透支为由，安排薄熙来家勤务人员张晓军要求徐明为其还清信用卡所欠外币，并明确提出具体数额；同月25日，徐明委托其朋友王季倬花费人民币335 400元兑换美元、英镑后，由薄熙来家勤务人员杨四堂将美元2万元、17 900英镑存入薄谷开来中国银行存折，剩余英镑交由张晓军保存。薄谷开来将徐明为薄瓜瓜在国外学习、生活等方面提供了资助的情况告知了薄熙来。
上述事实，有经庭审举证、质证，本院予以确认的下列证据证实：
1、认定被告人薄熙来利用职务便利为实德集团收购大连万达提供帮助的证据
（1）证人徐明的证言证明：1999年12月，实德集团和万达集团就收购大连万达达成协议后，其找薄谷开来请求薄熙来予以支持，薄谷开来同意。在2000年1月2日的一次会议上，薄熙来当场表态，大连足球队交给实德集团，改名大连实德。同月9日，实德集团召开了收购大连万达的新闻发布会，薄熙来出席发布会并讲话。
（2）证人薄谷开来的证言证明：大连万达足球队多次在全国甲A足球联赛中夺冠。1999年，徐明向其提出想收购万达足球队，其就向薄熙来推荐，并让薄熙来积极促成此事。后徐明的实德集团收购成功。
（3）证人辛德智（时任大连市体育运动委员会主任）的证言证明：根据中国足协的规定，实德集团收购大连万达后，必须经大连市体委同意才能注册成立新的足球俱乐部。大连万达是甲A球队，曾多次夺冠，在全国有很大影响，足球又是大连的城市名片，因此，收购大连万达是该市的重大事项，须报经市长同意。实德集团收购大连万达最终由薄熙来决定。
（4）证人贺旻（时任大连市人民政府副市长）的证言证明：1999年底，万达集团向大连市委、市政府递交报告称，万达集团已就足球队转让事项和实德集团谈妥，其和市委副书记怀忠民商量后，报告了薄熙来。不久，薄熙来在一次会后对其与怀忠民和体育局等相关人员说“万达集团不干足球了，那就让实德集团的徐明接吧”。大连实德成立时，薄熙来参加了新闻发布会。
（5）万达集团与实德集团签订的转让大连万达股份的《合同书》、大连市体育运动委员会《关于同意成立大连实德足球俱乐部的批复》、大连万达工商登记资料等书证证明：1999年12月24日，万达集团与实德集团达成协议，万达集团将其持有的大连万达的全部股权转让给实德集团。2000年1月8日，大连市体委批准成立大连实德足球俱乐部有限公司。次日，该公司办理了工商变更登记，徐明为法定代表人。
（6）被告人薄熙来在自书材料、亲笔供词中交代和供述：“当时大连万达足球队曾在全国‘甲A联赛’中夺冠，但董事长王健林向市府主动提出，办球队开销大、有压力，想把球队转让给实德集团。”“实德收购万达足球队的事，谷开来曾鼓励过我，觉得一个城市集中力量办好一支球队就不简单。说徐明有能力。”“在1999—2000年左右，我推动并批准了实德收购万达球队的方案。”“以后，我出席了实德队的成立仪式及当年实德队获全国甲A联赛冠军的庆祝酒会。”对上述事实，薄熙来在庭审中亦予以供认。
2、认定被告人薄熙来利用职务便利为实德集团建设定点直升飞球项目提供帮助的证据
（1）证人徐明的证言证明：2000年，其在英国向薄谷开来提出，想在大连引进定点直升飞球旅游项目，薄谷开来答应去找薄熙来，并说会让薄熙来在大连选最好的地段建设这个项目。后薄熙来亲自到星海湾广场为该项目选址。该项目在没有规划手续的情况下开工，于当年建成并投入使用，成为大连实德的招牌广告。严格意义上讲，该项目是违章建筑，但由于是薄熙来亲点的项目，所以很顺利就建成使用了。
（2）证人薄谷开来的证言证明：2000年，其与徐明在英国时看到定点直升飞球，徐明让其帮助将该项目引进到大连，后其将徐明的想法告知薄熙来。最后，这个项目在大连市星海湾广场建成。
（3）证人刘长德的证言证明：2000年6月，徐明直接向薄熙来递交了要求引进热气球项目的报告，薄熙来批示要求其为该项目选择适当地点。其提出选址方案后，薄熙来亲自到星海湾广场现场考察，并确定项目地址，同时指出项目进展太慢，要求规划局和星海湾管理中心等部门抓紧推进。后经薄熙来同意，该项目以租赁方式办理了用地手续，但实德集团一直没有缴纳土地租赁费用，亦未办理相关建设用地手续。
证人牛连盛（时任大连市城乡规划土地局局长）的证言印证了薄熙来确定项目地址并要求抓紧推进项目的事实；证人李东晔（时任大连市城乡规划土地局用地规划处副处长）的证言印证了薄熙来现场考察选址、最终确定地点的事实。
（4）证人元万中（时任大连实德副总经理）的证言证明：2000年5月底或6月初，徐明拟建设定点直升飞球项目，让其起草了一份请大连市政府明确项目地点和从速办理开工手续的报告。同年6月3日薄熙来在报告上作出批示。同月4日至14日，经薄熙来两次现场办公，最终选址在星海湾广场百年城雕西侧。市城乡规划土地局据此明确了项目用地位置和面积，实德集团在没有拿到正式审批手续之前就开工建设。
（5）实德集团向大连市人民政府提交的《大连实德足球系列：定点直升飞球项目的报告》证明:薄熙来于2000年6月3日在该报告上作出“请长德同志选择适当的地点和位置”的批示。
（6）大连市城乡规划土地局《定点直升飞球的规划设计条件》证明：2000年6月9日，大连市城乡规划土地局根据市政府现场办公会议的决定，明确了定点直升飞球项目选址的位置和用地面积。
（7）大连市房地产开发管理领导小组办公室、大连市土地储备中心《关于大连实德足球俱乐部定点直升飞球项目的意见》证明：2000年6月11日，该两单位向薄熙来提出由市政府领导及相关部门负责人成立领导小组，以推动直升飞球项目顺利实施,同时建议以租赁方式提供建设用地给该项目使用，并免交第一年的土地使用费。薄熙来同月16日在该报告上批示“同意”。
（8）大连市国土资源和房屋局、大连市城乡建设委员会、大连市规划局办公室分别出具的《说明》证明：实德集团定点直升飞球项目没有办理过供地及土地登记手续，也未办理《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和《建筑工程施工许可证》。
（9）被告人薄熙来在自书材料、亲笔供词中交代和供述：“谷开来在英国看到热气球，感到很有创意，就与徐明建议并商办，以后又向我推荐在大连主要广场上搞一个。”“大约在2000年，实德集团给市府上报了拟建直升大气球项目的报告”，“我同意并批准了这一项目，并召开过现场协调会。这个巨大的足球形热气球建在大连临海的星海广场，成为大连足球城和实德球队生动的广告，倍受市民和游客瞩目。” 对上述事实，薄熙来在庭审中亦予以供认。
3、认定被告人薄熙来利用职务便利为实德集团申报实德石化项目提供帮助的证据
（1）实德集团《双岛湾石化项目前期工作大事记》证明：2002年10月，实德集团与台湾台塑集团关系企业洽谈合作建设大型石化项目；2003年2月，该公司又与沙特基础工业公司洽谈合作建设该项目。
（2）证人徐明的证言证明：2002年，实德集团准备在大连双岛湾与台湾台塑集团合建石化项目，为获得时任辽宁省省长薄熙来的帮助，其多次向薄熙来汇报，薄熙来表示全力支持。2003年与沙特基础工业公司签订合作意向书后，为推动项目尽快启动，薄熙来应其请求在大连主持召开项目推进会，要求大连市政府迅速审批，尽快上报，力争将实德石化项目纳入国家计划审批。2003年10月，薄熙来应其要求出面接待沙特基础工业公司总裁等高级管理人员。2004年底，其向已调任商务部部长的薄熙来提出，希望将该项目列入中沙混合委员会议题，薄熙来表示同意。2005年1月，该项目被列入中沙混合委员会议题。期间，因实德石化项目选址和蛇岛自然保护区冲突，其公司提出调整蛇岛自然保护区的范围，但是环保部门意见不统一，其为此请求薄熙来帮助协调，薄熙来给予了大力支持。
（3）证人王承敏（时任中共大连市委常委、大连市政府副市长）的证言证明：实德石化项目最早与台湾台塑集团合作，后来又与沙特基础工业公司合作。薄熙来对该项目非常重视，多次明确要求大连市政府加大力度，做好协调服务工作加快推进该项目。薄熙来担任商务部部长之后，仍然非常关心支持实德石化项目，多次会见沙特基础工业公司高层管理人员，并将该项目列为中沙经济混合委员会例会议题，上升为政府间推动合作的项目。薄熙来的支持对推动该项目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4）商务部西亚非洲司提供的薄熙来讲话记录及实德集团提供的《关于SABIC副总裁来访情况及下一步工作建议的汇报》证明：2004年4月9日和9月27日、2006年3月14日，薄熙来三次会见沙特基础工业公司高级管理人员；2006年1月23日，薄熙来在主持中沙第三届经贸混合委员会的讲话中提出，商务部对实德集团等公司与沙特基础工业公司的合作持积极态度。
（5）证人王金笛的证言证明：2002年10月和2003年4、5月份，时任辽宁省省长的薄熙来两次召开专题会议，研究实德石化项目推进工作，薄熙来要求相关部门给予大力支持，并指定其具体负责。2003年10月，薄熙来将实德集团上报的《双岛湾石化项目合作进展情况报告》批转给副省长许卫国和其本人，许卫国要求其进一步推进项目进程。2002年11月和2003年12月，薄熙来分别会见与实德集团合作该项目的台商、外商高级管理人员。因选址影响蛇岛自然保护区生态环境，实德集团建议调整保护区范围，薄熙来批示其和省环保局局长杜秋根研阅。其为此按照薄熙来的意见组织专家论证会，协调专家必须形成在双岛湾上马石化项目的意见，最终调整自然保护区的方案获得批准。
实德集团向薄熙来呈报的《关于建议调整蛇岛老铁山自然保护区范围的汇报提纲》，证明了薄熙来就调整蛇岛自然保护区范围事项作出批示的情况。
辽宁省发展计划委员会《大连双岛湾工业园区项目方案要点与工作建议》，证明了薄熙来批示指定王金笛负责协调该项目的情况。
（6）证人杜秋根的证言证明：2003年5月，时任辽宁省政府副秘书长的王金笛告知其实德石化项目选址在蛇岛自然保护区内，薄熙来指示召开专家论证会，因此此事必须办。因该项目对自然保护区生态环境影响很大，专家不赞成项目选址。同月24日，王金笛再次主持召开专题会议，强调薄熙来对项目十分重视，要求统一思想，统一认识，大力推进。后薄熙来将实德集团《关于建议调整蛇岛老铁山自然保护区范围的汇报提纲》批转给其本人及王金笛，其即安排相关部门按照程序申报对蛇岛自然保护区范围调整事宜，并组织专家对该项目进行环境影响评价。
（7）证人钟祖华（时任实德集团董事）的证言证明：根据项目建议书，实德石化项目总投资预计426亿元，如果建成，预计年收入300多亿元，税金和利润每年能达到六、七十亿元。按照与外商的协议，实德集团将获得可分配利润的一半。薄熙来与徐明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薄熙来在很多场合对徐明相当肯定，徐明经常向薄熙来直接报送项目的有关材料、汇报项目进展。徐明就蛇岛自然保护区范围进行调整一事向薄熙来汇报后，薄熙来即要求环保部门全力解决。与大连市和辽宁省的其他领导相比，薄熙来对该项目的推动作用更明显，在重要问题、重要节点上的推进力度更大。
（8）大连市人民政府《薄熙来省长在听取大连市有关汇报时的讲话传达提纲》证明：2002年10月25日，薄熙来听取大连市政府汇报后，提出市委、市政府要把实德石化项目作为工作的重中之重予以高度重视。
（9）实德集团提供的《省政府专题会议记录》证明：2002年10月30日晚，时任辽宁省省长的薄熙来主持召开会议，讨论实德石化项目的选址等问题。会上薄熙来要求省政府成立项目推进机构，指定夏德仁副省长具体协调。
（10）辽宁省人民政府办公厅提供的实德集团的书面请示证明：2002年12月7日，实德集团向夏德仁副省长报送书面请示，提请省政府就该公司与台湾台塑集团合作建设石化项目成立协调领导小组，由夏德仁副省长担任组长。薄熙来当日签批“同意。”
（11）大连市人民政府《关于呈报双岛湾石化工业项目建议书的请示》、《关于蛇岛老铁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范围及功能区调整的请示》、《关于建设双岛湾石化工业项目并对<大连市城市总体规划（2000-2020）>进行局部调整的请示》，辽宁省环境保护局《关于大连双岛湾石化项目环境影响报告书预审查意见的函》等书证，证明了实德石化项目立项、蛇岛自然保护区范围及功能调整等事项的申报及审批情况。
（12）被告人薄熙来在自书材料、亲笔供词中交代和供述：“大约在2002年，实德集团提出在大连双岛湾搞石化项目，包括30万吨原油码头、100万吨乙烯、1000万吨炼油。因大连临海，有发展石化的先天优势，为振兴辽宁老工业基地，我愿意支持。”“当时是想同台塑王永庆合作，我曾以市长身份积极推动，还让市计委主任王承敏特别注意并专门协调。”“我任辽宁省长后，继续关注，又指派王金笛副秘书长负责协调，并在2003年去大连开了项目推进会，要求尽快上报，力争纳入国家计划审批。为了这个项目，还让省环保局和大连市政府调整了大连老铁山自然保护区的规划。”“记得这个项目以后转为和沙特一大公司合作。”“在我任商务部部长期间，似在2006年，沙特国王访华，我又协调了外交部和发改委，将该项目列入了双方讨论的议题。”对上述事实，薄熙来在庭审中亦予以供认。
4、认定被告人薄熙来利用职务便利为实德集团被列入成品油非国营贸易进口经营备案企业名单提供帮助的证据
（1）证人徐明的证言证明：2004年3月，实德集团向商务部申报原油成品油非国营贸易进口经营资格后，其到商务部找到薄熙来，向薄熙来讲了实德集团的这一申请，并希望得到他的支持，薄熙来当时说知道了。因此事对实德集团意义重大，所以之后其还曾为此事多次到商务部找过薄熙来，请求他支持。后实德集团的申请获得批准，这与薄熙来的支持是分不开的。
（2）实德集团《关于大连实德集团有限公司原油、成品油非国营贸易经营资格申请报告》证明：2004年2月20日，实德集团向大连市对外贸易经济合作局申请赋予其原油成品油进口经营资格。
（3）大连市对外贸易经济合作局《关于大连实德集团有限公司原油、成品油非国营贸易进口经营资格的请示》证明：2004年3月17日，大连市对外贸易经济合作局向商务部申请赋予实德集团原油成品油非国营贸易进口经营资格。
（4）《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2004年第46号公告》证明：2004年8月13日，实德集团被商务部列入成品油（燃料油）非国营贸易进口经营备案企业名单。
（5）被告人薄熙来在自书材料、亲笔供词中交代和供述：2004年，实德集团曾向商务部申报原油成品油进口经营资格，其表示同意。批准实德集团申请的原油成品油经营许可证，是在其任商务部部长期间。
5、认定薄谷开来收受徐明购房款并在法国购买别墅以及被告人薄熙来对此知情的证据
（1）证人薄谷开来的证言证明：2000年，其想在法国购房，德维尔帮其选择了位于法国尼斯市和戛纳市之间的枫丹·圣乔治别墅。其感觉很满意，就告诉徐明其想在法国购买别墅，约需美元300多万元，徐明表示由他出资。其同意后，为隐瞒薄家在国外购买房产，同时也是为了避税，就委托德维尔设计了一套复杂的以公司名义购买别墅的方案。同年9月，其和德维尔通过网络注册成立了罗素地产公司，二人各持50%的股权,德维尔系为其代持。该公司由其与德维尔委托朗特里公司管理，但重大事项由其决定。按照其指定，徐明将美元300多万元购房款通过一家美国公司汇入罗素地产公司账户。之后，其委托加拿大投资托管公司（Investissements Custodian Inc.）以100%控股的形式，于2001年6月在法国投资成立了一家房产管理公司，该公司注册资金来源于罗素地产公司。该法国房产管理公司使用劳埃德银行发放的贷款购买了圣乔治别墅，而劳埃德银行之所以发放这笔购房贷款，是因为罗素地产公司先在银行办理了一笔与贷款数额相等的定额信托存款业务，购房贷款其实就是罗素地产公司存入银行的定额信托存款。加拿大投资托管公司后来被罗素国际度假公司（Russell International Resorts S.A.）取代，从股权结构上进一步确立了罗素地产公司作为圣乔治别墅实际所有者的身份。为装修和出租，其为别墅设计了两套幻灯片。2002年其回国带回家中为徐明播放时，薄熙来下班后一起观看。其告诉薄熙来这是由徐明出资为其在法国尼斯戛纳购买的房产，可以作为经营性物业对外出租，将来留给瓜瓜经营管理。薄熙来听后，对其想法表示支持。当时徐明在场。其未详细告知薄熙来其与德维尔设计的购买别墅的方案，但薄熙来对于徐明为其出资购买该别墅的情况是清楚的。薄熙来还曾问其这样做是否安全，其告诉薄熙来说别墅购买过程很复杂，且未以其家人名义购买，总体上很安全，让薄熙来放心。为防止德维尔霸占别墅，同时担心该别墅给薄熙来在政治上造成影响，其于2011年初让徐明的女朋友姜丰为其代持控制别墅的相关公司股权，后姜丰与德维尔办理了相关手续，但枫丹·圣乔治别墅的所有权人自始至终都是其本人。
（2）证人徐明的证言证明：2000年7月，薄谷开来想在法国尼斯市购买别墅，约需美元300多万元。为得到薄熙来更大的帮助，其主动表示由他支付全部房款。同年10月，薄谷开来催其尽快汇款。其安排实德集团办公室主任陈春国以实德集团下属企业赛德隆电器公司向美东公司购买轻钢厂房的虚假名义，开立了金额为美元323万元的信用证。美东公司收到信用证扣除费用后，将剩余的美元300多万元汇入薄谷开来指定的账户。后听薄谷开来说为掩盖薄熙来一家与国外房产的关系，别墅由德维尔出面购买，产权也落在德维尔名下。2002年8月的一天中午，薄谷开来在沈阳家中，给其播放法国别墅的幻灯片，薄熙来回家后也一起观看。薄谷开来对薄熙来说：“这套法国的房产是以前我说的让徐明出资在法国尼斯购买的，作为经营性物业，将来留给瓜瓜，他就可以有稳定的收入了。”薄熙来习惯性地点了点头，其顺口说了一句：“省长有时间去看看。”薄谷开来说：“等弄好了再去看吧。”2004年7月左右，薄谷开来告知其房产一事已经办好，找机会让薄熙来去法国看看该套房产，还说最近薄熙来会为此事与其见面。不久后的一个晚上，薄熙来打电话让其到商务部，二人见面后在一楼停车场的过道上散步。薄熙来说，“听说在尼斯买了经营性物业，这样他们就有了稳定的收入，这些事我都不知道，今后等瓜瓜长大以后让他处理这个事情。”并强调对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任何时候他都不知道尼斯这套房产的事情，其当时表示“明白”。2011年4月，薄谷开来决定让其女朋友姜丰代持尼斯房产产权。其认为薄谷开来是担心德维尔等人霸占别墅，同时担心此事被外界知晓会影响薄熙来的仕途。同年5月，姜丰和德维尔在法国对控制该别墅的公司股权进行了转让交接。后其告知姜丰该别墅是其出资为薄谷开来购买。
（3）证人陈春国的证言证明：其曾按照徐明的指示，以赛德隆电器公司的名义开立过金额为美元323万元的信用证，受益人为美东公司。为此，该公司还补签了向美东公司购买轻钢厂房的虚假合同。
（4）证人亨利·李（美东公司第一副总裁兼上海办事处负责人）的证言证明：2000年，徐明需向境外转款，通过美东公司以进口轻钢厂房名义申请了即期信用证。同年11月，该信用证项下的款项通过里昂信贷银行上海分行议付，由交通银行大连分行支付给了里昂信贷银行纽约分行。该笔资金扣除手续费后约为美元322万元，该款按照徐明的指示转汇给了罗素地产公司。
（5）赛德隆电器公司向交通银行大连分行申请开具的《不可撤销跟单信用证申请书》及附随单据、美东公司开具的单据等书证证明：2000年10月30日，赛德隆电器公司向交通银行大连分行申请开立金额为美元323万元的不可撤销跟单信用证，受益人为美东公司。基础合同为进口轻钢结构厂房合同。
（6）交通银行《关于大连分行信用证有关情况的说明》证明：2000年11月7日，交通银行大连分行根据赛德隆电器公司的申请开立了编号为LCEO200021002的信用证。受益人美东公司收到信用证单据后提交里昂信贷银行上海分行议付。11月24日，交通银行大连分行要求美国运通银行将美元3 229 972元汇给里昂信贷银行上海分行。
（7）东方汇理银行（中国）有限公司提供的《关于323万美元信用证有关情况的说明》及相关资料，罗素地产公司的收支明细等书证证明：原法国里昂信贷银行上海分行于2004年9月更名为法国东方汇理银行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分行。原法国里昂信贷银行上海分行收到交通银行大连分行支付的该笔信用证项下的款项后，于2000年11月29日按照受益人美东公司的指令，在扣除有关手续费用后，将美元3 221 041.98元汇至罗素地产公司账户。
（8）证人德维尔的证言及亲笔证词证明：其与薄谷开来系朋友关系。2000年，薄谷开来让其帮助在法国购买房产,其选定了位于尼斯市与戛纳市之间的枫丹·圣乔治别墅。为避免出现薄家人姓名并合法避税，其帮助薄谷开来设计了以公司名义购房的方案。根据该方案，2000年9月，其与薄谷开来通过网络在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成立了罗素地产公司并委托朗特里公司管理，薄谷开来持有该公司50%股份，其代薄谷开来持有50%股份。据薄谷开来讲，罗素地产公司收到的300多万美元是徐明提供的，该资金是罗素地产公司运营的唯一资金来源。2001年5月17日，薄谷开来安排罗素地产公司向加拿大投资托管公司转款欧元约20万元，作为注册资金在法国成立了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薄谷开来委托其担任该公司经理。同年7月，按薄谷开来的指示，罗素地产公司将资金存入朗特里公司控股的特雷斯科信托公司在劳埃德银行的账户，由特雷斯科信托公司担保，为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从劳埃德银行办理了金额为欧元2 362 960元的5年期贷款。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用该款购买了含税价格为欧元2 318 604.7元的枫丹·圣乔治别墅。2006年，罗素地产公司在卢森堡出资成立了罗素国际度假公司，并由罗素国际度假公司取代加拿大投资托管公司成为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的唯一股东，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名下的资产实际由罗素地产公司拥有。罗素地产公司在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的股权由其代持。同年，薄谷开来将罗素地产公司的上述存款借给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由罗素国际度假公司替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偿还了到期银行贷款。罗素地产公司不仅是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的实际股东，而且通过借款加强了对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和别墅的控制。薄谷开来是罗素地产公司的实际所有人和唯一受益人，其本人不拥有与该公司股权相关的任何收益，也不拥有与该公司控制资产相关的任何权益。2011年4月，薄谷开来决定让其将控制别墅公司的股权转给姜丰，由姜丰为她代持。同年5月，其在法国巴黎将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的全部股权和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的管理权交给了姜丰，并告诉姜丰等薄谷开来签署转给其另外50%股份的文件后再办理罗素地产公司的股权交接。同年9月，其收到薄谷开来签署的将罗素地产公司全部股份转给自己的文件。但其现在仍为薄谷开来代持罗素地产公司100%的股份，尚未转给姜丰。
（9）罗素地产公司的注册登记证明、收支明细、银行对账单、财务报表等资料，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的工商登记注册资料、《公司章程》、枫丹·圣乔治别墅《出售合同》、劳埃德TSB银行与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商业贷款协议》等资料，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的工商登记注册资料、《公司章程》、会计报表、《贷款合同》、《预约合同》、《股份出售协议》等资料，特雷斯科信托公司收支明细，薄谷开来和德维尔致罗素地产公司董事的通知、声明，罗素地产公司与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的贷款协议及相关人员往来邮件等书证证明：2000年9月21日，罗素地产公司成立于英属维尔京群岛，薄谷开来、德维尔各持有50%股份，薄谷开来是罗素地产公司的受益人。同年11月29日，罗素地产公司收到美东公司汇款美元3 221 041.98元。2001年5月17日，罗素地产公司向加拿大投资托管公司转款欧元约20万元。加拿大投资托管公司作为单一股东以注册资金欧元20万元成立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由德维尔担任经理。同年7月3日，罗素地产公司向特雷斯科信托公司在劳埃德TSB海外债券公司的定期存款账户汇款欧元2 362 960元。德维尔代表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向劳埃德TSB银行贷款欧元2 362 960元，期限五年。7月9日，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使用该贷款以欧元2 318 604.7元的价格购买了法国戛纳松树大道7号的枫丹·圣乔治别墅。2006年8月2日，罗素国际度假公司成立，德维尔代罗素地产公司持有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的股份。同月18日，罗素国际度假公司成为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100%的控股股东。2006年11月，经德维尔、薄谷开来同意，罗素地产公司借款给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罗素国际度假公司以该借款偿还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购买别墅的到期贷款。2011年5月19日，德维尔将罗素国际度假公司的全部股权转给姜丰。同年7月4日，薄谷开来声明将其罗素地产公司50%的股份转让给德维尔。
薄谷开来、德维尔致罗素地产公司董事的部分声明中有见证人“赵东平”的签字。
（10）证人赵东平的证言证明：薄谷开来与德维尔关系比较密切。2006年，薄谷开来和德维尔说想在国外合作，需要律师见证。其按照薄谷开来和德维尔的要求在四份外文文件上用汉字签署了名字。
经赵东平辨认，侦查人员出示的薄谷开来、德维尔分别签署的四份文件中见证人一栏的“赵东平”系其所签。
（11）最高人民检察院制作的说明及对薄谷开来、徐明的询问笔录证明：2013年2月6日，侦查人员在薄谷开来的电脑中提取了薄谷开来制作的枫丹·圣乔治别墅装修设计幻灯片（文件名为Feeling Zen和Flowering Zen），后分别向薄谷开来、徐明播放了上述幻灯片。薄谷开来表示，侦查人员播放的幻灯片就是其在辽宁家里给徐明和薄熙来观看的幻灯片，均是其制作的。徐明表示，侦查人员播放的幻灯片就是2002年薄谷开来给其观看的那套法国房产的幻灯片。
公诉人当庭播放了上述幻灯片。
（12）证人姜丰的证言和亲笔证词证明：其是徐明的女朋友。2011年4月，徐明说，德维尔持股的公司在法国尼斯有一处别墅，要将德维尔持股公司的股权转到其名下，徐明的意思就是把尼斯别墅放到其名下。同年5月，德维尔在法国巴黎办理了向其转让枫丹·圣乔治房产公司和罗素国际度假公司股权的手续，其没有支付任何款项。罗素地产公司对罗素国际度假公司有230万英镑的债权。徐明曾告知其该房产系薄谷开来所有，她因身份敏感不便自己持有管理，让其代为持有。
（13）被告人薄熙来在自书材料、亲笔供词中交代和供述：“印象里还有一次，看到徐明和谷开来闲聊，徐谈到在法国尼斯有套房子，环境很好，满漂亮，建议我们有机会去看看。我当时也没在意，随口说，那有机会就去看看，散散心。”“在模糊的印象中，谷开来和徐明似在我做辽宁省长时，曾在沈阳向我提起过该房，好像我回家时撞见他俩在聊并看图片。因时间较长，是否说到‘购买’我记不清了，反正我因缺乏警觉、疏忽大意而未予重视、未加制止。现听说该房已成了我小家庭名下的房产，我妻子又接受了外人的购房款，她又说对我讲过，那我作为政府官员、一家之长，不论知情多少、是否记得，都责无旁贷。我对尼斯房的买卖、运作过程及房子的大小、价值都不知道，没有参与过此事。我愿意尊重检察机关经分析、确认后的调查结论，并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6、认定徐明为薄谷开来和薄瓜瓜及其亲友支付机票、住宿、旅行等费用的证据
（1）证人薄谷开来的证言证明：薄瓜瓜自2000年起一直在国外读书。2000年到2007年，其在国外陪读，此后其安排张晓军陪读。每年其或张晓军陪薄瓜瓜最少回国三次。2003年，其要求徐明支付往返国内外的机票费用，徐明很痛快地答应了。自此，其和薄瓜瓜、张晓军出国、回国以及中途到国外旅行的机票、旅行费用均由徐明支付。有时德维尔陪同，往返机票也是徐明支付。薄瓜瓜的老师全家来北京旅游，薄瓜瓜还组织国外的朋友、同学40多人来北京旅游，机票、住宿费用均由徐明支付。2008年后，瓜瓜及其朋友在假期经常去国外旅行，机票等旅行费用也由徐明支付。2011年8月份，薄瓜瓜和朋友去非洲旅行，其让徐明全部负责安排，徐明很爽快地答应了。薄熙来曾问起薄瓜瓜去非洲是否安全，其对薄熙来说，徐明都已经安排妥当，薄熙来才放心。薄瓜瓜旅行回来后，给其和薄熙来带回来了小礼物，讲了许多非洲见闻。
（2）证人徐明的证言证明：2003年，薄谷开来提出薄瓜瓜在国外上学，订票不方便，希望其能解决机票费用，其表示订票时可直接与其联系。此后，薄谷开来或张晓军多次让其为薄谷开来、薄瓜瓜以及德维尔等人购买国际或国内机票。还有几次是薄瓜瓜在国外的朋友来北京旅游，薄谷开来让其支付了相关机票和住宿费用。2011年8月，薄谷开来让其陪同薄瓜瓜及亲友等去非洲旅游，其因为有事未能陪同，但安排公司员工支付了旅游费用。上述事宜由员工孙富春、张贤、郭晓霞具体办理，累计票款有人民币三、四百万元。实德集团的发展壮大离不开薄熙来的帮助。为了感谢薄熙来对实德集团的关照，以及日后给予实德集团更多的帮助，其对薄谷开来、薄瓜瓜提出的要求尽量满足。
（3）证人张晓军的证言证明：2007年前，薄谷开来陪薄瓜瓜在国外读书，二人的机票由实德集团的张贤、孙富春负责购买。2007年后，其接送薄瓜瓜的机票购票事宜，徐明安排郭晓霞办理。之后，其与薄瓜瓜及薄瓜瓜亲友、老师、同学的机票均由郭晓霞负责购买并在实德集团报销。应薄瓜瓜的要求，其还让郭晓霞为薄瓜瓜的朋友、薄瓜瓜学校的访问团成员等预订酒店，相关住宿费用均在实德集团报销。薄瓜瓜还通过郭晓霞联系去非洲旅行。2011年8月，薄瓜瓜去非洲旅行回来后，给薄熙来、薄谷开来带回了一些小礼物。
（4）证人孙富春、张贤的证言证明：自2003年起，他们分别按照公司领导安排，先后多次为薄谷开来、薄瓜瓜及其亲友和薄瓜瓜的老师预订机票。上述票款均在实德集团或其下属公司报销。
（5）证人郭晓霞的证言证明：2004年其到实德集团工作。后根据徐明的要求，多次为薄谷开来、薄瓜瓜及薄瓜瓜的亲友购买机票并在实德集团报销。一般是张晓军与其联系具体事宜，然后其通知北京保盛航空服务有限公司订购机票。其还为薄瓜瓜的亲友多次预订酒店并购买机票。上述费用均在实德集团及其下属公司报销。2011年8月，薄瓜瓜及其亲友去非洲旅行，包机费用与非洲境内费用共计美元130 841元，其通过徐明在香港花旗银行的账户支付了上述费用，后有两人退还了费用美元28 600元。
郭晓霞与薄瓜瓜、张晓军之间的手机短信、电子邮件，印证了郭晓霞为薄瓜瓜、张晓军等预订机票、旅游行程及酒店的过程。
（6）证人范育新（时任北京保盛航空服务有限公司销售经理）的证言证明：郭晓霞曾在其公司为薄谷开来、薄瓜瓜及其亲友预订过约上百次机票，票款由实德集团及其下属公司支付。2011年2月底，郭晓霞曾让其为薄瓜瓜等41人预订过国内机票。同年3月和7月，其又按照郭晓霞的要求，先后预订过酒店房间。上述费用由实德集团或郭晓霞支付。
（7）实德集团及其下属公司提供的相关机票、报销凭证，郭晓霞的笔记，北京保盛航空服务有限公司出具的情况说明、消费明细，包机、预订酒店合同，花旗银行（香港）有限公司的付款凭证，中国银行大连中山广场支行营业部《国际汇款贷记通知书》，北京东方君悦酒店、北京饭店、华彬费尔蒙酒店、北京柏悦酒店提供的相关住宿资料等书证证明：薄谷开来、薄瓜瓜及其亲友在实德集团及其下属公司报销机票费1 864 630.8元、住宿费148 424元、旅行费美元102 241元。
上述书证均经相关经办人员辨认并予以说明。
7、认定徐明为薄瓜瓜购买电动平衡车的证据
（1）证人薄谷开来的证言证明：2008年，薄瓜瓜想买一辆电动平衡车，其告诉薄瓜瓜让徐明购买。薄瓜瓜向徐明提出后，徐明安排员工在北京给薄瓜瓜购买了一辆七、八万元的电动平衡车。
（2）证人徐明的证言证明：2008年，薄瓜瓜向其提出要购买一辆价值人民币8万多元的电动平衡车，其安排司机李佳忠办理了此事。
（3）证人李佳忠的证言证明：2008年，薄瓜瓜要求徐明给他买一辆电动平衡车，徐明让其办理并送给薄瓜瓜。其即到北京市东四环路的大成国际大厦，花8万多元购买了一辆“赛格威”牌电动平衡车送到了薄熙来家。
（4）证人张晓军的证言证明：2008年的一天，李佳忠打电话说要把一件东西送到薄熙来北京的家里。其和薄瓜瓜回家后，看见院子里有一个大箱子，里面是一辆“赛格威”牌电动平衡车。薄熙来还曾经在重庆骑过该车。2011年8月，薄瓜瓜将该车借给了朋友周杰。
（5）证人田超（时任北京中恒易达国际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的证言、北京中恒易达国际贸易有限公司提供的销售记录证明：2008年，其公司营业地为北京市东四环路的大成国际大厦，经销“赛格威”牌电动平衡车，李佳忠曾于2008年7月31日购买一辆“赛格威”牌电动平衡车，价格为人民币85 710元。
（6）证人周杰（中国国家话剧院演艺中心演员）的证言证明：自2011年，薄瓜瓜的电动平衡车一直放在其家中。2012年8月，其将电动平衡车交给了办案人员。
（7）《中央纪委暂予扣留、封存涉案款物登记表》、《“4·10”专案组暂扣物品移交登记表》证明：2012年8月7日，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以下简称中央纪委）自周杰处扣押“赛格威”牌电动平衡车一辆，后将该车移交给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污贿赂总局。
经被告人薄熙来当庭辨认该车照片，薄熙来确认，其曾在家中见过该电动平衡车。
8、认定徐明应薄谷开来的要求为薄瓜瓜归还信用卡欠款的证据
（1）证人薄谷开来的证言证明：2011年11月，薄瓜瓜的信用卡透支，欠款有美元、英镑等。其安排张晓军联系徐明，要求徐明为其归还上述欠款。后徐明告知其透支的费用已还清。
（2）证人徐明的证言证明：2011年11月，张晓军给其打电话，称薄谷开来要求其为薄瓜瓜归还信用卡透支的约美元3万元和2万英镑。其安排司机李佳忠找朋友王季倬拿了现金交给张晓军。事后，其告知薄谷开来信用卡透支的费用已还清。
（3）证人李佳忠的证言证明：2011年10月左右的一天，徐明电话告知其找王季倬取钱，为薄瓜瓜归还信用卡的透支款，并通过短信告知所需英镑、美元的数额。王季倬安排人员交给其英镑、美元各2万元左右。后其按照张晓军的安排，将上述现金交给杨四堂。
（4）证人王季倬（时任北京华诚力合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的证言证明：2011年11月25日下午，徐明电话请其先垫付一些美元、英镑给李佳忠，并通过短信告知具体数额。其即安排洪成武将所需美元和英镑直接交给了李佳忠，后其将用于兑换外币的人民币335 400元通过招商银行卡汇给了洪成武。
（5）证人洪成武的证言证明：2011年，其根据王季倬的要求，将所需英镑和美元交给一名男子，后王季倬将人民币30余万元汇至其招商银行卡。
（6）招商银行北京大运村支行提供的账户历史交易明细表证明：2011年11月25日，王季倬向洪成武的招商银行卡汇款人民币335 400元。
（7）证人杨四堂的证言证明：其系薄熙来家的勤务员。2011年11月，张晓军交给其一张薄谷开来在中国银行开立的存折。后其按照张晓军的要求，从李佳忠处取回2万多英镑、美元2万元，并将美元2万元和1万多英镑陆续存入薄谷开来上述存折账户，将存折和剩余的英镑交给了张晓军。
（8）证人张晓军的证言证明：2011年11月，薄谷开来让其联系徐明，为薄瓜瓜归还中国银行的外币信用卡欠款。其通过短信把所需数额告知徐明。几天后，徐明司机李佳忠告知钱已取到，其便安排杨四堂将全部美元和部分英镑存至薄谷开来的中国银行存折，剩余英镑由其保管。薄瓜瓜的信用卡是副卡，主卡由薄谷开来持有，信用卡与薄谷开来的存折绑定。
（9）中国银行北京市分行提供的银行开户及交易历史表等书证证明：薄谷开来以“谷开来”名义开立过两张中国银行长城国际卡，卡号分别为4009421045030013、5127320024190018。对应的附属卡持卡人均是薄瓜瓜，绑定的自动还款账号均是薄谷开来以“谷开来”的名义在中国银行开立的个人存折账户402040001880497942。杨四堂自2011年11月28日至2012年1月2日共向该存折账户存入美元2万元、17 900英镑。
9、认定被告人薄熙来对徐明为薄谷开来和薄瓜瓜及其亲友支付机票、住宿、旅行费用，归还信用卡欠款及送给薄瓜瓜电动平衡车知情的证据
（1）证人薄谷开来的证言证明：平时其和薄熙来一起吃饭、散步时，有时会聊到多年来徐明对其家和薄瓜瓜成长支持很大等话题，也谈过徐明为其家和薄瓜瓜支付了一些费用的事情，所以其与徐明之间的经济往来薄熙来是知道的。薄熙来还曾问徐明是不是真正可靠，其说徐明很可靠。2011年8月，薄瓜瓜与其朋友去非洲旅行时，由于薄熙来担心薄瓜瓜的安全问题，其告诉薄熙来徐明都已安排妥当。薄熙来在重庆试骑电动平衡车时，其告诉薄熙来该车系徐明购买。
证人张晓军的证言印证了薄熙来曾经在重庆骑过电动平衡车的情况。
（2）证人徐明的证言证明：薄谷开来、薄瓜瓜经常往返国内外，每次都坐头等舱，金额很大，钱都不是他们家出的，薄谷开来不可能不告诉薄熙来其为他们家支付机票款的事情。薄熙来和薄谷开来之间沟通充分，其为薄瓜瓜归还信用卡透支费用，为薄瓜瓜购买物品的事情，薄谷开来也不可能不告诉薄熙来。2004年夏天，薄熙来在商务部一楼停车场和其散步时表示，薄谷开来一直说其很好，这些年对薄谷开来和薄瓜瓜在国外的帮助支持很大。薄熙来说的这些话应该也包含了感谢其为薄谷开来、薄瓜瓜等人支付机票等费用的意思。
（3）被告人薄熙来在自书材料、亲笔供词中交代和供述：“我从多方面积极支持、大力帮助实德的发展，而同期徐明也成了我家里的常客”。“我和谷开来最上心的是瓜瓜，徐明也深知我俩就此一个独子，又在国外读书，特别关心与担心，所以他与谷开来谈论的话题也常常是薄瓜瓜的事。由于多年的交往，徐明也就成了薄瓜瓜在国外读书‘衣食住行’的主要支持者。谷开来向我称赞徐明‘够朋友’，徐明也向我表示，让我对薄瓜瓜的事放心，他会关心和帮助的。尽管我没有具体过问，但我深信这不是空话，因为我们和徐的交往已不是一年两年，且给过他不少实质性的帮助；而他又很有实力，完全能办到，帮个青年人上学，在他不是什么困难，对他不算什么。所以瓜瓜的事，有他关心，我很放心。具体的衣食住行，用不着我多问多管，他想的会比我还周到。具体资助的情况和数额以组织查证为准。”“有一次徐买了一辆电动平衡车，我还试了一下。”“徐明为我家、为谷开来，尤其为薄瓜瓜在国外留学提供了大量的资助，实质上是一种特殊形式的交易，即我帮了他‘快发展’，他则帮了我‘带孩子’。他之所以如此周到大方地照顾瓜瓜，仔细回想，是因为我曾经在他企业发展的关键阶段给予了巨大的支持，其中有些是超乎寻常的。”
来源：山东高院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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