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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食品杂货账单可能反映了全球极端天气事件的影响,无论是欧洲马铃薯收成下降导致“水通胀”(sogflation),还是中东地区热浪过后番茄价格上涨。

也许最引人注目的例子是过去一年橄榄油价格的惊人飙升,很少有中产阶级购物者会对这种现象视而不见。正如我的同事、彭博视点(Bloomberg Opinion)的橄榄油专家哈维尔·布拉斯(Javier Blas)所写的那样,橄榄油价格急剧上升的原因可以追溯到地中海的严重干旱和热浪天气,而气候危机可能会加剧这种情况。

橄榄油价格三年内上涨了两倍
但这并不是气候危机改变我们食品杂货的唯一方式。犯罪分子争相利用“液体黄金”价格的突然飙升,这意味着一瓶特级初榨橄榄油实际上更有可能是“灯油”级别,这种橄榄油被认为不适合人类食用。
根据《卫报》(Guardian)按照信息自由法公布的数据显示,2024年初,随着橄榄油价格达到顶峰,欧盟发现了潜在的橄榄油欺诈案件数量创下历史新高。与橄榄油有关犯罪的真实规模可能还要高得多,因为这些数据只包含向欧盟卫生与食品安全总署报告的案件,而没有包括国内案件。

有关橄榄油欺诈和标签错误的警报在年初达到历史新高
橄榄油欺诈有几种不同的手段。高品质的特级初榨橄榄油可能会被掺杂剂进一步稀释,犯罪分子可能会调制一种混合产品,将低等级或廉价的油品伪装成优质橄榄油。2024年7月,意大利警方查获了42吨假冒的特级初榨橄榄油,价值近100万美元,还有623升被添加到质量较差的橄榄油中的叶绿素,以及71吨称为“油性物质”的不良产品。2024年1月,在罗马的50家餐馆里,掺有β-胡萝卜素和叶绿素的种子油被冒充为特级初榨橄榄油使用。
现在还有所谓的“果园窃贼”偷摘橄榄,他们甚至砍伐橄榄树以窃取珍贵的果实。就在9月,西班牙警方刚刚阻止了一起盗窃465公斤橄榄的案件。警察还发现了伪造的货运单据,这些货运单据原本会利用虚假的原产地和可追溯性声明来出售被盗的橄榄。
给“液体黄金”贴错标签和掺假的做法有悠久的历史。出自叙利亚埃布拉古国的一些泥土板(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400年),描述了由王室任命的检查员团队检查橄榄油欺诈的情况。同样值得注意的是,人们很难清楚地了解食品欺诈的真实规模,因为这是骗局——而高超的骗局是不会被发现的。在英国,假冒食品给消费者、企业和政府造成的损失估计在5亿至20亿英镑(约合6.7亿美元至36亿美元)之间。案件数量的增加可能只是反映了人们提高了警惕性或加强了执法力度。
然而,在极度稀缺的时期,随着价格的迅速飙升,欺诈案件的数量也会增加,因为犯罪分子有机会填补供应缺口并利用高市场价值。在2024年战略评估中,隶属于英国食品标准局(UK Food Standards Agency)的国家食品犯罪调查小组指出,极端天气的日益频繁是短期和中期影响食品犯罪的关键因素之一。
尽管英国发生欺诈的可能性很低——英国食品标准局在2月份发布了一项监督调查,对经常消费的产品和许多其他大宗商品进行了抽样调查,发现被检测食品中的食品真实率为97%——但风险在不断变化,而气候变化、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和边境安排的变化是其中的关键因素。
这种威胁也不会局限于橄榄油。橙汁已经成为掺假最严重的商品之一,由于巴西的严重干旱与柑橘绿化病的蔓延同时发生,橙汁的价格目前处于创纪录的高位。柑橘绿化病是一种由入侵性昆虫传播的疾病,会使水果退化并逐渐杀死染病的柑橘树。

橙汁价格因疾病和干旱而飙升
食品加工程度越高,就越容易添加掺假物质或故意贴错标签。随着极端天气给咖啡、巧克力和茶叶种植带来风险,不难想象坏人会越来越多地利用与气候相关的通货膨胀和供应冲击。
这类犯罪不仅影响食品口感和浪费金钱,还可能对公众健康构成威胁。随着橄榄油价格开始攀升,上了一定年纪的西班牙人无疑会想起1981年爆发的“毒油综合症”。由于食用了被当作橄榄油非法出售的工业用变性菜籽油,当时约有300 人死亡,更多的人患上了慢性疾病。幸存者组织Seguimos Viviendo声称,多年来已有5000多人因这次欺诈事件死亡。
在我们思考气候变化的影响时,我们通常想到的是直接影响。但各国政府和企业也需要为连锁反应做好准备,这包括密切关注犯罪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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