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美国:油水混合体
一边是抗议示威活动蔓延全美140多个城市,演变为自1968年马丁·路德·金遇刺以来最严重的骚乱,一边是美国领导人在社交媒体和对外讲话中不断煽动对立,怒斥抗议者是“暴徒”,喊话警察“强硬起来”。美国媒体称“特朗普没有试图安抚美国,他正在火上浇油”。血与火的现实一再表明,种族分裂痼疾未能缓解,政治分裂日趋严重,正在持续撕裂着美国社会。
“我无法呼吸”的哀鸣,再次显现美国难以弥合的种族裂痕。虽然,1863年林肯颁布的《解放黑人奴隶宣言》从法律层面解放了美国黑人,20世纪60年代的民权运动减少了社会上对黑人的公开歧视,但隐性的种族歧视始终没有消失。黑人等少数族裔,在就业、医疗、教育等方面广泛受到不公正对待。针对黑人的暴力执法情况尤为严重,过去6年美国就发生了数十起类似弗洛伊德事件。
联合国出具的一份报告显示,美国非裔成年人被监禁的概率是白人成年人的5.9倍。今年的新冠肺炎疫情,非洲裔美国人死亡率是其他族群的两倍以上,失业率更是远超白人,这也成为此次抗议示威活动的“助燃剂”。
黑人被压倒在地上,白人至上主义则沉渣泛起。特朗普政府上台后,为了迎合更多蓝领白人群体选民,频繁发表反移民、反少数族裔的言论。2017年8月,在弗吉尼亚州夏洛茨维尔,一场白人种族主义的集会失控升级为暴力冲突后,特朗普表态“两边都有好人”。2019年7月,他又公开指斥4名少数族裔女议员应该返回自己“破碎凋敝、犯罪猖獗”的祖籍国,炮轰非裔居民占多数的巴尔的摩是“令人作呕、老鼠和啮齿动物遍地的混乱之地”。这些言论毫无疑问助长了对有色人种的恐惧和仇恨。有美国媒体直指,特朗普政府所作所为不是要“使美国重新伟大”,而是要“使美国重新变白”。
在这次抗议示威活动中,白宫无差别强烈指责包括和平抗议者在内的抗议群体,主张采用联邦政府武装力量强加镇压,不主动寻求弥合族群分歧,反而刻意制造族裔隔阂,加剧种族对抗。
政党政治让这种撕裂感来得更加明显。此前,新冠肺炎疫情下,联邦政府和州之间的相互掐架已十分激烈。戴不戴口罩、是否发布居家令、何时复工复产等,都成为双方互相攻击的焦点。在这次应对抗议骚乱中,同样争闹不休。特朗普在与各州州长的电话会议上抨击各州长最初不愿意召集国民警卫队是“软蛋”,还称美国“成了全世界的笑柄”。
一些州长则回击称特朗普“开枪、放狗、调军队”等言论根本无助于缓和局势,反而是在“煽风点火”。美国防部请求各州国民警卫队支援华盛顿,更是遭多位州长拒绝。政党政治劣质化加剧着联邦政府与各州政府的离心离德。白宫的共和党决策者极力将骚乱责任推向民主党人和极左翼,批评民主党籍州长、市长处理不力,声称民主党“控制”的媒体在制造“假新闻”。部分民主党籍州长则称“怨恨、好斗和利己主义”占据了白宫。美国政治极化问题本就相当突出,一次次的对立,让共和、民主两党寻求政治妥协和合作的空间日益缩小,也让美国进行制度层面改革的可能性迅速减小。
作为一个移民国家,长期以来美国常常被形容为“大熔炉”,意指美国能广泛吸收不同文明、接纳不同国家移民,融合不同族群。然而,类似弗洛伊德事件的一再发生及其背后的种族歧视、政治争斗,表明美国社会不像传说的“大熔炉”那般“光鲜”。黑白对立、族群隔阂、贫富分化、政党对立等问题交错在一起,正让美国社会裂痕越来越多。相比于“大熔炉”,现在的美国更像是一个“油水混合体”,物理地混在一起,却无法深度交融。
当地时间6月2日,美国威斯康辛州遭受强烈雷雨暴风天气。当地的一处地标:世界上最大的一面自由悬挂式美国国旗被撕成两半